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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夜入行宮

沈傾瑤道:“正因為這樣,我才臨時讓母妃裝病,回來想想究竟是該否認此人的身份,還是將計就計的認下?!?

凌晗想了想道:“現在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秦芒暫時是安全的,且給替身穿上那身衣服的人,應該就是他?!?

秦芒若是在那種情形下落在皇甫銳的手里,恐怕早已經沒命,也就用不著替身,直接送他的尸體過來更有威懾力。

皇甫銳恐怕是真的以為這個人是秦芒,所以才會如此大張旗鼓,甚至急不可耐的將自己的野心暴漏出來。

“現在重要的是,此人我們認還是不認?”

對于這個,沈傾瑤也是猶豫不決。

“這個替身穿著芒兒的衣服溺水而死,會不會是因為他想替芒兒引開身后的追殺而殉主的?”老王妃蹙眉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绷桕辖涌谂c道:“但據我所知,隨秦芒一起出行的成員名單里,并沒有這個人出現,且他一直以來都是在京中擔任替身這個角色,唯一的一次例外也是去了蒙地。秦芒沒道理在這時候帶上他?!?

“也或者……”沈傾瑤咬咬唇:“是背叛呢?”

“怎么可能!”

沒等老王妃開口,一旁的林嬤嬤就已經率先不相信的搖頭,反駁道:“這個替身從王爺十歲開始就被養在他身邊,可以說信任程度不低于常青等人,尤其這些年,他代替王爺入宮上朝應對皇上,功名利祿的誘惑經歷了那么多,他都保持著對武王府的忠誠,他怎么可能會背叛王爺?”

凌晗微垂了眼眸,緩緩道:“或許他的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

老王妃跟沈傾瑤聞言同時都沒有說話,只有林嬤嬤還是一副不愿意相信的表情,在她心里,王府里的每一個人都對秦芒極端忠誠,怎么可能會出現背叛這種事。

沈傾瑤抬眸望了眼林嬤嬤,知道她的心結所在,無奈的嘆了口氣:“嬤嬤先不要激動,我娘親也只是客觀而論,或者他的背叛并不是誘惑的籌碼不夠,而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嬤嬤還記得云巧兒嗎?”

云巧兒。

“當然記得?!绷謰邒咄纯齑鸬?。

在場的人恐怕沒有誰會忘了這個曾經兩度出現又兩度消失,卻每一次都惹來無數麻煩,先是害的老王妃與秦芒失和,又害的沈傾瑤與秦芒險些決裂的罪魁禍首。

“云巧兒那個禍害,若早一點除掉,也不會有后來許多事?!绷謰邒哒f道。

回憶起當初那個害她險些夫妻離散的女人,沈傾瑤已經沒有了曾經的波動,只有沉靜下來的平淡。

“云巧兒當初想要誘惑秦芒,曾對他施下情蠱,可秦芒當時陪著我在皇宮里幫助蘭琪公主應對皇甫銳,她的下蠱對象便因此找錯了人,讓這個替身一度以為自己愛上了云巧兒。后來,云巧兒還為他懷上了孩子。這件事,秦芒應該跟母妃講過的?!?

老王妃聞言頷首接口道:“的確是聽芒兒曾經說起過,不過后來秦芒回來了,又看穿了云巧兒的真面目,就讓人將她關押在了幽冥殿的石牢里,云巧兒得知那段日子里與自己在一起的一直都不是秦芒,失控之下情緒太過激動,以至于最后小產血崩,香消玉殞。此人身上的情蠱,也因為云巧兒的死而解開。”

沈傾瑤一怔,原來云巧兒是這樣死的。

對于云巧兒的死法,沈傾瑤一直都沒有問過秦芒,秦芒也不曾向她提起,兩人都默契的回避開了這個話題。

只是后來,因為看到了那個恢復如常的那個替身,沈傾瑤才得以確定云巧兒是真的已經死了。

凌晗蹙眉問她:“離兒,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替身很有可能是因為云巧兒的關系,才背叛了秦芒?”

沈傾瑤咬唇:“我其實也只是猜測,娘親曾說過,蠱毀情滅,可記憶呢?情蠱雖然毀了,但那些曾經仿佛深愛的記憶還在不在?”

“如果只是母蠱的寄主死去,記憶當然還在,就好像皇甫銳對蘭琪公主因為蘭琪的死而不再厭惡,但那份厭惡的感覺他仍然記得?!?

凌晗說完,眼里閃過一絲恍然:“離兒的意思是,此人食髓知味,是為了那份喜歡的感覺就恨上了秦芒?”

