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篇

“逢人不說人間事，便是人間無事人。這詩句到底跟這畫意有何關聯？”聚寶盆對著葉老疑問起來。

“不知。”葉老開始閉著眼向后靠著。

“我們猜測這應該只是后人加上去的，跟畫中女子沒有直接聯系，至于為何會加上這樣的詩句我們也尚未知曉。”葉濤解釋道。

從我們已知的，有關吳綃的歷史記載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位如紅拂女一般的女人，能在清朝男權極盛的年代里，活出自我的天地，多少現在女性未必有她那份灑脫。

“今晚也不早了，我父親精力有限。”這一路的舟車勞頓，老者確實有些坐不住了，開始有些疲乏在臉上，茶水也喝不動了。

“如不嫌棄，可在我這草廬住上一住。”沈一柔說著起身。

“謝謝好意，上山前我們已經定好了住處，是葉敏安排好的。”葉濤這樣說來也是合情合理，葉敏招待親大伯也是理所應當。

幾人約定了下次聚會的時間，聚寶盆便陪著葉家父子下山，留下沈一柔與丁瑤兩人。

“白石神的觀念跟著時間的推移，似乎也在發生著改變。從葉家人的記錄中看到，上一任的山鬼娘娘應該就是吳綃，從我的夢境里看來是她的欲念選擇你，就在你虛弱的情況下，入侵她的心念，在你體內留下白石神的力量，否則你當初怎能輕易就能掌握山印的力量。吳綃當年也是從生死掙扎的邊緣被白石神侵入，可她應該算是意外吧？”

“我倒不認為它選吳綃是無意識的，只是每次選擇“山鬼娘娘”或者說繼任者，都是用巧妙的方式來選定，并通過一定的設定讓這些“山鬼娘娘”遵從他們之間類似天命的約定……”

“這確實無法確定。不過，一柔你做了那么久的山鬼娘娘，身體是否好起來了？”

沈一柔回想了一番，不僅自己不再繼續嗜睡，法力也越來越強：“這個確實……還有一事，你有沒有留意到，葉濤提到的數據分析中說：一片區域的妖力蔓延，往往是淺藏在人口的倍數增長和經濟的繁榮發展的背后在做杠桿起作用。而人口的消退亦或者偏移，都是因那妖力消亡難以應對的效果？如果真是如此，白石鎮的人口應該是成倍增長才對，我前日在街上走著，反倒覺得路上人越來越少。”

“你這一說，還真是。”丁瑤回想起政府報告中的年中數據。

“對了，那日我見你在梧桐巷口，怎么一看到我便逃了？我那日急去星河公園沒來追問你。”沈一柔想起那日，丁瑤在梧桐巷口的事。

“一柔，我就處理一些我的私事。”丁瑤眼神有些閃爍，開始不自主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腦。

“好吧，要是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可要跟我講。”沈一柔見這一逼問，讓他如此不自在，便打住了話題。

“言歸正傳，你說葉家跟松白現在守著的那座墓有沒有關系？”沈一柔起身熄了茶爐，一邊把吃剩的點心裝進食盒，與水果分類蓋上蓋子準備放入冰箱。

“葉老確實提到他們葉家祖輩，有一些能人巧匠，修建那樣的道觀與墓葬確實有這個可能。可現在就算把他們父子帶入山中，他們估計也無法回答那些建筑，是否出自他祖上之手，特別是那座轉輪佛塔。”

“我只想確定，像葉家這樣世代追尋白石神，或者與白石神敵對的家族，不知道還有沒有？”一邊把用過的杯盞放入盆中，一邊說道:“如果再出現這樣的家族，也許我們離白石神可以更進一步。”

“你可以從山上的入手，我們可以去問問松白看看有誰比他了解的多一些。”

“這些妖怪，也許是活的久了，很多事你若不問，它們都已經不會去回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