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郡主無雙
- 贏天下:病王毒妃腹黑配
- 本草兔
- 3062字
- 2020-12-10 17:40:07
“王妃要不要吃些東西,王爺有命人準備點心在車上。”笑晴一上車就問道。
沈傾瑤使勁搖頭,算了吧,吃掉了嘴上的胭脂,她肯定又要再遭一回罪,不過秦芒的用意,她也是隱約猜到了。
熟悉的宮門,熟悉的路線,熟悉的鏤花臺。
沈傾瑤一進鏤花臺,即使隔著帷帽,也能感覺到不少視線凝聚在她身上。
高位之下的第一個長桌前,秦芒含笑而坐,看到沈傾瑤進來,遙遙的伸出手來,意思很明顯,過來。
沈傾瑤也不客氣,直接走過去,一屁股就做到了秦芒的身邊。
四周立即一片吸氣聲。
這誰家女兒,如此大膽?
沈傾瑤對周遭反應充耳不聞,抓起桌上的點心就往嘴里塞,餓死她了,剛剛在車里強忍著,這會兒吃掉了胭脂,看誰敢來給她補。
這一舉動,看的其他人的眼睛都快掉出來了,而秦芒則是一臉寵溺的笑容,對沈傾瑤的舉動毫不意外。
就在這時,聽到外面內侍的一聲唱諾:“皇上駕到!”
百官立即斂聲,恭敬的站在兩邊,口稱萬歲。
沈傾瑤也不得已隨著秦芒起身相迎,眼睛還盯著那盤糕點,意猶未盡。
皇甫銳大步從外面走進來,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蒼白,精神也不是很好。
他派去跟蹤拓司的手下竟然幾天來沒一個回來,蒙地那邊傳來密報,蒙地新汗王試圖趁著拓司不在的時候奪取實權,結果反被壓制,已成傀儡。
如今人就在他的管轄范圍內,竟然查不到背后的貓膩,實在氣人。
皇甫銳端坐在龍椅上手一揮:“今日同慶,眾卿不必多禮,都坐吧。”
眾人謝恩落座。
秦芒的位置就在右手邊的第一個,皇甫銳自然很快就注意到了他身邊多出來的沈傾瑤,雖然面紗遮面,但仍掩不住一身風華。
不由得蹙眉:“武王身邊這是……”
雖然這宴席是要百官們攜帶女眷的,但面君還帶著面紗,這可是犯了大忌。
暗里秦芒不該犯這么簡單的錯,因為吃虧習慣了的皇甫銳沒有在第一時間發作。
秦芒淡淡一笑:“回皇上,這是微臣的未婚妻子,今日宴會,帶她來給皇上請安問禮。”
“未婚妻?”皇甫銳一怔,脫口道:“她怎會是你未婚妻,武王,你前幾天不是才向朕求娶郡主來著?”
他倒是聽說秦芒假死那時候,老王妃說過有未婚妻一事,后來只當是老王妃情急之下給秦芒找的冥婚對象,如今這怎么還帶來國宴上了。
成何體統。
秦芒緩緩道:“回皇上,這的確是微臣的未婚妻,同樣也是當日皇上曾經應下臣請求的那位皇室郡主。”
“郡主?”皇甫銳又將目光重新投放在沈傾瑤身上,這個身形,貌似跟他家的每一位郡主都不大像,倒是有些像他那個早就沒了命的侄女。
這個念頭一閃,皇甫銳就被自己給嚇了一跳,“她是郡主?哪個郡主?”
“無雙郡主。”
“無雙?”皇甫銳擰眉,忽然猛地一拍桌案:“朕怎么不記得朕有個侄女叫無雙的?還不快點揭開面紗露出真容來!”
話音方落,就聽到人群后一聲輕笑,緊接著是一人低低緩緩的聲音:“皇兄真是健忘,臣弟的女兒,可不是獨一無二的無雙郡主么?”
皇甫銳身子一僵,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朝著那方向望去,只見鏤花臺旁,明珠掩映下,一人長身如玉,王袍在身,笑意盈盈的看著這邊,猶如皎月般高潔明朗。
“靳王爺!”不知是誰脫口喚了一聲。
眾人如夢方醒,臉上露出或驚訝、或驚喜、或迷茫的表情。
靳王?真的是靳王?失蹤了近二十年的靳王?
皇甫銳此刻已經撐著桌案離開了王座,死死的盯著對面的人,仿佛要將那人看穿一般,面色陰沉,眼神陰鷙。
皇甫靳微微一笑,又走近了幾步:“怎么,皇兄不認得我了?”
“阿靳。”這兩個字,幾乎是皇甫銳咬著牙吐出來的,明明該被困在密室里被亂石封住入口的人,此刻竟然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皇甫靳覺得胸口一陣悶痛,強壓著不斷上涌的血氣。
有了皇甫銳的這一聲‘阿靳’,就等于是承認了皇甫靳的身份,其他眾臣連忙拜倒,對著皇甫靳請安:“臣等見過靳王,恭迎王爺還朝。”
一群蠢貨!
