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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183.看戲

  • 失讀癥
  • 麋鹿之樹
  • 5023字
  • 2021-02-27 11:49:22

秦思藝一邊放菜一邊認真地說著,“慶祝一切安好?!?

然后他舉起到了飲料的杯子,想要和徐州碰杯。

徐州好不容易勾起了嘴角,正舉起杯子要和秦思藝碰杯呢,突然耳朵里灌進來一句話——

“……那他先拍的咱們小晚的裙子底下啊,怎么打他一頓還犯法了呢?”

徐州格外敏感的立刻反應過來,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是后廚門口。

兩個奶奶掀著后廚門簾在那說話。

發現徐州望著自己后,兩個奶奶趕緊互相做了一下不要再談這個話題的動作。

然后就走進了后廚。

似乎也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江絮晚這件事情吧。

大學霸的思維就是靈敏,一下子就猜測到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轉回身子,眉頭緊鎖,嚴肅地看向秦思藝。

“怎么回事?”

“絮晚碰到流氓了?”

然后回復徐州的表情,就是秦思藝臉上的早已知情。

“嗯。我還以為你應該比我更早知道呢?!?

“什么叫我應該比你更早知道?你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呢?”徐州也很氣憤,但他主要氣憤的點并不在于秦思藝沒有告訴自己。

他更在意的點,是自己居然這么晚才知道。

秦思藝知道他發火不是對自己,所以也沒有發作,反而還特別耐心的對徐州解釋。

“小晚遇到了流氓,被拍了不好的照片?!?

“什么叫不好的照片?“裙底”這兩個字很難說出口嗎?”徐州的氣越來越大,“TMD!這世道怎么了?女孩子做錯什么了?受害者反而要藏著掖著,好像被侮辱被侵犯,對于他們才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徐州?”秦思藝也被這樣爆發的徐州嚇到了。

她趕緊看了看周圍,發現不少的用餐客人都看著他們這邊。

“誒,你小點聲,別人都在看我們這邊呢。”她很無奈。

“我并不是覺得,這件事對于受害者來說,把受害者變成了一個不光彩的存在。”

“傷口也不是不能提的?!?

“但是徐州,我跟你說,咱們不在場,你懂嗎?”

“既然我們不是當事人,就不應該過多的,就不應該明顯的,去議論?!?

“被拍裙底的不是我們倆,所以我們說出來可以坦蕩。但你不知道對于受害者來說,這到底意味著什么?又會給他們怎樣的情緒?”

“事發當場,阻止變態拍照的不是我們,暴揍變態的也不是我們,理智點吧,徐州。”

“……你不是她的朋友嗎?”徐州的心情,在聽了秦思藝這番話之后,可以說是既理解又不理解。

其實在他看來,秦思藝挺在乎江絮晚的,但現在這么理智的說話的秦思藝,多少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秦思藝嘆了口氣,讓笑聲伴著那口氣一起探了出來。

這是又無奈又諷刺的笑聲。

“徐州,今天我在上京市陪江絮晚了。”

“你知道嗎?”

“我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在她身上,所以我面對她的時候讓自己表現得格外自然。讓自己表現的好像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其實每個人,最大的需要,應該是尊重而不是同情或者其他。”

“你把他當成一個正常人,他才會開心,才會覺得舒適?!?

“而且你知道她去上京市是干嘛嗎?”

“明明是作為受害者,應該理直氣壯的站在法律或者道德的頂端,去制裁流氓?!?

“可是因為衛戈反應過激,一下子把那個流氓打重了,不僅把自己的舊傷口扯開了,也把那人渣送進了醫院?!?

“很爽是不是?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爽爆了。可是沒辦法。這在正規的法律上就是不合理的?!?

“所以一下子,黑白兩面顛倒了。江絮晚成了弱勢方。因為衛戈極有可能被告,所以他們想盡了辦法要保他。”

“面對自己所受的傷害,江絮晚不卑不亢,他堅決不會向惡勢力低頭。這一點就算我們不知道,也會相信她能做到。”

“但是光有骨氣根本沒什么用?!?

