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眠又怎樣，本公主要是想和沈傾瑤誰，隨時都可以和她睡！”

“你敢！”

“我就敢，我就敢，我待會回宮便稟明皇后娘娘，讓沈傾瑤進宮陪我十日半月的！”

“你若是敢這么做的話，我就即刻叫你兄長將你帶回蒙地，再也不許踏入國朝！”

“切，你以為你是皇上啊，你可不要惹我，小心我把沈傾瑤一起帶回蒙地！”

“……”

沈傾瑤扶額，瞧瞧的坐回了旁邊，在一旁看著二人爭吵。

……

是夜，深宮之內燭影搖曳，大殿之上一片通明。

“皇上，已經子時了，還是休息吧?！?

皇甫銳揉著太陽穴，眉頭皺作一團，小太監趁機說道，“不論怎樣還是皇上的身子骨要緊啊?！?

皇甫銳搖頭，今日還有大半的奏折沒有批完，怎么可能休息，但頭痛實在難忍，便伸出手著小太監將他扶起，“朕出外透透氣，你不用跟著了?！?

說罷，皇甫銳從大殿之上走了出去。

早春里的寒夜曉風陣陣，算不上冷也算不上暖和，吹得人神清氣爽很是舒適。

皇甫銳沿著五色石子甬道行走在御花園之內，身側空無一人，心中不禁寂寥，想當年自己的身側還有著她，長伴君側，她總是能想出來新奇的法子讓他開心，有她在身邊也永遠不會感覺到這般的疲憊。

惆悵間，皇甫銳似乎聽到城墻處有一些異動，接著順風傳來了一串似銀鈴般的笑聲，好生的悅耳，他的頭痛都好了一大半，皇甫銳順著聲音尋了過去，見到是幾個小太監模樣的人在爬墻頭。

“嘭——”的一聲城墻上的小太監掉下來了一個，帶著紅流蘇的帽子摔落，三千青絲散開，美的讓皇甫銳一瞬間失了神。

“你們是什么人！”

“啊？”被人發現，幾人連忙跪倒在地上，其中一個人慌忙無措的說道，“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我們是剛入宮的宮女，小女幾人只是在皇宮中待得憋悶，聽聞外面有燈會十分熱鬧，想去湊湊熱鬧?！?

皇上見幾人生的標識便遲疑了一會兒。

“大人，您也是想出宮嗎？我們可都探聽好了，這是宮中圍墻最矮的一處了。”

皇甫銳心道，果真是剛入宮的女子，她們難道不知道私自出宮一旦被發現是要處以極刑的？

“大人，您難道不想去看看燈會嗎？”

“燈會？”皇甫銳重讀了一邊，往事朝朝暮暮浮現在眼前，他和凌晗就是相識于燈會上，現在想起來已經不知是多少個年頭以前了，心感慨萬分。

“大人您要不去也沒關系，但還請您一定不要告發我們啊，蔡公公一定會狠狠的罰我們的！”

女子幾人的樣子無辜極了，她們可是受過正規訓練的女人，原本這些女人是蒙地送來進貢給各家王侯探聽消息所用的，如今不知怎么換了任務，直接伺候皇上了。

皇甫銳嘴角一勾，“誰說我不去?！?

現在想起來，他已經許久沒有出這皇宮以外的世界了，生活的意義變成了處理政務，而這些改變通通都是在凌晗離開之后。

皇甫銳一手提著一個人，來回穿梭了兩次，將四個女子全部帶出皇宮。

四女子腳落在地，立刻歡呼雀躍了起來，“哇，大人您的武功好高啊，您是皇上的御前侍衛嗎！”

四女子投來崇拜的眼神，在蒙地她們受著最嚴格的訓練，已經能在一的一顰一笑之間看出一個人的想法，或是他即將要做的事情，四個人在一起配合的十分默契。

“哇！好漂亮啊！”巨大的煙花綻放在夜空之中，其中一個女子看著天空不禁感嘆道，幾個人手拉著手在地上活蹦亂跳的，高興的不成樣子。

眼睛笑的只剩下了一條縫隙。

皇甫銳雖只是在一旁看著，也被她們的情緒感動了，他有多少年沒有這么笑過了？

這么多年了，連夜晚燈會集市也發生了變化，那些年他們一起吃過的冰糖葫蘆也早已經換了人，找不回原來的味道了。

“蓮兒，你快看，那天是賣泥人的耶，我們快過去，讓他也給侍衛大哥哥捏一個，好當做謝禮！”

“好呀好呀?！?

