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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羅妾伺藥

秦芒這才松了口,讓人送王太醫(yī)回去,自己走到了床邊??粗騼A瑤蒼白得仿佛變得透明的小臉,他就覺得煩躁。

“覃皓爭,傳本殿命令,讓幽冥殿全力徹查此事,勢必要把傷害世子妃的人全找出來!”秦芒的聲音冷冷,就連眼神都是冷冷的。

“是?!笨諝庵?,是一聲冰冷的回應(yīng)。

一連幾日,秦芒都守著沈傾瑤。

如果早知道她會鬧出這么大動靜,還讓自己受到這種傷害的話,他就應(yīng)該再安排多點人保護(hù)她!

“妾參見世子?!边@時,門口傳來嬌軟柔順之聲。

秦芒轉(zhuǎn)過頭看到來人,不由瞥眉,“你來干什么?”

“妾聽聞姐姐受傷,世子一直守在榻前從未離開,便想著也為姐姐出一份力,所以就來看看!”見秦芒沒有方案,羅玉燕又走近了些,溫聲提議道:“不如這樣,世子先回去小憩少時,玉燕在這里守著,姐姐若是醒了的話,玉燕再去通知世子可好?”

幾日沒睡,秦芒的精神不濟(jì),想有暗衛(wèi)把守,羅玉燕也鬧不出什么,便頷首點了頭,“也好。她要是醒過來,便派人來通知我。還有,半個時辰后便是她吃藥的時間了,你吹涼了,喂給她!”

“是,妾一定會照顧好姐姐的!”羅玉燕柔聲應(yīng)下,一臉的嬌順。待秦芒走后,她才緩緩的站了起來,掃了一眼昏迷的沈傾瑤,語氣不屑的冷哼道:“長得還算可以,但也沒達(dá)到傾國傾城的地步??!世子怎么就被她給迷上了呢?”

這半個時辰里,羅玉燕就是停不住嘴的咒罵沈傾瑤。

“喂,該吃藥了!”羅玉燕喊了一聲,見沈傾瑤不動,直接將剛呈上來還冒著滾滾熱氣的藥汁端到了床前,然后一把抓住她的下巴,想要強(qiáng)硬的灌進(jìn)去,但沈傾瑤的嘴還是緊緊的閉著。

羅玉燕不耐煩的低喝了一聲,“喂!你倒是吃??!”

昏迷中的沈傾瑤蹙眉,感覺鼻子里全都是中草藥的味道,便睜開了眼睛。

“喏!你醒啦?”羅玉燕把滾燙的藥碗抵在沈傾瑤的嘴邊,“正好,把藥吃了!”

沈傾瑤瞥眉,一手抵開藥碗,一手撐起自己坐起,“不吃,拿走!”

“你身上有傷,怎么能不吃藥呢?再說了!這些天來一直都是我在照顧你,你要是不吃,我怎么和世子交代啊?”羅玉燕眼里閃過一道光芒,嬌聲嬌氣的假意說道。

沈傾瑤雖是學(xué)中醫(yī)的,但卻十分討厭那股苦味,所以面對藥汁她的臉色更黑了,口氣不善的道:“我自有交代,你把藥拿走!”

羅玉燕就是不罷休,愣是把藥碗塞過去,“不行!你得把它喝了,世子還等著我去稟報呢!”

沈傾瑤忍無可忍,一把將藥碗打翻,怒吼出口:“滾!”

“砰啷——”藥碗摔在地上,破碎。

“怎么了?”恰逢此時,門外傳來低柔溫潤的聲音。

羅玉燕眼睛一亮,立馬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說來就來,抬頭楚楚可憐的看著自門外走進(jìn)的秦芒,嗚嗚咽咽的說道:“世子,妾想喂姐姐吃藥,可是,可是姐姐她……”說著,她的手故意往摔成碎片的藥碗上按了按,劃出了鮮血。

“??!”羅玉燕痛呼一聲,眼淚更多了。

這種苦肉計秦芒連看都懶得看,直接一揮手,道:“行了,你出去吧?!?

羅玉燕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可是,世子,妾……”

沈傾瑤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一醒來就聽見屋子里有烏鴉在叫叫叫,煩的我頭都痛了!”說著,一拉被子又氣鼓鼓的躺了回去。

一聽沈傾瑤說頭痛,秦芒的臉色頓時變冷,對羅玉燕低聲喝道:“我叫你出去!”

羅玉燕一哆嗦,立馬爬起來,低眉順眼的走了出去。

秦芒這才坐到沈傾瑤榻前,溫聲問道:“你怎么樣了?”

“世子,您還是離我遠(yuǎn)一點的好,否則你的侍妾們都不知道要怎么對付我呢!”沈傾瑤冷冷一笑,眉眼之間有著疏離和不屑。

“不是的,我沒讓她來,是她自己要來的,和我沒有關(guān)系的!”秦芒瞥起眉頭,解釋道。

“你說的對!你的侍妾和你沒有一點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大病初愈不想跟你吵,看也看了,我就不留世子了?!鄙騼A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但一想到那個嬌滴滴的羅玉燕是秦芒的侍妾,她就覺得生氣。

見沈傾瑤真的閉上眼睛不理他了,氣的摔門而去。

而此時,站在門外的羅玉燕,用手帕小心的裹著手掌,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沈傾瑤才起來,這沒日沒夜的昏迷,已經(jīng)把她的傷治的好了不少。

沈傾瑤走向側(cè)殿養(yǎng)母狗的窩棚,三只小豹子獨霸著狗媽媽的奶水,閉著眼睛吃的那叫一個愜意,沈傾瑤摸了摸小豹子的頭心情好了不少。

三只小花豹子一邊望著沈傾瑤一邊吸吮這狗媽媽的奶水,鋒利的小牙一呲一呲的,旁邊的小狗委屈的蜷縮在一旁。

“虧我還在擔(dān)心你們生活的不好,瞧瞧把人家欺負(fù)的,以后不許這么干了!”沈傾瑤伸出玉指彈了一下小花豹子的額頭。

三只小豹子在她眼前晃啊晃,花紋簡直要晃花了眼,“小家伙們,我給你們起個名字好不好?!?

