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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272.陳婉茹的同情

  • 失讀癥
  • 麋鹿之樹
  • 4041字
  • 2021-07-06 00:27:45

“她怎么了!”秦思藝一邊喊出聲,一邊迅速穿好鞋子,直接站到了地板上,一副隨時沖出去的架勢。

“小藝,你先不要急,這件事情你等我慢慢的告訴你,走,媽媽帶你過去。”

柯靜很了解自己的女兒在這件事情上花費(fèi)了多少心思,更明白江絮晚對于自己的女兒來說是怎樣的一種意味,所以每當(dāng)她剛好有機(jī)會的時候,都會格外注意江絮晚的動況。

柯靜一邊發(fā)動自己的車子,一邊回憶著自己經(jīng)歷到的關(guān)于江絮晚的事情。

“到底怎么樣了!媽媽,你快告訴我……”

秦思藝過分焦急地想要知道江絮晚的具體情況,所以其他的事情她都沒有顧及,安全帶沒系都不知道。

“你先把安全帶系上。”雖然是叮囑女兒的話,不過柯靜是親自上手幫女兒把安全帶給系上的。

幫她系好了安全帶,車子才算是順利的發(fā)動。

一面柯靜還在給秦思藝說著自己所看到的事情。

“那天我正想去醫(yī)院看你爸爸,你爸爸的喉嚨現(xiàn)在還沒好……啊,我是說,看你爸爸的時候,我正巧看到了她。”

“當(dāng)時那丫頭被抱在懷里——好像是她媽媽吧,長得很漂亮的那個很有氣質(zhì)的廣播員,陳……陳宛如。”柯靜回憶著江絮晚母親的名字,確認(rèn)后,下意識的點(diǎn)了一下頭。

“當(dāng)時她被她媽媽抱著,整個人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看她媽媽急的那樣不顧形象,排除掉母愛的緣故,還有一個原因必然是她真的出事了。”

“我知道這個丫頭對你的重要性,所以我跟在后面去打探了一番。”

“他的父母跟醫(yī)生認(rèn)真地交談著,而我站在病房門口悄悄的看了兩眼那孩子。”

“和普通昏迷一樣,不過看大人的反應(yīng),自然不是普通昏迷這么簡單。”

“那幾天我都在那兒,都悄悄的打探過,大致我了解了——小晚是因?yàn)橛洃浬鲜苓^什么創(chuàng)傷,所以才會暈過去。”

“因?yàn)橛洃浝锸苓^很不好的災(zāi)禍,所以才會那樣。”

“什么災(zāi)禍?!”那種急切的感覺就好像被誰狠狠地揪住了脖子一般。

“我沒有打探太清楚,畢竟這是他們的私事,我如果太過于介入的話。只怕是會透露太多我們的事情——而且更根本的原因是,我們本就不該對別人的疼痛過度好奇。”

“可是——她是江絮晚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作為一個媽媽,還是盡力幫你了解了情況。”柯靜伸出一只手握住秦思藝的手,努力給予她慰藉,使她鎮(zhèn)定下來,“大致的情況就是說,這孩子目前可能很難醒過來了。到底能否醒過來,全靠她自己的意志力。”

“醫(yī)生也說,如果有對于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在身邊,多說一說話,那也會起到很好的效果,只可惜,這么幾天以來,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

“我看著他們做父母的,在病床邊流淚,又是笑又是哭的,心中也很是感慨。”

“小藝,希望你不要怪媽媽,媽媽之所以一直把這件事瞞著你,就是怕會影響你。畢竟……我首先考慮的是自己女兒的快樂。”

“我都知道我可以,我可以理解。”

嘴上說著理解的話,可是言語間已經(jīng)開始打絆子,這充分證明了她并不完全這么想。

柯靜作為過來人自然明白,不過她并沒有多說,因?yàn)樗嘈抛约旱呐畠航K究還是會理解自己的苦心的。

“不管怎么理解,反正今天我很感謝你把這些告訴我,我不會怪你。畢竟讓她暈倒的人不是你。”

秦思藝一邊用這樣的言語讓自己的媽媽安心,另一邊同樣是用這樣的言語去寬解自己煩亂的內(nèi)心。

“可是媽媽,我不是很明白,我想要知道,到底是為什么,偏偏那天就暈倒了再沒有醒過來呢……你有沒有聽他們說到些什么?”