皇甫銳置身事外的姿態讓人看穿，硬生生的被推倒了人堆里。

身為帝王他不得不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小心翼翼，這般大大咧咧身邊沒有一個侍衛護身，倒讓他覺得有些不奇怪。

皇甫銳被推到攤位前，捏泥人的攤主笑盈盈的說道，“公子真是有福氣啊，這么多美女相伴！”

這一語同時另幾人臉紅，皇甫銳心情大好了起來。

沒過多長時間，泥人就捏好了，蓮兒拿在手里看著，搖了搖頭，“大哥哥只有一個人在這里太孤單了，大爺你把我們姐妹幾個都捏進去吧，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陪著大哥哥了！”

孤單？自古以來，帝王相者皆是孤家寡人他也不例外。

又過了好一會，老者將一個大號的泥偶遞給了皇甫銳，皇甫銳盯著手中做工并不精良的東西，竟然不自覺的笑了。

一行人一直玩到了深夜才回到宮中，皇甫銳領著四人直接從正門走了回去。

“侍衛大哥，你怎么領著我們從正門走啊，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可就完了！”

皇甫銳說道，“不會的，這個時辰侍衛早都睡覺了?！?

“??？是真的？”幾人疑惑，“要是早知道這個時辰侍衛睡覺，我們就不翻墻了，摔得渾身直痛！”

皇甫銳淡淡微笑，皇宮的城門怎么可能讓侍衛睡覺？不過是他下了命令撤離了而已。

“不過也正是因為爬墻遇到了侍衛大哥，也不算虧呀?！?

幾人光明正大的進了宮。

“侍衛大哥，我們這一別就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見了，你可一定要保重啊，我們姐妹三人在此謝過今日之恩?！?

“去吧?！被矢︿J低頭說道，也許這一切的機緣巧合都是上天賜予她的，今夜批奏章之時脫了龍袍只穿了一件便衣，所以在御花園的時候會被這姐妹幾人認成是侍衛，這幾個女子心地善良，天真純潔，皇甫銳心里已經走了主意。

第二日一早，趙皇后正在鏡旁梳妝，昨夜城外突然風起，說是丞相中飽私囊，貪污受賄，擾的她一夜都沒有睡好，她自己的父親她是知道的，所以昨晚連夜休書一封，讓父親大人收斂一些！

宮女從外面匆忙跑來，“皇后娘娘，皇上的圣旨到了，請您快去殿前接旨?！?

“圣旨，今天并非是什么忌辰，何來圣旨呢？”

宮女支支吾吾的說，“聽說，聽說好像是冊封的圣旨?！?

趙皇后不緊不慢的將耳墜子帶上，轉過身來，“怎么可能，本宮已經位居中宮，還能與什么冊封？”趙皇后說完，臉漸漸沉了下來，“皇上最近可有接觸過什么人？”

宮女搖頭。

趙皇后面容嚴肅，甩開袖袍到前廳接旨。

王公公已在殿內等候多時，一見皇后來了便直接宣讀圣旨，“奉天承，皇帝詔曰，蓮棋柳靈四女，知書識理，貴而能儉，無怠遵循，克佐壺儀，著即冊封為四妃，欽此！”

趙皇后跪在地上，只覺得天地都變了顏色，染紅的蔻丹深深嵌進肌膚，滴滴鮮血順著手掌流下。

趙皇后賠笑，“公公，您可知道這蓮棋柳靈四女究竟是何人啊，為何本宮絲毫不知曉呢，再說皇上為何一上來就要四個人為妃嬪，何不先封了做貴人？”

“皇后娘娘，這是皇上的意思，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怎么可能懂得皇上的心意呢，只是聽說昨夜燈會，皇上出宮偶然碰見了極為妙齡女子，便一見傾心了?！蓖豕珜擂蔚男α艘幌?，“不過這也是坊間的傳聞，想必皇后娘娘也已經聽說了?！?

趙皇后嗤笑，她何曾聽說過一丁點的風聲，還算是什么名字后宮之主！

“皇后娘娘，請接旨！”王公公提醒道。

趙皇后狠狠咬牙，“臣妾，領旨?！?

送傳旨的王公公走后，趙皇后癱坐在鳳椅上，心里怒恨交加。

他不是對她說過忘不了那個人，所以心里不會再有別人的嗎？因為這個所以才不接受她的愛，可現在他怎么又接受別人了，而且一接受就是四個人。

她熬了十年，終于把皇宮中的妃嬪一個個干掉，只剩下她一個留在皇上的身邊。

“啊！”一聲喊叫，趙皇后猛然站起，心痛難忍，將屋子中的瓷器摔落了一地，“騙子，騙子！”

“皇后娘娘，不好了！”

趙皇后挺煩了聒噪的呻聲響，直接講一個青花瓷瓶子扔到了宮女的身上，“滾，都給我滾！”

宮女手被劃破，鮮血直流，實在不敢在靠近趙皇后，只得轉身。

“等會，又有什么事！”

宮女離趙皇后老遠，斷斷續續的說道，“朝堂上傳來消息，皇上將丞相大人囚禁于府中?！?

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給了趙皇后致命的一擊。

……

當沈傾瑤一接到懿旨，秦芒便覺不妥，跟來一看果然目的不純，不過他的瑤兒還挺能忍耐，趙皇后肆意挖苦她的時候，他都想直接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