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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雨夜

  • 劍與非劍
  • 渾身是毛
  • 3253字
  • 2021-02-01 13:18:28

繁華的喧囂,熱鬧的街道,即便是微雨的朦朧,也仍然遮擋不住這京城的晚夜,叫賣聲仍舊不絕于耳,吵鬧聲仍舊不斷傳來,不知是什么蟲兒在吱吱的名叫,不知是誰的心里在思念中憂傷,此時的聲音仿佛一段充滿著韻味的旋律,動蕩而又寧靜,此時的畫面仿佛一幅美麗的畫卷,綿柔而又意味深長......

一處客棧的閣樓之上,蕭斬云獨自喝著悶酒,悵然若失......俊逸瀟灑的臉龐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肆意順著臉頰下滑......嘀嗒,滴在地板之上......

回想著這段時間以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己忽然變化的身份一度令自己無地自容,如今終于走出陰霾,鼓起勇氣,可又遇到了這一段另一段的故事,一時間不知到底如何是好,憂傷,恐慌,一時間不斷涌上心頭。懦弱,害怕,一時間又不斷從內心散發。好一個糾結的時刻,好一段糾結的經歷,好一個糾結的故事,好一段糾結的緣分......

玄娥悄悄走到蕭斬云對面坐下,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過了許久,兩人也未曾說話。夜已深,人已靜,細雨卻一直綿綿。心已亂,情已真,心頭卻繚繞一抹憂傷。

蕭斬云終于喝完了一壺酒,仍舊低著頭盯著酒碗,沒有說話。

玄娥終于開了口說道:“蕭公子,我知道你是深明大義之人,此刻我也不想勸說你什么,只想為你講一個故事,不知你愿聽否?”

蕭斬云終于是緩緩抬頭,眼神迷離卻仍舊閃著金光道:“玄娥姑娘但說無妨。”

玄娥姑娘緩緩道:“大約數千年前,有一個女子,她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上天入地,無一不能,但卻生的丑陋,為世人所厭惡。無奈之下,女子只好躲進深山,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有一天,她上山打獵,遇到一名男子,這名男子外表俊美,男子在一處空地練劍,看得出來劍術極佳,但女子還是發現了他貌似眼睛是看不見的。

從此以后,女子便經常到此處偷看男子練劍,男子也每日準時來此地練劍。

一日,男子練了半晌,忽然停下,便是對著女子藏身之處說:“感謝姑娘連日來陪我練劍,再過幾天就要去和人決斗了,在此之前,我想見一見姑娘。”

女子過了好一陣,才下定決心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二人并沒有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站著。許久后男子英俊的臉龐露出笑意,對著女子深深一禮道:“姑娘,天涯何處不相逢,你我有緣,我平生癡迷劍術,并無其他物件在身。”說罷從劍上取下那本就有些臟兮兮的劍穗,雙手捧著,送到女子面前,女子接過劍穗,隨后,女子將男子拉到一顆大樹面前,展示了一套劍法,男子雖盲,但異稟的天賦使他深知女子這套劍法的玄妙。而后的幾天里,男子依舊前來練劍,女子依舊前來觀看,不同的是,男子練的正是女子的劍法。

有一天,男子沒有來此地練劍,女子也知道,他這是去和人決斗了。幾天后,當女子已經習慣了沒有他來練劍的時候,男子又出現了,這是這時他雙臂已失。女子不解,男子說自己已不想再與人爭斗,只想每日與女子纏綿于林間。”

蕭斬云聽后,喃喃道:“玄娥姑娘言下之意,是要我放棄這世間一切,與凌姑娘遠走高飛嗎?”

玄娥搖頭道:“蕭公子,我的故事還沒講完,請你繼續耐心聽下去。”

從此以后他放下了劍,與她一同生活在了一起。幾年后,天下大亂,黃帝與蚩尤開戰,大戰在即,百姓遭殃。此刻二人方知對方身份,她是皇帝的女兒后土,而他卻是蚩尤的大將刑天......后土被皇帝召回,揮軍攻打九黎部族,刑天也被蚩尤召回,抵抗皇帝的入侵。

他們終于在戰場上相見,刑天本沒了手臂,又是盲眼,蚩尤以魔神之力為他重塑了六條手臂,并且不需要眼睛就能看清整個世界。

戰場上見面的兩人十分的糾結,后土不忍心和刑天交手,刑天也不忍心與后土為敵。雙方就這么僵持不下。黃帝終于坐不住了,派了手下前來催促戰況。無奈之下,后土揮軍再次和刑天在戰場上對峙。

后土依然還是不忍心和刑天對戰,只好在遠處搭弓射箭,期望刑天退去,可刑天為人也十分忠誠,一再受傷,卻是從不還手,也不曾退去。

黃帝和蚩尤此時的戰況異常激烈,黃帝這邊已然是落了下風,此時如果后土能勝利,就可以逼迫蚩尤退后,換來喘息的時機。

就在這時,有人向黃帝告知了此事后土和刑天的事情。黃帝一怒之下,急召后土而回,親手斬殺了后土......

