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風天宗
- 算盡仙緣
- 血邪妖騎
- 3200字
- 2020-12-10 17:47:01
劍柄未停,悠然聲音接踵傳來:“和小友手段了得,殺伐狠意幾分果斷,懷抱美人處亂不驚,水某頗為欣賞。美人長得我見猶憐,蔣道友怎忍心將她置之死地?既然蔣道友美人送才杰,水某這寶劍便贈英俊。”
聲落,一道綠影閃過落在房間前,現出一名身著墨綠長袍,白眉白須老者。
“水間沙!你……你也來了!”伏余計望了眼那老者,驚詫出聲。
“鎮元宗伏道友,蠻星宗苗道友,月森谷蔣道友,幾位別來無恙,一大把年紀竟將一名晚輩逼入這到這等地步,水某都覺得羞愧。”墨袍老者白眉微動,目光如刀掃過三人,平靜道。
“水間沙!難道風天宗還與我等搶雷修不成?”苗展舒瞳孔微縮,質問道。
“水間沙,你來晚了,和道友已經歸我月森谷,哪里來回哪里去!”蔣鄱眼中含著恨意,怒道。
水間沙輕拂了下白須,向房間內悠然踏了幾步,淡道:“和道友還沒跟你們離去,水某自然要爭上一爭,別以為你們背后有巨宗存在,水某風天宗在中州可從不怕事,水某邀請和道友加入本宗,也與你們無關。”
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略有幾分霸道。
一語出,苗展舒三人神情動蕩起伏,似想起水間沙是風天宗直系修士,他們只是中州附屬勢力。
眼神復雜變幻,蔣鄱猶豫不定,眉宇間忽然閃過果斷之色,冷道:“水間沙,和道友你可以帶走,但他必須先跟蔣某到月森谷一趟,將他道侶身上‘月森寒毒’除去。”
“蔣道友,你這話說得幾分不妥當,水某是邀請和道友加入本宗,而非你所說強迫帶回宗里。另外‘月森寒毒’雖然詭異,但風天宗煉丹大師有一名在南蠻,水某自有幾分自信將陳道友身上寒毒抑制,不勞蔣道友費心。”水間沙成竹在胸說道。
“水間沙,你……”蔣鄱惱怒眼著水間沙喝斥道。
“怎么,蔣道友還想與水某戰上一場嗎?水某也有一段時間沒出手了。”水間沙冷瞥了眼蔣鄱,笑道。
苗展舒眉梢微動,苦澀搖了下頭,嘆息道:“二位道友,既然和道友與我蠻星宗無緣,苗某走也。”下一刻,他化光向房間化遁去。
伏余計輕搖了下頭,神色微有黯淡,寒暄一聲,接踵化光遁離。
蔣鄱似騎虎難下,臉色復雜變幻,氣不過,冷哼一聲,拂袖望向陳紫杏,說道:“陳師侄,你是月森谷修士,‘月森寒毒’發作時慘狀你應該非常了解,就不勸勸你道侶?”
聽著,陳紫杏嬌軀微動,頭顱輕輕擦拭著白澤衣衫,卻沒作聲。
微瞥一眼陳紫杏,水間沙拂了下白須,嘴角微翹,笑道:“蔣道友,你可真會說笑,既然水某有誠心邀請和道友加入本宗,時機成熟時,水某自然會向宗內要來森陽丹。”
“水老怪,你還打算與本宗結下梁子,強取森陽丹?”蔣鄱冷笑道。
“蔣道友這話,取森陽丹的方法有很多種,強取只是最后一種罷了。”水間沙輕笑了下,說道。
忽而他望向白澤,枯手輕拂出一股綠氣向地上寶劍一招,又道:“這柄‘水云劍’水某本打算贈予道友,不過這劍的名字陰柔委婉,與霸道雷系功法不太相符,贈予道友多有不適,倒是道友懷中紫杏仙子陰柔之態非常貼切,水某自作主張,將這柄‘水云劍’贈予紫杏仙子,不知和道友意下如何?”