“我們需要一個懂法律的人?!?

“等到我叫我父母去找一個合適的律師時,找那個最合適的律師時,發現那個律師已經被江絮晚的媽媽請去了。他媽媽決定幫她。”

“說到這里,你應該懂了吧?”

徐州的眼中自然是難以置信,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那么多事情,而這一刻他也意識到自己在這之前是多么的幼稚。

在這種時刻——大家都齊心協力對抗著黑暗的時候,他自己卻只注意到了“為什么自己沒有第一時間知道”。

他的神色慢慢黯淡了下去,也說出了自己猜測到的答案。

“江絮晚的媽媽以此為條件把她叫去了上京市,對嗎。”

秦思藝挑了挑下巴,拿起公筷攪了攪火鍋里面的食材,“可以吃了?!?

然后又切回到正題,“對啊。她媽媽以此為條件,然后讓她過去陪她那個血緣上的弟弟過生日?!?

“面對任何事情永遠不會低頭的江絮晚,就這么答應了?!?

“她委屈自己,過去了?!?

“所以你看啊,我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能夠做什么呢?我們應該去批判她嗎?還是去說一些看似支持的話,實則只是同情的話?”

“真的。都不合適。”

“我特別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不想讓她感覺到任何的不舒服?!?

“我看到江絮晚不舒服我就難受。”

秦思藝夾了一筷子的肉放進自己的碗里面,蘸了蘸料放進嘴里。

一邊吃著菜,一邊含糊不清地繼續說道,“我陪著她在游樂園里面,看她不情愿的陪著那個所謂的弟弟。等到她弟弟終于識相的走了,我就陪著她聊天,想知道她喜歡些什么?!?

“我看到她說喜歡的東西時,臉上那種期待的表情——好漂亮,好可愛?!?

“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如果我們喜歡一個人,在乎一個人,情感的終端不一定是發泄,但肯定是感同身受的理解。”

“徐州,我知道你喜歡江絮晚,所以看著你喜歡她的份上,我多少也會對你帶有濾鏡。”

“會喜歡江絮晚那樣的人,得是一個多么美好的人啊?!?

“這樣的一種濾鏡?!?

“……秦思藝,你不會是?”終于徐州捕捉到了重點。

秦思藝諷刺地笑著挑了挑眉,“別猜我的心思,我不喜歡你?!?

徐州松了口氣,“本來還想著要怎么拒絕你呢?!?

這一次,秦思藝是徹徹底底的笑了起來了,開懷大笑。

一邊笑,一邊還用手指指著徐州,“我的天吶!哈哈哈,不是吧你!徐州!雖然你條件是挺硬的哈哈哈,但是哈哈哈要不要這么自以為是???”

徐州尷尬地夾了一塊紫土豆放進嘴里,“好了,我知道我自作多情了,你可別說了?!?

結果土豆片太厚,把他燙得直接吐了出來。

看到這尷尬的場景,秦思藝笑的更加開懷了。

“誒徐州,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啊?”吃了幾分鐘之后,秦思藝忍不住又問了個問題。

徐州用紙擦去嘴上的油漬,“我以后打算去深港市發展?!?

“深港市?為什么是那座城市???比起上京市,深港市好像沒有那么發達吧?啊,不過也是吼,現在上京市,我感覺發展都飽和了。深港市還有很大發展空間,還算不錯。”

“你難道沒有考慮和江絮晚去一個地方嗎?”

“……我不確定。我也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是什么心態了吧。但我最近的心態總想放棄。她對我拒絕的太明顯了?!?

“唉,真羨慕你?!闭l知道秦思藝長嘆了一口氣,居然說了這句話。

徐州分外不理解,“我都被拒絕了,特別明顯的拒絕,好幾次,你確定是羨慕?”

