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顏走出書店來,看看時辰尚早,又不想回王府去,于是揣緊了衣袖中的書去了云客樓。選的還是之前的那間包間,小二送上茶水和點心后,花若顏讓星云守在門口,把如月打發出去買繡花針之后,就關緊了門拿出書看起來。
這書的封面上一個字都沒有,翻開之后目錄倒是有的。
趙太后為何能讓夜隆獨寵那么多年,從未納過其他的妃子?
夜隆帝死因大猜測
昭業帝的女人們
大皇子夜宏為何會出家?
二皇子母家家產到底多豐厚?
六皇子當年回京遇刺真相
昭業帝真的不喜六皇子嗎?
……
書目錄的最下面還有一行大字提醒:看過此書者,請焚燒,以免引禍上身。
這明晃晃的就是在揭皇家辛密,怪不得那書店老板在自己套了半天話之后才肯松口,最后還要價一百兩。
這膽子也是大的沒邊了。
不過想想那些同樣會去買這本書的,膽子也很大,就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了。
花若顏想著翻到‘昭業帝真的不喜六皇子嗎?’這個標題下看起來。
書的內容也不是太多,一刻鐘的時間就看完了。
花若顏合上書頁,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書里沒有明確說明昭業帝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喜六皇子夜凌風,只是敘述了一些和兩人都相關的事件來猜測,自己被賜婚這件事也被記錄在里面。
想來這本書應該是最新最全的版本了,書店老板倒是沒有誆自己。
只是里面提到眾人都知道賢王府里有一樣昭業帝想要,但是夜凌風卻從來都不奉上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呢?
那個看上去對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清男人真的會為了一樣東西連父子親情都不要嗎?
這是一個謎團,應該只有昭業帝和夜凌風最清楚。
皇家內部的矛盾和斗爭從來都沒有普通過,都是要以鮮血和死亡為代價來結束的。
花若顏不想卷入這樣殘酷的內斗中,所以她更確定了一定要離開的決心。
只是現在還不是自己有能力離開的時候,花若顏決定先強大自己,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尋找最合適的機會。
敲門聲剛好在這個時候響起,花若顏把書收入衣袖中之后,才對著門口說道:“進來吧。”
如月掀開門簾走進來,行了一禮,“小姐,繡花針買回來了,如月還幫你買了一些絲線。”
花若顏看了如月一眼,“先收著吧,回去給我。現在也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了,你去叫小二的準備一桌飯菜,叫上星云進來一起食用。”
“是,如月這就去。”
如月已經習慣了花若顏的大手筆,很快的轉身出去找小二。
小二一聽又是花若顏的包廂,眉開眼笑的下去準備了。
很快一桌豐盛的飯菜就擺上了桌,如月和星云也比之前表現的更自然了許多,雖然還是都不敢說話。
花若顏也不勉強,在這古代,能找個人一起吃飯就很不錯了。
我坐著,你站著。
我吃著,你看著。
想想主仆之間的這種方式,花若顏就覺得很不習慣,感覺飯吃起來都不是那么香了。
三人吃飯的氣氛正和諧,包間外卻響起了大聲的敲門聲。
“屬下去看看。”星云放下筷子走到門口掀開門簾,有些驚訝的出聲,“星云見過二王爺、四王爺和五王爺,不知三位王爺有何事?”
二皇子夜寒軒一副不屑搭理的高傲樣子,五皇子夜嘉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皇子夜博容看兩人這樣子,主動站了出來,一副謙謙君子的做派,笑著回道:“是這樣,今天我們兄弟幾個沒事剛好約著來這云客樓吃飯聽故事。
聽說弟妹就在這個包間,所以過來打個招呼。弟妹她在里面嗎?”
花若顏放下了筷子,心想著原來是這幾個人吶!
當初的賞花宴上就是這幾個人突然的出現害的原身跌落在湖里生了一場大病,才會導致身體那么差,連讓她反抗媒婆的力氣都沒有。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看來今天是討要利息的時候了。
花若顏想想原身膽小懦弱的樣子,立馬裝出一副膽小的樣子,怯生生的喊道:“星云,是幾位王爺嗎?讓他們進來吧。”
星云都嚇了一跳,王妃的聲音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過了片刻才回到:“是。”
“三位王爺里面請。”星云退到一旁,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夜寒軒昂首闊步率先走了進去,夜博容跟上,夜嘉行最后。
花若顏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行禮,“花、花若顏見、見過三位王爺,王爺請坐。”
動作很不標準,還有些在抖。
一看就膽小的不行,現在還變結巴了?
夜寒軒看了看那吃了大半的飯菜,有些不悅的選了主位的位置坐了下來,很是懷疑宋成杰這人到底有沒有選對。
夜博容笑了笑,態度很溫和,“弟妹不用緊張,如今你已經嫁入賢王府,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放松些就好。”
在夜寒軒身邊挑了次座坐了下來。
“是、是。”花若顏低著頭還是很害怕的樣子。
“弟妹坐吧。”
夜嘉行說著就在夜博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樣子很寡淡,看不出喜怒來。
“是。”
花若顏在剩下的一方坐了下來,還是低著頭,很害怕的樣子。
幾人靜坐了片刻,花若顏突然想起一般抬起頭來看向星云,“星云,還不去讓小二的再上幾個菜來,幾位王爺一定還沒用午膳吧?”
然后看了看桌上那些吃過的飯菜一眼,一臉的愧疚與害怕,“哎呀,我都忘了,我已經在吃了。幾、幾位王爺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花若顏嚇的不輕的樣子,夜博容立馬出聲安慰:“弟妹你不用那么緊張的,我們是一家人,當然不會介意的。”
“好,不介意就好。”
“哎呀,我這下子該怎么辦呀?”花若顏突然低著頭哭起來。
這一驚一乍的,夜寒軒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顯得很不耐煩。
夜嘉行也一臉探究的看向花若顏,感覺這女人要么是裝的,要么就是有病。
夜博容看了片刻就出聲詢問道:“弟妹你這是又怎么了?有什么難處盡管說出來好了,只要我們能幫的一定幫。”
“是嗎?那就太好了!”
花若顏擦了擦干干凈凈的眼角,“我忘帶錢了!你們誰有二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