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輪游戲開始,由于幸存者特殊,所以本輪游戲臨時改為cp互殺,不可自殺,必須是對方的武器擊殺,本輪游戲過后剩余的三人將幸存,游戲將結束。”
“韓信!”李白在第三輪開始,場地合并時見到了韓信,他一下子竄了過去,栽進了韓信溫暖的懷里,“還好,你還活著。”
“你也是.......你肩膀上的傷是怎么回事?”韓信一看到李白,眼底的寒冰盡數溶為了滿滿的溫柔,他揉了揉李白棕色的頭發,低下頭時,卻看見了李白肩上的血色。這些紅色刺痛著韓信的心,他此時只剩下了愧疚與心疼。
他的白白,竟然受了這么重的傷,怪他,沒有能力去結束這個游戲,不能護他愛人的周全。
“沒事,看著嚴重而已,只是些皮肉傷。是劉夫人孫尚香為了尋死追隨劉備而去假意與我決斗才傷了我,不然憑她的本事,只怕在上一輪我就沒命了。”李白說得悶悶地說著,不時地瞟著自家的那只留著紅色長發還扎著馬尾的豬。
“是嗎,原來他們也來了,也是可惜了他們。早前聽聞劉備將自己的夫人寵上了天,兩人感情非常好。劉備就這么死了,孫尚香肯定非常傷心吧,追隨自己心愛的丈夫離去,倒也不算太奇怪。”韓信只覺得惋惜,他看著自己的愛人,他只能默默嘆氣。
他下不去手。
他怎么下得去手,這可是他最愛的白白啊!
他一只手摟著李白,一只手悄悄摸向了李白腰間的佩劍,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白白去死的。
李白又何嘗不是呢?
在韓信還在去夠李白佩劍的時候,李白的手已經握在了韓信在軍中所用的槍上,一用力,奪了過來,就連韓信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瞬間。血液四濺,染紅了李白的白衣,也濺紅了韓信的臉。
韓信眼睜睜看著愛人緩緩倒地,卻什么都做不了。
他慌忙扶起李白,李白已經沒有力氣了,他渾身是血,臉色也幾乎白得透明,疼痛使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最后的時刻,他笑了笑。
連心臟停止跳動后,那抹笑也沒有散去。
豬,我太了解你了,你這家伙,和我拼智商,得了吧,怎么可能讓你贏了我呢……
畢竟,這回輸了的獎勵,是命啊……
我要讓你活下來,從這場生存游戲中走出去.......
我會永遠愛著你,即使我已經不在這世上了。愿你往后余生,另尋他人,能知你冷暖,幸福過完這一生。
好好過啊,帶著我的那份......
再見啦,韓信.......
李白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只余下韓信在他身旁痛哭。韓信握著李白的佩劍,狠狠刺向自己,不斷刺向自己,卻發現根本刺不進自己的身體———這個游戲就連他死的權利都剝奪了,在李白死后,即使他使用李白的佩劍,他也根本就無法自殺!
