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溫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了那青色的床幔上,撫摸著床上那嬌小玲瓏,俏麗可愛的臉頰。因陽光過于刺眼,言汐抬手掩住雙眼,緩緩轉(zhuǎn)了個身,扯了一下被子企圖遮擋住陽光。
“姑娘,該起身了。”清婉走過去,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被子。
“嗯~再讓我睡會,我有點難受。”沉悶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姑娘,你怎么了。”清婉聽她的聲音有點不對,翻過她的身子,臉頰通紅,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手放上去,嚇一跳。
“姑娘,你發(fā)燒了。”清婉這一驚叫引得小玲也急忙跑過來蹲在她床前,滿臉擔憂。
“啊?發(fā)燒了嗎?”呢喃著,用手撫上自己的額頭,沒什么感覺。
“我沒事的,發(fā)燒什么的,睡一覺就好了。”艱難的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姑娘,我去找殿下。”說著小玲就準備起身跑出去,卻被言汐扯住。
“不許去,你還不懂嗎?因為殿下,她們才這么針對我們。”她重重的喘著氣,聲音還有些沙啞。
“可是,姑娘。”
“沒什么可是的,現(xiàn)在我們沒有能力與之對抗,等到那天,羽翼豐滿了,再把該討回來的都加倍討回。”眼神犀利,語氣堅定,字字擲地有聲。
“姑娘,我們得去干活了,你一個人可以嗎。”清婉看懂了她眼里的倔強,不再多說什么。
“嗯,我可以的。”給了她們一個安心的笑容。
清婉與小玲一步三回頭,很是不放心,但還是無奈離開了。
她們走后,言汐抱住被子,蜷縮著身子,擠到角落里,只要捂出汗就好了。
王府內(nèi)──練武場
“咻~”箭射出的聲音,正中靶心。接著,拔箭,拉弓,再次正中靶心。
“教她這個防身如何。”一邊拉弓射箭,一邊問著雙手環(huán)胸站著的葉青。
“女子學這個確實比刀劍簡單,只是不知言姑娘會不會喜歡。”
“由不得她喜不喜歡。”話是這么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了,葉青也不敢妄加猜測。
“這兩日她在做什么。”自回來到現(xiàn)在就沒見過她了。
“屬下不知。”我天天跟著你,你都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心里默默想著。
放下箭,沉默了幾秒。
“殿下,可是要去見見言姑娘,她初來乍到,定會有些不習慣。”葉青試探性的問了問,還給他提出了去見她的理由,夠聰明了吧。
“那便去看看吧!”把弓箭遞給了葉青。
琉璃閣
雖說這王府是他的,但他也是第一次踏進這個院子,環(huán)顧四周,是她喜歡的樣子。只是,為何如此安靜?
“去看看。”
葉青應聲走上去,敲了敲門。
“言姑娘。”耳朵附在門邊,仔細的聽著,聽到一絲輕微的呢喃囈語,但聽不清楚說了什么。
“里面有聲音傳出,但不清楚是否是言姑娘。”葉青扭頭對沈千塵說。
他抬腳走過去,葉青讓到一旁,輕輕推開了門,一眼望去沒見到人,再看遠處,青色床幔后面,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透過那半透明的床幔,眼力極好的他,清楚的看到,那憔悴的面容,痛苦的表情,瞬間拉開床幔,坐下查看她的情況。
冰冷的手掌撫上那額頭,一股熱氣襲來。
“去請大夫。”
葉青聞聲,迅速跑了出去。
“誰啊!別碰我。”感覺有只手在自己頭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但是言汐不習慣別人隨便觸碰她,揮開了頭上的手,眼睛微微打開了一點兒縫隙。
一個模糊不清的樣子呈現(xiàn)在她面前,有點眼熟,再用力的睜了睜眼,想要看清楚。
“殿、下。”聲音沙啞得有點難聽。
“生病了不會叫人,還有兩個人去哪了?”語氣冷冰冰的,透著一股怒氣。
“你又怎么了,我現(xiàn)在很難受,沒時間哄你。”言汐揪著小臉,喃喃低語。
“閉嘴,難受就不要說話。”她居然把他當小孩,還說哄他,不爽!