聽著,白澤眼神凝重,仔細揣摩這言語。
水間沙邀請自己入宗,贈予寶劍,看中的是霸道雷系功法。
夸贊陳紫杏意味極深,既贊美她嬌美動人,是難得佳人,同時也欣賞自己心思老成處變不驚,眼光獨到抱得美人歸,而且這兩層意思略有些隱晦。水間沙還考慮到自己與陳紫杏之間仇怨真假,即便是真,這一句贊美也無傷大雅。
寶劍轉贈陳紫杏,意在刺探自己真假,若仇怨是真,這寶劍贈予陳紫杏抹脖,自然沒什么事。若仇怨是假,那寶劍贈予陳紫杏,自己點頭收下,便意味著答應邀請之事。
水間沙自作主張轉贈寶劍,意指在風天宗內,即使是自己懷中陳紫杏,掌握權利的也是他水間沙,而不是自己。
瘋念飛轉,斟酌著字里行間微意,白澤嘴角不由抽搐了下,心中暗罵:“老狐貍。”若非他從小與爺爺游歷四方,閱人無數,察言觀色本領已到爐火純青地步,哪能揣摩出這層意思。
蔣鄱目光老練,自能斟酌出一些意思,不過沒白澤想得那么多。此時,他神情微動,眉宇間過狠色,撕破臉皮道:“風天宗水老怪出了名心思老練,殺伐果斷,精通煉尸秘術,和道友可要謹慎一些,可不要剛踏入風天宗,就成了一具煉尸。”
白眉微動,水間沙瞥了眼白澤,眼只閃過微弱異光,淡然望向蔣鄱,說道:“蔣老怪,偏生你能贈送美人,水某就不能贈送寶劍?寶劍贈予紫杏仙子,和道友是否加入本宗,卻與這無關。蔣老怪,你再胡言亂語,別怪水某事后找月森谷算賬。”
眉宇間神色堅定,白澤微低頭望了眼懷中陳紫杏,輕搖了下頭,道:“二位道友不必爭執,和某暫時不想加入任何勢力。”
目光驟然陰鷙,蔣鄱望著白澤,寒聲道:“嘿嘿,剛刮一股細風,和道友便使得一手好舵,心思如雷系功法一樣驚人,難怪城中風傳如此之盛。道友不加入勢力,蔣某倒要看看你如何離開散修之城。”
“有勞蔣道友費心,和某告辭。”白澤輕笑了下,淡道。
聞言,蔣鄱怒盯了眼白澤懷中陳紫杏,冷哼一聲,道:“陳師侄,你最好施展些手段勸說和道友加入月森谷,不然你和他都得死!”
威脅言語一完,蔣鄱含恨怒拂衣衫,向房間外走去。
平靜望了眼蔣鄱那身影,水間沙白眉微皺,道:“蔣老怪走遠了,和道友隨水某回去?”
“水道友,和某暫時不想考慮此事。”白澤輕搖了下頭,說道。
瞥了眼陳紫杏,水間沙頷首,擲出一塊綠色令牌,似有深意笑道:“了解,水某確沒想到那么多。和道友這令牌是風天宗之物,你何時想明白,何時便持此物到涼音山脈巫靈宗,水某告辭。”
接過令牌,白澤神情動蕩,正想出言拒絕,將令牌還回去,那墨綠身影已經化光出了房間。動作雖如此,可他心中微有些欣喜,至少看到了一線希冀。
衣袖微拂令牌收起,白澤瞥了眼房間外,掌中射出一道青光,將房間門關上,目光移向懷中女子,神情平靜,說道:“陳道友人都走了,不必再裝了。”
言罷,他兩手抽出搭在陳紫杏香肩上,試著推開,可陳紫杏一條手臂緊抱著他的身軀,根本推不出。
“陳紫杏道友,和某雖與你有些糾葛,但一事歸一事,如今和某救了你一命,你這么糾纏到底為何?”白澤略有些無奈望著陳紫杏,說道。
嬌軀微動,陳紫杏微抬頭,眼框邊淚痕分明,望著白澤,低聲道:“你……你真讓我死?”
身上微有異樣傳來,被白澤玄元拂去,他想了想,認真道:“陳道友,你我是敵非友,和某救你一命已仁至義盡,送你去死理所當然,有什么錯?”
“沒有……”陳紫杏晶眸微閃過黯淡,低下頭,又貼到白澤胸口,失落夢囈隨之響起:“你一掌拍死我吧。”
聞言,白澤眼色動蕩,輕輕嘆息一聲,說道:“和某雖與你有糾葛,可還不至于一掌拍死你。你就打算這么一直……一直扯著和某衣衫?”
陳紫杏苦澀笑了笑,低聲說道:“我……我能怎么?一離開你,被月森谷修士看到也是死,還不如死在你手里來得痛快。”
月森谷究竟是什么妖異宗門,竟然有這種事情!
再次聽到這等言語,白澤不由狐疑了起來。雖然修煉界無奇不有,傳聞中月森谷女子妖異動人,但因送出的女子被拒,便追殺宗門弟子,這事卻讓他無法理解。
猶豫了一兩個呼吸,他眼神微凝,說道:“月森谷到底是什么宗門?”
“月森谷是爐鼎之地,女子從小被逼迫修煉魅惑功法,長到一定年紀,便會被贈送到一些男修做爐鼎,換取修煉資源。若是女子送出被拒,宗內就會追殺女子。我……我已經無路可走了。”陳紫杏微抬頭,晶眸盯著白澤細聲道。
“沒辦法逃離?”白澤眉梢微動,問道。
陳紫杏輕搖了下頭,黯淡說道:“被拒絕的女子無所依靠,怎能逃出月森谷修士追殺。”
聞言,白澤轉念一想,神情微愣,覺得這妖異女子嫵媚姿容背的滿是艱辛。
一名月森谷女修本就只有宗門依靠,送出被拒便如棄子一般成為散修,即使有一些交好修士,也難以與一個宗門對抗,何況月森谷與中州宗門關系密切,實力驟然拔高,更難逃出宗門追殺。
絲絲憐憫升起,白澤稍低頭望向陳紫杏,語氣溫和了些,說道:“怎么才能讓你既得自由,又不被月森谷修士追殺?”
頓時,陳紫杏臉頰升起紅霞,目光移開,臉頰貼向白澤胸口,細聲道:“你……你將我元陰……奪去,他們就不追殺我了。”
感受著嬌軀余溫,聽著驚詫細語,白澤瞳孔微縮,閃著復雜之色,嘴唇微張,直愣愣盯著陳紫杏,一時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