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白陌將他們設了結界內,也是為此,故意讓他們看的;
女子冷語后,突周身黑色煙霧纏繞飄出,在她周圍越發擴散,凝聚于獨有的手上;
“擋我者,必死!”冷冷擠出;
說罷,一掌擲出了凝聚一團的黑煙球直接朝我攻來;
我因惻隱之心遲疑了,瞪著雙眸傻呆的看著煙球拖著尾巴離弦式攻來;
驚恐之間,只覺眼前一亮光閃過,煙球與光束直接相撞,感覺一手落了自己腰際,一衣袖擋了我的視線,將我護了起來;
再回神,煙霧散盡,面前的衣袖放下了,我回頭,看到的是白陌,他靜然的盯著我,嘴角竟莫名的掛了絲微笑;
衣袖的那抹紅,我就該猜到是他;關鍵時刻還真是他救了自己;
“你這徒弟,本座收定了;”莫名欣賞的目光盯著我,道的興然;
我只莫名奇妙的盯著他,不明白他突然之間為什么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他放開攬我腰際的手,走前一步,擋在我的前面;
“下去吧,你的馭水之術本座看了,甚是不錯,不過,日后還是得練習;”頭也沒回,目光只盯著對面的女子;
“你沒事吧?淩澌;”凌羽墨上來,擔心的問了句;
“嗯,我沒事,謝謝;”我點頭回應;
“這女子,不是人吧?”凌羽墨問了句,話語甚是肯定,目光亦盯著對面女子;
“嗯,白陌說,是厲鬼;”我道;
“…生前怨念極深,或死不瞑目,便會成為厲鬼,怨念越深,極怨則重,所化厲鬼便越兇狠;她生前必是有什么怨念吧;”凌羽墨解釋了句;
我搖搖頭;
“知道實情的,只有白陌吧;”
“該死!…呵,以為你多厲害,他們請了什么不得了的高人,沒想這樣的案子還需要查;”女子面對白陌并不害怕,而是淡然諷笑,卻面對白陌的玩弄甚是生氣;
“是嗎?本座竟然被小瞧了?”白陌不以為意,道的輕爾;
“你可知道本座為何要如此做?不過是想看戲罷了;本座位居仙位,監視人間生死,你覺得,本座真的需要查么?”白陌道的悠閑,抬手,手上凝聚了一小光點,在中食兩指間玩弄著;
這白陌,倒是一點也不避嫌,明明凌羽墨跟凌羽在;
兩人聞言,不可信的目光驚異的盯了眼白陌,卻都沉默著;
“呵,呵呵呵,裝腔作勢!”女子聞言不禁輕笑,對于白陌的話覺虛假,不以為意;
白陌另手一揚,收了結界;
“沒事,只要你能逃出本座的掌控,本座今天就放了你,若不能,那便怨不得本座;”另手一直閑悠悠玩著指尖的光點;
“自以為是!”
