殷朝手中的毛筆一頓,一個大黑點出現(xiàn)了。
“毀了。”
他看著眼前的一幅字。
“徐微濃。徐家小姐。徐楨的女兒,郁朦月的女兒。”
那個小廝立刻補充道。
“近三年,徐微濃落水后記憶全無,人也變了一個樣子,三年前京都的那一場疫病就是她解決的,主子您當(dāng)時還在處理您母家的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不在京都,所以不知曉。另外,兩年前除夕夜,徐家小姐忽然失蹤,幾天后找到時昏迷不醒,醒來后沒過一個月便建立了濃色樓,濃色樓素來的東家聽說是一位白姓女子,姓白,名嵐,另外最近濃色樓忽然大閉樓閣,奴才打聽到是濃色樓好像收了好多孩子。”
“孩子?”殷朝放下了筆,看向那個小廝。
眉眼之間,早已看不出那個京都之內(nèi)美名遠(yuǎn)揚的溫潤的翩翩公子。
“我最近讓你留意到的歐陽府如何?”
“歐陽府上下并無什么異常,但是奴才那日跟著您進(jìn)去后在后山附近發(fā)現(xiàn)一個遮蓋很嚴(yán)密的地牢,里面顯然血腥味還有,像是不久前才清理的。”
“地牢...”
殷朝想了想,忽然勾唇一笑。
“該去拜訪拜訪這個朝廷上的紅人,歐陽大人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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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nèi)。
皇后蔣顏月撰寫了一封信,信上的名字赫然是“徐微濃”。
宮女蘭草看了看。
“娘娘,您...”
“蘭草,不需多言,我自有我要做的事情。他做錯了,我便要糾正,即使是用我自己的方法,即使他是一個帝王。”
“可您就不怕陛下從此以后冷落您?”
“我更怕最后大鄞無可用之人,從此斷送在他的手里。那么他的一生將會毀在他自己的愧疚之中。他當(dāng)初既然可以把我從一個罪臣之女編程與他攜手的一國之母,那么我就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讓他走上正軌。”
“娘娘,您和陛下的情誼奴婢都知道,可是您也知道,陛下自從納了一眾嬪妃之后,對您沒有了昔日的那份深情厚誼了。他除夕之夜本應(yīng)到皇后宮里,可竟納了那陳家小姐為柔美人。”
蘭草是從小跟在蔣顏月身邊的,見過年少情深之時當(dāng)時的二皇子對自家小姐那是何等的心意,旁人無法比及,也就是因為這樣的情誼,小姐才會從安逸之地到了這勾心斗角的皇宮,每日步步算計,幾次三番獻(xiàn)血喪了命。
“陳家忠厚一門,柔美人來這里,又怎會和后宮那些使盡計謀爭寵的嬪妃一樣。改日,去見見柔美人吧。”
蔣顏月并沒有什么異樣的神色,她從前是有的,只是失望慣了,也就沒有期望,自然再失望,心里再不舒服,也學(xué)會了忍著。
“娘娘!”
蘭草不甘,但也沒有法子。她曾經(jīng)自作主張,但最后被小姐發(fā)現(xiàn)之后嚴(yán)厲呵斥,她如今也只好放下了心中的念頭。
“奴婢知曉了。這就安排。”
她家小姐原是很小家子氣的,天真爛漫,見不得自家的夫君到了別的房里,也曾跟她說過,自己要嫁的夫君定是一心一意對她好的,否則終身不嫁。
可最后那十里紅妝,榮華富貴,如此盛大的婚禮,一入宮門,萬般皆變。
小姐是小姐,娘娘成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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