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茗猜想應該是那個老者將自己帶到這里,只是,即便現(xiàn)在自己的武功尚未完全恢復,武功也不弱,竟然被人帶到這里,都絲毫沒有察覺,看來,來到唐家,自己的警惕性不知不覺中降低了不少,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好在,看上去這兩人似乎并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否則,自己恐怕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雨茗哪里知道,將她帶到這里來的,并非眼前這個看上去老頑童一般的老頭,而是那個看上去有些冷漠的美少年。
老者罵了半晌,少年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果斷的放棄了教訓那個不怎么尊師重道的徒弟,看向雨茗道:“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老夫見你骨骼精奇,欲收你做關(guān)門弟子,待得他日,必定成為一代女俠!”
“……”雨茗挑眉,看向眼前貌似仙風道骨的老頭子,半晌,憋出一句話,“老頭子,我沒錢的。”
“鏗……”少年一劍劈在石頭上,嘴角微抽地看向雨茗,對老人露出一個同情的表情,接著練劍。而老人,身子一僵,許久,才道:“我是騙子?小丫頭,江湖騙子有我這樣仙風道骨嗎?江湖騙子有我這么玉樹臨風,武功高強?小丫頭你什么眼神啊……”
雨茗揉揉耳朵,看向眼前氣得跳腳的老頭子,掂量了一下,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應該打不過那個少年,更別說眼前這個老頭子,雖然他看上去確實有些像江湖騙子。低著頭道:“說罷,老頭子,你究竟想怎么樣?”
不管過程如何,最后,雨茗還是依著老頭的要求,拜了老頭子為師,那個看上去不怎么好相處的俊俏少年成了雨茗的師兄。老頭子沒說他是什么來頭,只知道那個少年名叫蕭子昕,過了子時,老人就叫蕭子昕將她送回家中。
雨茗拜了師傅,但老頭子也只是丟了幾本秘籍給她,讓她自己學習,每月十五,就讓蕭子昕去接她,一是考核,一是指點。好在雨茗資質(zhì)極好,穿越到這里來,內(nèi)力雖然折損了不少,在這個年紀也算是少見的高手,學習老者給的秘籍也并不吃力。
次日,殷氏要上山砍柴,雨茗便要求同去。殷氏想著雨茗幫著捆柴,多少可以節(jié)省一些時間,就把雨茜送到公婆家中,請他們幫著照看。唐家兩老跟唐家老四家同住,唐老四家到現(xiàn)在有兩個孩子,小女兒跟雨茜同年,兩人一向要好,雨茜放在他們家,殷氏也十分放心。
殷氏帶著雨茗上山,倒沒有讓雨茗拿刀子砍柴,畢竟雨茗身體才剛剛好,怕雨茗累著。殷氏找了一片小樹林,準備開始砍柴,便向雨茗道:“這會兒沒有你什么事,你可以四處走走,等會兒幫著捆柴就好。記得別走遠,有事就喊娘親?!?
雨茗等的就是這句話,她上山就是想找些野果什么的,秋天可是豐收的季節(jié)。至于危險什么的,今日雨茗體力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她是會武功的,要是遇上她,應該是對方需要擔心吧。
秋天,山上的樹木都已經(jīng)開始落葉,明媚的陽光灑落下來,倒添了幾分絢爛色彩。雨茗背著一個不大的背簍,拿著一把鐮刀,踩著落葉往山里走,殷氏忙著砍柴,雨茗又一向聽話,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女兒已經(jīng)走開。而雨茗倒也并沒有想走的太遠,畢竟深山里面存在許多未知的危險,她的時間也不多,只打算在外圍轉(zhuǎn)轉(zhuǎn)。
前幾天才下過秋雨,天氣已經(jīng)明顯的涼了下來,雨茗一面走,一面留心著尋找,沒走多遠,就見到一片掛著果子的小樹林。雨茗抬頭看樹上的果子,露出驚喜的表情,竟是一片獼猴桃,這個時節(jié),掛在樹上的果子已經(jīng)成熟,空氣中也彌散著淡淡的甜香。
雨茗丟下鐮刀,背著背簍躍上樹枝,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坐下,伸手去摘果子。選了一個已經(jīng)熟透的果子,剝開外面的皮,咬了一口,果肉軟嫩,酸甜可口。雨茗吃了一個,又摘了一個,吃好了才開始把果子放在背簍里,要帶回家去。
雨茗人小,就算習武,力氣也不大,掂量了一下分量,背著半背簍的果子,便循著來時的路,往回找去,算著殷氏也砍了不少柴了,要回去幫著捆柴。
雨茗背著背簍回到殷氏砍柴的小樹林,遠遠地便聽到有男子說話的聲音。放輕了腳步,雨茗快步向小樹林趕去,倒不是雨茗懷疑殷氏,而是這個人的聲音,雨茗聽得出來,是同村的趙山子。這個人是村長家的兒子,老村長德高望重,卻一連生了三個女兒,才得了這么個寶貝蛋子,自然寶貝的不得了。此人小時候就是村里的小霸王,長大后更是無法無天,調(diào)戲村中的大姑娘小媳婦那是家常便飯,雨茗只怕殷氏吃虧。
殷氏無視趙山子在旁邊喋喋不休的說話,心無旁騖的砍柴,不時把砍柴刀“不小心”的往趙山子面前送,偏生此人毫無自己招人嫌的自覺,仍然往殷氏面前湊。雨茗見狀忍不住皺眉,但對方是村長的獨子,雨茗自然不敢做得太過,況且如今雨茗手里也沒有可以用的毒藥,只得用最笨的一招,手握著鐮刀,邁著小短腿,邊跑向殷氏,邊道:“娘,茗兒回來了!”
殷氏見女兒回來,松了一口氣,向雨茗道:“茗兒,慢些,小心跌倒!”
雨茗跑到殷氏面前,放下背簍,拿出路上隨手采來放在上面的藥材,跟殷氏獻寶,道:“娘,你看,你說的藥材,茗兒都采來了,茗兒是不是很厲害!”
“是,茗兒最是聰明。你在旁邊先些息一會兒,再幫娘親捆柴。”殷氏摸著雨茗的頭,溫柔笑道。
雨茗乖巧的點頭,轉(zhuǎn)身,似乎才發(fā)現(xiàn)趙山子一般,有些驚訝地道:“咦,趙四叔?趙四叔也來砍柴么?”
趙山子面色僵硬地點頭,難道他能對人家閨女說,他在肖想人家娘親?他趙四雖然荒唐,但從來不敢把事情鬧大。他清楚地知道,他父親雖然對他一向縱容,但也是有限度地,這許久以來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只是因為從來沒有人告到他這個村長面前去。眼前的唐雨茗年紀雖小,但小孩子的話,什么人都會信上幾分,因此,雖然有夫之婦他調(diào)戲的也不少,但從來不會讓人家孩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