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語嫣蹲在外面,那一句句話扒著她愧疚的心。
哭就有用了嗎?
哭濃兒就醒了嗎?沒事了嗎?
陳靜初看了一眼白曦,又看向歐陽語嫣,蹲下身摸著她冰涼的手。
歐陽語嫣滿臉淚痕,無助的看著陳靜初。
“靜初,怎么辦?”
“都怪我,好好的辦什么宴啊!”
陳靜初抱著她。
“沒事的,濃兒現在的毒已經解了,只是從小身子便弱,三年前那張落水不是養了將近半年,這次養一養就會好的。”
“你別在這里蹲著了,先回府,你還有府里一大堆事情呢,你處理好了再來看濃兒,好嗎?你先不要讓自己感了風寒,你還要照顧濃兒呢。”
陳靜初哄著歐陽語嫣,臨走時看了一眼房間,便帶著她離開了蕭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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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陳靜初靠著搖搖晃晃不穩的馬車閉著眸子,清晰的回憶到了自己一瞥看到的那抹笑。
是他。
為什么是他呢?為什么不能是別人呢?
...
從前某年,元宵燈會上,六歲的女童抓著了一個十三歲少年的手。
“這個小哥哥,陪我逛一逛可好?我和家里的丫鬟走散了。”
“好,我也和...家里人走散了,我們一起逛吧。”
...
“小哥哥,你叫什么呀?”
“我叫...故安。”
“我叫陳靜初。”
“那我們認識了,小哥哥,我們要不要去買花燈?花燈好好看。”
“好啊。”
“花燈好漂亮。等將來我長大了,我要買好多好多花燈。”
“那我就成為一個做花燈的,給你做好多好多花燈好不好?”
...
“二皇子...哦不少爺,你怎么在這里?”
“我先走了,小初,我們有緣再會。”
...
那一年元宵燈會,少年明朗,比身后的花燈還亮。
從此點亮了她余生的光。
陳靜初眨了眨眸子,落了淚。
可以后,光便熄滅了。
正如你從未想要記得我一樣,我也再,記不得你了。
我從前常常想,若祖父還在,父親、母親未葬身沙場,我是否可以不這么顧及所有人,是否可以不這么小心翼翼,也不會抵制做一個女將軍,也就會在再一次見到你時問出那一句:
“你是否還記得我?”
可這一切,如今看來,都不值得了。
他不再是曾經的她的故安,她的少年郎了。
“碧蘿。”
一旁的碧蘿擔憂的看著她。
“小姐?”
“我忽然想到,我應該給自己取一個字的。畢竟就算外公他們不在了,還有哥哥,我依舊是陳家大小姐,依舊是忠烈將門之女。”
她微微笑著,卻讓人倍感無奈。
“小姐,那你的字是?”
“昭然。”
光明的樣子。
如同外公,父親,母親一樣,一生磊落,為國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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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
程晞雪緊抓著手中的帕子。
“你可打聽了沒?徐熙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今日,今日安王哥哥對她那樣關切,但徐熙竟然被蕭王所救,還帶到了蕭王府,那,那安王哥哥算什么?”
碧彩還沒來得及說,程夫人趙氏便進了門。
“哎喲喂我的傻丫頭,你可長點心!如今好不容易那徐熙落了水,正是你在安王殿下面前出彩的好機會。這不她又到了蕭王府,肯定和蕭王關系匪淺。要母親說,你去找安王,就說一同去看那徐熙,安王定當對你刮目相看,這姻緣自然來了,加上那徐熙和蕭王又在一處,安王殿下定是會生氣,越氣才好,這時候你又知心又對他好,還有往日的情分,他定會轉而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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