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未來最偉大的導演巴內斯先生?!?
蘇伊伸出一只手。
幾乎是本能,巴內斯用干凈的手帕狠狠擦拭完雙手后帶著誠惶誠恐的心情,輕輕握住了這只手。
“過幾天,鮑勃會準備好合同,屆時會邀請公證人。雖然談話很順利,但最終還是要按照紙面上的細則來決定雙方的職責,我想你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對吧?”
巴內斯臉上有著難以掩蓋的驚喜,等契約簽訂后,蘇伊會邀請他參加一次晚會,屆時全達拉然的名流都會參加,對他而言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
蘇伊略微提了句卡拉贊,巴內斯直接告訴他——不準備去了。
“至少拯救了一小批人?!?
望著匆匆離開的背影,蘇伊略有些感慨,自己這么做是改變了巴內斯,以及跟隨他一起去卡拉贊的演員的命運。
輕而易舉的做到了這件事,無喜悅也沒有悲傷,但卻有一些小小的緊張。這算是對這個世界做出的第二次主動改變,前一次是阿魯高與烏爾,但在那激烈的斗爭中,他沒辦法去回味親手改變一些人命運所帶來的微妙成就感。
“去看看打造的成品?”
耳邊響起了鮑勃的聲音。
蘇伊欣然同意。
卡德加、羅寧、他、鮑勃,都為此傾注了不少心血,就算決定未來的方針是以手握IP,坐享金山銀山進入懷中,但總是想要見證第一臺游戲機的誕生。
蘇伊篤定這臺初號機會在幾年后,成為業內最具有收藏價值的古董。
......
見到充滿金屬質感的外觀,以及熟悉的紅色搖桿,蘇伊的眼睛就無法挪開。仿佛回到了蔚藍星球,那淳樸而又天真的孩童時期,走入煙霧繚繞的游戲廳,從兜里掏出五毛錢的硬幣,換一枚游戲幣,坐在四人聯機的機器前,興奮的玩一個下午。
哪怕它的造型不是街機,整體是扁平式,那也能浮想聯翩。
蘇伊甚至忘記了在那段童年生涯里,廢寢忘食后被爹娘抓出來一頓毒打,只想著與認識、不熟悉的朋友,大喊大叫狂貪天書分數的暑假。
突然感覺眼角有些濕潤,那是情懷帶來的觸感,在內心深處、在大腦深處、在回憶片段里。
“尊敬的蘇伊閣下,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經將其打磨至最理想的狀態?!?
說話的是一名稍有些稚嫩的侏儒,身上滿是潤滑油與金屬的氣息,指甲縫隙里更是充斥著難以清洗干凈的污垢。
“感謝您讓作為侏儒的我來完成這臺機器,而不是讓那群只會吹噓的地精制造它——侏儒出品,值得信賴!”
這個口號喊得比誰都響亮,蘇伊注視著僅僅只有自己膝蓋那么高的小人,微笑道:“感謝你,未來的‘大工匠’格爾賓·梅卡托克?!?
“能得到您的謝意,這是我畢生的榮耀?!泵房ㄍ锌诵辛艘粋€很標準的侏儒禮儀,“我只是一個剛從齒輪軸大學畢業的普通學生而已,不值得您給與如此崇高的稱謂。剩下的只需要等待巴內斯手里的幻象水晶,只需要五個小時,我就能讓它動起來!”
巴內斯那邊的工作最少要需要一周的時間。
蘇伊:“我相信,未來你一定會成為諾莫瑞根的領袖?!?
“借您吉言!”
侏儒不再客氣,畢竟是他畢生的夢想。
艾澤拉斯繞不開的兩個種族,代表著這個世界歪到姥姥家的科技樹——侏儒與地精。
前者擅長機械、裝置,后者擅長炸、炸、炸!
蘇伊沒在達拉然找到地精界的良心【加茲魯維】,反而是鮑勃被朋友介紹了一個實習生,鮑勃抱著懷疑的態度,然而蘇伊聽到其名字是【格爾賓·梅卡托克】,沒有絲毫猶豫指名他來完成桌面載具的設計、制造、安裝。
這可是一位貫穿整個艾澤拉斯歷史里的偉大工匠,就算有著人生污點——輕易相信老朋友,在偌大的一個諾莫瑞根里釋放毒氣,導致80%的侏儒人口感染病毒,成為可怕的麻風侏儒。
卻也是一名敢做敢當,把領袖職責凌駕于個人生命之上的大工匠。
其發明與創造幫助聯盟在許多艱難的戰役里扭轉乾坤。第二次獸人戰爭期間,侏儒創造的潛艇給舊部落的艦船造成了極大的損失,那些飛行器更是對抗龍喉氏族的利器。
第三次大戰前夕,梅卡托克更是制作出了矮人作戰坦克這種具有時代意義的戰爭兵器。
暴風城重建以后,他親手設計了鐵爐堡至暴風城的那條跨海地鐵。
雖然在游戲里,侏儒科技與地精科技都不怎么靠譜,但只要是梅卡托克制作的機械,必定是靠譜的。
“等徹底完成,您這些天的辛勞也會得到應有的回報。”蘇伊緩緩蹲下,絲毫不嫌棄臟兮兮的梅卡托克,“不只是一份報酬。我會以個人的名義支持你——去創造你認為能幫助到族人,亦或者達拉然的發明。”
如今的時間線里,大工匠梅卡托克還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在達拉然的一家工匠店當學徒。
他在艾澤拉斯的舞臺上亮相也是兩三年后的事情——經過無數個晝夜的頭腦風暴,梅卡托克創造了機械陸行鳥,保證了諾莫瑞根與矮人王國、人類王國的基本交通,并以此讓侏儒獲得了與人類王國平起平坐的資格,從而得到許多侏儒的擁戴,成為了活到最新版本的領袖。
蘇伊毫不猶豫的下注投資,這并不能用“一本萬利”來形容,準確的稱呼是“搶銀行”。
沒有人會知曉,短短幾年后,格爾賓·梅卡托克會成為侏儒一族的領袖。
屆時,蘇伊只需要一個口信,他就能提供一切科技方面的協助。
“這......您,太看得起我了?!?
梅卡托克始終認為自己距離夢想過于遙遠。
“您不帶有偏見,這已經是最大的認可......我并沒有這份資格......”
侏儒猶豫了。
因為他的大部分時間都被工作所擠壓,很難像這次一樣專心投入在創作中。
體會到創造的滋味后,梅卡托克有點不想回到過去那如同機械一樣毫無意義的工作。
可是......他怎么都無法......就像是在大學里面對無數同學,發表自己的杰作的時候那樣充滿自信。
——那可是安東尼達斯的學生,這個國度被欽定的繼承人,交給我這份工作是莫大的榮幸!我就是一個實習生,不能妄想!
低著頭陷入思考的梅卡托克咬牙掙扎。
蘇伊給了機會,若不抓住,那肯定里夢想越來越遠。
直到一只手觸碰在了他臟兮兮的臉龐上,似是在擦拭那漆黑的污垢。
“格爾賓·梅卡托克,不愿意沒關系,交個朋友,如何?”
這個瞬間,侏儒激顫著抬頭:“您......”
“朋友,都沒得做嗎?”蘇伊露出遺憾的表情。
“不不不......不是這樣,是、是......”
梅卡托克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您......您,不嫌棄......我、我愿、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