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太子被廢
- 別惹囂張妃
- 春水暖
- 5038字
- 2020-12-10 18:35:16
大概是被李金忠的話嚇到了,朱子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這......這可是死罪啊......”
“太子爺啊,您現(xiàn)在犯的就不是死罪嗎?”李金忠進一步游說,“太子爺,其他那幾位大臣都在門外等候,如果殿下同意,臣這就讓他們進來商議,您大可放心,臣找來的這個幾人都是衷心輔佐殿下的。”
朱子賢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背著手在大廳里來回的踱步。
“殿下,您就下決心吧。”李金忠也站起來,走到朱子賢身邊,“殿下,皇上這次是真的動怒了,讓您閉門思過很可能是要麻痹您,等到皇上旨意下來,禁衛(wèi)軍進府,一切就來不及了啊!”
朱子賢前后思量,就在他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做的時候,他沒有發(fā)現(xiàn)門外的一個小廝正貼在窗紙上仔細傾聽,不一會兒轉(zhuǎn)身悄無聲息的離開......
“好!本宮就聽你們的!生死就在此一搏了!”在這等著會死,放手一搏也許還能活。
在大門外等候的幾個大臣很快就進了太子的寢殿,幾個人秘密的商議著。
“事不宜遲,唯恐夜長夢多,今天晚上我們就行動。”
“今晚負責禁衛(wèi)軍的是臣原來的部下,他會偷開宮門,讓我們的人進去的。”
“嗯,到時候,我們就......”
這邊正商量的熱火朝天,朱梓驍那邊已經(jīng)收到了飛鴿傳書。
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內(nèi)容,朱梓驍將紙條給了身邊的朱允楓。
朱允楓笑了,“哼,就他和他手底下那幾個飯桶還想起事?真是不知量力!”
“就讓他們折騰去吧,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朱梓驍優(yōu)雅的喝著茶,微笑著說道。
“皇叔真是信心十足啊!”
朱梓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朱允楓,扯動唇角說道,“有侄兒在,你皇叔我才能有信心啊!”
“多謝皇叔夸獎。”朱允楓笑笑,“我們現(xiàn)在還應(yīng)該干什么呢?”
“當然是等著看好戲了。還有,與北周談判的事宜大概就由你來負責了。如果我沒猜錯,過兩日就該下旨了。”
“如果這樣,那侄兒還要在平京呆上一段時日了。”說完,朱允楓起身,“天色也不早了,侄兒就不打擾皇叔休息了。”
朱梓驍點點頭,“慢走。”
京城皇宮,半夜時分。月黑風高,夾道里呼呼的風聲讓人毛骨悚然。
四周一片寂靜,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北側(cè)皇宮的小門慢慢的打開,無數(shù)的全副武裝的兵士魚貫而入,雖然都穿著鎧甲,手拿兵器,但卻沒有一點聲響。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兵部侍郎李金忠,他大手一揮,那些兵士全部迅速的靠向墻角,隱沒在黑暗處,并悄無聲息的向前移動。
當一眾兵士移動到皇帝的寢宮的時候,李金忠一擺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這時,太子朱子賢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雙方互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一切心照不宣。
朱子賢上前,輕輕叩響宮門。
很快,有小太監(jiān)出來,一見是太子,立刻行禮,“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嗯,起來吧。去稟報皇上,就說我有要事求見。”朱子賢面不改色,只有他自己知道,寬大袖子里的手直冒虛汗。
“是。天子殿下稍等。”小太監(jiān)說完,再次關(guān)上宮門。
很快,那個小太監(jiān)出來,“稟報太子殿下,皇上說今日龍體欠安,有事明日再說。”
朱子賢眼珠一轉(zhuǎn),“皇上身體不舒服嗎?有沒有請?zhí)t(yī)?”
