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很是好睡，回去又是睡了一覺；黃昏，是瀧兒來了我門口扣門叫醒的；

瀧兒還是如初的樣子，一副于我不喜不厭的表情，說不上尊敬，也說不上看不起，倒也禮貌；

她替我穿戴好后梳了妝，都是一路式的打點侍候；

“淩呢？”我望著鏡中身后替我整理發髻的瀧兒問，問的有些無力且輕；從沒有過的感覺體虛；

“在別院，正替小姐準備餐點；”

“哦；好了嗎？好了就走吧；”我出于禮貌，掛了個淺笑；

“嗯，好了；”瀧兒隨即走開一步，點頭回應；

果然，跟瀧兒一起，除了滿滿的規矩無聊感，感覺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那走吧；”我便起身就走；

瀧兒領了路，來到之初白陌說的那院子，聽說之前半夏也是住的那個院子；

來到別院，就看到一廂房門大開，客廳，淩正在安置碗筷；

“淩；”

走到門口，我喚了聲盛了碗米飯剛放下的淩；

淩轉過身來，望著我溫柔一笑；

“澌兒來了？還好嗎？”問我的身體；

我微笑著點點頭；

“嗯，沒事；”

來到桌前，淩隨即給我移了凳子，我說了句謝謝順勢坐下了；

他將剛才盛好的米飯移到我面前；

“澌兒吃吧，餓了吧？”即在旁邊坐了下來；后瞄了眼旁邊規矩立著的瀧兒；

“你下去吧；”淡然的話，雖天生的溫柔，但聽的出的疏清，似有著不喜；

我微笑著搖頭回應淩；

“是，公子；”而瀧兒低頭回應，后便下去了；

看著淩不一樣的神情，我愣了愣；

“淩，不喜瀧兒？”我淺問了句；

淩將他面前的筷子拾起遞給我，搖頭；

“說不上喜與不喜，只是不喜對澌兒別有用心的人罷了；”淩倒是說的毫無遮掩；

“？淩指的是什么？”瀧兒只不過是不喜歡我而已，別有用心應該說不上吧；

“澌兒平常長點心，要小心她背后傷你；不過，想必借她個膽，她也不敢吧；”

這話說的，我一頭霧水；

之初安排她護我的不也是他么，怎么就？

“淩這話，什么意思？我有點不明白，瀧兒為何要傷我？”我摸不著頭腦；

“沒什么，澌兒先吃飯吧；”他突然卻撇開了話題；

“哦，好；”他不愿說，我也不喜好奇執著，便順口應了；

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豐富的佳肴，瞬間只覺滿滿的幸福感；

“淩為這桌飯菜，花了不少時間與心思吧？”我一邊吃著，問在一旁一手撐腮默默看著我的淩；

他手撐腮順勢搖了下頭；

“閑的無聊，只當打發了時間，澌兒喜歡就好；”說的輕爾；

這話我自然不信；

我望著他欣然一笑；

“淩的用心，我自然知道的，謝謝！”

他看到我的表情卻愣了下，一瞬又是平常安靜的神情，沒有回答，沉默了；

我一邊吃著，徒自的細打量了眼面前的淩；

數月不見，淩這性格怎么變了，他的陽光邪魅呢，是我的錯覺么；

安靜了半晌；

“我師父呢？”我默自問了句，突然想起；

淩放下撐腮的手，緩搖了下頭；

“不知道；”

淩話音剛落，突一優雅的琴聲兀自響起，半空傳來，優雅輕爾，細聽，仿似帶著淡淡的憂；卻很是清雅入耳沁心入迷；

聞著聲音向外看去，卻是我住的那露天臺傳來的；

琴聲安靜輕雅，很是優雅，又似憂雅，仿似整個世界都是安靜，且靜謐，輕爾，又似淺傷，有淡淡的馨清，又似有隱藏的道不盡的憂悵；用心感受到的境界是我用語言表達不出來的；就像白陌本人，高貴圣潔淡出紅塵的儒雅，卻又是紅塵滄海桑田償遍后，無人能及的輕風淡爾，神秘尊貴；

