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有時有馬兒經過,沒有套馬桿的漢子,只有弱不禁風的守望者。這里海拔比較高,氣候白夜溫差較大,如果偶爾來一次要注意時間和行程安排,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在瓦窯口這座山上我能望到過去,因為這里有兩個人一直陪著我。這里的山腳有姥爺和四舅。我偶爾恍惚的會想起過去的一幕幕畫面,內心里無數的感傷,可惜我們通不得神靈,可惜我們很難光宗耀祖。雖然姥爺沒有一個孫子,但是他閉眼的時候是我唯一陪他的人,當時的我哭了。因為自己不能左右生命,因為自己代替不了他的病疼,因為自己繼承不了他的遺愿,因為自己給予不了他天堂的通行證。忘記不了小時候在他家玩兒鬧的每一個瞬間,忘記不了姥爺嚇唬打罵的那一次,一切都消散在匆匆的時光中。
四舅是個厲害角色,在我眼里他就是超人。他會修理普通家電,他會輔導我的作業,他會留著大家不以為然的長發,他會不定時的寫日記。時光洪流中,我們短暫的相處了幾年的光陰。還記得用小霸王游戲機打游戲時你爭我搶的畫面,還記得過年時他帶著我放每一株炮竹的瞬間。放學后扔下書包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四舅,不是做作業陪膀,就是四處溜達,真的是逍遙自在的日子。轉眼間,你已經在山下的小土丘里,這一待將近有十多年。不知在那邊您過的好不好,外甥有時間就會為你祈禱,因為年輕的你還沒有看夠世間的繁華,而你凋零的有些太過倉促,真的有些想念您!
時過境遷,塵埃落定。一切都是緣分,曾經夢想前途無限時,風光的回來,給親朋一個大大的驚喜,如今都成為了夢里的愿景。他們老了,而我們也不再年少,輕狂的我們才發現,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沒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即使使出渾身解數,也不過是維持了自己的存在而已。當腳下的路不再是故土,當頭頂的天不再是家鄉的景,到那時我們可以瘋狂,因為沒有親人的注視,因為沒有心神的顧慮,只要愿意,只要有能力,就是玩兒個底兒朝天又何妨。
在瓦窯口的山頂上,我依稀還能注視到姥爺的背影,還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老舅的眼睛,他們有許多愿望還沒有實現,他們還有很多故事沒有跟我講,他們靜靜的待在了山腳。每一次回眸,都是一次生死的對話。每一次停留,都是三人的聚會。望遠山層層疊疊,樹林深深秘密,我想我因該為愛而奮斗,為自己開拓新世界,不應該沉浸在溫室的庇佑中。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走出這座大山,找一個共度一生的女人,為愛傳宗接代,讓他們守護這片熱土,記住他們所能看到的和想象到的一切。曾經已經成為曾經,不要長時間蹉跎歲月無情,我們還在路上,就不能停止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