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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陸潭清的成全

接下來幾天,齊佳磊約了她好幾次,她都借口有事推辭掉了,一來她還沒有理好思緒,不知何去何從,二來,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目前的處境,那是自尊心在作祟,三來她想多些時間來賺錢,拯救她愛的人,也拯救自己。

空閑時間,她找來班茹萍和小蔣閑聊,伺機詢問她們能快速賺錢的方法。

“我沒聽錯吧,以前你問這也就算啦,現在都有個高富帥男友了,還會缺錢啊?”班茹萍一臉驚訝地看著她道。

“那他是他,我是我,我沒想過要用他的錢。”藍蓉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周六那天發生的事,因為她知道,別人的同情和安慰,只會讓她越傷越深,有些事情只能自己一個人承受。

“你傻啊,有用干嘛不用,反正以后他錢都得歸你。”小蔣白了她一眼。

“以后的事誰都說不準,我不想虧欠他太多,尤其是錢,那是最傷感情的東西。”

“可是,我也沒有什么賺錢的方法,要是有我早發達了,哪還用得著在這苦哈哈的干活啊”班茹萍說。

“就是,這世道除了搶劫銀行,沒有什么快速賺錢的辦法了,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幫你研究一下作案方案。”小蔣佯裝認真地說。

藍蓉朝著小蔣的肚子就是一拳。

班茹萍無聊的翻著桌面上的設計書,說:“小蔣說得也沒錯,這年頭哪有什么快速賺錢的方法。不然去買彩票好了,說不定還能突然人品爆發,中了個百十來萬呢。”

“得了吧,像你這樣的,買一輩子也中不到10塊錢。”小蔣揶揄道。

“也不一定,說不定什么時候就中了呢。”藍蓉想,有一絲希望總是好的。

“什么啊,彩票就是另一種賭博,堅決不能碰。”藍蓉剛說完,小蔣就嚷道,情緒十分激動。

班茹萍和藍蓉一臉詫異地看著小蔣,不知他怎么反應這么大,而后又看了看四周,還好這時候辦公室里人不多,不然又要丟臉了。

“要死了,這么大聲干嘛。”班茹萍瞪了眼小蔣。

小蔣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大了點,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是關心藍蓉,彩票這東西是碰不得的,它是賭博的開端,我之前有個朋友剛開始就是買彩票,后來就慢慢得開始賭博,最后輸的傾家蕩產,跳樓自殺了。”

原來是這樣,藍蓉說:“放心啦,我都沒有家產,拿什么來賭。”

“也是,都窮成這樣了拿什么去賭。”小蔣笑了笑,然后把藍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又搖著頭:“哎,其實你們女的有很多種方法快速賺錢的,不過我看你這樣,基本也是與那些方法無緣了。”

藍蓉白了他一眼,然后又送了他一拳,聊了這么久,最終還是什么方法都沒有,她不免有些失落,看來窮奴果然難以翻身啊。

下班后,她看見齊佳磊居然在樓下大廳那等著她,慌忙中她只想轉身離開,沒想到齊佳磊早已看到了她,跑來一把拉住了她,質問道:“干嘛躲著我。”

下班高峰期,大廳到處都是人,藍蓉扯了扯被緊抓住的手,有點尷尬,本想再躲他幾天的,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還是在這么多人面前。同行的小蔣看到他們倆這奇怪的氛圍,連忙識趣地離開了。

“你先放手,這里很多人。”藍蓉繼續扯動被抓緊的手,他卻越抓越緊。

“你先說這幾天干嘛躲著我。”齊佳磊生氣了,他討厭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既然已經彼此承諾要在一起了,就應該坦誠相待。

藍蓉看甩不掉他,便拉著他離開大廳。

散步在繁忙的街道上,齊佳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尷尬。

“我沒有要故意躲著你,只是這幾天工作有點忙。”藍蓉解釋道。

“那剛才明明看到我了,為什么還要躲開。”顯然,對于她的解釋,齊佳磊是不相信的。

“沒想到你會來,不想讓同事們看到而已。”

“他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是知道,但還是想低調點,免得人家說我們秀恩愛嘛。”女人,永遠不會缺少借口。

齊佳磊沉默了下,突然低聲問道:“你不會想離開我了吧?”那聲音里充滿憂慮。

藍蓉聽后,撲哧一笑,“是啊,我就是要拋棄你了,然后找個更高、更帥、更有錢的。”

齊佳磊臉色稍緩:“你就知足吧,這世上除了我,不會再有人要你了。”

“哼,才怪。”

看到藍蓉心情好,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雖然他知道她一定有事瞞著他,但她不愿說,他也不想追問,“走,帶你去吃好吃的,把你喂胖了就沒人跟我搶你了。”

藍蓉哈哈一笑,掩藏住心底那份深深地感動,說:“不了,我沒想到你會來,所以約了潭清哥回家一起吃飯了。”

“這樣啊,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沒見他了,上次見他好像都是上大學的時候。”

“還是下次吧,我今晚吃完飯還要去趟醫院給媽拿藥,可能要很久呢。”好不容易才約得潭清哥出來一起吃飯,也不知道他是否還介意,所以還是不要再火上添油了。

“那好吧。”齊佳磊知道陸潭清并不喜歡他,所以也就沒有強求,只是言語中還是有些許失落,

“不要難過,明天我請你吃飯補償你。”

“不要,你今天就要補償我。”

“怎么補償?”