“沒想我師父還彈得這么一手好琴；”我欣然一笑，道的馨爾；聽著他的曲子，莫名的輕松開心；突然之間就好奇起他彈琴的樣子了；一定是優雅如畫吧；

淩收回盯著外面曲子出處的目光；

“不過借物抒情而已，終究是塵間生物，逃不過的矯情；”淩如常的溫柔，道的話卻意外的讓人覺得疏清；

聞言，我意外的愣了愣，但沉默了；

沉默了許；

“我師父的傷，淩傷得他可重？”我一邊吃著飯問，沒有抬眸看繼續撐著腮盯著我的淩；

淩沒有回應，我抬眸看向沉默的淩，剛好對上他的目光，淩沒有收回的意思，就這樣與我對視著；

稍許，他才移開目光；

“雖是內傷，但也不至于要他的命，養養就好了，澌兒不用擔心；”不減的溫柔，卻聽的我心里隱有些不適；總感覺，這樣的淩，除了對我，對誰都冷漠無情的樣子，沒有半絲的憐憫之情；

以前的淩，是這樣的么？

我只順著點點頭；

“師父沒事就好，我相信，淩應該也不會真傷師父他的；”我道的安靜，對于面前的淩，說不上來的奇怪；

淩只意外的看我一眼；

“若非他一直照顧澌兒，靈力輸出過多，我也傷不了他半毫吧，他本來就比我強；不過，他雖比我強，但他也傷不了我半毫；”默默的道了句；

這次換我意外的看著他，盯了他半晌；

“淩，我能問你，你當初的想法么？”我安靜的疑問；

越說我越不明白，明明白陌一直顧著我，他心里也清楚，他卻傷了白陌，這樣的思維邏輯，是我理解不來的；

淩聞言，放下了撐腮的手；

沉吟了許；

見他安靜的深呼吸了口氣；

“澌兒問這么多，是介意我傷了他嗎？我的想法沒有澌兒你們復雜，在我眼里，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什么理由可以托辭；既然是錯了，就該擔當責任，僅此而已；”

我被淩的說辭卡的無言；他的理解就是物理化，不添加任何情感，當然，他有他的思想邏輯，他人是無法絕對置否的，接不接受，也是他人自己的意愿；

不過，對于淩的這想法，我是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來，畢竟，我是有復雜情感的凡人；

“也許吧，淩只不過是站了自己的角度來思考而已，我也能理解淩的心情；不過，希望淩，以后不要再傷我師父了，不管他對錯與否，我都不希望看到淩傷害他，可以嗎？”最后的話，我帶了幾絲請求；

我不知道白陌在淩的心里是什么樣的位置，但我知道淩在白陌的心里的位置，所以，我不想他受淩的傷害，雖不接受可以，但不希望他傷他；

淩目光一驚艷，又暗淡了下去，盯著我沉默了許，點頭；

“既然澌兒不喜，我記住便是；”

無瀾的應了句，卻也似真心；

“謝謝；”我很感激淩能把我的話放心上；

聞言，淩望著我溫柔一笑；

“澌兒趕緊吃吧，不然都冷了；有什么澌兒不喜的事直接跟我說，我不做便是；”

“嗯，謝謝你，淩；”

原本幾月不見，換來的親近，卻莫名的又疏遠了，不知道為什么，總有著莫名奇妙的隔閡，是錯覺么；

淩帶著笑溫柔的淺搖頭；

“澌兒過于客氣了；”

