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火山的能量
- 重生之機敏小王妃
- 落年之水
- 4271字
- 2020-12-10 19:06:24
“爺很累了,要脫了這身鎧甲,”他的冰冷的聲音混和著溫?zé)岬臍庀χ撵`蕓的一張俏臉滾滾而來。
夏靈蕓看到她的距離與自己如此接近,不由得向后一退,眼神犀利如刀,似乎與他親近是一件讓她非常厭惡的事情。
他心頭的火苗如同被潑了一桶油,“騰”的一下熊熊而起,臉上的神色如同暴風(fēng)雪即將來臨,刮過刺骨的寒風(fēng),眼神的怒意如同被激了的猛獸,正待發(fā)作,只聽門口一聲蒼老的聲音道,“靈蕓姑娘,幫將軍解開鎧甲換成錦袍即可。”
三個人聞聲望去,只見管家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他逆著陽光站在那里,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聲音溫和,像一陣及時雨,解救了夏靈蕓。
原來更衣不過是如此啊,嚇?biāo)廊肆耍詾榫褪前讶砻摴夤狻媸恰胫约河行┎缓靡馑嫉哪樇t了。
“噢,”夏靈蕓把嘴一抿,似乎剛才屋內(nèi)降至冰點的冷氣氛與她毫不相干,她伸出小手,對著那鎧甲的打結(jié)處就開始解。
經(jīng)管家的話一點撥,皇甫炎磊和皇甫清陽才明白夏靈蕓在擔(dān)心什么,皇甫清陽不禁手輕輕一拍腦門,埋怨自己沒有及時猜透靈蕓的意思,解開她心中的顧慮。
皇甫炎磊的怒意也隱去了一些,他感覺心頭似乎暢快了一點,原來這個丫頭遲遲不動手是在擔(dān)心這個?怕自己一絲不掛相對?有沒有搞錯,難道自己表達(dá)的不清楚?不是說了脫去鎧甲嗎?這是大白天,自己能干什么?她心里自己的形象就如此不堪嗎?還有二弟在這里呢,這顧慮太多了吧?
那么……她的目光轉(zhuǎn)向二弟是什么意思?想到這一層,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夏靈蕓在自己的胸前正低頭解著腰間的結(jié),他伸平了手昂了頭,但是仍然能夠聞到她身上傳來的花香,眼角瞄見她的發(fā)梢一起一落,柔柔的似乎掃在自己的心上,有些微微的癢。
他咽了一口唾沫,輕輕的,不敢發(fā)出什么聲響。四周一片寂靜,耳中有靈蕓的手碰到鎧甲上的清脆聲和解結(jié)時的摩挲聲。這靜讓他心虛,似乎自己心中所想很輕易就被人聽見。
他咳了一聲,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和想法,轉(zhuǎn)頭望向管家,說道:“告訴廚房,今天爺想吃烤鴨和醉雞,早些備下。”
“是。”管家應(yīng)一聲,花白胡子顫抖了一下,轉(zhuǎn)身邁步出了屋子,腳步聲消失在院子里,想必是一路奔廚房去了。
四周,又靜了下來。夏靈蕓把胸前的鎧甲解下來放在了旁邊的衣架子上,開始解他胳膊上的,一張嬌美如花的臉,還有那專注的神情,清亮的眼神盡落在了他的眼中。
身上一陣的松快,沉重的鎧甲已然全部解除,夏靈蕓取過衣架上的那一身白色的錦袍,滑若女子嬌嫩的皮膚,一陣微涼的觸感,就知道是上好的料子。
夏靈蕓掂起腳為皇甫炎磊穿好,一粒粒的珍珠扣子淡淡的柔光如美人兒溫和的笑,腰間的月白色絲帶中間鑲著一塊完美無瑕的白玉,溫潤如水。
換上錦袍的皇甫炎磊添了幾分的俊雅,頭上去除了金盔,長發(fā)高高束起,束發(fā)帶的上拇指大小的碧玉通透閃著綠盈盈的光,越發(fā)顯得玉樹臨風(fēng),只是渾身散發(fā)的冷峻氣息,仍然讓人不可小視。
夏靈蕓轉(zhuǎn)頭看著那一堆鎧甲,不禁嘴角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古人真是笨,這么沉重的東西壓在身上,還要去揮舞著兵器去殺敵,不被壓死就是萬幸了,哪像咱們新世紀(jì)的警察特種兵,一身輕便的裝備,搞定!
皇甫炎磊見她看著那堆鎧甲,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禁心中一凜,她在想什么?
夏靈蕓看著那鎧甲冰冷傲人的金屬氣息,在心中恨恨道:“你和你的主人一樣,都這么冷冰冰的,我欠你的嗎?哼。”
一回頭,發(fā)現(xiàn)皇甫炎磊正在目光沉沉的打量著自己,他在搞什么?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窗外一聲鴿子叫,她忽然想起那只葬在自己腹中的白鴿,腿上綁著的小紙條,如今已經(jīng)被自己毀掉,可是……那上面的信息自己還是記得非常清楚的。這皇甫炎磊想干什么?他不會是想謀反吧?
