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用田光留給他的盤纏好好安葬了田光,然后提著酒葫蘆,背著書囊來到鬧市之上的一個肉鋪,對著賣肉的伙計說道:“把你們朱掌柜叫出來,就說我就要走了,想找他再喝一杯。”
那伙計自然認識經常來喝酒的荊軻,見荊軻這么說,便連忙將荊軻請進屋里,然后跑到將去給縣衙送肉的朱掌柜叫了回來。朱掌柜聽聞此言,連忙跟著伙計回到了肉鋪,一見到荊軻,就連忙詢問道。
“荊兄,你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荊軻喝了一口葫蘆里的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說道:“秦軍已經駐扎到了燕國邊境,這燕國早晚都會亡,現在不跑,難道等到時候被秦軍砍了腦袋嗎?”
“也對,你本身就是衛國人,在這燕國也沒什么好牽掛的。唉,這點我可就不如你,從小在這燕國長大,早就熟悉了這里的一切,就算死,也不愿意離開咯。”朱掌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無奈地笑了笑。
荊軻見狀,忍不住打趣道:“哈哈哈哈,估計是朱掌柜舍不得你這肉鋪吧?”
“狗屁的掌柜,說破天我也就是個殺豬的屠夫罷了,你們這群讀書人,總愛拽些文縐縐的話,聽起來就讓人別扭。”朱掌柜瞪了荊軻一眼,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葫蘆,往嘴里狠狠地灌了幾口。
兩人痛飲了一番,一直聊到天色漸晚,荊軻這才背起行囊,提著酒葫蘆,在落日的余暉下,,一個人來到燕國王宮。
此時的太子丹正坐立不安地等待著田光返回,一聽侍者說,有一個男子要求見他,便連忙走出王宮迎接此人。
“您就是燕王太子丹吧?是田光先生讓我來幫助您的。”荊軻見到太子丹,微微鞠了一躬,說道。
太子丹上下打量了荊軻一番,見此人雖衣著破舊,卻有一股俠義之氣,不禁感嘆道:“田先生所托之人果然名不虛傳,敢問先生大名?”
“賤名荊軻,不值一提。”荊軻擺了擺手,輕聲說道。
“對了,田先生呢?怎么沒跟你一起過來?”太子丹見荊軻只身一人,便開口詢問道。
荊軻聽聞此言,眉頭微微一皺,卻依舊輕聲說道:“田先生為了讓您放心,已經帶著刺秦的秘密上了黃泉路了。”
太子丹聽聞此言,心中的石頭便放下了一大半,可他并沒有將喜悅顯露出來,而是嘆了一口氣,惋惜地對荊軻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既然這樣,荊卿便隨我來,讓我好好款待荊卿一番。”
太子丹出手倒也闊氣,好酒好菜是一樣不落地盛了上來,美女寶物盡數奉上送給荊軻當作禮物,可荊軻絲毫不為所動,他之所以會來,不是為了太子丹的賞賜,只是替田光完成最后的遺愿罷了。
雖然荊軻沒有表示出應有的欣喜,但在太子丹眼里,卻對荊軻更加滿意。之前他還生怕荊軻是容易被世俗之物收買之人,到時候再被反過來收買而出賣自己。不過現在看來,田光推薦他倒也很有道理。
太子丹在熱情接待了荊軻后,便開始向荊軻吐露心聲:“如今秦國有貪天下之心,如今已東滅韓國,南侵荊楚,北伐趙代。中原諸國早已無力抵抗,趙國早晚要亡,趙亡而燕危啊。”
荊軻挑了挑眉,心想憋了一晚上,終于說到正題上了,他看了太子丹一眼,開口詢問道:“那您有什么計劃呢?”
太子丹見荊軻如此詢問,便知此事有戲,連忙說道“在下心中有一計,希望荊卿評判一二。”
說罷,太子丹用手指蘸著酒水,在桌上一邊涂抹一邊說道:“我想找一位勇士進入秦國,用重禮求見秦王一面。到時候只要見到秦王,就能用藏好的武器進行刺殺。”
“若能劫持秦王,那自然最好,到時候叫他還回占領國家的土地,還能還天下一片太平;如果不能生擒,只要能將他刺殺,也能讓秦國大亂,到時候諸國趁勢而起,必能破秦。”
說罷,太子丹看向荊軻,眼中充滿了誠懇:“整個燕國,現在也只有荊卿你最合適做這件事情了。”
荊軻深知太子丹疑心極重,導致田光不得不自殺以明志,這件事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荊軻的心中,可太子丹卻一心只想著他的刺秦大計,對于田光之事只字未提。
想到這里,荊軻便站起身,對著太子丹作了一揖,推辭說道:“這種國家大事,牽扯了整個燕國的命運。恕在下愚魯,恐怕不足以擔任此大事。”
太子丹聽聞此言,臉色驟然一變,連忙拜倒在荊軻面前,說道:“田先生托您前來,必定是對您有所重托,我這一生未求過人,但看在燕國百姓的份上,求您答應吧。”
荊軻聽罷,心中微微一顫,他倒不是因為什么燕國百姓,更不是因為什么燕王太子丹,他只是想起了田光,那個為燕王最終犧牲了自己的田光。
“唉,誰讓你臨死前將這事托付給了我。也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陪你瘋一次吧。”
想到這,荊軻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太子丹聞言,頓時欣喜若狂,他連忙將荊軻安排在了王宮最好的房間,并準備了每天豐盛的食物,還囑咐侍者無論荊軻有什么要求都要全力滿足他。
而荊軻聽到這些話,卻只是撇了撇嘴,在他的心中,不停在計劃著該如何進入秦國。
此時的趙國境內,王翦和白起已經率領秦軍到達了趙國,在初步安排好軍機事務后,便開始帶領士兵和工人著手建造萬界典當行。至于治理國家?這種事情他們可不擅長,還是交給那些文官去頭疼吧。
而宋辭此刻剛剛到達趙國,在囑咐了白起和王翦一些事情后,便回到了萬界典當行。自己已經在外面漂泊太久了,為了萬界典當行考慮,總要回來看能不能遇到有發展潛力的新客戶。
可當宋辭剛剛回到萬界典當行,只見廉頗和李牧兩人正在四處觀望著,他們有時撥弄一下樹上的葉子,有時又會盯著一個石塊看很久,眼神中透露著一絲迷茫,很明顯,他們并不知道這是哪里,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宋辭見狀,不禁失笑道:“你們這哪里還有四大名將的風范,分明是兩個好奇寶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