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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守鎖人

  • 亂世:獨舞紅顏
  • 蝕音
  • 3235字
  • 2020-12-10 18:14:16

刀勢橫劈而下,機靈的小乞丐又順著往里一滾,河灘上的泥沙被劈的翻滾起來。司傾盈靈機一動,抓起一大把泥向著向著黑影撒去。

劈頭蓋下的泥沙并沒有如臆想中那樣迷糊黑影的視線,只見他身影一閃,便來到司傾盈的身后。

被這樣快的身手嚇壞了的小乞丐再也不能像剛才那樣的幸災樂禍,丟掉了行囊,一個勁的向前跑去。哪知,前方也出現了一個黑影,回頭看時,原地的人已經不見了。司傾盈看得目瞪口呆,又轉身向后面跑去。

但是,跑來跑去,她始終趕不上黑影的速度,被弄得哭笑不得的人兒終于軟下來,“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嘛?”

只見黑影舉起他的大刀,做個劈下的姿勢,臉色不變,一字一句地吐出,“我…要…你…死…”

司傾盈終于明白過來,這個人是真的想要她的命,難道自己還未踏上清屏山就要死在這荒郊野外了嗎?她迅速地抽出腰間小刀,那本來是她做防身用的武器,沒想到現在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黑影側過頭,雙手握刀,月輝灑在刀上,大刀發出白色的光芒。知道他想要一擊殺死她,司傾盈臉色一驚,頹坐在地上,似乎已經認命。黑影冷笑一聲,五年來,在他的手里還從來沒人逃脫過。

大刀迎頭而下,但見小乞丐憤然而起,手中小刀從側面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刀子從黑影大腿處深深劃過,而劃去的地方仿佛水流流動,一絲血跡也沒有。

黑影一刀又失敗,低頭看向側擊而過的司傾盈,她手中不知從何而來的小刀正從他的大腿處劃過。他哈哈仰天大笑起來,此時,大風乍起,他的頭發也隨風擺動,而臉色在朝著月光的方向終于漏出了本色。

司傾盈驚恐的看著這一幕,月色下,黑影的臉色布滿大大小小的疤痕,像是起伏的溝壑。而他的發色在月光下緩緩變長變白,仰對月光的臉左右搖晃著,似乎已經入魔。那是一種近乎于享受和瘋狂的模樣。

司傾家的大小姐知道遍兮大陸盛傳了很多關于月亮的傳說,最為人所知的便是:每個月圓之夜,處在鏡河中游地段的獄林,都會有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驅趕著一群又一群的死尸。死尸感激月亮給予他們重生的機會,便會集群游行,對著月亮下跪和祈禱。但是那片神秘的獄林從來也沒有人去過,也就沒有人知道關于死尸的事情是否真實了。

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是正在入魔,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但或許,他的身上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司傾盈撿起地上的行囊,悄悄地退去。暗道,管你什么人,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哪知,她剛一轉身,身后一道陰冷的目光便直直刺了過來。

被他發現,司傾盈快速跑了起來,那個人,真是冥頑不靈。黑影提著大刀一步步靠近,刀子在地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月光下,高大的身影追逐著嬌小的身軀,司傾盈看見他矯健如飛的步伐,瑟瑟發抖起來,他的腿竟然沒事,那一刀,明明是深深沒入了他的骨頭深處啊。

發狂的人再也不似先前的溫柔,拖著大刀左劈右劈,完全不顧章法。司傾盈稍一遲疑,身上衣衫便破了幾個洞。

“停,大哥,你到底想要怎樣啊?”司傾盈作出一個頓住的手勢,這樣的追逐和拼打,她嬌小的身影早就遭受不住了。

“擅闖者死!”

那樣的幾個字一出,瞬間萬物失色。司傾盈一連后退幾步。刀芒吐露,已經割裂了小乞丐的肩膀。

司傾盈吃痛,驚恐的看著這個如人似魔的怪物。還未看得清楚,那把刀又砍了過來,司傾盈向前一滾一爬,從黑影身邊穿過,小刀這次沖著他的右邊身體而去。但如她所料,小刀仍然沒有傷到他半分。而她的手和刀子都從他的身體穿過,如同水流流過,空氣激蕩而起。司傾盈吃驚地抬頭看著黑影,他已經死了嗎,他已經死了嗎?

何來的魂,何來的意志,死后重生?