我抬起吃飯的頭只給了他一個欣然的微笑；

外面的琴聲依舊，靜謐優雅，絲絲扣人心弦；

等我吃完飯，淩沒有遲疑，起身就收拾碗筷，喚了瀧兒端了下去；等瀧兒忙完，侍候我洗漱好，他才交代我早點休息便離開了；而此廂房，就是白陌給我準備的房間；

淩他們走后，我直接關了門，回了臥房休息；

白陌依舊在天臺彈著清淡的曲子，我在這邊廂房躺床上靜靜的聽著；

聽不出曲子的憂傷，但我卻能感覺到白陌的孤清；

我望著帳邊垂落的輕紗在微風中緩爾輕曳，絲絲柔滑靜謐；

卻怎么也睡不著；

有時我在想，世間到底是怎么了，像白陌這么優秀善良的人，卻始終是孤獨的，像他這樣的，就該孤獨嗎；

莫名替他感覺不公；

然而，又或許是我想多了，是白陌他自己選擇了孤獨吧；

有些東西，或許，是我們永遠也不會明白的吧；

完美的東西就不能算美了，殘缺的美，才是真正令人難忘的；

“……師父，你不開心嗎？”聽著屋外的曲子，想至此，我默自輕語了句；

沒有人回答我徒自的話；

我兀自輕嘆了口氣，翻了個身；

“師父，但愿你，以后會開心起來吧……；”默默吐了這句話，便閉眸睡了；

翌日，天剛亮，我就醒了，或許藏了心事，亦或許，是自己這幾天睡的太多了，連自己都有些不清楚；

屋外特別安靜，沒有了半夏按時的叫喚，亦沒有了白陌驀然的清擾，感覺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了；

我兀自起了床，妝都沒梳洗便出了門；

來俗塵外白云中這么久，從來都沒有去轉轉，剛好無事，趁此走走，當舒舒心運動下了；

出了院子，沿著一石砌路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后山；

后山綠林茂盛，古木參天，有鳥語清脆，伴著花香的清風徐爾，格外清優沁馨，有陽光從枝葉射下，溫暖而柔和舒心；

一步一步踩著枯葉，如踩在軟毯上，衣衫逶迤，從地上枝葉掃過，盡顯絲滑儒雅；

這是我來這古代第一次看到這么美麗的林間風景，彷如童話世界般的美好玄幻；

站在林間落下的一縷陽光下，閉眸深呼吸著感受著這原始森林的美好清馨；

“嗒！”

這時，一東西掉落地上的聲音，聞聲，我睜開了雙眸，一眼映入眼簾的是腳邊的一抱著松果的小松鼠，應該是從樹上掉下來的吧，剛才的聲音應也來自它；

橙黃似金的外表，毛茸茸的甚是可愛，看著很稀有的樣子；看我盯著它，它竟然也瞪眸盯著我，或許是嚇到了，一動不動的；

我蹲下身，很是開心；

“小松鼠，剛才是你吧？你好可愛呢，我，可以摸摸你么？不會傷害你的哦；”

看到這么可愛的毛茸茸，我真的忍不住想摸摸；

小松鼠盯著我不動，眼珠子骨碌的轉了下，估計是將我打量了遍；

遲疑了下，它竟然抱著自己的小松果試探的向我走近了幾步；

竟然聽的懂我的話，有靈性？

見此，我小心的伸手過去，生怕嚇到它，它沒有后退，我緩緩將手伸到它面前，它遲疑了許后，徒自的轉了個圈，后一下就跳到了我的手上；

為此我一愣，且甚是開心；小心的托著它收回手放到自己眼前，將它打量了遍；

“你真漂亮！”開心的道了句；

小松鼠聽著愣了下，后在我手上似興奮的原地轉了幾圈，即用頭蹭了蹭我的拇指；

看著此景，我呆愣了；

這家伙，該不會快成精了吧；

我欣慰的笑了；

“你愿意跟我走嗎？我會待你很好的哦；”禁不住它的賣萌可愛，我忍不住誘拐；

在我手上抱著松果蹭我拇指的小松鼠頓了頓，看不到脖子的頭竟然點了點；

“我愿意，小萌很愿意；”它驀然開口了，稚嫩的聲音，嚇得我差點把它扔了出去；

“你會說話？還是女孩子？”我驚異；

她繼續點點小頭；

“嗯，小萌也是有修行的喲，但修為不夠，化不了人形；”

