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篇

丁瑤開始出現(xiàn)幻聽，他聽見夢中的仙子對他說：“你若死了多可惜，既然你有本事穿古而來窺見過去，不如試試去看看未來。”

…….

丁瑤感覺周身疼痛難忍，后頸的傷口似火燒火烤般鉆心而來。迷糊間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等到清醒過來只感覺身體一陣暖仿佛是被初春的陽光照拂著，等那光照上他的眼皮，他便有了能動的知覺，試著緩緩睜開眼，身邊的景物都變了，本該是盛夏的蒼翠如今眼前之景竟然成了灰暗的冬季。山林的輪框讓他斷定，自己應(yīng)該還是處在這山中，不知是時空的緣故還是平行世界的存在稍有些不同。

他赤腳穿過灌木，一路的荊棘與硬石，腳底卻感覺不到硌腳與疼痛。

前面只有一條通向湖邊的路，心里仿佛有著莫名的指引領(lǐng)著丁瑤往前走著，看似遙遠(yuǎn)的路可丁瑤幾步便來到湖邊。湖面寬千萬頃，月光灑下寒光讓一片平靜的湖面顯得暮氣森森，丁瑤佇立在湖邊感受不到任何湖水的氣息，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天地都靜默著，，明明能雙目所及，可那湖面仿佛一張風(fēng)景畫一般，只有一種呈像方式。

“天地玄同、異中求同。”聲音柔美空靈，丁瑤聽那聲音從湖面上傳來，可湖面上空無一人，更無小舟。“你是誰？……你在哪里？”丁瑤朝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喊著，久久沒有回應(yīng)，頓時心中一驚，他突然想起，在過去自己的入夢時并不能說出一點(diǎn)聲音；這一定不是在夢里，這里是在哪里？丁瑤內(nèi)心起伏不安起來。

“你不是見我調(diào)教過妙妍嗎？”依舊不見蹤跡。丁瑤心里一緊，自己能從夢中窺事，除了身邊幾人可從未有外人知曉此事，不知那是什么妖怪竟有如此法力。想起在夢里曾出現(xiàn)過狐貍跟著仙子漫步湖邊，那湖便是今日之所見，那狐貍就是妙妍，想來那仙子便是與自己對話之人。

“你是真正的山鬼娘娘？”丁瑤還是滿腹疑惑，夢里那仙子明明就化成了一座玉石像，如今跟自己說話的是誰還未可知。

“我已經(jīng)不是山鬼娘娘，想來你也知妙妍是如何得來一身修為。我領(lǐng)著妙妍走了這南山捷徑，不想是害了她，這畜生野性難馴，喜怒無常……妖未定性，雌雄不辯；今日我救你，你要替我向沈一柔傳達(dá)一句話：好好管教妙妍。”

“你也知妙妍公子，還是妙妍姑娘的難管束，沈一柔再厲害也管不住吧？”丁瑤心里自然不想替沈一柔自作主張攬了這等私活，可那仙子話說在前頭這是救我的條件。

仙子踏浪而來，緩緩移步，帶著笑說道：“那畜生最怕被抽鞭子，打到他求饒，日后便搖尾乞憐。”說著已來到丁瑤面前，纖手執(zhí)著一副生皮的鞭子遞與丁瑤。

丁瑤呆呆看著眼前的仙子，雖與妙妍生的同一副面容，卻讓丁瑤一眼辨出不同來，美目碧長眉翠淺，消魂正值回頭看。

懷著一堆的疑問，丁瑤仿佛是大夢一場醒來，可這一切終究不是夢，那精致的小鞭子著實(shí)握在手里，胡亂選了一條道走著，跌跌撞撞著下山，顧不得野蔓割手劃臉，總算是撐著一口氣找到了沈一柔家的院子。

進(jìn)門便找水大口喝起來，沈一柔見他一夜未歸，又如此狼狽的出現(xiàn)，滿眼關(guān)切道：“怎么回事？你不是替那巫醫(yī)妙妍去辦事，怎么搞成這樣？”

丁瑤眼巴巴地望了著沈一柔道：“我快餓瘋了，讓我先吃點(diǎn)吧。”正說著，松白領(lǐng)著貓頭鷹小王趕了進(jìn)來，兩人見著丁瑤這頹廢的樣子，也著實(shí)驚了一把。

說來，貓頭鷹小王每次見到丁瑤，都是在東門小酒館里，意氣風(fēng)發(fā)、俊朗不凡地樣子，亦或是美人作陪好不愜意；灰頭土臉，又是泥又是血的確認(rèn)讓人詫異。

“丁瑤先生，這是怎么了？”貓頭鷹小王問道，今天貓頭鷹小王是來向沈一柔復(fù)命的，他這幾日被交代了特殊的任務(wù)在身；沈一柔此時只顧著給丁瑤清理傷口，也只能暫且把他的事先放在一邊。

“你這是跟那妙妍姑娘，大戰(zhàn)三百回合了？”沈一柔清理完傷口，著實(shí)想不出丁瑤這一晚上是干嘛了。

說到狐貍，丁瑤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鞭子，“我被那狐貍害慘了，有人叫我把這鞭子給你，讓你好好管教那妙妍狐貍。”丁瑤越說越氣，想到自己差點(diǎn)被那妙妍狐貍害死，便第一害怕起了妖怪。

松白直勾勾盯著那副鞭子，愣愣地出神，一時說不出話來。沈一柔瞧著那松白眼神怪異，坐等他開口解釋，卻見他靈魂出竅一般好一陣發(fā)憷。

“怎么了？這鞭子可有什么問題？”沈一柔只好向那松白提問，而一旁的貓頭鷹小王倒是拿起了排比句：“山神娘娘，這鞭子可真是靈巧，用起來一定很順手，跟山神娘娘的氣質(zhì)最配……”

松白臉色有些難堪道：“這是夔牛鞭。”

貓頭鷹小王繼續(xù)開啟夸夸模式：“松白大哥真是見多識廣，一看器物便知是什么。”

沈一柔也順著話說道：“看來，松白不僅認(rèn)識這鞭子，想來也認(rèn)識這鞭子的主人。”

松白神色黯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什么也瞞不住沈一柔。

丁瑤吃飽喝足緩過神來，見那鞭子原封不動擺在桌上，對沈一柔說道：“有人可是拿我性命來妖邪，讓你拿這鞭子管教那狐貍。”

松白也在旁勸解道：“山鬼娘娘，這鞭子是夔牛鞭。我聽上一任的山鬼娘娘說，夔牛是上古神獸，跟窮奇一般兇殘，暴躁；不僅如此它力大無窮，相傳它發(fā)起狂來眾神都拿它沒辦法。后來那夔牛在這山中撒野，生靈涂炭，上一任的山鬼娘娘與它大戰(zhàn)幾百回合，終于在最后關(guān)頭砍傷了它的三條腿，那夔牛便失了法力老實(shí)呆在山中，老死山中。夔牛死后尸骨不腐，黃帝便來取了它的皮制成一面戰(zhàn)鼓，骨頭做成鼓槌；一錘定音，響徹百里，震懾八方四海，聞風(fēng)喪膽。山鬼娘娘把夔牛剩余的皮制成了皮鞭，山鬼娘娘揮起一邊，山便裂出峽谷，再用力一甩那邊的山分成了兩座。”

沈一柔第一聽到世間有如此厲害的寶貝，拿在手上仔細(xì)瞧了又瞧，如此精巧的寶貝竟然會是上古神器，真是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