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日晚上，蔡亮家的兩個娃非要睡奶奶家，左求右撒嬌的終于得到蔡媽的允許留了下來。

晚八點左右，兄妹二人寫完語文作業就來到蔡亮屋陪蔡亮玩，其實也沒什么好玩的，只是喜歡聽蔡亮講故事，三年級的孩子正是吸收知識的歲數，蔡亮也不想給他們講那過去的故事，只是在自己碼字的網站找中性讀本給兄妹二人，例如：《豆奶粉的故事》、《黑炭的故事》、《大胖子黃良和小蘿莉奇奇的月光寶盒》等，順便讓二人做讀書筆記，畢竟學習語文本身就是一個積累的過程，其中還帶著段落問答，以及閱讀理解。

兄妹二人相比做卷子，還是更喜歡蔡亮的這種教育方式，只是有時候犯懶罷了。

“爸爸，你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兒唄？”女兒蔡一諾撒嬌道。

“爸爸小時候就是一個一般小朋友，見識還沒你們現在多呢，說什么呢？”

蔡亮從小就聰明，用老輩人的說法就是擁有宿慧，不過小孩子太聰明也不好，那就是他會把聽到的看到的全部沒有選擇的吸收，好的或者壞的對幼時的蔡亮來說沒有任何分別，用蔡媽的話說就是蔡亮沒有宏觀的是非觀念，他向來是以自己為中心，由自己判斷自己對錯的。但教育孩子自然不能這么教育，讓孩子有一個正確的是非觀對父母來說是很有必要的。

另外蔡亮本身就不是一個單純的人類，他自小看到的東西實在太多，多到他都不知道看到的是真是假，是真實還是虛幻，所以這方面自然也不能跟兒女講，正當他思考時，蔡媽進來了。

“奶奶，奶奶，我們總聽你們回憶我們小時候的事，你能給我們講講我爸小時候的事嗎？”蔡一諾又纏上蔡媽。

“你爸記性很好，他記得他小時候的所有事，讓他給你們講吧，我過來是拿東西的……”蔡媽敷衍完拿上東西就出去了，蔡亮看著兒女那期待的目光，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道：“行吧，我給你們講一個困獸的故事?！?

“我們不要聽困獸，我們要聽你小時候的故事?！毙置脗z不滿的嚷嚷。

“那個困獸就是我?！辈塘翢o奈道，“聽就別出聲，出聲就不講了?！?

“嗯嗯！”兄妹二人立刻拖過凳子坐在床前，手捂住小嘴。

“聽可以，不能說出去??！”蔡亮再次叮囑，“就是你媽媽你奶奶，除了咱三個誰都不能講?！?

“嗯嗯！我保證【我保證】！”二人共同起誓。

其實這故事也沒什么不能說的，畢竟都快過去三十年了。

“這個故事發生在將近三十年前，那時候我還在濱海第三實驗小學讀四年級……”

【以下為蔡亮自述:】

“我先說說我小時候，嗯很小很小的時候，我的記憶可以追溯到我兩歲之前，我一直都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就和你倆的爺爺一樣，但我們又有所不同，他是那種一點就爆的急脾氣，我則是屬于那種陰冷性子，大部分的事都能沉住氣，除非涉及家人。

我從小就怕疼，所以小學五年到初二以前的外號都是愛哭鬼，當然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表象，那時的小孩子都善良，沒有現在的小孩子心眼那么多，在他們看來他們一動就哭的我沒有什么好欺負的，而弱者更能激發女性母性光輝，加上那時候老師大部分都是女的，所以我被欺負只要流淚就有人倒霉，所以也就沒什么人欺負我了，當然，大部分男生和極少部分女生也看不起我，甚至把我的名聲都傳到了低年級。

我上四年級那年，三小搞校慶，所有班的學生都會組成方隊練習隊列，你們二表姑，就是關倩，比我矮一級，卻已經是鼓號隊的領隊了同時兼著三年級部的大隊長，就是帶袖標三道杠的，學習很棒的尖子生，你們爹我呢是科技隊圍棋組的組長。

當然了，我們組就沒有人聽我的。

隊列練習休息的時候，關倩的同桌又一次欺負她，正好被我看到，我就揍了那小子一頓，這件事恰好被我們班經常欺負我的一個叫林凡的同學看到，那是他第一次見我打架，所以之后又來找我麻煩的時候又被老師收拾。