“對啊羨慕。能夠肆無忌憚的表達自己的情感。當然羨慕了?!鼻厮妓囆θ莶辉伲f話的狀態像極了一個喝醉酒消愁的人。

徐州的眉心不可查地跳了跳,隨后他沒有再說話,而是主動用公筷把最后一筷子金針菇夾到了秦思藝的碗里。

秦思藝忍不住被逗笑,“徐州,對不喜歡的人你的安慰方法真的很差勁耶!”

……

這一次的事情也就這么順利地過去了,據說后來那流氓被拘留了幾天,然后也被掛了幾天,最后江絮晚也收到了一定的賠償款。

最終那筆賠償款被江絮晚捐到了學校外面那個募捐桶里面。

衛戈跟在江絮晚的身后,旁邊還站了個沈佳夢。

沈佳夢忍不住問道,“晚晚小仙女,你為什么一定要把這筆錢給捐掉啊?!?

江絮晚坦蕩一笑,“就當讓那個流氓積德了。而且這筆錢如果我用了的話,總感覺是交換自己得來的一筆不干凈的錢。”

“讓他拘留幾天應該的。而且他也被打的半殘。夠了。”

“我家小仙女真的好善良??!”沈佳夢眼眶紅紅,緊緊拉著江絮晚的手不放。

江絮晚忍不住笑著摸了摸沈佳夢的頭發,“你干嘛這樣子???好傻,不許哭哦!”

“嗚嗚嗚,我家小仙女……”一旁的衛戈看的牙癢癢,直接就模仿起來。

不過在他還沒有把話說完的時候,江絮晚就直接伸出手捂住了衛戈的嘴巴。

“不要影響我們的食欲好嗎?”轉過頭又問沈佳夢,“你說的那個新開的好吃的麻辣燙店在哪兒???”

今天中午兩人約好了一起去吃麻辣燙,或者說三個人約好了吧,因為大家無意識中,包括江絮晚自己,也無意識中覺得自己跟衛戈的名字是理所應當同時出現的。

“啊,就在那個不遠的地方,我們再,再往前走兩條街就到了,很近的也不影響你們中午學習!就當慶祝這次我們家阿晚又考了第一吧。”

“哎,哎,哎,‘我們家阿晚’是你叫的嗎?”衛戈又不爽了,怎么這個小丫頭天天跟自己搶老婆?

江絮晚哭笑不得,但也只能教育衛戈了。

“你安分一點啊。干嘛什么都要跟人家小姑娘計較呢?有點紳士風度好不好?”

衛戈狂搖頭,神情格外的不悅,“我不要紳士風度,我要老婆?!?

沈佳夢在一旁看戲,看的不亦樂乎,恨不得抱一盒爆米花啃起來。

“衛戈!你說說這一次你語文考試考了多少?本來你還挺擅長語文的,雖然這次作文依然拿了高分,可是你語文居然只考了九十幾分,再往下低個兩分你就不及格了,知道嗎?”

“你知不知道語文多重要?。慷艺Z文提高真的特別難,這幾天我要給你加強語文方面的鍛煉了,你準備好接受暴語文的洗禮吧?!?

衛戈的神色突然就黯淡了下去,也強硬不起來了,“?。坎灰桑Z文閱讀理解題我真的是……我還不如寫100道英語理解題,真的太折磨人了?!?

“100道英語理解題要安排,而且不止100道,可是語文閱讀理解題,你不要想逃跑了,你逃跑不了的。”

“……怎么回事,剛才不還是偶像劇頻道嗎?怎么現在突然變到家教頻道了?!我嚴重懷疑你們下一秒就要開始推銷練習題了!”在旁邊的是驚恐的沈佳夢。

為沈佳夢這句話一提醒,江絮晚點了點頭,“佳夢你說的對。話說那個練習冊叫——”

沈佳夢的眼睛已經不能瞪得再大了,趕緊捂住了江絮晚的嘴巴。

另一邊的衛戈本來也想捂住江絮晚的嘴巴的,看著她被捂住的嘴愣了兩秒后,他選擇捂住了她的眼睛。

然后兩人就一邊一只胳膊,把江絮晚架著往前走。

“干飯去干飯去,干飯人干飯魂,年紀輕輕不干飯,不是英雄不是漢?!?

