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你現(xiàn)在認為我是不可替代的好友,只是因為你尚未遇到。京城中人才濟濟,勝過我的人,何止千萬。只要你好好求學,將來一定會遇到真正的知己好友。到那時,只要你還記得我這個曾經(jīng)的好友,我愿足矣!”我輕聲說道。
當過神仙的我,自然知道人心善變的常識。正因為凡人的生命短暫,存活不易,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大多數(shù)人是不會留戀過往的,只顧著灑脫的前進。等到晚年,回顧前塵往事時,對昔日的感情,常常會瀟灑的一笑置之。沒有幾個成年人,會執(zhí)著于自己青少年時期那段幼稚、懵懂的感情。
“你不相信我嗎?”太子晨宇有些氣憤的問。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笨吹剿€在執(zhí)著于和我之間幼稚的友情,我松開他的手,冷淡的說,“我們打個賭吧!十年!只要十年不見面,你對我的友情,自然就會冷淡下來?!?
這時,府中的一名小廝來到我面前,低聲告訴我:“公子!表小姐請你過去撫琴一曲?!?
我在心中暗自感謝這位小廝的及時出現(xiàn),起身對太子晨宇拱手告別。雖然晨宇對我的友情讓我很感動,但他過于執(zhí)著的凡人之態(tài),讓我感到有些不安。為了不惹禍上身,我決定要對他冷淡一些,好讓他冷靜下來,主動離開我。
隔壁客廳的正中樹立著一扇巨大的屏風,我知道屏風的后邊,一定坐著來自不同世家的大家閨秀們。閨秀們的鶯聲燕語,不時的透過這個美人圖案的屏風傳入耳中。
我坐在屏風前放著古箏的桌前,桌上擺放著的古箏正是我在除夕夜晚,曾經(jīng)彈奏過的那個。
剛才和太子晨宇的談話,讓我心緒紛亂。我察覺到自己似乎并不喜歡和他過多的接觸。
冷靜想來,最初他對我的吸引力,應(yīng)該就是因為我的魂魄是利官近貴的玉石。他身為高高在上的太子,我只是被他魂魄中華貴的屬性吸引了。但是一旦靠的過近,他身為凡人的執(zhí)著,馬上就讓我想要逃離。而他對我的執(zhí)著,也并非什么真摯、純潔的友情,而是身為權(quán)貴之人,對玉石這種代表身份地位之物,本能的喜歡和執(zhí)著。
小表妹雯雯那可愛的聲音,隔著屏風傳來:“飛鳳表哥!你可否為我們彈奏一首《十二美人圖》?”
我淡然一笑,一曲秦嵐的《十二美人圖》開始彈奏。我一邊彈奏,一邊想起我在平行空間中看過的十二美人圖的相關(guān)描述:
第一幅博古幽思圖:元月
仕女坐于斑竹椅上垂目沉思。身側(cè)環(huán)繞著陳設(shè)各種器物的多寶格。多寶格上擺放的各種瓷器,如“仿汝窯“瓷洗、“郎窯紅釉“僧帽壺,以及青銅觚、玉插屏等,均為康熙至雍正時期最盛行的陳設(shè)器物,具有典型的皇家的富貴氣派。這些器物不僅增添了畫面的真實性,也映襯出仕女博古雅玩的閨中情趣。掃去了塵土相迎來金玉滿屋代表的正是元月迎新的場景。
第二幅倚榻觀雀圖:二月
室內(nèi)仕女斜倚榻上,把玩著合璧連環(huán),室外喜鵲鳴叫喳喳,女子目視喜鵲,不覺入神。畫家意在表現(xiàn)冬去春來,女子觀賞喜鵲時的愉悅心境,但卻不自覺地將宮中女子精神空虛、孤寂壓抑的心情溢于畫面。背屏上書滿了“壽“字,雖有祈壽延年之意,卻也不敵“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祈盼。
第三幅依門觀竹圖:三月
庭院中花草竹石滿目,并擺放著香蘭、月季等各色盆景,爭奇斗艷,以婀娜的姿態(tài)點綴出俏麗的景致。仕女倚門觀望著滿園春色,舉止間似乎流露著淡淡的嘆春情懷。
第四幅捻珠觀貓圖:四月
仕女于圓窗前端坐,輕倚桌案,一手閑雅地捻著念珠,正觀賞兩只嬉戲頑皮的貓咪。此圖的取景面很小,僅透過二分之一的圓窗來刻畫繁復的景致,但由于畫家參用了西洋畫的焦點透視法,將遠、中、近三景安排得有條不紊,從而擴展了畫面空間的縱深感,顯得意韻悠長。窗下鐘聲滴答,近處貓咪玩鬧,時光便在這似有似無中悄悄流逝。韶華易逝,青春易老,四月花已落盡,人也漸漸變老。