齊佳磊湊上一張帥臉,撒嬌道:“親親。”

藍蓉看了看滿街的行人,臉一下就紅了,“不要,這么多人。”

齊佳磊退而求其次,說:“那就抱抱。”

藍蓉還是搖了搖頭,說:“人太多了。”

可齊佳磊并不放棄,說:“你不抱我就不讓你走了。”

沒想到男人的撒嬌功夫也這么了得,藍蓉只好屈服。

在投入他懷中的那一刻,藍蓉想,就讓時間就此停止吧,沒有過往,沒有未來,只有此刻的幸福。

街上人潮涌動,夕陽絢爛,她知道,這樣相擁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齊佳磊摸了摸她的頭說:“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抱我哎。”

藍蓉笑了笑,“是被迫。”

哈哈……無所謂,無論是怎樣的方式,只要她能在他懷里就夠了。

離開的時候,藍蓉遞給了齊佳磊一張卡,是齊佳磊母親留下的那張銀行卡,那張名片她留了下來,“這是你母親上次來看我時落下的,你幫我還給她吧。”

齊佳磊接過銀行卡,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過了會說了句:“你放心吧。”

她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就走了。

回到家,陸潭清已經在廚房忙著準備晚餐了,看見她回來,便笑著說:“回來了,你先坐會,一會就有吃的了。”

幾天不見,他愈發顯得消瘦了,以前合身的衣服現在都顯得好寬松,神情中也都是疲憊,他一定過得很辛苦,而她,不僅不能幫他,還總是給他添煩惱。對于他,她是有一萬個抱歉的,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補償他。

“哥,我來吧,你休息會。”她挽起衣袖,打算去廚房幫他。

陸潭清推開她:“這里油煙大,你就在客廳坐著就好了。”

“不要,我都坐一天了,該干點活活動一下筋骨了。”說著,便幫著洗菜去了。

兩人似乎回到了以前在老家的時候,一個洗菜一個做飯,準備著晚餐等楊阿姨從田地里回來,有時候楊阿姨會給他們帶來一些山里的野果,陸潭清總會把最大最甜的那個果留給她,陸明東給他買的那些好文具、好吃的零食,他也都全部拿來給她。那些過往,一幕一幕,那么清晰,曾經陽光明媚的少年與現在滿身疲憊的青年重疊,她知道,都是因為她的拖累。

“怎么了?”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他關切地問道。

藍蓉搖了搖頭,趕緊背過身去,“沒事,煙有點大,熏到眼睛了。”

吃飯的時候,三人同坐一桌,一個向來話不多,一個根本就不會說話,一個不知道該說什么,真是尷尬極了,既然他不愿問起齊佳磊,那她也不好提起,她記起齊佳磊母親曾說過要為難陸潭清,便問道:“潭清哥,你最近工作還好嗎?”

“還好,就那樣。”

“那有沒有人為難你啊?”

陸潭清抬起眼睛奇怪地看了看她:“怎么這么問。”

藍蓉微微一笑:“哎,我是聽說你最近快要升職了,怕有人眼紅,故意禍害你嘛。”

“你是宮斗劇看多了吧。”

藍蓉吐了吐舌頭,看來是對方還沒出手,或者當初只是來嚇嚇她而已。

“阿姨最近情況怎么樣,吃了藥有好點嗎?”

藍蓉猶豫了一會,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要告訴他,星期六那天母親曾經溫柔的撫摸過她嗎?如果告訴了,那那天齊佳磊母親來找她的事不就瞞不住了嗎?算了,有些事自己一個人痛苦就夠了。

藍蓉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沒有什么改善。”

“那一會去拿藥的時候再問問醫生。”

“嗯。”

到醫院的時候,藍蓉借口幫母親拿藥支開了陸潭清,跟醫生說了實情。

醫生說:“既然病人有清醒的跡象,那就得趕緊治,最好能送去國內知名神經科醫生王銘章醫生那里,他是這方面的專家,有他的醫治,病人痊愈的機會會很大。”

王銘章?這名字好熟悉,她想起來,齊佳磊母親留下的那張名片上寫的就是王銘章,她連忙拿出那張名片遞給醫生:“醫生,你說得是他嗎?”

醫生一看那張名片,開心地說:“對啊,就是他,他的這種金卡名片很少給外人的,我也只是在一次學術討論會上見過一次,沒想到你居然會有,想必你跟他關系不淺啊。”

藍蓉苦笑一聲:“我要是跟他關系不淺,又怎么會還到這里來求醫呢。”

“也是,那你怎么會有這張名片的。”

藍蓉接過名片,沒有說話。

“不管你是怎么有這張名片的,既然有了,那還是趕緊送你母親過去吧,她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再拖延就會錯過救治時間了。”

“那醫生,你知道這種治療一般會花費多少嗎?”這是她最擔心的事。

“你有金卡名片,應該會有一些優惠,但按照你母親的病情,最低也要30多萬吧。”

30多萬?一聽到這個數字,藍蓉就呆住了,這對她來說就是天文數字,畢業這么多年,她省吃儉用,很少買新衣,也不用什么化妝品,但存款里也只有5-6萬而已,上哪找那么多錢去啊?

回去的路上,藍蓉一直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錢的事,陸潭清問了她幾遍,她也只說沒事,陸潭清一直忍著,直到到了宿舍,他才問:“你是不是還在介意我上次為了你跟齊佳磊而生氣的事?”

藍蓉回過神來,忙解釋道:“當然不是啦,我怎么會介意,我還擔心你在生氣呢。”

“那你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我是擔心我媽的病情而已。”

“放心,阿姨會好的,我們要有耐心。”

“嗯。”

“那我先走。”見她不是很有精神,他只好先走了,可是剛到門口,他又回過頭:“我知道你喜歡齊佳磊,你們能在一起我也很高興。”

他咧嘴一笑,像當初那個明媚的少年,既然放手能夠讓她快樂,那又有何不可呢?

藍蓉一臉驚奇得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是為了不讓她難過嗎?所以才隱忍自己的痛苦來安慰她。而她呢,能為他做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自己真是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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