“這個我大致聽到了一點(diǎn),好像江絮晚從八歲左右開始,就會時不時的暈倒,不過并不是很頻繁,每年有那么一兩次而已。就跟發(fā)燒感冒那種小病一樣,病那么一場,醒過來就好了。”

“……醒過來之后就真的好了嗎?”

秦思藝不知道為什么,在情緒或者是記憶的驅(qū)使下,她問了這樣一句話。

“應(yīng)該吧。只是這一次真的好像……很懸。我不想用幻想的語言去安慰你,我只能跟你說客觀的事實(shí)。”

“因?yàn)槲遗氯绻恢弊屇慊钤诨孟肜铮螅聦?shí)過于沉重的話你可能會一下子就被擊垮了。”

“我自己心里也可以明白的。”

“對了!”既然說到了這里,柯靜也忍不住想到了自己那天聽到的一句話,“那天我隱約聽到他們說什么淋大雨,好像是因?yàn)椋跬頃灥鼓翘煜逻^大雨,她淋了大雨才會那樣。”

“應(yīng)該是小時候在大雨里有過什么不好的記憶吧,泥濘不堪,黑暗……各種各樣的經(jīng)歷。”

“我一直看著這個孩子,覺得她很懂事,但我也該早點(diǎn)知道,懂事的人,自然是經(jīng)過社會的磨煉的。”

“大雨……”

秦思藝已經(jīng)完全無暇顧及自己的母親,都說了些什么,她的心臟不斷地往下墜,并且在下墜的過程中又被無數(shù)發(fā)子彈擊中。

她在怪罪自己,她在責(zé)難自己。

因?yàn)樵谀且惶欤尳跬砹苡炅恕?

江絮晚因?yàn)閾?dān)心自己,所以淋著大雨跑來見自己了。

如果,如果說在一開始自己沒有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而是繼續(xù)跟在她身邊,告訴她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那么那天她也不會因?yàn)槁牭搅艘恍╋L(fēng)聲而擔(dān)心的跑來找自己,也就不會零那么一場大雨了。

又或者說,在他她淋大雨之后,自己繼續(xù)陪著她,雖然自己對于她來說沒有那么重要的意味,但至少自己能夠早些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者陪著她度過……

可是現(xiàn)在想這些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晚了。

她已經(jīng)那么痛苦的躺在了那里,而自己似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補(bǔ)救方法,并且自己是沒有資格去找補(bǔ)救方法的人。

……

在無限的煩亂思緒中,兩人終于抵達(dá)了醫(yī)院。

秦思藝一路奔跑,從跑下車子開始,絲毫沒有顧及周邊的環(huán)境,而是朝著自己心中的那個目的地奮力疾跑。

她要立刻馬上見到她,晚一秒鐘都不可以的。

必須,一定要見到她!

這些日子隱忍著對她的思念怎么都沒有去見她。沒想到再一次見她,竟是因?yàn)檫@樣痛苦的悲傷原因。

這么想著,秦思藝有一絲的豁然,以后想見誰,都一定要努力跑著去才行。

“嘭!”

秦思藝腦海中的思緒還沒有完全地趨于空白,突然,她在拐角處撞到了一個人。

她猛然間抬頭,看到了一張很是好看的臉。

她剛要開口說抱歉,突然自己意識到了些什么,并且面前的人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然后神色染上了慌張之意,立刻推開秦思藝的肩膀,朝后方跑去了。

因?yàn)閯偛胖皇钦б豢矗郧厮妓噷@一張臉沒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只不過,那個人莫名給了自己一種特別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而且一般情況被別人撞到了,不管是生氣也好,還是寬宏大量的原諒也罷,總不會是這種驚慌失措的逃跑吧。

而且這條路的盡頭只有一個病房,那就是只有江絮晚的那間病房!

難道這個人對江絮晚做了什么事情嗎!

不行,不可以!

想到這一點(diǎn),秦思藝趕忙拔腿就跑,沖著走廊盡頭的房間直接跑去。

而在她沒有看見的維度里,那個被撞見的女人,看著她的背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短發(fā)女人周遭的環(huán)境慢慢消失,然后再慢慢重現(xiàn),最后,她站到了一間類似于書店的房子里面。

在她的身邊,有一個女孩蹲在那里認(rèn)真地收拾著書本。

“小晚姐姐,這些書你都要放起來嗎?我看有幾本是你之前提到的,絕對不想跟別人分享的書誒,那我還要放到書架上供讀者觀看嗎?”女孩兒站起身來,165左右的身高,身材恰到好處的苗條,一張臉蛋也是格外大氣的精致面龐。