“太醫(yī)已經(jīng)來看過了,說沒什么大礙,休息幾日就會沒事了。”小太監(jiān)恭敬的回答道。
朱子賢暗地里沖躲在暗處的兵士使了個手勢,那個兵士突然上前,一把捂住那個小太監(jiān)的嘴,迅速將他拉倒角落,左手手起刀落,那個小太監(jiān)隨即一命嗚呼。
朱子賢大手一揮,所有的兵士立刻涌進宮門,很快便將皇帝的寢殿團團圍住。
朱子賢站在寢殿門口,伸手就要推開大門。就在這時,門內(nèi)傳出皇帝熟悉而又威嚴的聲音,“是太子嗎?不是讓太監(jiān)通報,有事明天再說嗎?今天已經(jīng)太晚了,太子先回去吧?”
朱子賢眼色一沉,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斷不能無功而返,俗話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想到這,朱子賢一抱拳,沉穩(wěn)的說道,“父皇,兒臣有要事要向父皇稟報,還請父皇開門!”
門內(nèi)沉默了良久,才又傳出皇帝的聲音,“那好吧,你就進來吧。”朱子賢沒有聽出,皇帝的聲音里帶著無奈......
寢殿的門慢慢的打開,也許是深夜非常安靜的緣故,沉重的大門發(fā)出的吱呀聲格外刺耳,讓人的心狠不安。
不知道為什么,朱子賢突然恐懼起來,稍稍轉(zhuǎn)頭看看隱沒在黑暗中的那些兵士,那都是陪著他出生入死,豁出去性命的人,現(xiàn)在他要是退縮,怎么能對得起他們?
想了一下,朱子賢邁開步子走進那扇門......
寢殿內(nèi)非常昏暗,只有幾盞小燈點著,半透明的紗簾后面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隱約可見身上穿的是明黃色的衣服。
朱子賢立即跪倒,“兒臣拜見父皇。”
“你有什么急事啊?”紗簾后的聲音平穩(wěn),沒有什么波瀾,更聽不出有什么情緒。
“父皇,兒臣前來,是想......”說著,朱子賢摸了摸隱藏在腰間的匕首......
“你是來殺我的吧?”沒等朱子賢說下去,皇帝打斷了他的話。
聞言,朱子賢瞬間臉色慘白,皇上怎么會知道?
“父皇......兒臣......兒臣......”朱子賢渾身顫抖,不知該說什么好。
“來人啊,給朕拿下——”
皇上醫(yī)生令下,左右突然出來四五個禁軍侍衛(wèi),個個手持長刀,不由分說便把朱子賢拿下,其中一個在朱子賢的腰間搜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皇上,這是在太子殿下身上搜出來的。”那個侍衛(wèi)將匕首交給了皇帝。
皇帝冷冷一笑,慢慢走到朱子賢身邊,“太子啊,朕記得這把匕首是你生辰時,朕送給你的賀禮,沒想到今天你想用它來殺朕!”
“父皇——父皇——兒臣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父皇——”朱子賢一個勁兒地磕頭。
“朕已經(jīng)給過你好幾次機會了,你竟然不知珍惜,是權(quán)利蒙蔽了你的雙眼,是你的貪念害死了你!”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親自選定的繼承人或有一天,等不及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聽到皇上的話,朱子賢的臉色更加沒有血色,一下子癱軟在地上,“父皇,不是的,不是的,兒臣不想的......”
皇帝憤怒不已,臉色鐵青,“不想?你知不知道朕已經(jīng)給了你回頭的機會了?如果你不進宮門,朕就不去追究!如果,你聽朕的話,不進內(nèi)室,朕也不會追究!可你——可你偏偏自己遙望死路上走!”
朱子賢知道,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爭辯的必要了,下意識的回頭,看向殿外,還留有一絲希望,希望門外的那些人能來救他......
“不用看了!在你進來的同時,他們已經(jīng)都成了死人了!”
聽到皇上冰冷的聲音,朱子賢徹底絕望了......
“來人啊,將朱子賢革去太子之位,貶為庶民,永遠囚禁于宗人府!”
