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陳啟感受到了火藥味，在鈴聲響起之前，他就打斷了自己左牽狍，右擎貓的白日夢，有些遺憾地睜開了眼睛。
正好對上了李藝楠的視線。
李藝楠心虛地挪開了視線。
“？？？”
陳啟不明所以，他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看了下黑板上掛著的鐘，心中自我贊嘆一聲。
不愧是我，就連睡覺的時間尺度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考試結束，考生停止答題。”
廣播到點提醒，等到監考老師們收完試卷確定可以離開考場后，大家紛紛起身。
“陳啟！”
陳啟剛走出考場，就聽到后面傳來一聲輕斥，然后李藝楠的小拳拳就捶了過來，陳啟不閃不避，任由她發泄。
等到李藝楠覺得沒意思了，就悶悶不樂地看著他，說道：“你這個笨蛋，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陳啟學著她的表情和語氣：“你這個傻瓜，一點也不懂男孩子的想法！”
“不許學我！”李藝楠再捶他一下，然后問道，“你是什么想法？”
“這么重要的一模考試，你這女菩薩……不是，你這女妖精居然在發卷前試圖壞我道心，居心叵測！”
陳啟“怒斥”。
“噗嗤！”
李藝楠被他這夸張的語氣都笑，然后湊過來俏皮的問道：“那壞到了沒有？”
“沒有。”
陳啟回答的不可謂不迅速。
笑話，他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豈會被一個十七歲的小女生拿捏？這沒道理。他活了這么久，有著豐富的閱歷，是絕不可能因為桌上的一點告白小驚喜就動心，然后直接聯想到兩人以后在一起恩恩愛愛，成家立業，結婚生子，白頭偕老……等一系列幻想的！
絕對沒想過！他發四！
“哼~你的眼神一點都不堅定，我才不信你！”李藝楠得意的說。
“不可能，我眼神一向很堅定。”
陳啟很確定剛才自己在堅定的欣賞著李藝楠的盛世美顏。
李藝楠也不和他爭，轉而問道：“現在時間還要，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陳啟想了想，拒絕道：“算了，回去還有事。”
“好叭~”
李藝楠有些失望的回答。
陳啟見狀也只能無奈一笑：“回去好好復習，這次考試很重要，我會根據你的成績去修改你之后的學習計劃的。”
陳老父親真是操心操肺。
“知道啦！那先拜拜？”
“嗯，拜拜。”
和李藝楠告別，陳啟下樓回到了自己班上。
安亭一中一個班平均人數在六十左右，在考場之外的走廊上，每個班多余的桌子整齊擺放，學生們的書本資料也都擺放在外面。
此時姜若曦正在收拾東西，看到陳啟走過來，她轉頭看了眼，然后又收回了目光。剛才她從陳啟身邊經過，看到他和李藝楠相處的很融洽，所以沒有打攪。
“考得好嗎？”姜若曦問。
“還不錯。”
陳啟對于自己第一場的發揮比較滿意。
“我看你寫的很快。”姜若曦說道。
“啊？因為這段時間比較努力，感覺難度不算高，就寫的比較快。”
“哦。”
姜若曦的反應很平靜，陳啟也沒有多說什么，他和姜若曦的關系比起李藝楠還差了許多，而且姜若曦也不是李藝楠那種活潑的性格，和她相處，指望她能像李藝楠那樣積極的回應是不太可能的，這樣平靜安和的相處方式其實也挺好。
“那我先回去了。”陳啟說道。
“嗯。”
姜若曦應了聲，在陳啟轉身準備離開之后又開口喊住了他。
“陳啟。”
“嗯？”
陳啟回身，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姜若曦表情有些遲疑，但片息之后，她緩緩抬起了手，對著陳啟揮了揮。
“下午見。”她主動說。
陳啟微微一愣，隨后眼角帶笑，抬手也揮了揮：“下午見。”
……
在一模來臨之前，很多學生對于這場考試都感到一些緊張，畢竟從某種層面來說，模擬考的成績很大程度上就能反應出他們高考的大致水準。
可當實際考試來臨后，大家才發現一切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可怕，考試的過程和平時的月考并沒有太大區別，會的題目依舊會，不會的題目仍然不會。
第二天的下午，是英語考試，英語曾是陳啟最薄弱的一門科目，但依靠著驚人記憶力和一個星期的刻苦努力，陳啟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英語水平上升了數個臺階。
李藝楠看著面前的題目埋頭苦思，雖然在陳啟制定的計劃下她也開始加油學習了，但成績的提升是循序漸進的，她底子薄弱，自然也很難一步到位。
略過自己看不懂的題目，李藝楠早早地先將自己看得懂的題目寫完，最后憑感覺填完了空余的選擇題。
“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若是兩長加兩短，AC兩個任我選。”
她開口無聲，默念著英語選擇題的答題口訣，分分鐘就將困擾住自己的那堆題寫完了。
寫完之后，她滿足地放下了筆，她對于自己的學習能力很有自知之明，不會就是不會，沒必要因為做不出而暗自苦惱，有這時間不如多想想怎么拿下陳啟。
她趴在桌上，裝作睡覺的樣子側頭看向陳啟。
考試兩天，李藝楠見識到了睡覺狀態的陳啟，見識到了答題狀態的陳啟，不管是什么樣子，都是她之前不曾見到過的。他睡覺的時候平靜，答題的時候認真，怎么看都讓人覺得好像有些完美。
偷偷摸摸欣賞著陳啟的側顏，李藝楠漂亮的眸子里滿是歡喜。
如果兩人真是同桌就好了……她如此心想。
正在寫英語作文的陳啟自然感受到了這仿佛自帶磁場的眼神，但他沒有轉頭看過去，以前不曾注意李藝楠的時候并不覺得，現在在意起來才發現這女人殺傷力實在太強了，妥妥的SSR。
就她那個眼神，用十年后的話語來說，那就是“李藝楠這眼神，看狗都深情”，哪怕是經歷過幾次情場打擊水泥封心的他都沒辦法按耐住內心的悸動。
如果不是姜若曦對他同樣充滿著吸引力，他現在應該已經連自己和李藝楠的女兒的名字都想好了。
這個女人，真是自己男神之路上最大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