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滔天的恨意

蘇可咬了咬牙，皺著眉頭看楚星沉，“你也就這些手段了。”

楚星沉勾起了嘴角把嘴里的血腥的氣息硬生生地咽下去，他笑了笑，“至少這種手段你很受用。”

蘇可指甲扎進了自己的手，手心里的肉被刺得血肉模糊，她眼底滿是嘲諷，“楚星沉，你太高估我了，你以為我是什么善人嗎？我會圍了那么多人而放棄掉我自己的幸福嗎？”

楚星沉皺起眉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其實你說的沒錯，我是很惡心，我還是以前你認識的那個蘇可，你覺得你記憶里面的蘇可會因為沒有利益的事放棄我的利益嗎？”

楚星沉看著蘇可的臉，似乎是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星半點的情緒波動，但是蘇可臉上始終面無表情。

“那你為什么當初為了避免魔族跟妖族開戰而留在我這里？”

蘇可皺起了眉頭，雖然被戳中了心事，但是她還是強制自己保持鎮靜，“那也是因為我一直以為你……”

她咬了咬牙，心口悶悶地疼，“我以為你會聽我解釋，事實上你從來沒有信過我，你只是想看我痛苦……”

“不是的。”

楚星沉下意識地回答道，“蘇可，你聽我解釋，我當時沒有……”

“沒有什么，沒有捅我一劍，沒有惡語傷人，沒有決定要把我送進魔窟，還是沒有想要當著我的面剝凌霄師兄的皮？”

楚星沉啞然，他不知道怎么解釋，這些的確是他親手做出的事，哪怕他失去記憶了，但是他卻是這樣做了。

“如果你以為，我會為了這些人放棄了自己的幸福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說實在的，她本身還是那個你記憶中的蘇可，她自私、自利、惡毒而趨利避害。”

蘇可看了他一眼，用靈力化形把楚星沉提起來，用一種近乎嘲諷的語氣說道，“不過跟你這么交談一下，我倒是覺得我一開始的顧忌完全沒必要，與其受你的威脅被你控制，還不如現在就殺了你。”

蘇可走過去，伸出手抓住了楚星沉的下巴，顧凌霄靈劍的劍鋒就差那么幾毫寸就要扎到楚星沉的血肉了。

“不如你現在就好好考慮一下，是你自己現在說出來他們在哪，還是等再過一會兒去跟閻羅王說。”

楚星沉笑了笑，絲毫沒有恐懼的樣子，“所以你說這么多，就是想讓我告訴你那群人在哪里嗎？”

“是，”蘇可點了點頭，“如果你現在說了，我還可以看在我……我們之前那段令人惡心的經歷上，放了你。”

“其實你心里還是不想殺我，對吧？”

蘇可皺起眉頭，楚星沉這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就好像料準了她不會殺他一樣，可是也確實如此。

剛才捅他的時候，她就特地避開了楚星沉的心脈，但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太懦弱，只是離開了一點。

“你未免太自大了些，你現在的籌碼不過是那些人的命，可是我覺得，哪怕是那些人死了，我成了十惡不赦的女魔頭，凌霄師兄依舊會站在我身邊。”

楚星沉皺起眉頭，他咬了咬牙，“是嗎？你們兩個還真是情比金堅。”

“自然，凌霄師兄陪了我一路，我自然了解他，他從來都跟你不一樣，他從來不介意我的過去是什么樣的，他喜歡的是我這個人。”

蘇可說著，“而且，就算是他失憶了，他也肯定不會不明分說的捅我一劍。”

楚星沉看著蘇可，心頭一時的滿是酸澀，他看著蘇可，雙手似乎是想碰一下蘇可的臉，卻被她躲過去了，“你就那么恨我嗎？我們以前……”

“以前？我們哪有什么以前？哦，對了，你不是失憶了嗎？那你應該記得你以前是怎么對我的吧？”

“蘇可！”

“怎么了？你敢做不敢讓我說嗎？地牢、冰窟、刀山、火海，我哪個地方沒去過？瞎眼、拔舌、剝皮、抽筋，你什么沒對我做過？”

楚星沉垂下頭，他伸出手按在了蘇可的靈力上，不知道是不是蘇可的意思，或者是楚星沉的力量所致，那靈力立刻就散去了。

“楚星沉，以前我對你好，好的時間太長了，都忘記了你是怎么對我的了，不過也多謝了你，是你讓我想起來，原來你這么恨我，我也這么恨你。”

如果說，那因為仙藥喚醒了楚星沉的恨，那么蘇可的恨意就是被楚星沉喚醒的。

這輩子楚星沉享受著跟蘇可在一起的生活而忘記了自己上輩子對蘇可的恨意，恨意的阻礙終于還是隨著那一個仙藥而消失無蹤。

他的惡語相向，把蘇可越推越遠，他把蘇可送進了地牢里面，那從地牢深處解開的又何止是心魔。

那深深埋藏在蘇可心中她所恐懼的記憶又再一次回到蘇可的心里，以及楚星沉對她說過的話，成了她的心魔。

楚星沉站在地上，捂著胸口的傷口，看著站在面前的蘇可。

“你覺得只有你會恨嗎？你不如想想，我一雙眼睛瞎了被你扔進冰窟里面那么無助的時候，你覺得我不恨嗎？被你扔到巖漿之上受著冰火兩極的時候，我不恨嗎？”

蘇可說著，嘆了口氣，“我的確恨你，甚至恨不得殺了你，但是我始終覺得我能改變這一切，改變命運……”

楚星沉的胸口起伏著，最后咳出了血，鮮紅一片，滴在他們的腳底下，蘇可一愣，超神后退了幾步，似乎是害怕沾上他的血。

“我把對你的恨掩藏的那么深，深到連我自己都察覺不到，甚至還可以不知廉恥的愛上你，可你告訴我，我很傻。”

楚星沉皺起眉頭，腦袋里面亂成一團，似乎還有什么嗡嗡直響。

“楚星沉，”蘇可握緊了那把劍，拿它指著楚星沉的喉嚨，“我最后問你一遍，他們到底在哪里？你告訴我，我興許能留你一條命。”

楚星沉皺起眉頭，他松開手，身上的傷口已經修復好了，魔尊身體里面流淌著的血液不容小覷。

“我不會告訴你的！”楚星沉說道，看著她，眼睛里面滿是執拗，“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嫁給顧凌霄。”

“憑什么？”

蘇可笑了笑，“你我現在的能力基本上勢均力敵，你哪怕現在跟我打架我也不一定會輸給你，所以你到底是有什么樣的自信，讓你當著我的面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