女子淺語冷言,說罷,直沖向白陌,手中一邊凝聚了黑色煙球,身后亦拖著煙霧,隨著她的身形曳動,整體似光閃移動;
我與凌羽墨見勢,隨即遠離了白陌;
白陌則不急的瞄了眼自己手上的光點,輕指一彈,光點射了出去,在半路化作利劍,直朝女子迎面擊去;利劍在女子面前重影多化,數十把劍如雨般刺向沖來的女子,女子擲出手中煙球迎擊,幾閃躲過;刺偏的利劍轉個方向沖向空中,一個旋轉,從天而降,轉眼又是重影多化,如雨般直瀉而下,對準依舊沖向白陌的女子;本欲攻到白陌的女子見勢立馬從半空回旋轉身,用手中隨時凝聚的煙球抵了傾瀉而下的劍雨,本人卻趁機躲過,劍雨噌噌噌的全都插在了地面;
白陌抬手,地上無數利劍隨空飄起,在半空凝聚成一把,后化作光點重新回到了他的手指上;至始至終都沒見他有如何動手勢;而這一波攻擊后,女子臉邊冒了滴冷汗;
“本座甚閑,就陪你玩玩;淩澌,看好了,水,可說是萬物之靈,萬物之根,可包羅萬象,可解萬物之困,亦可困鎖萬物;”說罷,他收斂了指尖的光點,光點消無聲的失于他的指尖;
他消失光點的手向前伸直,轉眼,周圍的水汽迅速凝聚,以光的速度看得見的成水束,那氣勢甚是壯觀,一瞬,周圍全都被水包圍,我們仿佛被包裹在水里般,天空四周都是凌空翻嘯的水浪,而我們站的地方大概一丈開外卻是空間;
我們驚異的掃看著這氣勢壯觀的場景,看著自己身邊的水浪從自己面前翻涌而過,涌向上空,湛藍湛藍的,甚是漂亮宏觀;
這白陌,該不會把海里的水都引來了吧;
白陌伸著的手手指一指,天上的水驀然瀉下一水柱,打著旋兒從女子的上空傾瀉而下,如龍卷風狀的水柱直接攻向女子,女子連忙凝聚煙球揮上抵擋,身影一閃,剛落他處,剛才攻觸地的水柱直接轉個方向射出,落點就是女子閃身落地的地方,女子來不及喘口氣,一直如此的躲避著;水柱所觸過的地方都是一個一米多深的大坑,且不會留有一絲水跡;
這樣的場景,卻是這樣的攻勢,明顯白陌在玩;
幾個攻擊之后,女子已粗喘不已,躲過一波攻擊落地后,還沒歇會欲重新躲避直攻向自己的水柱,白陌卻伸開的手指一收,水柱停在半路;他放下手,水柱也就一直那樣停在那里;
白陌朝著喘著粗氣的女子走近了幾步,優雅的停下腳步,嘴角淺勾了笑望著那女子;
“你若再不用全力,本座可要動手了,你若灰飛煙滅了,可不要怪本座;”淡爾儒雅,道的閑爾;
我甚是驚異,這貴公子何時這么好心且有耐心了;
女子瞪了眼白陌,四下瞟了眼,看到周圍都被翻涌的水包圍,這情明顯她是逃不掉的;
“哼,看來你已做好打算不會讓我走了,既如此,我也沒什么好忌諱的,天道輪回也好,因果循環也罷,既然走了這條道,我也沒打算安生回退,如此,便來個魚死網破吧;”
說罷,女子周身煙霧飄散,之初的黑煙,飄繞著便成了血紅,煙霧在她周身繚繞,所過之處便成了血紅,隨上至下,最后連周身繚繞的煙霧都化成了血紅,如血般鮮紅驚艷,帶著絲黑色的紅,轉眼便成了一紅衣女子;
“厲鬼化身,果然,現本來面目了;”凌羽墨見勢,不動聲色的道了句;
女子變化后緩然抬頭,再視其面容,雙眼睛里流出了一串血液,雙眼泛紅,兩道血刺目的掛在她臉上,恐怖驚心,亦讓人心疼;
她抬手,接了自己眼里流出來的一滴血液,血液滴在她的食指尖上;
“同樣是液體,看是你的水厲害,還是,是我的血厲害;去吧!”女子視著其白陌道,隨即命令了自己指尖的血滴;
血滴自動飛出,化光落在地上,一血光閃過,化作一男子,看到那模樣,我愣了;
“張恒?怎么會是張恒的樣子?”我自不解的嘀咕;
“你見過?這樣的面容?”凌羽墨聞言意外的問我;
“嗯;”我點頭,卻并沒有多說;
“從他張恒身上取下來的東西,自然是張恒的樣子了;”女子聽到我的話,竟說了句;
“呵,因果輪回;”
白陌則淺然輕笑的道了句,并不多說;抬手一指,一道水柱直接攻過去,‘張恒’還未來得及動,水柱凌空灌下將他包裹,一瞬成冰山,眨眼,‘砰’的一聲直接爆炸碎裂,成了冰渣;
“本座可是來教徒弟的,對你這實體化的東西可不感興趣;”
白陌悠悠的道了句,一系列的發生只在瞬間;隨后,他旁邊的水驀然凝聚他身后,化成了座椅,如之初他教我時一般,優雅坐了下來,一手撐著腮,閑閑的盯著對面驚異的女子;
“你的戾氣呢?本座可是很期待;”一手撐著腮,道的悠爾,一邊閑暇的看著自己修美的手;
如此大費周折,真是為了教我么;估計是吧,不然這樣的角色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
果然是陪著演戲,順帶閑暇的看戲;
“那如你所愿!”