就在她愣神的一刻,黑影轉瞬便來來到她的身邊,一拳砸了下來。司傾盈連滾帶爬的向前走去,接近竹林的地界,黑影伸手一拉,她又被拖了回去,一刀朝著她的頭落下。

“哥哥,救我。”司傾盈轉向東北方,大叫。

黑影本能地跟著她看過去,那里,什么都沒有。而當他回頭的時候,小乞丐已經不見了。他沮喪地低下頭,一雙眼睛如能洞徹地一般的掃視著四周一切。

而一貧如洗的河灘上,除了一堆柴火外,什么也沒有。

司傾盈屏住氣息躲在竹林里,本來以為這樣密麻得根本不透風的竹林里肯定容不下一個人的身形,此時,卻成了她的救命符。她一動不動地趴在竹林里,不敢絲毫放松,而肩膀上的傷也扯得她叫痛。

黑影謹慎地搜尋著小乞丐的身影,冷風吹得竹林沙沙作響。他走進竹林,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縫隙。奈何,竹林間,影影重重,枝葉搖擺。仔細看了一會,什么都沒有,只能作罷。

司傾盈看著黑影穿梭竹林間,他的身體仿佛透明般,在樹枝之間根本沒有一點阻礙。等他走遠,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匍匐在地的人略一抬了起來。黑影已經對著河面虔誠的跪下,“陛下,五年了,五年來我兌現了我的承諾,沒有讓任何人靠近這里,可是今夜……誒,我本來就是毀壞之身,早該去往南方生水池了。我要走了,五年來一直守在這里,你的恩情我已經還盡了。我早就對你說過,那只是個神說而已,可是你跟歷來的皇帝一樣,都如此執著于此。”

南方生水池,神說,還有前面所說的禁地,命運之鎖,司傾盈被弄得頭昏腦脹,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而肩膀上的痛又一陣傳來,那個傷,切入到了骨髓,司傾盈只覺得眼前慢慢迷蒙起來。倒過去之前,模糊地聽見一絲聲響。

破曉前的溫柔陽光驚醒萬物,黑影看了一眼東出的光芒,跳進了平靜的河里。

翠綠雨滴的竹林深處,節節竹筍拔地而起,位于瑯河西岸的翠竹林,空靈一片,寂寥得如聞耳鳴。新雨剛過,萬物滋養,而竹林中高高低低不平的深洼里,血水夾雜清香的泥土,一起被沖向瑯河。

被雨水沖洗的人兒撲在水洼里,狼狽不堪。周身沒有一絲干燥,右肩處,涓涓血液仍然流不止。司傾盈抬頭,伸出手去接從竹葉上滴下的水珠。

甘水入口,才集聚起一點力量。右臂隱隱傳來的痛楚,直到心底。她知道,荒郊野外,如果自己再不爬起來,就要死在這里了。

自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來沒有受過這樣重的傷,但是基本的治傷措施和草藥她還是了解的。那是在瑯城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就要照顧那群孤苦伶仃的孩子,他們的身上總是會布滿各種傷痕。

司傾盈支起沉重的身體,身子的溫度已經和水的溫度相差無幾。身上的衣服帶著泥和水,仿佛幾千斤重般。剛剛站起身來,不及防一個踉蹌,向前載去。還好,撞在前面一棵粗壯的竹樹,雖然頭有點痛,但是身體并沒有再倒下。

狼狽的小乞丐撕掉自己的衣衫一角,狠狠地纏在右臂上,嘴角緊緊抿住,怕包不緊,又使勁一拉,血頓時浸染布條,但沒有了剛才那樣大面積的冒出。

迷蒙的眼睛看過周圍一切,白天的情景和晚上的完全是兩個樣子,不知為何,司傾盈總是覺得自己不在昨天的那個位置了。看過那片濃密的葉子下方,輕輕笑了起來,還好,包裹沒丟。

支起沉重的身子緩慢地走過去,這一看更加開心起來。包裹都沒有濕,女裝、盤纏、饅頭都還在。

換了裝扮,吃了兩個饅頭,司傾盈開始審視這個竹林。按理說,竹林的東邊應該是瑯河,西邊應該是人們常行的瑯翠大道,可是,這個竹林如此之大,已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

司傾盈拖著疲敝不堪的身體在叢林里亂逛,企圖找出點端倪來。但繞來繞去,還是在原地打轉。現在她才明白,為何人們都習慣走大路,而不直接沿河而下了,遇見了那個似人入魔的黑影之后,她也不敢再走那條路了。而這個竹林把兩邊隔斷了,大概除了瑯河盡頭處,這個竹林便無邊了吧!

垂頭喪氣地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不能再這樣無頭蒼蠅的亂走了,莫說自己有傷在身,就是沒傷,這樣沒頭沒腦的走下去,也會被累死。不若,仔細的想想這里的情勢。饅頭還有幾個,取早晚露水的話也不會渴死,關鍵是身上的傷,如果不處理的話,會潰爛發炎的。

天色漸黑,司傾盈蜷縮成一團,如果不違逆哥哥的話,現在自己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哪里用得著現在這個模樣。自己從小沒爹沒娘,最依賴的便是哥哥,可是哥哥,只把她當金絲雀養。

司傾盈看著手中的脂玉,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符,如果告訴哥哥自己現在身處險境的話,他一定會馬上趕到的吧!

右手觸及到脂玉,剛想要轉動,另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如果你還想要過回金絲雀的生活,你就轉動吧!難道你想一輩子在哥哥的保護下生存,難道你只能這樣依賴別人而活,你忘了你出來的目的?”

司傾盈堅定的點點頭,做哪一個自己,是自己決定的,不是別人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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