“是!”侍衛(wèi)答應(yīng)一聲,將已經(jīng)攤成一灘泥的朱子賢拉了下去。
頃刻間,殿內(nèi)突然安靜下來,靜的讓人發(fā)慌。只有皇帝一個人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時,一直在皇帝身邊額伺候的太監(jiān)總管走過來,低聲說道,“皇上,您不要太難過了,太色不早了,休息吧......”
“你說,朕真的選錯了嗎?......”
“這......”總管不知該如何說,想了一下才說道,“皇上,是太子殿下辜負了您的厚望......”
“好了,你下去了,朕也累了......”說完,皇帝轉(zhuǎn)身走向那張龍床,他的背影顯得特別的孤單......
總管深深的看了一眼,有些擔心,但還是依言退了下去,走到外間的時候,特意囑咐值班的小太監(jiān)和宮女要多留意著點。
第二天上朝,皇上圣旨一下,滿朝文武震驚不已,議論紛紛。但有些知道實情的大臣也就不那么驚訝了,謀朝篡位那是死罪,皇上沒有殺了朱子賢就已經(jīng)是看在父子情分上開恩了。
朱子賢被貶,問題隨之而來,太子之位懸空,在京城中的幾位皇子都開始蠢蠢欲動。以三皇子朱子明和五皇子朱梓航最為激烈,其他的幾位皇子雖然沒有明著爭太子之位,卻也都參與其中,只有二皇子朱子方,也就是朱允楓的父親最為安靜,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每天在府中寫寫畫畫,做起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生活。
朱允楓走進書房,恭敬的行了一禮,“兒子給父親請安。”
朱子方抬頭一看,笑了,“是允楓啊,來看看,父親寫的怎么樣?”
朱允楓上前一看,朱子方寫了一個字:恪。
“父親的字絲毫不遜于那些書法大家。”
朱子方一聽哈哈大笑,“你呀,就會說好聽的。”雙眸輕抬,看了一眼朱允楓,接著說道,“你可知道這個字的含義?”
朱允楓一愣,父親今天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恪,指尊敬,謹慎之意。”
朱允楓想了一下,向朱子方鞠了一躬,說道,“父親,兒子明白了。”
朱子方點點頭,“明白就好。”嘆了一口氣,朱子方接著說道,“允楓啊,父親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和家人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其他的別無所求。有得就有失,有的時候,為了你所得到了,也許你要付出無法想象的代價!”
聽到父親的話,朱允楓沒有說什么,臉色卻漸漸凝重起來。
“如果沒什么事,你就去看看你母親吧,她最近身體不怎么好。”
“是。兒子這就去。”說完,朱允楓轉(zhuǎn)身離開,當他離開書房的時候,朱子方抬頭,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平京,廉親王府。
寧云衣還像往常一樣,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優(yōu)哉游哉的欣賞著美景,喝著小茶,翹起的二郎腿是不是地晃晃。
“你倒是挺悠閑啊。”朱梓驍邊說便走了過來。
在寧云衣身邊的小蓮和紅玉急忙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朱梓驍大手一揮,“免了。”
兩個人站直身,倒是很識趣的退遠了些。
寧云衣睜開眼,看著眼前特大的特寫,“米蟲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生活,不然那多浪費啊!”放下腿,坐起身,把貴妃椅讓出一半給朱梓驍,“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忙嗎?跑到這來干什么?”
“來看看你不行嗎?”
“行!怎么不行!我敢說不行嗎!”寧云衣撇撇嘴,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寧云衣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傾城姐到底怎么了?怎么每次我去都見不到她的人,不是這事就是那事!傾城姐到底怎么了?”
朱梓驍笑笑,“她沒跟你說嗎,前段時間她回娘家去了。”
“回娘家?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是不想打擾你吧。她母親病重,她回去陪陪。”
“哦。”轉(zhuǎn)頭看看朱梓驍,他的臉上沒什么異樣的表情,應(yīng)該不是在騙她吧?
