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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沈一柔的月亮與六便士

連載故事第40篇

回到小鎮,沈一柔便去公司處理一些事。公司在一個座咖啡館的樓上,老板是個細膩的臺灣男人姓方,也算是沈一柔的師傅,在設計上手把手教了沈一柔很多技能,沈一柔自身的美學功底深厚,沒出三年便青出于藍。這家設計公司沈一柔占了三分之一的股權,可她從沒看過公司到底盈利多少;介于老板是自己師傅,想給多少便給多少吧,唯一的福利便是時間絕對的自由。

方老板已經快大半月沒見到沈一柔本人了,由于月初的時候沈一柔被牽涉了司法,方老板便把沈一柔接下去的設計工作都推給了她的徒弟小唐,可很多合作商認準了沈一柔出品這三個字,既然不能讓沈一柔親自設計接連幾家公司都中止了合作,這讓公司損失慘重。

“一柔,你等忙完,到了6月再出去玩吧,再說你不綁著房貸。”方老板心里盤算著:確實不能少了這個廉價勞動力,沈一柔徒弟的工資都快趕上來了,沈一柔還拿著6800的月工資十年如一日。這個臺灣男人最會的一套就是變著法的給說辭,很多企業家喜歡把小聰明當成自己優勢,肆無忌憚的展露自己的口才,言多必失不說,讓人一看便覺得空洞缺乏思想,沒有實干家該有的正直與誠實。這一切沈一柔心里都清楚,何必要跟一個把別人都當傻子的人理論呢,便不做任何徒勞無功的爭論,一直聽他把話講到美國總統,講到二戰。

“不讓我請假,那我只能離職了。”

“一柔,公司你也有份,怎么說你也是老板,別說辭不辭職的話了。”方老板話倒是說的在理。

“對哦,那我先把股權退了,再走。”沈一柔也不含糊。

柏拉圖的《理想國》最后告訴我們:在再生之前,每個靈魂都要自己選擇命運及與此命運相應的性格。人的每次選擇,都是更替人生中的一次再生,與什么樣的人結婚,遇上怎么樣的朋友,做什么樣的工作,仿佛這一切都是我們在命運的安排中完成自己的選擇。也許沒有遇上韓泰華,沈一柔會一直窩在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里,做自己的設計師,與圖片打一輩子交道,沈一柔覺得韓泰華的世界很大,必須自己跟上,否則如何與他肩并肩的站立。

沈一柔在方老板這里,經歷了強求,哄騙到最后的惡言相向。當她拿著她那一箱的私人物品離開公司的時候,小唐過來問她:“師傅,你有什么打算嗎?”

“暫時還沒有,以后會有的。”

“如果你創業,我就跳槽過來。”沈一柔看了她一眼,心想道:虧她能講出這番話來,沈一柔帶了她三年多,工作不長進倒是給老板匯報自己行蹤、替老板監視自己的手段與日遞進。論聰明,小唐絕對機敏靈活,可就是太過靈活,找了捷徑便在設計這條路上,原地踏步了三年。

記得有次沈一柔加班累了想去喝一杯放松下,便拉她一起去了東門小酒館,一坐下人還沒端起酒杯,那頭方老板便來問詢設計方案定了沒。幾次幾番,便讓沈一柔察覺了身邊的釘子。

見沈一柔低頭整理,小唐又靠近了說道:“師傅,我過來會把幾個對接的公司一起給你拉過來,我們一起干。”

沈一柔沒給什么表情回應,仿佛沒聽見一般,一個人的蠢和壞都在言語里,慢慢便爬滿全臉,這樣的人隨著年歲便越長越猙獰,越長越丑陋。要是世人有了克洛德心腸,便離卡西莫多的容貌不遠了。中國人講相由心生還是有道理的。

抱著一箱東西,走在街上沈一柔很是顯眼。突然身邊停下一輛車:“需要幫忙嗎?”男人有些生疏的問道。

沈一柔愣愣地看著他,如此狼狽的樣子竟然被他到,鬼使神差似的答道:“好呀。”

男人載著她,一路的安靜,他們之間沒開始便結束了,可中間確實有過那么些情愫。也許兩人都后悔再遇見,可緣分未斷,便總有見面的機緣。

緣分這件事,確實存在。有些你超想見的人,如果緣分沒了就算是相鄰一條街也始終也沒有機會再見一面。如果兩人有緣,哪怕山長水遠也總會讓你無意間便遇上。

“到了,謝謝你。”沈一柔不敢看他,準備下車。

“一柔,你有喜歡過我嗎?”

沈一柔心里一震,當初她沒把韓泰華放在心上,因為那時候的婚姻僅僅是份合約,是個空殼,是個抵御外部流言蜚語,向外表明自己與絕大多數人一樣的套子。

“不喜歡。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你……”沈一柔說了一堆決絕的話,越是煞有介事越是心虛無狀。不喜歡只有三個字,何必加上那么多虛構的解釋。一轉身眼淚便落了下來,太多的喜歡在心口,只以為今生遇不到......無可奈何,但也不能耽誤了人家。

可這一切,對韓泰華卻也不公。沈一柔臉色慘白的回到家,韓泰華與丁瑤又在廚房斗菜,他們準備了一桌好吃的慶祝沈一柔失業快樂。

“怎么了?”穿著圍裙,幫沈一柔開門的韓泰華急切的問。

“我有事隱瞞你。”沈一柔拉低了聲音說道。

韓泰華見她神色凝重,又掛著淚,便把她拉進臥室:“我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有些事,你想告訴我,不想告訴我,我不勉強你只要你開心就夠了。”話雖是如此,試問誰又不想枕邊是個坦白的人。

“我在喜歡你以前,喜歡了別人……”

“我知道。”韓泰華想到了什么,調侃道:“你這是出軌了。”

“可那時候你說......我們只是合約夫妻,我愛干嘛你都不干涉。”沈一柔小心的辯解。

丁瑤站在門外,本想叫他們一起開飯,不想聽到了這段,心里嘀咕:看來是《月亮與六便士》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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