江絮晚心道:什么時候他們突然就統一了戰線?

看來,再不對付的對立面一旦碰到了“題目”,瞬間就化干戈為玉帛了。

兩人抵達麻辣燙店之后,驚訝的是居然看到了一群人圍著夏冠興和他媽媽。

他媽媽的狀態特別好,特別自然,而且特別的溫柔。

江絮晚驚訝極了,包括衛戈和沈佳夢。

三人一同靠近過去,最后還是夏冠興的媽媽發現了他們三個人。

“誒?!笨礃幼訉πl戈和江絮晚有些印象。

“阿姨好。”面對這樣的事情,江絮晚感動的有些鼻酸。

夏冠興的媽媽聽到江絮晚這么乖巧地喊自己,溫柔的情緒都表現在了臉上。

“誒,好?!?

“以后得好好過日子了。”夏冠興笑起來,“想變得溫柔?!?

周圍的人還在問著,感慨著。

“哇,真的是奇跡啊?!?

“太神奇了,本來以為都再也不能跟你搭上話了?!睉撌侵跋墓谂d的媽媽認識的人這樣說著。

“天氣都挺好的,我也早該出來看看了?!?

說完這句話以后,夏冠興就帶著他媽媽離開了麻辣燙店。

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江絮晚聽著很感慨的一句話,居然成了夏冠興的媽媽說的最后一句話。

等到夏冠興和夏冠興的媽媽離開店里以后,那些集聚起來的人也都散了。

三個人挑了張桌子坐下,用手機點好單后直接各自付了各自的錢。

就是在他們認真吃飯的時候,鹿子睿跑過來,說夏冠興和夏冠興他媽媽死了。

江絮晚格外不開心地板起了臉,“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但接著他們都意識到了鹿子睿眉眼間的擔憂并非是開玩笑。

或許是鹿子睿不擅長表達悲傷,所以他臉上呈現出來的色彩只有驚恐。

江絮晚啪的把筷子拍在了桌面上,噌的一下站起來。

“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了?”

江絮晚站起身之后其他兩人也站起了身,鹿子睿往外跑,他們也緊跟著。

在離麻辣燙店不遠處的護城湖邊,已經被警察圍了起來。

幾人看著圍觀群眾被一點點驅散,他們也就沒有再過去了。

鹿子睿雙手緊攥著,望著遠處的事發現場,“我姐剛才在跟我吃飯,然后就有人打電話報警,說有母子跳湖淹死了。”

“……”聽著鹿子睿的話,江絮晚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發表自己的想法了。

她覺得特別的難受,也特別的不真實。

她記得上一次面對死亡的時候,記得那些圍觀者的議論紛紛,記得他們的麻木。

而現在,依舊是這樣的場景。

即便被驅散仍然隔著遠距離觀望的圍觀群眾。

本該被驅散之后直接離開的他們,就好像一群蒼蠅,看到江絮晚他們幾個人站在這個安全距離后,便都在他們身邊展開來。

可笑又可悲。

江絮晚最后難以抵擋泛濫的惡心感,跑到一旁的花壇那里,把自己吃進去的食物全部都吐了出來。

好惡心啊。

她心中空白得只剩下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太惡心了。

衛戈拿出紙來幫她擦干凈嘴巴,心疼地望著她這么難受的樣子。

他直接牽緊了江絮晚的手,認真地注視著她,“我們回家吧?!?

她很想答應。

可是心底的那股子倔強讓她不愿意放棄。

她想等到警察處理完現場,離開了以后,等到這些圍觀群眾看夠了戲也都離開了,自己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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