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此刻燈火通明,白悠然運著輕功來了太子爺的屋外。
一進太子府,白悠然就將自己的面巾扯了下來,暗處的追風看了,便停止了沖出去殺她的動作。
“砰砰砰——”一道急促的敲門聲驚擾到在辦公事的太子爺。
他上午喜歡睡懶覺,晚上喜歡辦公務。
“進來?!碧訝斦Z氣十分不好的回了一句。
哪個不知死活的敲門聲這么大?
活得不耐煩了?
竟敢打擾他辦公?
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太子爺掀了掀眼皮,嚇得一哆嗦,手中的狼毫也掉到地上去了。
給價值不菲的地毯點上了幾處污漬。
太子爺疾步走到白悠然面前,訕訕一笑:“你怎么來了?”
*
安廬
森森幽火,皎皎月色,夜風凜凜,四周除了暗衛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就只剩下呼吸的聲音。
這是一個極其深幽的屋子,位置偏僻,白日陽光射不進來,夜晚的月色也照不進去。
屋內鬼火泛綠,陰暗而潮濕。
一襲夜行衣的白悠然和一身華服的太子爺負手而立,靜靜的打量著周身。
“殿下,屋內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追風拱手復命。
太子爺懶懶的向后擺了擺手,追風頷首退在一側。
太子爺鷹覷鶻望,目光在屋子的某一處停了下來。
白悠然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二人對視一眼,心下了然,執手而去。
這是一個凹槽,案上什么東西都沒有,但仿佛又有著一切。
太子爺常年舞刀弄槍,修長的指腹帶著薄繭,輕輕的摩砂著案幾。
忽而,太子爺的動作停了下來,一直定在某處沒動。
白悠然何其聰慧,光是這個小動作,她便明了太子爺的心思。
只見她朝一暗衛招了招手,清清淺淺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仿若身在高位上的貴人,令人心生敬佩,不敢有一絲怠慢。
“把火把拿過來。”
那人立馬將火把遞了過來,白悠然親自握住,將火把的光亮離案幾近些。
雖然這屋內有火把照明,但因著屋子太過陰暗,所以有些小角落照的不甚明朗。
就著火把的光亮,二人才看清案幾上的東西。
是蠟!
幾滴蠟油散散落落的滴在案幾上,已經凝成了形。
許是人走的太過匆忙,并未發現這細小的細節。
“這里應該是放著蠟炬?!碧訝斒种噶酥干⑸⒙渎浯笾聡梢蝗Φ南灥巍?
白悠然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別處,目光如炬,眉眼如畫,聲如泉水。
“這里是凹槽,若是在這里點上蠟燭,根本不會照著別處。所以……”
白悠然刻意停頓了一下,太子爺輕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雙瞳剪水,神采奕奕。
“所以這里是擺放牌位的地方。”太子爺又敲了敲案幾,一敲定音。
白悠然微微折眉,太子爺思維跳躍極快,饒是她這般聰慧的女子也未能洞悉這其中奧秘。
“何以可見?”
聞言,太子爺轉身看向白悠然,眉眼彎彎,顧盼生姿,白悠然心尖微微一顫。
他莞爾,玉手輕輕撥開了她發絲上夾雜的一片小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