說罷,女子抬手驀然逝去臉邊的一滴血,甩手一揮,化作血紅的煙霧,煙霧瞬間擴大,一巨團血紅煙霧帶著尾巴直接朝白陌攻去;
白陌則勾起嘴角一笑,甚是滿意,面對疾風攻來的煙團一點也不急,只儒雅的淡笑著;
突然,天空的水傾注而下,在白陌的面前瞬間凝化成冰墻,煙團直接攻在了冰墻上,‘砰’的一聲,地上震了三震,冰墻現了裂痕,但煙霧卻并沒有散,又如蛇般拐過冰墻,從兩邊旁邊繼續朝白陌攻來;
我們卻擔心著,白陌卻依然安靜儒雅,撐腮的手未動絲毫,另手儒雅的翻手,食指一指,我們身后的水又飛瀉而出,直面迎擊襲來的煙霧;兩物相撞,水直接包裹血紅煙霧,瞬間融合,打著旋兒翻滾纏繞,一瞬,血煙全都被融裹在了水里,在白陌的面前如八卦般旋轉翻滾著;
如此局面,不用說,女子的那團戾氣已被白陌的水操控;
“淩澌,看清楚了沒,水可至鋼至柔,皆萬物皆可變,皆萬物皆可制,看的就是你如何應運了;”他悠悠的道,一邊一指轉著圈兒玩弄著面前的凝聚水缸大小的水煙團;
我懵懂的望著白陌點點頭;
“知道了,謝謝指點;”為了教我如此大費周章,自然還是從心底感激的;
“太見外了,你可是本座親選的弟子;”白陌頭也沒回,道的閑雅;話閉,玩弄的手指一指,旋轉的水煙團驀地襲出,直接攻向對面驚愣的那女子;一瞬,女子被擊飛,重重的摔在對面的圍墻上,后直接反彈回了幾米遠,在地上翻了幾個滾才停住;
此時這么直接了斷,看來白陌的目的達到了,不想玩了;且,果然女子再是厲鬼,也只有白陌想玩才有她出手的機會;
女子勉強的欲爬起來,白陌手指一勾,她周圍驀然出現一細水束,直接將女子纏繞捆鎖了起來,水束轉著圈兒圍著女子腰際轉動,連同她的手捆得死死的,連爬起來都不便,只能蜷在地上;這水繩一縛,一身紅即恢復了原色;她掙扎幾下,卻發覺越掙扎越緊,便停止了掙扎,抬頭,眼里嘴里流著血跡,怒瞪著白陌;
“我跟你無冤無仇,又沒礙著你,你為什么針對我?我只不過是為自己復仇,有什么不可以?”女子憎恨的盯著悠閑的白陌,卻道的平淡;
“她真的是鬼嗎?為什么還會流血;”我湊近凌羽墨小聲的同他道;
“這應該是她死前的模樣吧;”凌羽墨肯定的回應,亦小聲;
我了然的點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
白陌懶懶的撐腮盯著面前的女子;
“確實沒仇,不過,本座剛好需要這樣的實踐,來訓練本座的徒弟,只是你不幸運遇上罷了;自然,本座于你心存惻隱,若非如此,本座早讓你灰飛煙滅了,僅憑你手上無辜的十幾條人命;”
聞言,女子驚異的盯著白陌,卻不說話,但面對眼前的白陌,除了驚異,更是震驚;
“蘇氼,知府之女,生前張恒之妻,生有一子;十年前,娘家家道中落,張恒為樊權勢,另娶富貴千金,便將其休棄,趕出了張府,那時其小孩剛好五歲;被趕出后,張恒怕此事被敗露,便途中派人扼殺,最終被人活活打死,張恒則如愿重新娶妻,家中小孩道是遠房親戚遺孤;”