夏靈蕓倒抽一口氣,這可是滅滿門的死罪啊,不行,她可不能表現(xiàn)出自己已經(jīng)知道的樣子,否則,以皇甫炎磊的冷血,他一定會殺死自己滅口不可。
皇甫炎磊看著夏靈蕓的臉掩映在透過窗紗的陽光暗影里,忽明忽暗讓她絕美的容顏更添加了幾分神秘的色彩,皇甫炎磊總覺得夏靈蕓帶給自己無限的疑惑,可是自己始終找不到那個扣死的結(jié)在哪里,讓讓他心如貓抓,有些煩躁不安。
他呼一口氣,壓下這些情緒,對愣神的夏靈蕓道:“給爺?shù)贡鑱怼!?
“噢,”夏靈蕓聽到吩咐,在心默念著皇甫炎磊是我的老板下去準(zhǔn)備茶了,七分燙……七分燙……還真是麻煩。
她衣裙輕輕擺動,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消失在了屋外。
皇甫炎磊看著她瘦小倔強的身影一步一步消失在自己的眼中,轉(zhuǎn)頭臉對上皇甫清陽也在注視著遠(yuǎn)去夏靈蕓的眼,不由得瞇起眼,聲音沒有波瀾道:“二弟,你剛才想要說什么事?”
皇甫清陽收回自己的目光,聽到皇甫炎磊這么一問,不禁一愣,眼神中有些迷茫,看著大哥詢問的深沉目光,想起自己方才為了助夏靈蕓岔開更衣的話題,想要說話來著,那時自己不過是想隨便找個由頭,如今大哥真問起來了,自己如何回答?
他瞇了瞇眼,腦子飛快的轉(zhuǎn)著,沉吟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到了皇甫炎磊近前,低聲道:“大哥,今天上朝有什么動靜?”
皇甫炎磊聞聽嘴角輕輕揚起,英挺如何劍鋒的眉毛略略一動,如刀銳利的目光閃過幾分冰冷,聲音低沉道:“能有什么動靜,那個昏庸的皇帝!不過讓他多在龍椅上坐幾天罷了!”
“如貴妃呢?有沒有什么動作?”皇甫清陽心細(xì)如發(fā),他知道,朝堂的事情雖然不讓女子干涉,但是朝堂向來和后宮是相乎呼應(yīng),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如妃又是近幾年中最有勢力最得寵的妃子,她的重量不容小看。
皇甫炎磊輕輕皺眉,“左丞**詐,他的女兒如貴妃倒是盡得了他的真?zhèn)鳎@枕邊風(fēng)也不容小看,在沒有十分的把握之前,我們不可輕舉妄動。”
皇甫清陽點了點頭,皇甫炎磊做了一個禁聲的姿勢,夏靈蕓慢步走了進(jìn)來,手里托著一個盤子,上面放了一把茶壺和四個茶杯。
皇甫炎磊看著慢步行走的夏靈蕓,她穿的依舊是在廚房里干活時的衣服,布料普通,做工也略顯的粗糙,裙下露出的鞋尖上有兩個絨球,隨著金蓮的移動而微微的顫抖,這抖動的頻率似乎風(fēng)中開的花朵,迎風(fēng)微微的顫動花瓣,嬌弱惹人憐,她梳的這個別致的發(fā)髻倒是從來沒有見過,有些松散,懶懶的垂下了幾縷,沒有任何的裝飾,只見烏發(fā)如黑緞一樣的光芒,眉眼低垂望著手中的托盤。
她輕輕的把盤子放在了桌子上,一雙素手拿起茶壺,那是一把粉彩的的茶壺,上面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鶴,顏色艷麗做工考究,更顯得她握住壺把的手細(xì)嫩白皙,熱茶流出,水氣彌漫,一雙玉手浸在飄渺的水霧里,當(dāng)真是美不勝收。
夏靈蕓低著頭,輕輕把一杯熱茶遞了過來,手上的香氣混和著茶香,有種奇妙的氣息鉆進(jìn)皇甫炎磊的鼻孔,他輕輕一吸氣,心跳如鼓。
他的眸中升起一片溫情,只是被水氣掩住,他一轉(zhuǎn)臉,看見皇甫清陽的目光深沉如水,眼中的溫情如同早晨的露珠一樣,轉(zhuǎn)瞬即逝,茶杯放置嘴邊,沒有入口,聲音冷冷道:“太燙了。”
夏靈蕓眸光一轉(zhuǎn),柳眉挑了兩下,她伸出手把皇甫炎磊手中的茶杯接過,手上的力倒不似剛才那般的小心,茶杯中的水面輕輕晃了一下。
皇甫炎磊眼角微揚,心中有一絲愉悅,轉(zhuǎn)頭看到皇甫清陽還站在那里,自己喜歡穿白衣,而皇甫清陽則是喜穿淡藍(lán)色的衣服,他的臉上總是帶著溫和的笑,說話的語氣中手中折扇帶出的微風(fēng),站在陽光里整個人溫潤如一汪湖水。
皇甫炎磊看著皇甫清陽臉上的神情變幻了兩下,手輕輕撫住飄到前面的束發(fā)玉帶,脖子一挺,手一揚,把那玉帶放置在腦后,上面的碧玉在陽光下翠光流轉(zhuǎn),臉上帶了微微的笑道:“二弟,你還有其它的事嗎?”