江絮晚看著這個女孩——是的,剛才任由周圍的環(huán)境慢慢消失的女人,被秦思藝撞見后驚慌失措逃跑的女人,就是江絮晚自己。

精確一點(diǎn)的說,是來自20年后,近四十歲的江絮晚。

面前這個書店,是江絮晚自己開的一個書店,獨(dú)自。

面前這個女孩兒叫舒每靄,大一生,過來兼職的。

“沒事,都放上去吧,我改變主意了。”

細(xì)瞧可以發(fā)現(xiàn),其實(shí)舒每靄說的那幾本書,正是當(dāng)年秦思藝給江絮晚的書。

那究竟意味著什么——恐怕只有現(xiàn)在的江絮晚明白了。

江絮晚難受的扶住了額頭,走到書架的盡頭,打開一個隔間門,走進(jìn)去是她的辦公室,同樣也是她的房間。

她一直住在這里。

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

腳步緩慢的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在床沿上坐下后,江絮晚的眼眶漸漸紅了。

她著實(shí)難堪故人給予自己的痛楚,腦海中那張稚嫩的面龐讓她痛苦得很幸福。

“我終于再見到你了,小藝……”

……

秦思藝慌亂地沖進(jìn)去,卻是和江絮晚的母親撞了個正著。

江絮晚的媽媽坐在床邊,緊緊抓著女兒的手不放,眼神也死死的落在女兒身上,好像就是在期待著什么發(fā)生一樣,比如期待女兒醒過來。

“你……”陳婉茹皺眉,望著面前這個冒昧的女生,認(rèn)真思考著這個女生的來意。

慌亂之下,秦思藝趕緊開口,“我是阿晚的好閨蜜!”

“應(yīng)該錯不了,不然怎么會這么著急的趕過來呢……你知道我家晚兒怎么了?”

陳婉茹抓著江絮晚的手稍稍松開了些許,望著秦思藝的目光卻是緊張了幾分。

“對……我,我是,我是,猜到的。不對,我只是知道江絮晚應(yīng)該出了什么事。因?yàn)槲衣爠e人說在這看到了你。”秦思藝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么拘束,讓自己顯得更加自然起來。

“既然你知道了,怎么還會過來呢。”陳婉茹禮貌的收回視線,沒有再繼續(xù)盯著秦思藝讓她緊張。

秦思藝聽到陳婉茹作為母親的這句話,先是沉默了幾秒。

接著,她格外篤定的說道,

“我相信。”

“相信什么?”陳宛如冷道,“這些天我努力避開所有跟我們有聯(lián)系的人,尤其是像你這一類普通聯(lián)系的人,我就是怕聽到你們在我耳邊說什么,‘一切都會好的’之類的不痛不癢的話。”

“作為不是當(dāng)事人的你們,輕輕松松的說這樣一句話,那自然是很容易。”

“可是孩子你知道嗎?聽到這些話的我們一點(diǎn)都不舒服。甚至?xí)拹海骱?”陳婉茹的聲音有些嚴(yán)厲起來。

“如果你只是想過來表現(xiàn)一下你自己的可愛和善良,那就請你立刻走開。我們家晚兒沒有這樣的閨蜜。”

“阿姨,確實(shí)我騙了你。我不是她的閨蜜。”

在這樣的情緒之下,秦思藝決定把自己的秘密抖露出來,“我喜歡江絮晚。”

“想跟她在一起的那種喜歡。我喜歡她,可能比不上衛(wèi)戈但勝過一切愛慕她的陌生人。”

之所以愿意把自己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這么袒露出來,是因?yàn)榍厮妓囅胱屵@個純粹的母親信任自己對江絮晚的關(guān)心。

“希望您不會覺得……討厭。”

秦思藝沒有用“惡心”之類的詞語去形容。

一是因?yàn)樗X得自己的喜歡沒有錯,尤其是隨著日子的推進(jìn),她愈發(fā)覺得自己的喜歡是一個正常的事情。

二是因?yàn)椋厮妓嚥]有在陳婉茹的眼中看到厭惡的神色。

她看到的,只是一個同情自己的大人。

在同情什么呢?

秦思藝認(rèn)真的思考著。

或許是同情自己自揭傷疤,又或許是同情自己跟她這個做媽媽的一樣,面臨著愛人可能永遠(yuǎn)不會醒過來的痛苦。

更或許是同情自己從來沒有被江絮晚像喜歡衛(wèi)戈那樣喜歡過,卻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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