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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顧凌

8點的鐘聲響起,藍蓉看見一個人氣宇軒昂地走向講臺,步履穩重,一身黑色高級西裝顯得他精氣神十足,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她覺得這個人好眼熟,似乎在哪見過,可是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就在她努力回想的時候,那邊已經掌聲雷動,她拉了拉齊佳磊的衣角,小聲地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齊佳磊低頭說:“安諾公司董事長啊。”

“安諾公司?哦,那不是你爸嗎?他怎么來了?”

齊佳磊臉一沉,一臉不悅地說:“他自己要來的。”

李玉宇拍了拍齊佳磊的肩膀,說:“不要這樣,他也是為你好,他來露個面會對我們打開這邊的市場有很大的幫助。”

“原來是這樣,爸爸好心來幫兒子造勢,兒子還不樂意,真是搞不懂他們。”藍蓉嘴里嘀咕了幾句,心想她要是有個這么疼愛自己的爸爸,那該多好。

“你在嘀咕什么呢?”齊佳磊轉過頭來看她。

沒想到這么小聲都能被他聽到,她趕緊搖頭,說:“沒什么?”她認真看了看臺上的那位中年男子,按理說這董事長她應該是不會見過的,怎么老覺得他眼熟呢?難道是幻覺?

“你又胡思亂想些什么?”看著她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在想你怎么命這么好,有個這么帥又這么有錢的老爸。”

藍蓉以為齊佳磊肯定會笑笑,說“怎么?羨慕?”,可是她卻看到他突然臉色變得很凝重,只冷冷地哼了一聲。

看來他們父子倆的關系并不是很好嘛。

齊佳磊的老爸齊安大概發表了40多分鐘的講話,主要就是介紹工作室的一些業務和自己創業以來的一些經歷,聽著有點像以前電視里那些勵志的視頻,不過多加了些幽默進去,倒也不覺得乏味。之前有聽人說起過,一個成功人士,至少要有一流的口才,二流的才能,三流的長相,現在看齊安,真是成功人士中的成功人士,因為他有著一流的口才,一流的才能,一流的長相。

齊安發表講話之后就是工作室幾個負責人上去講話,大都是業務發展方面的,這樣的話題離藍蓉太遠,她根本無法理解。之后就是表演節目,都是工作室內部的人自主組織的節目,有唱歌,有跳舞的,然后就是放音樂跳舞,藍蓉不會跳,只能坐在一旁吃東西,齊佳磊時不時被美女拉著去跳舞,就剩下她一個人,她覺得無聊極了,本想提前離開,可是齊佳磊不在,她也不好不告而別,就只能傻傻地坐著。

“你來不會就是來吃的吧?”李玉宇端著一杯香檳來到她面前坐下,笑著說。

藍蓉回了一個微笑,說:“我又不會跳舞,只能在這吃東西了。”

“那要不我教你吧,我跳舞可是很厲害的哦。”

“還是算了吧,我平衡力很差的,四肢也不協調。”

李玉宇笑了笑,也沒再說什么,為了避免尷尬,藍蓉只好找話題來聊:“宇哥,聽你的口音好像是BJ人啊,你是齊佳磊的同事?”

“是啊,在BJ的時候我們是很好的拍檔,不過可惜,他現在回來這邊了,我還真是有點舍不得呢。”李玉宇哈哈一笑。

藍蓉疑惑地問:“你沒跟他一起在這邊創業啊?”

李玉宇微微一笑,眼神里充滿幸福,說:“我也想過來的,不過BJ那邊有人等著我呢,只好放棄了。”

那樣的神情,不用猜,藍蓉也知道他說的是一個女人,是有多深沉,那份喜歡才能如此顯而易見,藍蓉開始羨慕那個女人,說:“那個人可真有福氣,被你這么個大帥哥喜歡著。”

李玉宇意味深長地說:“你也是個有福氣的人啊。”

藍蓉看了眼舞池中的齊佳磊,正巧,齊佳磊也正看著她,不過他眼神里似乎有些不悅,藍蓉趕緊收回視線,看著李玉宇說:“我啊,正在尋找福氣的路上呢。”

李玉宇哈哈大笑,說:“好好找,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藍蓉覺得他說的話似有深意,但也不好深究,這人感覺是個性情中人,而且很直爽,藍蓉喜歡這樣性格的人,便不再那么拘謹,兩人就熱絡地聊了起來。閑聊中,藍蓉了解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竟是齊佳磊在BJ那家公司的老總,沒想到齊佳磊竟能跟自己的老板成為這么好的朋友,而她呢,在公司見到老總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逃都來不及,更別說成為朋友了。跟李玉宇交談了一下,她突然覺得也許那些我們覺得高高在上的總裁們其實并不是那么篙冷,甚至比周圍的一些人更好說話,只是我們沒有什么機會接觸,所以就覺得高不可攀。

他說齊佳磊在他們公司是最受女人歡迎的,可是卻一直沒見他對誰心動過,剛開始還以為他是GAY呢。

藍蓉驚訝道:“不會吧,他大學時候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按月換的。”一想起大學她總是被誤會成他的小三,每每差點被他的那些女朋友暴打,她就來氣。

李玉宇也一臉驚訝:“可是在BJ我真沒見他對哪個女人有過興趣,去酒吧也只是談生意,可沒哪個女的能近他身啊。”

“他難道轉性子了?”她都無法想象像他那樣的人如果身邊沒有女的,他是怎么在BJ度過那幾年的。

“誰轉性子了?”剛說著呢,齊佳磊就從一旁探出個頭來,把藍蓉嚇了一跳。

還沒等藍蓉回過神來,就看到一位美女走到齊佳磊身邊,嗲聲嗲氣地說:“磊,陪人家跳支舞好嗎?”

