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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坐著一位男子,穿著一身綠色的袍子,低頭看著桌上的文書。
男子聽到外面丐幫子弟的話,抬起頭,伸手捋了捋自己下巴下的胡須,嘴里嘀咕道:“登聞樓的許夫人,應該是那位吧!”
隨后,綠袍男子站起身,同時對著外面說道:“進來吧!”
門外的丐幫子弟聽到這話,也就推開門,轉身對著許穆珂伸手做請道:“許夫人您請進。”
許穆珂對此頷首微笑,接著輕聲道了聲謝,然后便走了進去。隨后,這名丐幫子弟才是跟了進去。
房間里的綠袍男子見到許穆珂走進來,他也是上前幾步,拱手施禮,客氣地說道:“不知許夫人光臨,未曾遠迎,失禮失禮,還望見諒。”
許穆珂聽著綠袍男子這話,倒是拱手回道:“衛長老太客氣了,是我不請自來,唐突了,希望沒有影響到貴幫的工作。”
對面的衛長老回道:“沒有,沒有,許夫人客氣了,請坐。”說完,衛長老伸手做請。
許夫人上前幾步,在錦席上坐了下來。衛長老這時也是對跟著許穆珂進來的丐幫子弟說道:“你先出去,把門關上,守在外面。我與許夫人有事要談。”
丐幫子弟拱手回道:“是,衛長老。”接著,這名丐幫子弟便恭敬地退了出去,關上房間門,守在門外。
見那名丐幫子弟退了出去,衛長老也就轉過身走了幾步,重新拿了一個茶壺,倒上熱水。隨后端著茶壺,走過來,與許穆珂隔著一張方桌,相對而坐。
衛長老翻起兩個茶杯,潤了潤,然后開始倒。接著,衛長老帶著歉意地說道:“抱歉了許夫人,我們這里暫時沒有茶葉,只能請您喝白水了,還望許夫人見諒。”
許穆珂對此回道:“沒事的,衛長老太客氣了,現在這個時候,貴幫有難處,都能理解。白水也挺好的。”說完,許穆珂端起倒好水的茶杯,小口抿了一下。
之后,許穆珂向對面的衛長老問道:“衛長老,莊大哥不在這里嗎?”
衛長老回道:“莊幫主帶幾位少幫主和朝廷的人一起去周圍受災的村莊視察了,已經去了幾天了。現在的話,倒是不在這里。”
許穆珂沉吟道:“這樣啊!那莊大哥他們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衛長老仔細地想了想,然后回道:“這個我倒不是太清楚,不過我估摸著也就這三四天吧!許夫人要是不著急的話,屈尊等上三四天,可以吧!”
許穆珂笑著回道:“衛長老說的哪里話,怎么會是屈尊呢!再說了,莊大哥帶著貴幫做著怎么偉大的事情,我在這里等上幾天又有何妨!與諸位仁人義士待在一起,我許穆珂榮幸之至。”
衛長老拱手說道:“許夫人謬贊了,敝幫只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當不得許夫人如此夸贊。”
許夫人對此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端起茶杯,敬了衛長老一杯。
衛長老見此亦是端起茶杯,回敬了許穆珂一杯。隨后,二人都是互相會心一笑。
終于是結束了相互之間的客套。這個時候,衛長老才是問到了許穆珂此次來的目的。“許夫人此次來,具體是為了什么事?”