沈傾瑤點頭:“他一直都是作為秦芒的一個影子而存在,悲歡喜樂都被他壓制在了可控制的范圍內,恐怕這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失控,就是發生在云巧兒身上,偏偏那種深愛的感覺,兩心相悅的相處都又印刻在記憶中,難保不會因此對秦芒產生恨意,更何況云巧兒死的時候,還是懷著他的孩子。”

老王妃點頭:“這樣一說,倒真有幾分可能?!?

“我在蒙地時曾刻意關注過他,那時候他的表現有些慌亂,當時我也只以為他是忽然見到我跟秦芒坐在對面,應對不及而已。”沈傾瑤想起蒙地宮宴上的那次相遇,秦芒的替身與她的目光相遇竟然險些打翻了杯盞:“可現在回想起來,他多年來為秦芒應對皇甫銳的刁難尚且隨心隨意,又怎會因為我們倆的出現驀然失態?”

或許這種失態,正是因為心虛。

凌晗頷首:“如果正是這個人背叛了秦芒,秦芒此舉,就很可能是利用他來將計就計,用他來迷惑朝廷的視線,而此時的所在地,很可能就像離兒先前猜測的那樣,他去了邊關的烈武軍營。對了,那個整日跟隨在秦芒身邊的叫常青的侍衛呢?怎么不見他人影?!?

林嬤嬤回答:“聽說他是主動請旨要留在原地,替秦芒協助剩下的官員繼續處理舞弊案。”

沈傾瑤聞言忍不住撲哧一笑,這話說出來鬼才相信。

常青就跟個尾巴一樣對秦芒形影不離,不用說,這家伙一定是找了個借口,沒幾天估計就跑去跟秦芒匯合了。

“稟老王妃,祁太醫到了?!?

這時,門外傳來小丫頭的稟報聲。

幾人相視一眼,林嬤嬤便扶起老王妃朝著床邊走去。

“既然現在確定了秦芒安全無虞,接下來就先耗著皇甫銳,只要我不醒,誰也不敢來確定那個人的真假?!崩贤蹂诖采闲χf道,“好在這個祁太醫是咱們的人,不用擔心他出去如何交代?!?

眾人皆點頭稱是,林嬤嬤有些擔心:“雖然如此,但老王妃一直昏睡不醒,怕也不是長久之計。”

“無妨?!绷桕蠝\淺一笑,眸中流光轉動:“僅此一日而已,過了今天,我保證這些人都沒心情來核實‘秦芒’的真假了。”

*

夜幕終于降臨,呼嘯的北風吹得天上不見一絲云彩,只有一輪明月高高在上,向世間傾灑著銀輝。

京郊行宮內一片安靜,隱藏在暗處的守衛們警惕的觀望著四周,小心翼翼不肯放過一絲錯漏。

嗒嗒嗒……

忽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眾人連忙提高警覺,幾名弓箭手悄悄將箭搭在了弦上,隨時準備一聲令下發起進攻。

“來者何人!”不等那人靠近,就有一道粗狂的聲音斷喝而起。

高高坐在馬上的人周身都被裹在黑色的披風中,僅露出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聽到有人質問,立即拉緊韁繩,停在原地,左手輕輕一揚,手中一道金光順著一抹弧度躍至對面那人的手里。

對方結果金令驗看了片刻,才向著身后做了個手勢。

那些暗處的禁衛們同時收起了動作,靜默的隱藏在了更深處,只聽吱呀一聲門響,殘破的行宮大門被打開,從里面走出幾名黑衣男子。

來人翻身下馬,朝著幾人走來。

離得近了,才有人認出對方,笑道:“咦?原來是覃公公,不知公公深夜到此有何貴干,難道是圣上有何吩咐?”

來者將頭上的風帽摘下,露出一張年輕的臉,望向對面:“陛下夜不安枕,擔心這邊的情況,著雜家來問一問,可安好。”

“安好安好,有我們兄弟守著,保證萬無一失?!逼渲幸蝗斯Φ?。

為首那人卻是神色警惕,眸子里閃著幾分警惕:“怎么今日是覃公公來,林公公有什么事嗎?”

“今兒是太妃生辰,林公公被陛下派往長春宮給太妃祝壽,才輪了雜家過來?!闭f罷,覃公公四下望了一圈,笑道:“好在雜家也算是半個京城人,否則還真找不到這么幽靜僻靜的地方?!?

剛才那人哈哈一笑,對著覃公公道:“可不是,公公別看咱們這兒外面瞧著破敗,那里面可是機……”

“老六!”為首的人輕喝了一聲,打斷了老六的話,又將頭轉過來看向覃公公:“此處一切安好,還請公公轉呈皇上,請皇上放心。”

“一定一定。”覃公公臉上不見絲毫異色,笑道:“既如此,那雜家就回去了,再遲些怕是要趕上城內宵禁了?!?

“公公慢走,不送。”那人一拱手。

覃公公一笑,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走。

“嗖——”

忽然,一道利器劃破空氣的尖銳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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