皇甫銳感覺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這群家伙沒事湊什么熱鬧,哪涼快哪呆著去。
皇甫靳則是袍袖一揮,氣度十足:“請起。”
原本就沒什么歲月痕跡的臉上帶著幾分雍容淺笑,與高臺上面色不佳的皇甫銳成了鮮明的對比。
“皇兄,好久不見,你還是原來一樣。”皇甫靳微笑著說了一句,卻是朝著沈傾瑤的方向走去,拉起她的手:“這是我的女兒,皇甫離,我記得早年曾與皇兄說過,若晗兒與我有了女兒,便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封號一定會是無雙。”
獨一無二。
這四個字讓沈傾瑤心里暖洋洋的,這就是家人的感覺,被人重視愛護的感覺,真好。
皇甫銳卻是敏感的抓住了最關鍵的地方,咽了咽喉間的腥甜:“你說,她是你跟晗……凌晗的女兒?”
那個沈傾瑤不是已經死了嗎?
皇甫靳笑著點頭:“沒錯,先前皇兄似乎誤會了什么,錯將沈家的女兒當成了離兒,說起來,她們倒的確有幾分相似。”
說完,皇甫靳望向沈傾瑤。
沈傾瑤立即會意的解下自己的面紗,一張與凌晗極其相似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眾臣一片嘩然。
本來這失蹤了二十年的靳王忽然出現,已經夠驚訝的了,現在還帶回一個女兒,且這個女兒,竟然跟死了幾個月的武王妃長得一模一樣,這就不是該不該驚訝的問題了,而是驚悚了好吧。
沈傾瑤朝著皇甫銳的方向挑釁一笑,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里十分痛快。
秦芒上前一步:“皇上,之前您已經應下微臣與郡主的婚事,臣想借此機會,懇請皇上為臣賜婚。”
賜你個頭!皇甫銳跟皇甫靳心里同時閃過這一句話。
當然,前者是氣恨的想要殺人,后者則是冷眼風刀的瞪視。
“本王的女兒如何選婿,還是要本王與王妃同意,武王即使要來了圣旨,也該聽聽本王與王妃的意思吧。”皇甫靳白了秦芒一眼,想要這么輕松娶走他閨女,沒門!
秦芒好脾氣的一笑,反倒是皇甫銳等不及道:“王妃?阿靳,你的王妃是誰?難道是……”
皇甫靳神色坦然:“當然是晗兒,皇兄,臣弟早已發過誓,此生除了凌晗,臣弟誰都不要。”
凌晗!
她不是早就在十幾年前就死在他懷里了嗎!
她不是在沈家的壓迫下病死了嗎!
她不是該喪命于江湖追殺了嗎!
好一個凌晗,好一個皇甫靳!
虧他還為了沈傾瑤的‘死’而愧疚難過,虧他多年來對著密道入口傾瀉心事,虧他因為行宮密道的坍塌夜不能寐!
在他為了這些人憂心忡忡的時候,這些人卻是在一家三口團圓喜樂,將他一個人給耍的團團轉!
越想越氣,皇甫靳腦中一片空白,嘴里苦的厲害,只好拿起一杯茶來喝,卻忘了桌上只有一杯烈酒。
一杯下去,五臟六腑仿佛都被灼傷了一般,燒的生疼。
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那些開開合合的口卻沒有任何聲響,似乎是一切的聲音都離他而去了。
*
初一國宴,身為國君的皇甫銳陷入昏迷。
為了安穩社稷,朝堂再次由親王跟皇子們共同理政,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親王由端親王,換成了靳親王,皇甫靳。
三、四皇子立即感覺到了威脅,皇甫靳雖然失蹤多年,但在朝中仍有一群矢志不渝的追隨者,且在民間基礎頗深,他的出現,讓原本對皇位勝券在握的兩個人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因此,在正月出六的這一天,國朝繼先帝之后,再一次出現了逼宮奪位的大事件,而主導者,自然是不甘人后想先發制人的兩位皇子。
這次的逼宮可以說毫無預兆,同樣的,當兩名皇子帶著親信沖入養心殿時那些忽然從四面用來的禁衛,出現的同樣是毫無預兆。
轟轟烈烈的一場逼宮大戲,竟然只用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就完全徹底的結束了。
三皇子在流矢中沒了性命,四皇子雖然留了一命,但右臂被箭矢傷了筋骨,想要再握筆,已經不可能了。
兩個身體健康的皇子都沒了指望,那繼承人的位子就順理成章的該由最后一位皇儲,七皇子來繼承了。
結果等到眾臣到了七皇子府上,卻發現皇子府里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帽子放在了桌案上,七皇子早已不知去向。竟是學了當年的皇甫靳,掛冠而去,不知所蹤。
皇甫銳在病中驚聞這個消息,一口血噴在被子上,癱軟在床上失了力氣。
完了。
全完了。
千帆籌謀,萬般算計,卻落得如今這樣慘淡的收場,難不成是天要亡他?
而此時此刻,榮歸靳王府的皇甫靳房里,也是一陣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