皇甫清陽停下手中的搖動的扇子,目光炯炯的問道:“沒有,大哥,有什么吩咐?”
“沒事的話替我去練兵場看看,我今天有些累,晚些時候再過去。”皇甫炎磊輕描淡寫的說道。
“好,那我先去。”皇甫清陽一拱手,轉(zhuǎn)身看了夏靈蕓一眼,閃出了屋內(nèi)。
夏靈蕓豎著耳朵聽著,那腳步行漸行漸遠(yuǎn),她知道,皇甫清陽也走了,去了什么練兵場,而眼下,這屋子里只有自己和皇甫炎磊這個變態(tài)的家伙了。
她摸著茶杯,這茶不燙吧?不是說了七分燙嗎,自己又沒有溫度計,不過摸著也差不多吧。唉,這個人還真是難伺候啊。
皇甫炎磊換好了衣服一直站在那里,眼下見皇甫清陽走了,在書桌前坐了下來,他斜了斜身子,讓自己坐得更舒適一些,最重要的是,在這個角度,眼角的余光能夠清晰的看到夏靈蕓的一舉一動。
夏靈蕓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既然是他說太燙,那么就打開茶壺蓋子讓水快些變涼好了,她實在不愿意和這個皇甫炎磊共處一室,特別是在單獨的情況下,想著盡快讓他喝完茶,好讓自己去干點別的,脫離他的視線才好,她突然很懷念前幾日在廚房時的生活,哪怕是吃得不太飽。
夏靈蕓時不時的用手扇扇茶壺的口,加速茶水變涼的速度,一雙手上也微微的潮濕了,她覺得過了差不多的時候蓋上茶壺,而那杯中的水用手試試,也差不多了,她心頭一喜,眼中看向皇甫炎磊坐在書桌前的身影,閃現(xiàn)一線的得意,哼,這下你不能再說燙了吧?
想罷,她重新端起茶杯,邁開步子朝著皇甫炎磊走過去,來到他的書桌前,瞄了一眼,原來是兵書,心中暗暗一笑,兵書……最神奇最有用的不過《孫子兵法》,想必這皇甫炎磊是沒有看過的,嘴角不覺得的帶了一絲嘲諷的笑。
皇甫炎磊見她到了近前,卻不吱聲,不禁回頭望去,正巧碰上她的這份笑意,不偏不倚落在了自己的眼中,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這個女人在笑什么?怎么會如此輕蔑?見她的眼光從自己手中的書上移開,莫非……在笑自己所讀的書?這書是自己悉心鉆研的用兵之法,難道她看過并且熟讀,所以才如此表情?
想到此,他揚了揚眉,目光變得更加深遂,開口道:“茶好了?”
“嗯,”夏靈蕓雙手往前一遞,心中笑那本兵書,面上卻不再表現(xiàn)什么。
“太涼了。”皇甫炎磊把接茶杯在手,未送置唇邊,已經(jīng)否定的這杯茶。
夏靈蕓直想跺腳,她做了一個深呼吸,輕輕閉了一下眼,如羽翼的睫毛激動的跳動,臉上的慍怒隨著那呼出的氣而慢慢消退,她拿過茶杯,手中的力度又筆方才大了幾分,握茶杯在手,啪的一個轉(zhuǎn)身,垂落的幾縷長發(fā)在身后一甩,轉(zhuǎn)了身去到八仙桌旁,拿了茶壺出了房門。
皇甫炎磊坐在那里穩(wěn)定如山,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不禁眼角眉梢?guī)Я藴\淺的笑意,心頭似照進(jìn)了一縷陽光,讓他日夜為復(fù)國登位籌謀而產(chǎn)生的巨大壓力得以稍微的喘息,眼睛重新落回那兵書上,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百萬雄兵。
夏靈蕓端著茶壺走了出去,一臉的怒氣沖沖,走路的步子和動靜也大了許多,恨不能把所有的怨恨都通過一雙腳發(fā)泄出去,她只覺得自己心中的怒火如同一坐壓抑了許久的火山,如今塊塊的巖石掉落,火山即將噴發(fā),就等地動山搖。
她抬頭望著藍(lán)汪汪的天,朵朵的白云像是一團(tuán)團(tuán)雪白的棉花,軟軟柔柔的地空中慢慢飄動,變幻著各種的形狀,一陣幾吹過,雖然帶著熱氣,但是她的秀發(fā)揚起,絲絲的煩惱和怒氣似乎也隨著秀發(fā)飛揚了出去。
她慢慢走到茶水間,往壺中添了一些熱水,眼中帶著忿恨看著那屋門,她真是不愿意進(jìn)去,她心中默念著,皇甫炎磊是老板……皇甫炎磊是老板……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