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肖宇棟的手機。
鈴聲剛一響起就接通了,肖宇棟聲音壓的很低:“是宇梁嗎?”
“是我。”
“你現(xiàn)在安全嗎?”他繼續(xù)低聲問。
“嗯。”
“那還不快給我滾回來!期末考試都沒參加我以為你被拐賣到黑廠里當苦力了知道嗎?!爸媽都報警了!下學期就中考了還玩離家出走……喂?說話!開學報道能不能趕回來?”
我摸著瞎子提供的費洛蒙瓶子:“能。”
“那就好檢討我已經(jīng)幫你寫好了,回來給老師道個歉你成績好老師不會為難你的……”
“哈哈哈——”瞎子幸災(zāi)樂禍。
“嗯?你那邊……”
我掛斷了電話,關(guān)機。
“啊哈哈,梁子,想想你的家人,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瞎子真誠的笑,“要不你還是回去念書吧?”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家人。
“行,看在你小子不要命的份上手術(shù)費黑爺給你免了,”瞎子找手術(shù)刀,“來讓我?guī)湍闫茐囊幌滦嵊X,讀取費洛蒙更清晰呦。”
我▼_▼:“不用。”
“屁事這么多,不就學個跳舞這么怕留疤,信不信黑爺直接黑毛蛇給你來一口……”
他拿著黑毛蛇在我面前晃悠,我伸手,捏住蛇頭,咔吧——
“你不光把吳三省給吳邪的口信截胡了還把它捏死了!我另一半的委托費!~~~”
我把讀取到的信息記錄下來,讓瞎子交給吳邪,瞎子惋惜的搖頭:“不親自讀取哪有震撼力,我看九門的計劃懸嘍……”
我并不覺得震撼。
我?guī)е睾;ê唾M洛蒙回到了甘肅,瞎子每過一段時間會來取走費洛蒙的讀取記錄,交給吳邪,為吳邪布局提供情報。
吳邪布局用了三年,這天他讓瞎子傳口信給我,想約我見面。
為了提防汪家,我們一直采用最原始的聯(lián)絡(luò)方式,我請了假,去了杭州,在寶石山頂?shù)膹U棄變電站見到了吳邪。
他老了很多,眼神依舊明亮,先是對我噓寒問暖了一番,然后便開始試探:“那些費洛蒙你一直隨身攜帶嗎?”
“你想干什么?”他并不想見肖宇梁,他想要費洛蒙。
吳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取出一份本該閱后即焚的記錄,解釋道:“這上面提到你在幻境中看到了小哥,我也想看看……”
“那組費洛蒙已經(jīng)用完了。”我面不改色編織謊言。
“啊?……”吳邪嘆氣,“我都快十年沒見到小哥了。”
“他未必想見你。”肖宇梁會拿回他的身份,而我的時間不多了。
“他敢!”吳邪一拍桌子,“他要是敢失憶不等我接就溜了,老子就跟他絕交!”
“你的計劃怎么樣了?”我必須在肖宇梁拿回身份前搗毀汪家。
“萬事俱備,就差執(zhí)行人了!”吳邪又拿出一張圖紙,“墨脫的青銅門給了我啟發(fā),我結(jié)合三棱鏡制作了一套使人隱身的裝置,只要找人打入汪家內(nèi)部,在他們大本營來一場大變活人,以那些家伙的多疑必然會互相懷疑,土崩瓦解。”
勉強可行的計劃,我點點頭:“我去。”
“不行不行不行,和我認識的汪家都不信,”吳邪斷然拒絕,“我必須找一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只是局外人一般比較脆弱……”
▼_▼?
“總之那十幾個局外人都掛了,”吳邪不自覺地瞄了瞄自己的袖子,“梁子你先回去等消息吧,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一個頑強的局外人的,阿門!”
▼_▼
我回到了甘肅,繼續(xù)讀取費洛蒙,在讀取到我過去的影像時,我用鉛筆把場景畫了下來,夾在記錄里交給吳邪。
畫畫比文字記錄耗費時間的多,我把畫本帶到了學校。
“你居然來上自習了,來補文化課的嗎?”肖宇梁的同桌對我說,“咦你改學畫畫了?”
我覺得鼻腔有點溫熱,我抽出一張紙巾捂住了鼻子。
同桌嚇了一跳:“肖宇梁你流鼻血了!”
半個班級的學生回過頭,我合上畫本:“我去醫(yī)務(wù)室。”
“好好好記得多喝水……”
我從后門離開了教室,取出靜音的手機,來電是瞎子,我按下了接聽。
“梁子,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瞎子的聲音很歡快,“計劃開始了,你不用再讀費洛蒙了。”
我:“嗯。”
他向我發(fā)出邀請:“來古潼京看汪家上當嗎?”
“我要復(fù)習。”
“你都沒幾年活頭了復(fù)個屁的習,”瞎子不以為然,“你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不會已經(jīng)廢了吧?”
“鼻腔大部分神經(jīng)壞死,不影響行動,”我感知著呼吸,還算順暢,“偶爾有咳嗽的癥狀,不久后會出現(xiàn)呼吸困難,癥狀逐漸加重,直到肺部完全纖維化,雙肺損毀。”
“能動就行,”瞎子松了口氣,“我跟你說吳邪請我去保護那個破局人了,好不容易請的康巴洛人派花兒爺那清九門里的汪家人了,他自己一個保鏢也沒留,擱這玩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裝備。”
“成了,”瞎子笑,“古潼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