哦，果然亂世界無奇不有，所以不必大驚小怪；

我表示了解的點點頭；

“嗯，那小萌以后努力，肯定能化人形的，不過，做人，可沒小萌想象的那么美好哦；”

小萌愣了下，可愛的小眼睛用不解的眼神盯著我；

“……主人，這話什么意思？那個，小萌可以叫您主人的吧？”

她倒是一點也不怕生；

“嗯，當然，以后小萌也叫我淩澌吧；這么說，小萌是愿意跟著我嘍？”

她立即點點頭；

“嗯嗯，愿意，非常愿意；小萌在這里太無趣了，很孤獨，有主人，以后就不會了吧？”一下開心，一下憂郁，說的松果也不要了，滾了我手邊；

她回應的這么干脆，反倒是我猶豫了；

我，能養好它嗎？

可，我平常也不見得有這養動物的心思呢；

看我猶豫，它在我手上蹦了蹦，打斷我；

“主人，您別猶豫，我很好養的，不挑食；”竟然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

我回神，盯著它，半晌，最終點了下頭；

“嗯，好吧；不過，除了我，你還愿跟其他人嗎？”

聞言，它愣了，沉吟了許久；

“除了主人，還有誰？主人不喜歡小萌？”

我搖頭；

“不是不喜歡，是我平時沒有這個養動物的愛好；不過，我一朋友，你跟著他，也很好的，別人想攀關系還攀不上呢；”我雖然不需要，或許給他很合適；

她遲疑了許；

“那主人會經常來看我的么？”帶著絲小委屈；

“嗯，會的；”不管會不會答應再說吧；

她一下開心的跳了幾跳；

“好，既然是主人的意思，那小萌聽了就是；但，主人一定說話算話？”

“好，不過，你要答應我，除了我，你不準在他人面前開口說話，可以么？”

“嗯嗯！小萌記下了；”

如此乖巧，我欣慰的笑了；如此，總有個安靜的傾聽者了，也不至于無人傾訴吧；

我捧著小萌起了身，剛欲走，突然，一烏云飄過籠罩，林間瞬間就暗了下來，抬頭看到的便是空中烏云密布翻滾；

“主人，有厲害的東西過來了；”小萌驚恐的道了句；

“是嗎？那你趕緊躲起來；”我不慌的道了句；

“嗯嗯；”它害怕的在我手上轉了幾個圈，不知道躲哪里；

我有些無語且覺可愛；

“小萌躲我身上吧；”提醒她；

“啊？哦；”她反應過來，蹭的一下跳起，就鉆進了我胸口的衣服里；

我有些無奈的笑笑，這，好像有點像我在白陌面前的樣子；

“淩澌？冷瀟夜淩傾心的人？”

我未抬頭，一男子輕笑的道了句，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

我抬頭，看到那樹枝上莫名煙霧一飄，鬼絕之王絕鏡一身華麗黑衫，就半坐半倚出現在對面的枝杈上，一副閑雅的姿態，扭頭盯著我，手上扯了支枝丫拿在手上無聊的看著；

“絕鏡？你，怎么會在這里？”很是驚異，他為什么會在這俗塵外白云中白陌的地盤；

“本座為什么不能？只因是他大善妖仙的地盤？哼，你不看看本座是誰；”他冷然一陣輕蔑；

我冷汗，這里面的人及妖，都是這么拽的么；

“我師父不是設了結界么？你怎么進來的？”按理講，白陌的結界，沒幾人能破吧，就算他能進來，白陌他應該也是知道的；

“嗯，你師父的結界確實不易破，但，他總有負傷的時候吧，本座趁人之危了，呵呵；”他說著興奮的冷哼笑了兩聲；

聞言，我一瞬驚怔，果然，師父傷的不輕；

“你，想做什么？”我冷然盯著他，對他的不懷好意很是在意；

感覺到我的敵意，絕鏡聞言，突的坐了起來；

“本座鬼做膩了，也想嘗嘗做仙的味道，就是這么簡單！”他亦一下冷然，毫不忌諱；

“什么意思？”