葉青很快把大夫帶來了,隔著床幔,露出一只胳膊,把了把脈。
“川王殿下,可否讓草民看看姑娘面色如何,單憑脈象,怕用藥效果不大好。”大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
沈千塵猶豫了一瞬,掀開一絲細縫,大夫瞇著眼睛,用力看了一眼,只是一瞬間,那床幔又合了起來。
“從脈象看,姑娘這是勞累過度導致風寒入體引起的發(fā)燒,看姑娘面色,之前應該受過重傷,身子現(xiàn)在虧損得有點嚴重,需要好好調(diào)理一段時間。”大夫向他闡述了他的診斷結(jié)果。
大夫見他沒做什么反應,接著說:“草民開個退燒的方子,再開個調(diào)理身子的方子,好生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無恙了。”
沈千塵仍舊沒有反應,只是盯著床上的人看。
“大夫請隨我去開方子吧。”葉青作了個請的姿勢,兩人離開了琉璃閣。
掀開床幔,坐在床邊。
“你真的一刻也不安生。”
葉青送走大夫后很快就返回來了
“去把那兩個人找來。”聲音陰沉壓抑。
葉青出去,隨便找個人一問,就知道人在何處,很快就把她們帶了回來。
看見沈千塵那陰沉著的臉,兩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頭磕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可還記得當初找你們回來是做什么的?”淡淡的語氣,每個字都在一個調(diào)上,沒有絲毫起伏,如幽靈般駭人。
“是照顧姑娘。”清婉沒有抬頭,對著地板回答。
“那你們方才在哪?”
“殿下饒命,不是奴婢不照顧姑娘,是府里的嬤嬤交代奴婢們干活,干不完就會挨罰。”清婉非常聰明的說了這么一句話,既表明了自己并非故意失責,還告了他人一狀。
“姑娘昨天還幫著奴婢們干活,洗了一天的衣服,手都泡壞了。”小玲倒是沒什么別的意思,純粹出于心疼,但誤打誤撞的又錦上添花了一下。
沈千塵抓起她的手,翻開一看,那原本細膩光滑的手變得皺巴巴的,還有些脫皮,氣息變得更加陰沉。
“你們兩個留在這里照看她。”說完,起身,大跨步走出了琉璃閣。
王府前廳
沈千塵喚來了子婉
“殿下可是有事吩咐子婉。”輕福了身。
“跟在本王身邊這么多年了,你應該清楚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他語氣平平,眉間堆滿了漠然,瞳孔不經(jīng)意的微微一縮,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
“子婉愚鈍,還望殿下明示。”
雙膝與地面親密接觸發(fā)出的聲音十分響亮,雙手交疊平放地面,頭磕在手背上,身后跟著的侍女也跟著她一起跪下,瑟瑟發(fā)抖。
“昨日發(fā)生了何事你不知?”
“說,你們做了什么好事!”子婉回頭,怒視著身后的兩個侍女,厲聲喝道。
“奴婢不知,奴婢也只是聽說琉璃閣的幾位姑娘洗了府里所有人的衣服。”
那撐在地上的雙手不停的顫抖,眼珠子慌亂的四處亂竄,整個人忐忑不安。
子婉聽完,忍住想要掐人的念頭。這件事,她確實不知,手底下的人為了討好她,瞎揣摩她的心思,暗地里給言汐下絆子。
“殿下,這件事情,子婉雖不知情,但也是因為子婉管束下人無方,請殿下降罪。”
“罷了,諒你也沒那么愚蠢,本王不希望再次發(fā)生類似的事,退下吧!”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謝殿下。”
子婉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起來,轉(zhuǎn)身,緊緊的掐住那侍女的手,指甲蓋都陷進肉里,侍女一陣吃痛,卻又不敢出聲,默默忍受。
今日恥辱,她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