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性不改
- 宮謀:錦溪傳
- 行路人
- 2007字
- 2021-06-13 09:43:03
流鈺倒是興奮得很兒,陳姑姑才剛走出房門,便急匆匆跑到陸錦溪面前來。
“怎么,她竟還死性不改,又欺負你了?”
陸錦溪朝錦和那邊望了望,卻正巧瞧著她面露陰霾之色,不由還是有些憂慮。
“怎么會,我性子烈,可不同你這般外柔內剛的,長得便似個好欺負的軟柿子。”
陸錦溪聽著這話也不做反駁,只揚唇輕笑著,似是想到什么,向流鈺告了有事兒便追上陳姑姑的步子。
“陳姑姑,做女官...得考些什么,奴婢也想去試試。”
陳姑姑難得停了下來打量她幾眼,微微流露出幾絲笑:“是了,你做女官自然是合適的,只是...這貌是有了,才卻還差些,上次記得你的畫兒猶如幼童作的一般,實在上不得臺面。”
“只考作畫?奴婢閑來無事也向流鈺請教了些,因自幼學東西便比常人要快些,遂也學得了幾分皮毛。”
陸錦溪有些急躁的開口解釋,如今找起托辭來竟是眼也不眨一下,張口便道。
“要做什么便考什么,譬如做皇子公主的伴讀,須得會作詩會寫字會作畫兒,若是做個管膳食的,便得會得一手廚藝,自然才氣也是要的,否則怎么掌管手下人。”
“姑姑,奴婢想去試試,若是得了成就,也便不用整日受人欺負了。”陸錦溪頷首低眉之際,再抬眸時,只見眼底浮淚,漸濕了眼眶,她知陳姑姑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也唯有佯裝做可憐的模樣方能得她助力。
陳姑姑瞧著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也說不出哪兒不對,從前的陸錦溪性子頑固堅韌,受不得一丁點兒委屈,是非分明,卻也從不會哭,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叫她幾近哭了出來。
“這群吃飽了沒事做的,正事不想只知耍弄心機,也不知是哪兒傳來的風氣!”
果不其然,久經宮斗的陳姑姑也被她騙了過去,這倒不是她說的有多精湛,而是這般瘦瘦弱弱平日里又一身正派的陸錦溪總算學會了零星幾點的心機,若這招再用第二次,恐怕她也該察覺了。
“姑姑不要罰錦和,她...她也是個可憐人。”
當陸錦溪將陳姑姑哄得信了之后,便又流露出幾番驚恐的神色,卻無意抖露錦和名諱。
倒不是她記仇,實在是方才錦和看她的神情叫人覺著不寒而栗,只怕是她為了不讓陸錦溪騎在她頭頂,便會在女官考核時、或考核前又出個什么幺蛾子,睡得都是通鋪,衣食住行也都在一塊,若要動點什么手腳,神不知鬼不覺,到了那時再反擊,只怕是跳進黃河里去也洗不干凈,與其被動,不如以守為攻。
“你傳我的吩咐,后院靠池邊長了些雜草,前些日子德妃娘娘提了一句,我瞧著錦和整日倒是空閑,便叫她去做吧。”
陸錦溪言是,諾諾頷首低眉,便退下了。
待回了房內,她且先是行至錦和跟前,心平氣和得,面無情愫道了句:“姑姑剛剛傳了吩咐,要你去將后院池邊的雜草清理干凈。”
“我一人?陸錦溪,你究竟與姑姑灌了什么迷魂湯藥,你說什么她便信什么!”
“被人陷害的滋味你也嘗著了,這還不過是輕的,若你未吸取教訓,日后再來招惹我,有得是有趣得玩意等你。”
“怎么,平日里來不是那般正直,怎如今也學得了這么些個不入流的手段?陸錦溪,你也不過如此嘛,大家半斤八兩,誰又比誰強到哪兒去了,何必拿著這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瞧我,還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
錦和直瞪著她,似是要一口將她咬的皮肉剝離,陸錦溪也不惱,嗤笑了聲:“惡人還需得惡人磨,對你這不入流得人,我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又算得什么?”
錦和拂袖,氣的摔了被,有好事湊熱鬧的跟了前去,只聽得回來傳得有鼻子有眼兒,錦和倒是紅著眼回了房,陸錦溪雖不愿去跟她們一同八卦,卻也遠遠的聽清了一句:“姑姑生了好大的火氣,說是錦和如今翅膀硬了,連她也管不得了。”
原以為一味謙讓能得了她的善罷甘休,卻等吃了苦頭才明白,有些梁子結的莫名其妙,有些時候一些歪曲事實的心機也不過是反擊的手段罷了。
若要等著受了欺負,無處哭訴,害人的高高在上,被害的蜷在角落里,那活著得多不暢快。
陸錦溪捂被而眠,卻不知抽泣聲漸漸停了,她當是錦和哭累了,反了個身便接著入睡。
次日晨,未見著錦和身影,只道她變勤快了些去除雜草了,待到了洗衣裳得的方才知她昨日晾曬好的那件裙裳竟躺在污泥之中,針線也被人挑開了去,剪得剪毀的毀,不成樣子。
“這件衣裳做工精細,交到你手里去洗,錦溪!這可怎么賠得起?”
流鈺急了,直在原地打轉。
陸錦溪腦子嗡的一下便怔在了原地,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得稟明了姑姑,若這衣裳是秀女亦或是不受寵的妃子,那還好說些,可倘若是娘娘的,那只怕是一百條命也不夠賠的。
“流鈺,你去找姑姑來,我在這守著。”
這衣裳分明是人為損壞的,又是誰與她結了這么大的梁子,錦和...
陸錦溪的腦子倏然閃過了一個名兒,她哪來的這么大膽子去弄壞宮里娘娘的衣裳,平日里來小打小鬧也便由著她去了,這么大的事兒她怎么就這般拎不清,是報復她昨個擺了她一道報的仇,陸錦溪愈想愈氣,只等陳姑姑來了便怒氣沖沖帶著她去找錦和,將她從池塘那兒硬生生扯了回來。
錦和出奇沒掙脫她,只微微低著眼兒,也不說話。
“這是你干的?”
錦和輕笑了聲,應聲言道:“自然不是,你自己看不好衣裳,怎還想賴在我的頭上?”
陸錦溪被惹得惱了,朝陳姑姑俯身沉沉道:“偏生壞的是奴婢洗的衣裳被糟蹋的不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