刑天在戰場上沒有再見到后土,以為后土已回到后方,遂奮力進攻。戰況終于倒向了蚩尤這邊,九黎部族占領了大片土地,黃帝退守黃河,以黃河為界,兩邊暫時停手。

戰后,刑天知道了后土的事情,隨后大怒,自己一個人沖到了黃帝的所在,大肆屠殺。刑天六只手分別揮舞著長劍,全部都是后土的劍術,一個人殺到了黃帝面前。質問黃帝為何要殺她,黃帝沒有回答他,而是派出手下精兵強將,與刑天作戰。刑天縱使戰斗力強橫,奈何敵我懸殊,他的頭被斬了下來,他俯下身子去找自己的頭顱,黃帝怕他找到頭顱,一劍便將常羊山劈成兩半,他的頭顱滾進山腹里,黃帝就急忙將常羊山合并。刑天知道自己的頭顱已被丟進山腹之中,便繼續廝殺,六只手被斬斷,他便是用腳去踩塌敵人,雙腳也被斬斷,他便用身體滾動去撞壓敵人,黃帝最后一劍劈開后土所葬的五行山,將刑天踢了進去,永遠和后土封印在了一起。

蕭斬云聽后,嚴重精光閃爍,驚道:“玄娥姑娘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放棄!”

玄娥微笑點頭道:“蕭公子一點就透,又是年輕一輩弟子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卻是為何如此糾結?”

蕭斬云嘆了口氣道:“一時間經歷這么多事情,叫我如何不糾結......”

玄娥又繼續道:“我們不妨先去找到凌姑娘,想那策先生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當不致于為難凌姑娘才是。”

蕭斬云聽后豁然開朗道:“多謝玄娥姑娘。此番良言,勝過在下一直以來的修行。”

玄娥掩嘴笑道:“蕭公子過獎了。其實令尊手中,即便是已得到了軒轅圣道劍的全部碎片,也不能夠使神劍重現矣......”

蕭斬云忙問道:“這是為何?”

就在此時,一道甚是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玄娥,我不是早就告誡過你,不要去打那把劍的主意!”

蕭斬云尋聲望去,來人正是劍圣孔周,蕭斬云急忙起身施禮道:“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前輩恕罪。”

孔周看著玄娥繼續道:“我沒跟你說話,我在問玄娥呢,玄娥,我不是早就告誡過你,為何你總是不聽我的話呢?”

玄娥這時慢慢起身道:“蕭公子的為人你是清楚的,難道還真要等到......”

孔周突然打斷了她的話道:“這小子為人是不錯,奈何那軒轅圣道劍威力無窮,如果楚劍雄真的做出什么逆天的行為,就憑這小子的修為終究是難以抵擋,再說如今天界已知曉此事。”

玄娥凝重道:“什么,怎么會這樣,那天界是怎么處理的?”

孔周也凝重道:“之前你們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放出蚩尤元神,天界豈會不知。我來就是要通知你,你的時間并不太多了,我已在大帝面前為你爭取了些時間,倘若時間一到,你們仍不能阻止楚劍雄的所作所為,那到時候天兵天將一至,蚩尤必將無所遁形。”

玄娥急道:“這是人界的事情,當由他們自己來解決,況且天兵天將一至,到時雷滾火烈,人界已成焦土,這和蚩尤復生有何區別?”

孔周繼續道:“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之前為你在大帝面前求情,已經是讓我折損了不少壽命。如今我隨意出手,更被重傷,大帝已是開恩。今翻再次為你求情,大帝已寬數日,實乃格外恩惠。玄娥你可要好自為之。”

玄娥少見的柔情道:“我知道啦......謝謝你......”柔情轉瞬即逝,繼續道:“我會小心的,那.....你再幫我一次可好?”

孔周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唉,真拿你沒辦法,我知道了。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小子,你過來吧。”

蕭斬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道:“前輩有何吩咐?”

只見孔周突然右手向自己眉間點去,瞬間兩道湛藍色光華飛入蕭斬云雙臂內,蕭斬云只覺如遭雷擊,雙臂猶如爆裂般疼痛不已,疼痛感漸漸向全身蔓延而去,蕭斬云旋即在地上滾作一團,撕心裂肺的吼叫瞬間在寂靜的夜晚爆炸開來。

孔周看著在地上打滾的蕭斬云,緩緩道:“劍皇和劍帝的修為均非凡無比,如今我代他二人傳授于他,希望他不負所托,能夠為人界擋災避難。”

玄娥疑問道:“劍皇劍帝?不是不知下落么,怎么會?”

孔周道:“他二人甘愿放棄修為做一對尋常夫妻,大帝念他們有功,隨了他二人心愿,將他們貶下凡間。臨走前他的人托付于我,為他們找個好傳人。”

玄娥旋即又展現出一抹柔美道:“多謝了,等此間事一了,我愿隨你去往任何地方。”

孔周也變了臉色,眼神不再冰冷的向玄娥看去。

就這樣,兩人眼色柔美的對視,伴隨著痛苦的吼叫,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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