第五幅桐蔭品茶圖:五月
仕女手持薄紗紈扇,坐于茂密的梧桐樹下靜心品茶。茶飲原是一種日常飲食行為,由于品茶論道的盛行,而成為歷朝文人士大夫中的風雅之事,逐漸提高了茶的境界。圖中月亮門內(nèi)有一黑漆描金書架,滿函的書籍不僅為畫面增添了儒雅的書香氣息,而且與仕女手中的茶具相互映襯,表現(xiàn)出宮中女子的文化修養(yǎng)。
第六幅消夏賞蝶圖:六月
戶外湖石玲瓏,彩蝶起舞,萱草含芳。室內(nèi)仕女手持葫蘆倚案靜思。此畫描繪的雖然是仕女夏日休閑的情景,表達的卻是乞生貴子的吉祥意愿。萱草,又名忘憂、鹿蔥?!恫菽居洝分^“婦女懷孕,佩其花必生男“,因此,它以有助于孕婦生子,又有“宜男萱“之美譽。葫蘆,屬于生命力旺盛的多籽植物,常被用以喻“百子“之意。畫家巧妙地將萱草與葫蘆繪于石側(cè)、掌中,既增加了畫面的觀賞性,又蘊涵了求子的深意。
第七幅美人展書圖:七月
丹唇皓齒瘦腰肢,斜倚筠籠睡起時。畢竟癡情消不去,緗編欲展又凝思。
第八幅燭下縫衣圖:八月
清風徐徐,紅燭搖曳,仕女勤于女紅,在燭光下行針走線。女紅包括紡織、刺繡、縫紉等,古代隸屬于衡量女子“四德(婦德、婦言、婦功、婦容)“中的“婦功“,是評價女子品行高低的重要標準之一。因此,女子們無論貧富貴賤,均以擅女紅為能事。此圖中女子蘭指輕拈,針線穿行,低眉落目,若有所思。明窗外一只紅色的蝙蝠飛舞在翠竹間,“鴻福將至“的吉祥寓意巧妙地蘊涵在圖畫之中。
第九幅持表對菊圖:九月
仕女手持精美的琺瑯表坐于書案旁。桌上瓶中插有菊花,點明了時值九月。菊花清高典雅,是秋季重要的觀賞花卉,被賦予堅貞、益壽等含義,同時又以其素凈優(yōu)雅的自然美而成為女性的頭飾或居室的點綴品。背景墻面上懸掛著明代董其昌的詩句。不遠處幾案上的西洋天文儀器與女子手中的琺瑯表表明西洋物件已漸為宮中時尚。
第十幅立持如意圖:十月芙蓉花開
這套圖原是圓明園“深柳讀書堂“圍屏上的裝飾畫。雍正帝當年對這套圖屏十分欣賞,為了妥善保管,傳旨將它們從屏風上拆下。不僅如此,《清檔》記:雍正十年(1732年)八月間又傳旨將拆下來的這12幅圖“著墊紙襯平,各配做卷桿“藏于宮內(nèi)。事隔270余年的今天,此套圖屏仍保存得完好無損。
第十一幅裘裝對鏡圖:十一月
仕女身著裘裝,腰系玉佩,一手搭于暖爐御寒,一手持銅鏡,神情專注地對鏡自賞,“但惜流光暗燭房“的無奈之情溢于眉間。畫中背景是一幅墨跡酣暢的行草體七言詩掛軸,落款為“破塵居士題“。破塵居士是雍正皇帝為雍親王時自取的雅號,表示自已清心寡欲、不問榮辱功名的志趣。
第十二幅烘爐觀雪圖:臘月
仕女臨窗而坐,輕掀帳帷,觀雪賞梅。戶外翠竹披霜帶雪,遇寒不凋,顯現(xiàn)出頑強的生命力;白色臘梅則以“萬花敢向雪中擊,一樹獨行天下春“的風韻盡情綻放。梅花不僅是著名的觀賞花,又以花分五瓣,而擁有“五福花“的美稱,被人們用以寓意幸福、長壽、吉祥。
《十二美人圖》的歌詞為:
待看她垂目
郎窯紅上釉僧帽壺
掃去了塵土相迎來金玉滿屋
庭院竹籬處
剪窗花對比牡丹簇
繪紫粉白紅富貴如意圖
又一年迎新辭舊
將祈愿都盡獻于晨晝
持表對菊問候
觀雀入夢比翼長相守
燭光下行針走繡
串起一年一年鴻福續(xù)有
依望竹石滿目
萬象新開復
披霜窗前竹
輕掀起紗帳白梅露
五瓣而分生看雪落凌寒千樹
清茶沁梧桐
品茗香溢出學識濃
有美人依窗凝思書卷中
又一年迎新辭舊
將祈愿都盡獻于星宿
不問功名榮辱
對鏡反復淡泊塵與土
彩蝶舞湖石玲瓏
翩飛過這一處萱草幽幽
戲貓閑玩念珠
悠然此情中
這一日賞燈廟會
看十二伊人畫中秀美
祭灶舞獅賀歲
花好月輝互道聲幸會
這一年平安祥瑞
共度了歡霄相約赴新歲
門前貼聯(lián)成對
來年再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