不知何時沈傾瑤身后有了氣息的波動,沈傾瑤沒有回頭專心的給小家伙們重新鋪窩棚,忘記了肩胛上有傷。

一直大手撫在沈傾瑤的肩膀上,沈傾瑤聽見一個夾雜著無奈的溫潤聲音,“你手臂上有傷,回床上去。”

沈傾瑤想要撥開他的手,碰到他手掌的一瞬間回過頭去,他的手來來回回纏著好幾層的紗布,“你的手怎么了?”

秦芒把手收了回去,一臉鄙夷的看著蹲著的沈傾瑤:“讓狗咬的?!?

“哦?!鄙騼A瑤回過頭去,繼續(xù)整理小豹子的窩棚,心里越來越疑惑,秦芒怎么可能會被狗咬?倒是她記得那天拔毒箭時候,嘴里咬到了什么軟軟的東西,呃……那該不會是……他的手吧?!

“秦芒,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沈傾瑤忽然轉(zhuǎn)過頭,朝秦芒伸出手。

秦芒不著痕跡的遮掩住手,轉(zhuǎn)移話題:“你不是還要給他們起名字嗎?”

“?。俊北怀晒D(zhuǎn)移話題的沈傾瑤撓了撓頭,這幾只小花豹長得實在太像,還有取名字什么的她怎么可能會!

“叫……”小豹子身上斑斑點點好像一朵朵小花,沈傾瑤拍案:“就叫小花吧!”

“俗氣?!?

“那叫,小春?”

“你以為它是府上丫鬟啊。”

沈傾瑤瞪眼:“老娘就取個名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來取好了!”

秦芒嘴一撇,“他們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況且你認(rèn)為我會容許你在武王府里養(yǎng)三只猛獸嗎?”

剛想要反駁的沈傾瑤蔫了下來,說到底這三只豹子確實是猛獸啊……到了什么地方也不會讓豢養(yǎng)的吧?刨去秦芒,若是讓武王妃知道了這三個小家伙的存在,恐怕連她都要被逐出去了吧?

“我能保證它們不傷人,也不咬人,這樣能把它們留下嗎?”她在母豹臨死前是答應(yīng)它的一定會照顧好她的孩子。

秦芒想都不想就直接說道:“不可以?!?

沈傾瑤作出可惜狀態(tài),“這樣啊,那就太可惜了,我與這三只小豹子實在是有淵源,誰也割棄不下誰,若是這樣的話,就請世子一同把我逐出府好了?!?

秦芒瞪眼:“你!”

沈傾瑤繼續(xù)裝作嘆息:“到時王爺?shù)牟?,要是再次發(fā)作,或是怎么樣了,可就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說完沈傾瑤不再理會秦芒的態(tài)度,看向三只小豹子,摸了摸它們毛茸茸的腦袋,果斷點將般的取名:“你叫阿杜,你叫苗苗,你就叫扇子!”取完名字后,她還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頭狠狠瞪了秦芒一眼:“我們才不要聽那些可有可無人的意見?!?

秦芒:“……”

沈傾瑤起身走過秦芒身邊,卻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忽的抓起他的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手上的紗布拆了下來。

手掌兩面分明是兩個彎彎的血色月牙,明明就不是狗咬的牙痕!

這傷口上,每一個牙印都是嵌在肉里的,讓她看著心驚,更別說手之人要忍受著怎樣的痛楚了。

想到這,沈傾瑤感覺心底驟然一股酸意涌上心頭,忙背過身去,“誰給你上的藥???見效這么慢,我再給你開一副!”

說完,她就趴在桌子上就開始寫藥方。

秦芒座寬宏大量表情:“我沒事的?!?

沈傾瑤此時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情緒,回頭把藥方往他身上一扔,“誰擔(dān)心你了,這次算我欠你,你要是想咬回來,隨時可以!”說著就把伸在秦芒的面前。

秦芒抽了抽嘴角,冷哼一聲,張嘴就要咬過去。

“喂,你還真咬啊!”沈傾瑤抓著自己的手,警惕的打量著秦芒,真的不能對他有半點的憐惜之心呢!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話,可以找我,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哦~”秦芒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抿唇一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沈傾瑤挑眉,她有什么不敢應(yīng)下的?張口就應(yīng):“當(dāng)然!”

秦芒走后,沈傾瑤又躺回了床上,眼前不停閃過秦芒抱著她那焦急的表情,她的童年是和各種各樣的鳥禽走獸相伴而過,待到稍微長大一點了,就被人抓去當(dāng)了殺手,從來都不曾享受到過被照顧的感覺。

可是,突然有這么一天,真的有這么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她第一感覺,是懵懂,是茫然,是不解。

也許,是和每次逢場作戲一樣吧,戲結(jié)束了,情也就不在了。

“世子妃,到吃藥的時間了。”小丫鬟端著藥來到她的床前。

沈傾瑤不悅的擰起眉,“剛才不是說過不吃了嗎?!?

“這次的藥不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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