李白和韓信的家族本就是至交,而他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后來,韓信去參了軍,李白則是成為一名作家,直到韓信因一次戰役傷重退役后,與李白一起去久違的游樂場放松被星探相中,二人便作為偶像出了道。
出道后,韓信也是寵李白寵進了骨子里,兩人形影不離。后來,兩人結婚了,他們在演唱會的舞臺上當著所有觀眾的面亮出了他們的結婚證,一時間呼贊聲不絕于耳。
而今天,韓信記的清清楚楚,是他們戀愛五周年,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可是,這一天,竟成為了李白的忌日。
這是他們幸福的開始,也是美夢的結束。
李白回不來了,原先的幸福也破滅了。
縱使韓信上過戰場,見慣了生死,也一時間接受不了愛人離去的事實。
他三天前預購的慶祝結婚紀念日的九十九朵玫瑰還沒來得及送給他的小白呢……
他還沒來得及在這一天摟著抱著他的小白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我愛你呢……
他還有好多事情想和他的小白一起做呢……
這殘忍的游戲規則,連讓我去找你也不行。
小白,走慢點,等到游戲結束,我就來找你,到時候,你可別已經忘了我哦……
狄仁杰這邊,染血的飛鏢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叮當”的聲響。
在這之前,是貫穿肉體的撕裂聲。
狄仁杰緊緊握著他的令牌,最后費力地掀開眼皮,淌著血的嘴角微微上揚,滿是血跡的大手撫上了李元芳的頭。
“元芳,別哭,好好活著,不然,我就扣你工資了……”狄仁杰因失血過多,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最后緩緩抬起如千斤重的手,揉了揉李元芳的大耳朵。
“狄大人......”元芳努力堵住狄仁杰胸口不斷溢血的傷口,可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咽了氣。
李元芳原本是孤兒,流浪于街頭,狄仁杰是在一次辦案的路上看到他的,后來便收養了他,將他撫育成人。但其實兩人年齡僅僅相差八歲,而李元芳被撿到的那年,狄仁杰還是實習治安官,剛滿二十歲,還在上大學,李元芳也不過十二歲而已。
時光荏苒,已是十年過去,李元芳成為了狄仁杰的助手,兩人相處十年,不可謂不默契。因此,狄仁杰辦案的速度也快到近乎恐怖。
兩人剛確定戀愛關系半年,便莫名卷入了這個游戲,而狄仁杰,竟也成為了這個游戲的犧牲品之一。
狄仁杰假意攻擊了李元芳,李元芳并未還手,直到狄仁杰對他說,如果他不還手,便不再與他在一起,從此形同陌路,他才照著狄仁杰的左側手臂旁兩三厘米處扔出了一個飛鏢。
他本想著就這樣子被他的狄大人殺死,這樣狄大人就可以活下來了,可沒想到,狄仁杰竟然預判了他扔出飛鏢的方向,飛身過去接住了飛鏢,雖然離心臟還差了些距離,但也割破了大動脈,除非有專業的醫生,不然僅憑李元芳這樣連外傷都只會簡單處理的人根本就救不回狄仁杰。
隨著鮮紅血液的流失,他的生命也在流逝。
血還在繼續淌著,地上的人的身體卻逐漸變得冰冷。
元芳緊緊握著染著血跡的令牌,泣不成聲。
他太傻了,明明和狄大人相處了十年,竟然看不清這是狄大人的激將法。
他傻的代價,是狄大人的命啊……
明世隱這邊還是沒有決出最后的幸存者,明世隱即使算不出愛人的命,但以一己之力登上家主之位并且活了兩世的的他,實力絕對不容小覷;而弈星又自小跟在他的身邊,下得一手好圍棋,邏輯思維縝密,也有著非常人可比的實力。
“師傅,您殺了我吧,”弈星清澈的眼睛似是一汪死水,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一直盯著明世隱看,似是要把他的模樣刻進骨子里,“星兒的命是師傅救的,救命之恩,星兒以命相報。”
他想讓師傅活下去,但是,到了那個世界,就再也見不到師傅了吧。
他平靜的眸中藏著對明世隱的愛慕與不舍。
明世隱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了背在身后的右手握著的匕首。
他怎么可能殺了他的星兒......本來這一世,他就是來彌補前世與弈星的遺憾的,他本來就是來贖清前世愧對自己的星兒,傷了他,也間接害死了他的罪的。他怎么可能去殺了他的星兒!
他已經間接性害死星兒一次了,這一世,他絕不會讓悲劇重演!