許穆珂坦然回道:“這次登聞樓派我來這里,是來了解一下貴幫以及朝廷所派人員這段時間的災后重建情況,對此進行清楚地報道。也好讓九州其余州郡的百姓清楚知曉大家的功績。不能讓功臣無名。”
衛長老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后,對著許穆珂回道:“這是好事啊!多謝貴樓。”
許穆珂笑著回道:“衛長老客氣了,這本就是我們登聞樓的職責。何談什么謝不謝的。到時候還需要貴幫多多配合,有些事還是你們親歷者最為清楚。我們登聞樓只是一個轉述給九州百姓們聽的轉述者。”
衛長老應道:“這個當然可以,不過也希望登聞樓這次在了解的時候,順便監督一下敝幫,畢竟敝幫現如今也是有成千上萬人了,怕是會出現一些出工不出力的家伙,若登聞樓這次幫敝幫揪出潛藏于敝幫中的怠懶之徒,我衛故以及丐幫不勝感激。”“拜托許夫人了。”
說完,衛長老也是站起身,對著許穆珂鄭重地拱手一禮。
許穆珂也是站起身來,對著衛長老也是行了個拱手禮,開口說道:“衛長老太客氣了,不必如此的。能夠幫上貴幫的忙,是我們登聞樓的榮幸。”
衛長老與許穆珂這番談話也算是完美結束了。
之后,衛長老也就安排人帶許穆珂去找一個房間住下。而許穆珂選好房間,也是和衛長老暫時辭別,走出客棧,坐上來時載著自己的馬車,前往登聞樓在這座城里的集結點。
一進入登聞樓的集結點,入眼便是一堆藍白色,每個人身上都穿著藍白色的衣服,這是登聞樓里的統一著裝。在工作期間都要這么穿。許穆珂這次來徐州,身上也是穿的這身藍白色衣服。當然了,外出采訪的時候,可以穿便服。畢竟藍白色太容易臟了。
當許穆珂亮明身份后,集結點里的人也就畢恭畢敬地帶著許穆珂去見這里的負責人了。
畢竟許穆珂是什么人,登聞樓樓主許子敬的女兒。而且才華橫溢,功績是一等一的存在,在他們這一代人中,資歷不說是數一數二,但也足以排進前五之列。下一任登聞樓樓主的人選,幾乎是非她莫屬。這樣的人物到訪,這些等級較低的登聞樓員工,誰不敢用恭敬的態度對待她。
許穆珂被人畢恭畢敬地引到了一間房間前。隨后,引她過來的人敲了敲房間門,對著里面的人說道:“季先生,許夫人來了。”
在房間里擺著一張錦席,在錦席前擺著一張方桌,在桌上也是擺著很多文書。有一個同樣身著藍白色制服的中年男子,瀏覽著桌上的文書。
聽見門外員工的聲音,中年男子面容一喜,站起身,向房間門走去,同時自言自語道:“穆珂姐可算是來了!”
中年男子來到房間門前,打開房間門。看到門外站著的許穆珂,語氣中帶著欣喜地說道:“穆珂姐,你終于來了。”
許穆珂對此也是頷首微笑道:“是啊!”
寒暄一番后,中年男子也是側開身子,讓出路來,請許穆珂進去了。至于引許穆珂過來的登聞樓員工,這時也是頗有眼力勁地對許穆珂和中年男子說道:“許夫人,季先生,小的就先下去了。”許穆珂和中年男子聽了此話,中年男子也是對這名員工說道:“好的,你先下去吧。我和穆珂姐正好有點事要聊。”
這名員工聽后,也就拱手恭敬地退了下去。
中年男子關上房間門后,伸手做請,請許穆珂坐到錦席上。
許穆珂對此笑了笑,坐到錦席上,而中年男子也是去拿了一個新茶壺,裝上水,回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上,與許穆珂相對而坐。
坐好后,許穆珂問道:“季林,最近怎么樣了?”
中年男子翻起個茶杯,潤了潤,然后往里面倒水,邊倒水邊向許穆珂回道:“災后重建已經到了后期,不過這已經入冬了,糧食想種也沒法種,飲食這一塊大部分依賴于其余州郡的支援。
至于大壩的修建工作,已經接近尾聲。雖然已經修復好被水沖垮的那一段,可其余完好的部分也要檢修一下,看看有沒有隱患。其余的話,也沒有什么大的問題。現在的秩序已經趨于正常化。
許穆珂聽完中年男子的話,點了點頭,然后又對中年男子問道:“遇難人數,朝廷已經公布數據了,不過人口流失的問題,朝廷卻沒有披明,你這里知道嗎?”。
中年男子回道:“知道的,穆珂姐。按照我們的統計,有百分之二十的徐州本地人逃往其他州郡。其中有家園被毀逃難的普通人,也有富甲一方的商賈。不過有一部分商賈們倒是有良心,逃出徐州后,在其余州郡買了物資,接著安排人走陸路,將物資捐贈入徐州。至于官員嘛!沒有一個縣令以上的官員,離開徐州。”
許穆珂抬起手里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嘴里說道:“不錯,看來朝廷的愛國教育和吏治都做得挺好。”
就這樣交談了一下后,雙方結束了談話,本來中年男子要給許穆珂安排住處,不過許穆珂卻是婉拒道:“不了,季林,我和衛長老商量好,要在丐幫那邊住。”
聽到許穆珂這樣說,中年男子倒是會心一笑道:“這樣啊!”隨后,中年男子也就沒有說話,只是面帶笑意地看著許穆珂。
許穆珂看到中年男子這幅模樣,也是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打算。于是許穆珂對中年男子說道:“好了,季林你知道這件事就好,我就先回丐幫那邊了。見過然歆之后,我就回登聞樓這邊了。到時候就指望你給我安排個住處了。”
中年男子回道:“沒問題,穆珂姐放心吧!好歹你也到了小弟我負責的地方,肯定不會虧待穆珂姐的。”隨后,許穆珂頷首微笑,轉身離開了。接著坐上馬車,回丐幫的集結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