“本座可有說錯?蘇氼;”悠悠道述后,白陌喚了對面地上的女子,蘇氼;
蘇氼一臉驚異,眼里淚水模糊,流出來的卻全是血,讓人畏懼驚心亦心疼;
蘇氼不說話,只淚血不斷的涌出;
白陌手指一動,收了蘇氼身上的捆束,蘇氼得到解放,爬站了起來,卻不動,只靜靜的看著白陌,隨手用衣袖擦了臉上的淚水,但怎么也擦不盡,隨之又是一條血痕掛在臉上,一滴一滴滴在地面上;
“生前不甘,怨念太深,便化作厲鬼,只為尋仇;陰間的東西沒有人間東西的借助卻無法殘留人間,便靠吸取男子陽氣,男子陽氣不但能使其留在陽世,還能提升你的戾氣用作攻擊的武器,這,便是你殺人的原由之一,而之所以要取其心臟,不過還是怨念,心有不甘罷了;”
“又為何會可以在張恒的身邊,是因為他的貪婪,因為想要特別的法術,你抓住這點,便與他成了交易的關系,他護你生存之地,你予以他所謂的法術,卻不知,自己的那些,都是用自己身上的東西換來的;”
“你們明明生前是夫妻關系,而他之所以不認識你,是因為你變換了容貌;”
白陌一邊悠閑的道著這樣輕風淡爾的話,故事卻使在場聽的人驚震愣然;
“對,我就是要一點點的剝奪他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從他的身上收取,從他的各個感官,一點一點剝奪,只可惜你來的太早了,我沒能游戲完,只取了他的視覺味覺,跟聽覺;這樣我能游戲復仇,也能好好的陪著我的虞兒,卻可惜,全被你破壞了;”蘇氼說的失望,有著希望被滅絕的無力感;
怪不得張恒有點邪氣,原來是與厲鬼合謀了;
“算了,就結束了吧?只可惜,沒能親眼看到張恒最后的模樣;你動手吧,此生能看到虞兒成長至此,也甘心了;”蘇氼說著閉了雙眼,等待著白陌的制裁;
白陌則抬手輕然一揮,四周籠罩翻滾宏觀的水瞬間消失,周圍除了被破壞的東西,其他一切如初;而張恒則就站在我們身后的幾步遠,半夏站在他旁邊,之前用來捆半夏的束妖繩此時綁捆在張恒的身上,他惶恐的瞪著雙眼東張西望,一邊費力聆聽,像是根本看不到聽不到身邊的事物;
“半夏?你什么時候來的?”我迎上半夏,半夏亦走了過來;
“師父;有會兒了;”半夏微笑著道,平常的溫柔;
“你?……;”我指指他又指指他身后的張恒;不明白他們為什么在一起,而張恒還這般模樣;
半夏則不好意思似的撓撓頭;
“哦,是君主的安排;因為他盯上了我,君主便拿我作了誘餌,教了我怎么解束妖繩,所以,我才輕而易舉的將他捉住了;”
這白陌,還當真演了場好戲了,不過為了這戲,他也真舍得付出,為此還特意跑了趟張府,這操作,著實讓我意外了;
突然看到的蘇氼一瞬驚異愣怔,后冷笑了聲;
“恩怨至此,也算結束了吧,他畢竟是虞兒的父親,此生我命已了,不能再為虞兒做什么,希望他還能幫幫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