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歸于盡
- 寵妃如命:王爺,我要逆襲
- 蕓水
- 4681字
- 2020-12-10 18:39:16
方蕓初輕車熟路地從密室回到房間,簡單整理了下便倒在了床上。
徒手搬運速度太慢,她必須得借助其他的工具,不過這一切都得悄無聲息地進行。想到這里,方蕓初實在困得不行,陷入了沉睡的狀態。
然而沒睡一會兒,她又兀自地做起了夢來。
在夢里,她看見李香蘭手里握著一把刀,面容陰森地走到方老爺的床側,手起刀落,那把匕首明晃晃地插在方老爺的胸口,鮮紅的血液一下子噴薄了出來。
方蕓初站在門口,奇怪的是,她無法發出聲音,步子也挪不動,就那么看著李香蘭調轉了方向,將匕首對準了自己。
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地看見她臉上還掛著方老爺的血,她嘴角的笑意讓人覺得無比地陰寒,就在那把泛紅的匕首插進自己身體的一瞬間,方蕓初倏地睜開了眼睛,引入眼前的竟是一把泛著冷光的長刀。
方蕓初下意識地掙扎,原本要刺向她心中的長刀刺中了她的肩膀,在她的奮力反抗下,黑衣人也被推到在地。
方蕓初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一路上踉踉蹌蹌地往前跑。
此時的方府靜悄悄的,宛若一座荒涼的墳墓,看不見任何活人的氣息,不過就算有人在這里,方蕓初也不敢呼救,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跟李香蘭串通一氣,對自己殺之而后快?
方蕓初回頭看了一眼,那名黑衣人馬上就要趕到自己的身側,她只能拼了命地向著假山的方向跑去,她匆匆忙忙地找到了開關,隱了進去。
黑暗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會帶來非常大的不方便,可是對于她來說,卻給她提供了絕佳的逃命機會。
她順著早已熟記于心的道路一路小跑,慶幸離去之前為齊昇改造了一處機關,正好可以拿來練練手。她輕輕敲擊了石門的上方,隨后石門便應聲打開,方蕓初側身走了進去。聽見石門合上的聲音,方蕓初這才松了一口氣。
方蕓初體力不支又加上失血過多,在聽到幾聲“嗖”的聲音之后,便昏了過去。
齊昇聽見動靜走下來的這一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果不其然,走近之后,便看見方蕓初渾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
這個女人還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自己的底線,想到自己這么多年的小心謹慎,一股殺意徒然而生。
他當即一記掌風,劈向了方蕓初的面門,可是當她溫熱的氣息噴吐在他掌心的那一刻,他整個人竟好像被下了降頭一樣,下不去手。
他眉頭緊皺,最終還是將她打橫抱起,送去醫治。
方蕓初躺了一天,才在疼痛中醒來,剛睜開眼一見又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以為自己又是穿越了。適才聽見門外幾個婢女說話的聲音,才知道自己此時是身處世子府。
方蕓初瞥了一眼自己綁著繃帶隱隱作疼的傷口,心里的氣便不打一處來。
能對她這個默默無聞的方家大小姐下手的估計也就是有李香蘭一個人了,這該死的惡女人,自己不去找她算賬,她竟然對自己痛下殺手了!
即使這樣,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而對付李香蘭那樣的財迷,最好的報復手段就是同歸于盡,她要回去把方家的金庫給炸了,讓她嘗嘗肉痛的滋味。
方蕓初想到這里,便翻身下了床。
剛穿上鞋,便有一名侍女端著食盤走了進來。“小姐,世子命廚房為你準備了些食物,你快起來吃了吧。”
方蕓初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清淺的笑意,說道:“你家世子有沒有吩咐過,我起來之后提出的任何要求,你們都盡量滿足我?”
侍女垂著眼睛,點了點頭。
“那好,你去幫我尋兩包炸藥。”雖然知道齊昇是為了方便照顧受傷的自己才說出這樣的話,不過這卻不影響她利用這個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方蕓初說的簡單,可是聽在侍女的耳朵里,卻無疑是驚濤駭浪。
“小姐,你要炸藥做什么?”
“放心好了,肯定不是用來炸世子府的。”方蕓初笑著解釋道。
侍女面露疑色,不過看方蕓初面容清麗,又是世子抱著回來的,想來也不會做出什么太多分的事情,猶豫再三,還是幫方蕓初把炸藥給找回來了。
她把炸藥遞到了方蕓初的面前,可是在方蕓初拿走的那一刻,卻依舊不肯松手,神色擔憂道:“小姐……”
方蕓初略微一皺眉,還是將侍女手里的炸藥取了過來,安撫她道:“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是我回家的路給堵了,我要去把它打通。好了,我要去吃飯了,你先出去吧!”