“......”氣氛越來越沉重,氣壓低到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星兒,你是為師養大的,但是為師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明世隱決心說出他活了兩世的事情,他想,這樣,應該就可以讓星兒殺了他吧,“為師,活了兩世,為師,是帶著記憶轉世的......前世為師害死了你,所以,今世,星兒你就當師傅償還你的,殺死我吧……”明世隱走近了弈星,手輕輕撫上了弈星如玉的臉龐。
明世隱的手接觸到弈星肌膚的一剎那,弈星黑下了臉,伸手重重將明世隱的手拍向一邊。
弈星的右手緊緊握住了腰間別著的匕首,狠狠向明世隱劃去,力道之重,出手之快,就連空中都形成了一道殘影。
在刀尖即將刺到明世隱時,他一直未動的左手以明世隱都來不及反應的速度伸向了他背在身后握著匕首的右手,借力迅速轉身,使自己的那一刀空掉,隨即雙手包裹住明世隱的右手,向上猛的一使勁兒。
匕首沒入皮肉,再出來時,已染上了刺目的紅色。
血液噴濺,染紅了明世隱的白衣和弈星的藍色袍子。
此時,游戲場地外,一朵梅花輕輕飄落,在梅花樹下的小水洼里打著轉。它越轉越慢,最后靜立在了水面上,再不動了。
弈星躺在冰冷的地上,明世隱半扶著他,驚訝地落著淚。
“為什么,你應該殺了我的......我可是害死過你啊……”明世隱此刻已經無法維持一副平靜的模樣,如前世知曉弈星死訊恢復記憶后一般崩潰。
“師傅,不止你一人,帶著前世的記憶轉世的......當時,星兒沒有喝下那孟婆湯,星兒知道前世,只是師傅失憶忘了一切罷了,是星兒自己放不下,執念太深,才造成了一世悲劇......前世星兒沒有和師傅成親,而今世成了,這就,足夠了……”弈星輕輕的笑著,這個經歷了兩世的少年,還和當初一樣溫柔。
只可惜,梅花初綻,便被風吹落。
“師傅,星兒一直,都,愛著你......”弈星再撐不住破碎的意識,緩緩合上了眼睛。少年永眠之處,地上綻開了一朵凄美的血梅花。
明世隱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星兒也是帶著前世記憶轉世的。那么,后來的事也就不奇怪了……剛剛收養弈星時,明世隱的喜好都還沒告訴他,弈星就仿佛什么都知道似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按著明世隱他自己的喜好來替他準備安排的。明世隱好喝碧螺春茶,尤其是弈星泡制的,自弈星死后他便再沒喝過如他泡的好喝的茶,但是轉世的弈星卻連味道都做得一模一樣。他也懷疑過,但每次詢問弈星卻總是裝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使他認為這些都是前世的習慣導致的現世的天賦。
而現在,知道這一切,也已經晚了......
他再一次害死了他的星兒......
無法挽回了......
“最后的幸存者,韓信,明世隱,李元芳。場地大門已經打開,各位可以出去了,游戲結束,恭喜你們,成功幸存。”
韓信本想將李白帶回去安葬,卻發現李白早已不見蹤影。
“場地內任何東西都不可帶走。”
韓信只能作罷,他快跑出了門,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他們進入游戲時所在的排練室。
排練室內,只有他一個人,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手中的長槍早已消失,他四處尋找著,可以了結自己性命的物體。
最后,他打碎了面前的鏡子,握住了一片尖利的玻璃碎片,狠狠刺向自己的脖頸。
而此刻的另外二人,李元芳和狄仁杰進入游戲時,正在散步,旁邊有一座天橋,橋下是車水馬龍。他回到了那個地方,可是狄大人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了他獨自一人呆愣在原地。
他反應過來時,雙頰已滿是淚水。
他無聲地哭著,跑上了天橋,一躍而下。
而明世隱和弈星進入游戲時,還在公司辦公室和堯天的其他成員一起談天說笑,可仿佛只是一瞬間,便只余下了他一人。
他記得,他的辦公桌的夾層,藏著一把防身用的手槍。
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明世隱的眼睛再沒了一絲光彩,緩緩扣下了板機。
第二天,偶像、總裁、警衛人員同時自殺的消息傳遍了全城。
“參加人數,二十四人,幸存者人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