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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有一首詩,足以慰風塵

多年前,不經(jīng)意間,在浩如煙海的文學作品中,邂逅了美女作家寧遠的一本書,書名叫《有本事文藝一輩子》,對我的啟發(fā)頗為震撼??吹綍?,我便情不自禁地愛上了那個陌生的美女作家,有本事文藝一輩子的誓言,心中要有多少常人難以企及的勇氣和決絕,方能說得出口?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詩歌的天地越來越狹窄,寫詩的特權仿佛集中在了名家的手上,至于草根文人,不說一席之地,單腳站立的地方都沒有。

無疑,草根文人們的處境岌岌可危,宛如攀登在懸崖峭壁上,腳下是深不可測的深淵,一不小心,就有葬身的危險。一旦從懸崖峭壁上墜足跌落,便會尸骨無存。

即便如此,許多草根文人還愿意寫詩,心甘情愿地用詩歌這種方便的文體記錄著自己生活的點點滴滴。

眾生皆苦,沒有哪一個人不是負重前行,然而,行走在詩意的小徑上,肩上的擔子比那些沉浮于名利場中的俗人,恐怕要輕松得多。

寫詩,不是工作,只是空閑時候的消遣。眾所周知,這個花花世界,供人們消遣的東西實在是不勝枚舉,可以說,只要俯下身子,都能拾起一大堆來。譬如,最受歡迎的麻將,通宵達旦,煙霧繚繞,仿若置身于人間仙境。殊不知,打麻將純粹是在揮霍浪費寶貴的生命,消耗透支無處可買的精氣。

沒有誰要求我一定要寫詩,這是我的自愿,我知道,在詩歌的田地里,很可能顆粒無收,可能辛苦了大半輩子,也一無所獲。這是多么殘酷的一件事啊,但是,從筆尖下蹦出來的文字,就是我的孩子,盡管我是個男人,既然我做了數(shù)十萬個孩子的父親,那么,我就有責任挑起生活的重擔,竭盡全力將他們撫養(yǎng)成人,我不愿拋棄任何一個孩提,他們是那樣的可愛,時常在我眼前,跑來跑去,那情景正是我希冀的。

時間推著我向前走,留在身后的什么也沒有,除了一個個文字,一行行詩句,或暖心,或悲傷。

詩歌在我的生活中,扮演著記錄者的角色,我的一舉一動,我的一顰一蹙,我的一哭一笑,都真實地刻進流暢的詩行里,起承轉合,力透紙背,文不加點,大可借來形容我對詩歌的用情至深。

一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在有限的歲月流逝中,能否留下一些抹不去的痕跡,成了衡量我生命有無價值的重要標準。我希望,我的生命是有價值的,當我垂垂老矣,在我行將就木的時候,當我躺在床上,我的手邊放著幾本書籍,有詩歌集,有散文集,有雜文集,有隨筆游記,有小說,那么,我可以驕傲地說,這一生,我沒有白來。

我有一首詩,足以慰風塵。

風沙肆虐的人間,雙眼容易被迷惑。不過,當我的詩歌在黑暗中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夜行者的眼前,隨之出現(xiàn)一條光明之路,直通向溫和的黎明。

在黎明到來之前,我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不要倒下。盡管許多曾一起并肩而行的人已倒下,被濃稠的黑夜吞噬了,但是,我不能重蹈他們的覆轍,我不愿輕松地活著,不愿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東奔西跑,更不愿白發(fā)蒼蒼時,暗自流淚,徒然追悔。

眾生皆苦,請你慈悲。人生苦短,請你睜大眼睛。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你要記住,站著說風涼話的人,遠比支持你、理解你的人多得多。

我不禁要發(fā)問:我們會像花一樣凋零嗎?

我們會像花一樣凋零嗎

——若人先生

夏天的雪是來不及愛了

那么,我不再期盼冬季

你的心拖著一根長長的尾巴

不與人傾訴的更堅強更殘忍

你沿著河岸不停地邁開腳步

是風在我耳邊呢喃

是潔凈的流云

投下奇怪的夢

告訴我啊,你要去哪

如果你真是一朵迎春的花兒

我就跟你去天邊

尋覓自由的常青藤

/

楓葉訴說的古老愛情故事

怕是來不及提筆記錄了

那么,你要去哪呢

幸福的標本被描摹得秀氣極了

一只高翔的鳥兒注定無法理解

一朵紅花在路旁垂下幽怨的眼

喂,你再不停穩(wěn)腳跟

抖落一地的花瓣哭得那么真

我們不都是一朵即將凋零的花嗎

不,我不會像花兒那樣凋零,即使終要凋零,我也要抗爭到底,逆來順受從來都不是我的座右銘,我的人生格言是:沒本事也要文藝到死。

這世界,我來了。任憑風暴虐我。我要切斷所有的退路。

我要切斷所有退路

——若人先生

因為我無法斬斷貧窮的根

請你原諒一個誠實的孩子

我要切斷所有的后路

如果你想傳達先知的預言

那已征服世人無限年月的恐懼

我發(fā)誓同它不共戴天

佛祖是不愿摯愛我的

上帝長著一張我的臉

/

我穿梭在無窮的人間甬道上

宛如苦難吞噬后殘留的喘息

白帆已被堅毅的手指掛起

浩淼的江面浮現(xiàn)一只小三角形

我要勇敢地邁向風聲消逝的遠方

漫長而年輕的生命的旗幟啊

只要你大喝一聲內心的希冀

陽光和晨曦都將聽命于你

/

我要切斷所有后路

寧愿被全世界鄙視

寧愿潦倒揮之不去

寧愿再沒一個和暖春日

像風,吹散黑暗的陰郁

像鯤,掠過人間的峰巒

像閃電,刺破灰暗的烏云

像孩子,永遠深懷赤誠啊

唯有置之死地,方能涅槃重生,方能浴火重生,我就是那烈火中的鳳凰。大火平息后,你將看到我重生的閃亮登場。我要去改變這個世界啊,即便這個世界待我如豬狗。

這座城市待我如豬狗

——若人先生

便利店的老媽子豎直耳朵

分辨著我盜版的腔音

市場價一塊的礦泉水

她笑瞇瞇地問我要兩塊

我可憐地摸出兩張皺巴巴的紙錢

/

巷口轉角處有家超市

每日營業(yè)十五個小時

與人提供了仁慈的便利

那天西北風刮得猛烈

市場價三塊五的老壇酸菜

她悶聲不出氣地收我五塊

/

這座城市待我刻薄

醫(yī)院不敢輕易邁進

那兒的桌椅板凳黃金打造

白衣天使長著一口黑牙

多余的檢查被稱作是負責

/

我是這么想的

如果待我好一點

口渴時遞來一杯水

天寒時送我添單衣

待我名震大江南北

你也將隨之大紅大紫

就像沈從文的鳳凰

我有一首詩,足以慰風塵。如果你很悲傷,請你轉過身來,我為你寫首詩,讓你從此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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