婢女遲疑地點了點頭,終就還是出去了。
房門一關上,方蕓初就開始敲擊墻壁,循著聲音,她推測密室的位置就在她所在房間的隔壁,她推開了門,瞥了一眼,見四下無人,便趕緊溜了進去。
進去之后才發現隔壁竟是齊昇的書房,她來不及多看,便找到密室的入口,走了下去。
方蕓初最后看了一眼那璀璨奪目的金銀珠寶,就像跟自己的孩子告別一樣,神情說不出地憂傷,“對不起了。”
說完便引燃了火藥,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香蘭正坐在長亭里面品嘗廚房新做的點心,想到從此之后,再也沒有方家的跟她爭奪財產,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她正準備拿起茶杯喝上一口,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一陣地動山搖。她大叫一聲“不好”,便釀釀蹌蹌地向著假山的方向跑了去。
方蕓初正氣定神閑地坐在一塊石頭上。
“你你你……”李香蘭被嚇得一時說不上話來。
方蕓初勾了勾唇角,說道:“怎么了,二娘,看到我還活著,你是不是很不高興啊?”隨即美眸一轉,接著道:“你可得悠著點,讓你不高興的事情還在后頭呢!”
李香蘭心里一個咯噔,立馬轉身向著密室的方向走去,事到如今,她已經顧不得別人的目光。
方蕓初看著她著急忙慌的背影,眼中浮現了一抹冷意。
不消片刻,李香蘭便渾身是灰地走了上來,氣急敗壞地指著她說道:“你個小畜生,竟然好好地把金庫給炸了!”
“不然呢,二娘,反正我又拿不到,留著給你買兇殺人嗎?”方蕓初幽幽地說道。
李香蘭氣得胸口開始劇烈地起伏,她大喊一聲:“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家丁得了吩咐就要上來。
“慢著,方府的金庫已經被我給炸了,這個惡婆娘以后再沒有餉銀可以發給你們了!”方蕓初朝他們說道。
李香蘭看見家丁猶豫的樣子,怒吼道:“別聽她的,我還有幾盒首飾!”
“按照我手上的遺囑,你那些首飾也是我的!”方蕓初目光冰冷地說道。
李香蘭待人向來苛責,家里的下人跟她除了錢誼,可沒有半點情分,這會聽見連餉銀也沒有了,便不再聽令與她,不過事情又不能做的太絕,只是婉言說道:“夫人,我再找些人過來幫忙!”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
眼下只剩下了李香蘭跟方蕓初兩個人,只要沒有其他人幫忙,方蕓初根本不用將李香蘭放在眼里。
她本是倒斗出身,武功雖是不濟,但對付李香蘭這樣的老菜牙,卻是綽綽有余了。
李香蘭拼盡了全力,向著方蕓初的方向沖了過去,方蕓初一個轉身,輕松躲過。而李香蘭則是一下摔倒在了假山上。
一來二去,方蕓初沒什么事情,李香蘭倒是頭發散亂,臉上烏黑,說不出地狼狽。
李香蘭被氣紅了眼,再次翻身過來,她抱住了方蕓初的腰,從袖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娘”——方宛玥聞聲趕來,看見扭打在一團的兩人,不僅驚訝出聲。
李香蘭嚇得手一松,匕首掉在了地上。
幾人征愣在那里,隨即李香蘭便沖著方宛玥大喊一聲,“還愣著干嘛,還不快上來給我幫忙!”
還不等方宛玥拿來繩子,方蕓初已經拼著劇痛掙脫了鉗制,隨后便將李香蘭按倒在地。她早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么好怕的,李香蘭如此欺侮于她,殺她父親,毀她家庭,這個仇,一定要報!
事情變化太快,方宛玥拿著繩子還沒反應過來。趁此功夫,方蕓初一把奪過其手中的繩子,將李香蘭綁了起來,控制住了李香蘭,方宛玥不足為懼。
做完這些后,方蕓初去喚來了方府所有下人,讓他們圍觀方府金庫被燒的景象。
“你們都看到了,方府的金庫已經被燒了,這婆娘自個兒如今是發不出你們的工錢了,你們好好想想,今后在這個家里,是聽她的還是聽我的!”
下人們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竊竊私語。他們為李香蘭做事本就是為了錢,如今李香蘭錢沒了,看樣子以后也是大小姐掌家。況且,大小姐還是老爺嫡親的女兒,他們又怎會繼續跟著李香蘭這個妾做事。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聽大小姐的”,當即所有人響應了方蕓初。
“小的們唯大小姐是從,聽候大小姐差遣!”