然后他就想出一個法兒！”蔡亮到這里一頓，讓兄妹二人更加好奇。

“那個法子就是去欺負你姑姑關倩，他糾集了我們班幾個壞孩子去找你們姑姑的同桌孫曉明，又叫了一些方隊里的朋友，在下午隊列休息時把你姑姑圍到了學校實驗樓的前面，我到那里的時候你們姑姑已經讓人打哭了。

我上前就去拉你姑姑離開，但所有壞孩子都用彩旗隊的旗桿指著我們，圍著，不讓我們離開，那一刻……平安【蔡亮的兒子】，你會怎么做？”

“大聲叫把老師引過來，然后告老師！”蔡平安有些忐忑的說。

“一諾，你呢？”蔡亮又把目光轉向女兒。

“她不欺負別人就好了，還指望別人欺負她？妹妹，求求你做個人吧！”蔡平安突然起哄道。

“人家可是女孩子，碰到這種事……不該打回去嗎？”蔡一諾看著哥哥起哄的目光，而蔡亮則一臉無奈的摸頭殺有些不解，“把他們都打了不就不會被欺負了嗎？我們學校就沒人敢欺負我哥哥，都是我……”

“謝謝??！我一尖子生誰沒事欺負我？”蔡平安不服道。

“就是我那天打的那四只……”蔡一諾突然捂嘴，小聲嘟囔：“爸爸，你繼續講吧，我們不說話好好聽故事?！?

“嗯，你的那件事你們班主任已經找過我了！”蔡亮一副鼓勵的模樣讓一諾更加不解和害怕，她生怕自己在學校打架的事被父親知道從而揍她，“我已經和老師保證你今后不犯了，不過啊……打得好！”

“什么？”蔡一諾突然一愣。

“爸爸說你打得好！以后再有小男生沒事找事就給我打斷他們的狗腿！”蔡亮道，“當然，在老師跟前一定得態度端正的認錯，懂了嗎？”

“啊——爸爸，爸爸你太好了！木??！木啊！”蔡一諾激動的上前就往蔡亮臉上親。

“小心點，爸爸養傷呢！”蔡亮看著開心的一諾嘴里說著不要不要的但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蔡平安同學，鑒于你妹妹打架你不幫忙這件事回頭把家訓第三條抄一百遍！”蔡亮突然惡狠狠的看向兒子。

“我是班長……不能打架！”蔡平安不服。

“你還是哥哥呢，要么抄要么挨揍，你選一個！”

“我都不選，反正你現在動不了……我選抄，抄書！”蔡平安剛說完前句就被蔡亮一把抓住按在床邊的電鋼上不能動彈，只得服軟。

“那行，抄去吧，睡覺前交給我！”

十分鐘后，蔡一諾拿著倆西紅柿過來悄悄的問：“那個困獸的故事結尾是啥？”

“我剛剛沒說嗎？”

“你沒說?。　?

“我記得我說了！”

“沒有！你真沒說！”蔡一諾著急道。

“沒說？我不是說打得好了嗎？”

“那是我……”蔡一諾剛想說是自己打架的事，王敏走了進來，她立刻不出聲接著變成了：“爸爸，這是我給你洗的西紅柿，你快吃吧！”說完就走了出去。

“你兒子在那哭著抄家訓是咋回事？”王敏質問道。

“你沒問他？”

“他說他欺負他妹妹被你抓到了！”

“嗯，沒錯！你告訴他抄抄就行，反正我又不看！”

“要說你自己說去！”

晚十點十五分，蔡平安帶著一臉的困倦交過來一本字，蔡亮問：“你抄的啥？”

“不家訓第三條嗎？”

“第三條是啥？”

“不是兄弟姐妹之間要團結友愛互幫互助嗎？”

“后半句呢？”蔡亮問。

“后半句？哪有后半句？”蔡平安順利蒙了。

“去問你妹妹！”

此時的蔡一諾已經睡著，蔡平安上前就把她搖醒，問：“家訓第三條是啥？爸爸讓我問你的！”

“家……家訓……第三條哈——欠？啊～你不寫了么？兄弟姐妹之間要團結友愛互幫互助……”

“我就寫的這個，爸爸說不對！”

“不還有幫親不幫理么？餐廳博古架上就放著家譜，第一頁就寫了，你不能自己看嗎？煩人！”蔡一諾又打了個哈欠，甩開平安的手鉆進被窩，這次連頭都包起來了。

“睡覺吧……幾點了？”邊上的王敏看了看穿戴整齊的蔡平安問。

“十點多……”

“睡覺！快睡覺！”

“啊哦……我去幫我爸把門和燈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