“哦，你一凡人不懂是吧，那本座來替你解說吧，就是，本座這次來，是取他仙根的，現在可懂？”

看他一籌在握的樣子，應該是有把握能勝白陌了，趁白陌受傷，是志在必得了；

……師父，你千萬不要出現啊，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因為，我真的幫不了你，真不想間接的因為自己害了你；若不是淩將你打傷，也不會至此吧；

“呵，取本座仙根，你又能拿來做什么？本座的仙根，怕是你承受不起的；”

絕鏡話音剛落，白陌的聲音就從半空傳來，伴著天空一白色帶金芒的耀眼光射輕飄飄的落了下來，越往下來，光芒就越盛，所照耀的范圍越廣，落地上后，周圍烏云煙霧亦散盡，又回到了之初的美好童幻的樣子；

看著立自己面前的白陌，我撫了撫額，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師父？你怎么來了？”我安靜問了句，感覺一點也不意外；

白陌回頭，盯了我許；

“一大清早來這做什么？出來了也不說一聲；”雖是責備的話，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對不起，又讓師父擔心了；”

他靜然瞟了我眼；

“無所謂，反正本座已經習慣了；”答的無一絲波瀾，對于絕鏡的在場，一點緊張感都沒有；說后打量了我眼才回過頭去看著對面樹上的絕鏡；

我語塞，說的我好像真的讓人不省心一般，且還這么沒危機感；

“哼，白陌，你別太高傲了，本座可志在必得！”絕鏡亦不把白陌放眼里；

這時，又一影閃過，淩咻的出現在了我旁邊；

在場的我們三人各自心思愣了愣；

對面，絕鏡看到淩后，臉色明顯陰沉了；

“澌兒，你怎么來后山了？沒事吧？”淩只顧我安危，一出現就來看我情況；

我微笑著搖頭；

“沒事，就出來走走，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嗯，沒事就好；”淩溫柔的應了句，瞟了眼對面的絕鏡；

“他找你做什么？”問我；

我搖頭；

“好像不是找我的，是找師父的吧；”

“是嗎？既然不是找澌兒，那我們先回去吧，澌兒在這里不安全；”說著就來拉我的手；

我卻后退一步躲開了；

“不，這樣師父很危險，我不能丟下師父；”我一口拒絕了；

“淩澌，你先跟他回去，有你在，本座放不開手腳；”淩還未回應，白陌且果斷的接過了話，目光至始至終都盯著對面的絕鏡；

“不，師父，我躲一旁就是，不會礙著師父的，留師父一人在這里，我不放心；”我直接拒絕，并非任性；

聞言，白陌背對著我沉默了許，但我聽著他輕嘆了口氣，后卻見他回過頭來，目光陰冷；

“現在的你，又能替本座做什么？”冷冷的道了句，從沒有過的冷漠；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師父，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是否知道我的心意？我，一樣是擔心師父的，師父能理解嗎？”我很認真，堅定的目光不移，定定的注視著白陌；

白陌目光一瞬驚艷，又是沉然；后回過了頭；

“本座不理解！你若是知道本座心意，就跟他走吧；”淡然道了句，便不再理我；

明明這樣輕爾的話，卻讓我聽出了告別的意思；白陌，這次果然沒把握能贏絕鏡吧；

此時，立旁邊的淩，仿若局外人一般；

我沉默著，但也不走；

過了許；

“你還不帶她走？真想讓她再次受傷？”這話是跟淩說的；

“走吧澌兒，你這樣會影響到他；”這才，淩勸了句，倒也不強迫；

我遲疑了許，便自己帶頭走了；

有我在，或許也幫不了白陌他什么，會真礙事吧；如此我才勉強自己離開；

走在路上，身后就傳來了激烈的打斗聲；

回到府院，站了白陌的那露天陽臺，雖登高，但也看不到白陌他們那邊的情景；

只看到那方的天空，光影閃爍，忽明忽暗，伴著各種爆炸轟動的聲音，目測的一片片樹木轟然崩塌，帶著濃煙；

我立在扶欄邊緊緊的盯著，生怕錯過什么，然而，自己卻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白陌他們的身影；