方蕓初見此景象,長舒口氣,如今李香蘭沒了錢也沒了人,當是阻礙不了她的復仇計劃了,日后她只消慢慢磋磨她便是。
思及此,方蕓初也不急著處置李香蘭母女了,她命人填掉金庫,將李香蘭母女押回其居住的院子便離開了。
李香蘭回到院子后,始終是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氣,砸光了屋里的擺設,只留下幾件值錢的還算安穩的待在博古架上。
李香蘭想不通,這方府被她把控的猶如鐵桶,密不透風,方蕓初究竟是怎么在她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的回到方家并炸掉金庫的。
李香蘭百思不得其解,坐下來伸手想倒杯茶喝,卻撲了個空,原來茶具也已經被她摔在了地上,伸出的手轉為巴掌,一掌拍在桌上。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小賤蹄子究竟是怎么從我眼皮底下溜進來的?”李香蘭咬牙切齒,臉上的表情頗為猙獰。
“娘,我聽人說,方蕓初是從假山后冒出來的,你說她會不會一早就把東西準備好了,就藏在金庫里!”方宛玥擰著手帕,表情擔憂的說著打探到的消息。
如今方府已不在她娘的掌控之中,她和她娘就是真正的妾和庶女,還是先前欺負過嫡姐的那種,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過,這讓她如何不愁。
“假山?好他個方蕓初,這賤蹄子一定是從金庫里出來的!金庫里一定有密道!”
李香蘭又往桌上拍了一巴掌,決定等會親自下金庫,去查個究竟。
金庫經過方才的爆炸和灼燒,味道極其難聞,方蕓初又命人填掉了一些,原來的路也不可尋。李香蘭手扶著墻壁,小心翼翼的查探著金庫。金庫被毀,里面漆黑一片,就算李香蘭手里有燈奴,目光所及之處也是有限。
不知走了多久,李香蘭隱約看到前方有扇石門。往前走了幾步,舉起燈奴,李香蘭看到了石門兩旁的龍紋。看來這是世子家的密道了。可世子沒事在自己家修密道做什么,難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李香蘭自覺抓住了翻身的機會,決定去世子府試探一下。
世子府
齊昇手拿著茶蓋,輕撇著水面上浮著的翠綠茶葉尖兒,百無聊賴的聽著李香蘭假惺惺的哭訴。
“世子啊,妾身心里真是苦啊,蕓初不理解我,怨我也就罷了,怎么能不管不顧地炸了方家的金庫呢!那可是方家的命根啊!”
李香蘭用手帕點著眼角,余光撇到世子毫無波瀾的面色,心里有些著急。
“你說這炸了自家金庫也就算了,方家和世子府這么近,萬一波及到世子家就不好了。”
齊昇聽到這話,放下茶碗,眼睛直視李香蘭問道:“波及到我什么?”
齊昇的眼睛很好看,深邃悠遠,含著情意看著人時,能讓人心軟的不行,可此時,李香蘭卻感到被他這么看著,背后有股涼氣從尾椎骨直直地往上冒。
“世子爺家的事情,妾身又如何能知道?”
李香蘭訕笑著,拿手帕擦了擦鬢角的冷汗。
齊昇見她這幅德行,心下已然有了決斷,命人拿來錢財,隨便編了個由頭,將銀兩賞給了李香蘭。
“本世子與方家是鄰居,這幾日承蒙方家照顧,聽聞此事,也甚是惋惜,這一點錢財算是表達了我對方家的慰問之意。”
李香蘭接過賞賜,見世子對試探的反應,轉念想到今日在方蕓初那受的氣,又不甘心。
“世子這是哪里的話,世子能與我們做鄰居可是我們的福氣啊。只是我家蕓初這性子,今日炸了金庫,明日還不知能做出什么呢,怕是遲早會擾了世子的清凈。我是管不了了,不知世子可有什么好辦法。”
齊昇聽得此話,心下了然,這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方蕓初,可惜,來晚了。
“這到底是夫人家事。”
齊昇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就算他與方蕓初沒有交易這層關系在,他也不會隨意插手人家家事去處置一個女子。
想到方蕓初,齊昇真是又氣又恨又無奈,這個女人,總是挑戰自己的底線,可是每次他都下不了手殺她。她很與眾不同,很危險。
李香蘭見此,知道齊昇是看透自己的打算,被自己惹煩了,如此,也不好繼續在世子府留下去,拿起賞賜的銀兩便走了。
李香蘭抬著世子的賞賜大搖大擺的進了方府的門。回院子時特意挑了一條較遠的路,好讓這一路上的下人都看到她身后的幾箱錢財。
金庫被炸了又怎樣,只要密道還在,世子就必須得支持她。方蕓初敢如此對她,難道還敢如此對世子不成。想到這個,李香蘭就覺得解氣,打算等著方蕓初回來,將今天受到的屈辱一并給她還回去。
可惜,她不一定活的到那個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