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結婚生子也是大項目,你得上心。”歐陽鳴誨人不倦。
杜席深搖了搖頭,“先別說我,你自己呢?你都三十了,到現在還沒個影。”
歐陽鳴的眸光縮了縮,悵然到:“等唄。”
杜席深看面前的男人臉色不好,本想問一句話,可欲言又止,想了想,索性把疑問壓在心里,對路過的服務員開口,“麻煩再添一副碗筷。”
“好的先生,請稍等。”
服務員離開后,歐陽鳴整理了一下情緒,“席深,聽說跟了你三年的助理辭職了,快說說,你是怎么把人家氣跑的?”
“天地良心,我沒有氣她。”杜席深用右手中指扶了一下眼鏡。
很多人戴眼鏡會顯得很丑,可是他杜席深是個例外,不僅不丑,還襯托他是一個精明的商人,首先在氣勢上就能壓倒別人。
“她說她要找個人結婚,我怎么還好意思留她。”杜席深并不認為是自己理虧。
歐陽鳴哭笑不得,“我說你怎么回事,一個美女在你跟前晃了三年,你就對人家一點感覺都沒有?還說她不是被你給氣跑的?”
這個家伙,是有多不解風情。
“可是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杜席深斬釘截鐵。
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這輩子,也許就只適合當一個孤家寡人,男歡女愛?得了吧。
服務員把碗筷送了過來,“先生您請慢用。”
歐陽鳴點了一下頭,沒有急著動筷,而是接著剛才的話題:“為什么?”
杜席深就搬出一條最有力的條令:“不能搞辦公室戀情,我這個老板得起到帶頭作用。”
歐陽鳴終于無話可說,杜席深簡直就是模范老板。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畢竟是老朋友見面,有很多事可以談,兩人都是公司老總,談論最多的當然就是公事。
“那你的新助手是準備從外部招聘還是從內部選拔?”
杜席深不假思索,“外招吧,想見到新的面孔。”
“可以,如果招不到合適的人,我可以向你推薦。”歐陽鳴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當然愿意幫他。
杜席深試探性地問:“你就不怕別人懷疑?”
“懷疑?”歐陽鳴不解其意。
杜席深看到歐陽鳴疑惑的表情,覺得很有意思,“懷疑你派遣臥底潛入騰遠。”
在商場上,公司之間有時候是競爭關系,有時候又是合作關系,這個是說不準的。
“我還需要潛入?”歐陽鳴吃好了飯,用紙巾擦了擦嘴角,“要想滅掉騰遠,我在你這飯菜里下點毒就行。”
杜席深忍俊不禁,“鳴總,您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好了,不和你閑扯,我得回公司上班,下次再見吧,我請你。”
正因為把彼此當朋友,才開得起玩笑,不會感到拘束。
“好,去吧。”
杜席深結了賬,付了小費,開車離開。
工作有時候是枯燥乏味的,多數人工作是為了養家糊口,有些人則不是,比如歐陽鳴和杜席深,他們不是因為喜歡工作而工作,而是為了繼承家族企業,守住父輩打下來的江山。
歐陽鳴晚上八點才回到家,這次回家的感覺和以前有點不同,家里的燈亮著,家里有個人,雖然不是他的母親,可他的心里,還是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他把一部手機擺在她面前的茶幾上,“你先用著吧,里面存了我的電話號碼。”
趙之于對天發誓,她要Julian幫忙帶話,真的不是暗示他給自己買個手機,只是單純地問他回不回家吃飯而已。
見到趙之于不肯收下,歐陽鳴不解,坐在沙發上,問到:“是不喜歡這個牌子嗎?”
“沒有。”趙之于不知該怎么解釋,只是在這樣的社會下生活,手機是必須的,她終于松了口,“謝謝你,我以后會把錢還給你的。”
說來慚愧,到目前為止,她已經虧欠他很多很多。
當然,照這個趨勢看下去,還會虧欠更多,他雖然富有,可她不會道德綁架、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人貴在要有自知之明,她要把他當恩人對待,盡力彌補。
“隨便你,你只要肯活著,怎樣都好。”歐陽鳴把目光落在電視機上,才發現她在看親子節目,果然,母愛的力量就是偉大。
“我去給你燒水。”趙之于自己都覺得她有做保姆的潛質,所有的家務活都會干,而且還做得不差。
感謝爸爸,沒有把她嬌生慣養,將她寵出公主病,不然,只怕連做乞丐都會遭人嫌棄。
爸爸,您要是在天有靈,也會贊同我,生下您期盼已久的外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