“……淩，你說，師父他能打贏他嗎？他，會沒事的吧？”我目光緊盯對面那方，靜靜的問身邊的淩，問的小心翼翼；

半許，都沒見淩回應，我回過頭去，卻看到淩竟盯著我的側顏愣神；

當觸到我的目光，他才回神收回視線；

“澌兒很擔心他？”靜然的問了句，看了我眼，后目光投了那打斗的方向；

“難道淩不擔心嗎？”我反問，有著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生死有命，過不了，那也是他的劫；”雖溫柔的神情，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生冷；

聞言，我心一沉；收回了盯著他的目光，同樣視了那方向；

“果然，淩跟我們，不是同一類的；”輕然道了句，對這樣的淩，滿是失望；

原來，淩是如此冷漠無情的嗎，明明是自己有錯在先，傷了白陌才讓絕鏡趁人之危，他卻絲毫不覺愧疚；

想來，讓他去幫忙，他也應該是不愿的吧；

我沉默了許，轉身便離開；

“澌兒，你去哪里？”淩反應過來的喚住我；

我停下腳步回頭生疏的望著他；

“白陌是我師父，我無法看他一個人獨自承受；”

說完，我還給了淩一個輕然的微笑，說罷，毫不猶豫的離去，也不管淩當時什么神情；

因為自己傷勢，我沒有用空間瞬移，是一路步行過去的；

還未到達現場，就看到被他們破壞的叢林，一片平坦，或被打斗出來的各種坑洼；

當我來到白陌他們現場時，看到的是原本在空中打斗的身影，一方被打敗了，一下墜落在地上，一陣灰塵翻滾而起，煙塵中我看到了白陌的紅衣，再看空中，絕鏡帶著攻擊的靈力如隕石般墜落，手中靈光一聚，鋒利的長劍握于手，直指敗落地上的白陌，所有的只在一瞬間；

見此，我想都沒想直接空間瞬移過去，護在了白陌的面前，絕鏡身影驀然忽近，手中光劍瞬間穿透了我的身體，鮮血濺了白陌一臉；

絕鏡無聲落了地上，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手中穿透我身體的劍，頓了許，兀自松開退了一步，仿似很意外突然驚醒；

他手一松開，劍自動化作星光掉落，后自動消失了；

我面前的白陌愣了半晌，驚艷的雙眸放大，似一臉的不信驚怔；

我望著白陌輕然的微笑了下；

“師父，你沒事吧？”道出的話比我想象中的虛弱忒小，仿似風微微一吹就散；

“你是不是傻？本座哪值得你如此？”這才白陌驚異回神，怒吼了句；

我只望著白陌欣然一笑；

“師父，愿意為你付出的人會有千千萬，你，為什么就不愿敞開心扉接納別人呢？”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喉間的血腥味太重，忍不住咳嗽了下，卻吐了口鮮血，血繼續翻涌，我連忙用手捂住，血卻順著自己的指縫流了出來；

自己的身體感覺在晃動，我看著白陌嘴角的血跡晃了晃，終于支撐不住跪倒在白陌面前；

“你真傻……，本座不需要任何人來教；”白陌的話突然軟弱了，眼里，好似還露了淚光，最后卻還是驕傲的；

“師父，你嘴角的血跡，我幫你擦擦吧……？”

我沒有聽白陌的話，看到白陌嘴角刺眼的血跡，我忍不住伸手去擦，看著自己的手在自己面前重影，終于手落在白陌嘴邊的血跡上；

可手剛落下，便視線模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末了，還是感覺到白陌抓了我的手，自己落在了白陌的懷里，他身上的淡淡茶清香撲了我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