藍蓉看到齊佳磊滿臉賤笑,屁顛屁顛地跟著美女跳舞去了,直想過去打他一巴掌,剛還以為他轉性了呢,這就叫轉性了嗎?她轉過頭看著李玉宇,說:“這就叫沒興趣啊?不會是因為你們BJ的女的不夠美吧?”

李玉宇搖了搖頭,笑著說:“我只知道,有些戲要有觀眾才能演的起勁。”

戲?觀眾?她有點不能理解李玉宇的話了,看來老總就是老總,說話還是比較高層次的,她這種小鑼羅是聽不懂的。

看到她一臉迷惑的樣子,李玉宇笑了,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以后就會懂的。”

李玉宇走了就又剩她一個人了,她看看時間,已經11點了,不行,得回家了,母親還在家里呢,雖然交代潭清哥照顧母親,但還是不放心。她站起來擠到齊佳磊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把他叫到了一邊。

“怎么啦?”齊佳磊還沉浸在舞蹈的愉悅中,笑嘻嘻地問道。

“太晚了,我想先回家。”

“不是吧,我正玩得嗨呢,你就要回家,這不是掃興嗎?”齊佳磊微笑地嘴角一下垂了下來。

藍蓉一聽,心里也是不快,她本來就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不能跟他們一樣那么開心地嗨也是正常的,明明說好了可以隨時走的,現在又怪她掃他的興,看來她真是不該來這里。想著,她便一句話也不說鼓著臉朝門口走去。

齊佳磊愣了幾秒后便追上前去拉住她,說:“得得得,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繼續玩你的吧。”藍蓉一把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齊佳磊并沒有繼續追上去,只是看著她的身影,一時間覺得很無奈,本想帶她見見自己的朋友,融入自己的生活,可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藍蓉剛一出大門,就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藍蓉一邊道歉一邊抬頭看,只見眼前站著兩個高挑的美女,認真看才看清原來是一老一少,老的梳著高貴盤發,有點像奧黛麗赫本那種,五官清秀,化了淡妝,眼角有些許魚尾紋,皮膚不是很水嫩,很白,有一種病態白的感覺,看來這位婦人是長年有病在身啊。她穿著一身素色旗袍,脖子上帶著一塊淚滴狀的翠玉,看來是價值不菲,整個人看上去像是30多歲的樣子,但藍蓉知道她一定不止,因為感覺她整個人的氣場都很強大,是經過歲月慢慢積累的那種強大,讓人敬重,以至于她差點忽略掉她身邊的那位年輕女人。那個年輕女人身穿鮮紅色抹胸裙,手上、脖子上帶了各種珍貴的首飾,豐滿的胸部已經呼之欲出,她看了看她的臉,竟覺得好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那個年輕女人看了她一眼,先是一驚,而后輕蔑地一笑:“我當是誰這么不長眼,原來是你這個臭女人啊。”

藍蓉本來就有氣,被她這么一說,也不顧什么形象了,回復她道:“再怎么臭也沒有你臭,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那位年輕美女沒想到她會還嘴,本來想狠狠罵他一頓,但礙于身邊的那位婦女,只得保持住形象,說:“沒想到你這么厲害啊,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狠狠地把你揍一頓。”

揍一頓?藍蓉突然想起來她是誰,原來是顧凌,藝術系的系花,齊佳磊的眾多前女友之一,大學時誤會她是小三,便叫了一些朋友把她堵在教學樓門口,差點就被打了,還好當時機智地偷偷撥通電話向齊佳磊求救,要不然估計當年就會被打殘疾。

“原來是你。”藍蓉驚呼。

“哼……才想起來啊?也難怪,小三都是沒有人性的,怎么會記得被自己傷害過的苦主。”顧凌白了她一眼。

旁邊的那位貴婦人只輕輕地掃了她一眼便沒有了任何表情,但就那一眼,藍蓉明白了什么叫做不屑和鄙夷。藍蓉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就逃走了。

藍蓉回到家已經快12點了,打開房間的燈,發現陸潭清竟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她走過去看著陸潭清的睡容,剛剛一肚子的悶氣一下子就消了,他凌亂的黑發映著他粗黑的劍眉,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印出一道道深深的剪影,高挺的鼻梁上冒出顆顆細小的汗珠,性感的薄唇沒有一絲血色,如果不是他時時地皺眉,她一定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副憂郁男神的美圖。

他的心里一定藏著很多煩心事吧?就連睡著了也皺著眉,藍蓉看著他的倦容,心中五味雜談,她責備自己不僅沒有照顧好他,還時不時地給他添麻煩,如果不是她,也許他已經和羅瓊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了,他的生活本來就不易,還要帶上她這么個累贅,她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大家都不用過得如此幸苦呢?

她趴在陸潭清身旁,想著想著便睡著了,月光灑在他們的臉上,朦朧出一種蒼白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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