這時,張玉匆匆走過來,“王爺,京城來消息了。”
朱梓驍立刻站起身,轉(zhuǎn)頭對寧云衣說道,“晚些時候我再過來,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
看著朱梓驍離開的身影,寧云衣哼了一下,就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還說來看她呢,分明是騙人的!
雖然到了初秋,但天氣還是有些悶熱,身上黏黏的,寧云衣讓人備好了水,也不用人伺候,自己進去洗去一身的汗,在自己出來,可折騰一番還是有些累,直接躺在床上,紫煙拿過布巾為她擦頭發(fā)。
哎,真是的,古人干嘛非要留長長的頭發(fā),天天梳理,麻煩死了!還是現(xiàn)代好啊,不喜歡了,就咔擦一剪,多省事!
每天梳頭的時候又拉又扯的,掉了一大堆頭發(fā)不說,拽的她頭皮生疼,可憐的頭發(fā),可憐的她啊!
紫煙放下布巾低聲說道,“主子,我給您揉揉背吧,會很舒服的。”
寧云衣閉著眼睛嗯了一聲,“那就麻煩你了。”
紫煙把寧云衣的外衫拿開,身上用一張薄綢蓋著,她的手法純熟,按的有板有眼。
別說,還真是挺舒服的。
紫煙又聰明又能干,當初怎么就把她派給她那么個小人物呢?
這個想法在腦子里微微一轉(zhuǎn),也能是太累了,腦子也不好使了,只是想了一下也沒在意。
“好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不用在這陪我,給我留一盞燈就行了。”非常不雅的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綢子光滑微涼,纏在身上挺舒服的。
“是。”紫煙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其他的燭火滅了,屋里一下子暗了下來。
寧云衣瞇著眼睛看著帳子頂端繡的花,花是只繡在里面的,所以從外邊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在里邊才能看得到,平時怎么都沒注意到呢?
自己原來是睡在一個繁華盛開的世界里啊。
傾城到底怎么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不然她不會連一面都不露啊。哎,這還擔心別人呢,自己的將來都不知道什么樣呢!
一邊想著一邊翻身,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突然聽到床邊有動靜,應(yīng)該是小蓮她們吧。
“給我倒杯白開水。”
那人沒說話,轉(zhuǎn)身去倒水。很快,帳子撩起一點兒,有人坐在床沿上,把水遞到寧云衣唇邊來。
寧云衣懶得起身,喝了一口,說道,“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我這沒事了。”
她自己又不是多高貴,半夜三更的使喚人實在是不習慣。
那人把杯子放到一邊,手按在寧云衣的太陽穴處,輕輕的按著。
真的很舒服。
“你這是跟誰學(xué)的,還真專業(yè)啊,那天也教教我吧。”
那人輕輕一笑,“好啊。不過你要先拜師,還要交些銀子,我可不能白教啊。”
寧云衣一個激靈,睜大了眼睛。
那人換了一身家居服,身材挺拔。
臉孔雖然逆光看不清,可是傻子都能知道他是朱梓驍。
寧云衣看看自己身上,似乎沒什么衣服了,急忙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雖然她是現(xiàn)代的新新人類,很開放,可也不能這么開放啊!
雖然是夫妻吧,但那也是名義上的,現(xiàn)在她衣衫不整的,他就往她的房間里進,總歸是不太好。雖然以前也曾同塌而眠,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最近已經(jīng)很少了。
朱梓驍呵呵一笑,脫了鞋就躺在床的外側(cè),“累了吧?快睡吧。”
寧云衣下意識的往里面縮了縮,“你要干什么?干嘛躺這?”
“當然是睡覺了。”
“可是......可是......我......”
“你放心,我不會亂動的,如果我總在別的地方留宿,會有人起疑心的。”朱梓驍笑了一下,四周昏暗,看不清他的臉,想要起疑早就起疑了,干嘛今天突然來了?他又在打什么算盤?
不露痕跡的把放在一旁的衣服穿上,試圖拽過被子,可是只拽過來一半,另一半被他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