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回事?半年前可不是這樣。”
紀正抬頭,目光環顧四周。
他和師父半年前來的時候,大風村可都是歡聲笑語。
老人小孩,男人女人,一家家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但現在,大風村,怎么盡見老人,其他的,一個都沒見到。
不止如此,他在老人身上,看到了遲暮的死氣。
整個大風村,就像一潭死水,死氣沉沉。
“走,去風虎廟瞧瞧。”
李武也發現老人眼中的暮氣,壓下心頭疑問,催促道。
“嗯,我來帶路。”
紀正加快腳步,帶著李武朝著風虎廟而去。
不多時,兩人來到村北處的風虎廟。
朱墻青瓦,堂皇無比的風虎廟,映入二人眼中。
與風虎廟一同出現在二人視線中的,還有一個個身穿短褂,眼神警戒的漢子。
大風村的男人,都齊聚在風虎廟了。
當二人看到這群漢子時,這群漢子也注意到了李武二人。
尤其是這群漢子看到紀正后,眼中閃過一絲不引人注意的惶恐,雖然掩飾的很好,但在開了眼竅的李武的雙眼下,根本無法隱藏。
“小紀道長,還請止步,風虎廟正在大修,不能讓人進入。”
當紀正二人欲進入風虎廟時,二個漢子向前跨出一步,擋在紀正和李武面前。
“大修?我看風虎廟好的不能再好,哪里需要大修!”
聽到漢子的說辭,紀正皺下眉頭,眼神不善,冷聲道。
“讓開,我是代表禁魔司而來,行半年監督之責!”
“小紀道長,今日恐怕不行,還請改日再來。”
回答紀正的是漢子退步不讓,十分生硬的話語。
“好啊,大風村有了風虎廟,連我禁魔司都不放在眼里,把王忠叫來,我倒要看看今日我禁魔司,進不進的這風虎廟。”
紀正心中來氣,冷喝道。
他之前跟師父來,哪次大風村不是客客氣氣,沒想到這次卻吃了個閉門羹。
即便紀正待人和善,泥人也有三分怒氣。
“小紀道長,這話便是忠哥吩咐,今日,誰都不能踏入風虎廟一步。”
漢子話語看似客氣,可落入紀正和李武二人耳中,有種冰冷之感。
“你們……”
紀正眼中冒著火氣,正要發火,一只手掌拍了拍其肩膀。
轉頭一看,紀正發現是李武的大手。
“既然今日風虎廟大修,不方便進入,那我們二人改日再來就行。”
李武用眼神示意紀正稍安勿躁,笑著對漢子們說道。
然后李武便帶著紀正離開此地。
紀正眼有疑問,但出自信任,還是跟著李武離開。
當遠離風虎廟五六百米,確定這群漢子看不到二人身影后,李武停下步子,看了一眼紀正不解的臉龐,出聲問道。
“是不是很困惑,我為何要你離開?”
“嗯,李哥,我不明白,憑借禁魔司的名頭,加上李哥的實力,這群漢子是攔不住我們的。”
紀正點頭,一肚子的疑惑。
“那我問你,那王忠是不是額頭上有一道傷疤?”
李武不答反問。
“李哥,你怎么知道?”
紀正脫口而出。
“那我再問你,風虎廟的大門,是不是有齊道長留下的符紙?”
李武沒有問答,繼續問道。
“嗯,之前師父確實留有符紙。”
紀正確定,眼中浮現好奇之色。
“李哥,你怎么知道,我記得之前沒有說過此事。”
李武神秘笑了一笑,雙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笑言道:“我看到的。”
“就在那群漢子攔住我們時,我看到一個額頭有傷疤的男子,就躲在風虎廟的角落,一直在注意著我們。”
“還有,我看到風虎廟的朱紅大門上,有刷過新漆的痕跡,雖然遮掩的很好,但符紙焚燒過的痕跡,卻是沒法遮掩。”
“李哥,你是說這風虎廟有古怪。”
紀正心中一動,隱隱有些猜測。
“不,不止有古怪,是人心有鬼,這廟更是有大鬼,恐怕真如泉婆婆所說,這風虎廟看似威武堂皇,實則藏污納垢。”
李武眉毛上揚,篤定道。
“那李哥,我們剛才豈不是更該進入,怎么反而離開了呢?”
紀正順著李武的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進,當然要進,離開只是一種策略,為了不讓他們引起戒備而已,再說,正門不能進,可以從其他門悄悄進。”
李武指了指風虎廟,說道。
“李哥,恐怕不成,風虎廟就只有一個門,還是正門。”
紀正扣了扣腦袋,苦著小臉,發愁道。
“笨啊!”
李武啪的一聲,給了紀正一個腦門蹦子,恨鐵不成鋼道。
“沒門兒,可以翻墻,沒墻,可以上屋檐,揭瓦啊!”
…………
黃昏,通紅的火燒云,在空中展現。
隨著時間,火燒云漸漸暗了下去。
太陽落山,夜色襲來。
李武跟紀正,趴在風虎廟的廟頂上。
李武如一只壁虎,十分牢穩地趴在廟頂的青瓦上,雙手輕輕揭開一片青瓦。
紀正,雙腿顫抖,雙手死死抓著青瓦邊,努力不讓自己的牙齒打架。
他,恐高,上了風虎廟的廟頂后,手腳就不聽使喚,在打顫兒。
李武無語望了紀正一眼,又將目光落在揭開的青瓦上。
此時夜色籠罩,無人能察覺李武的眼睛,正在注視廟中的景象。
風虎廟中,燈火通明。
白日未出面的王忠,正在廟內的大殿上,開始指揮一個個漢子動起來。
上香,點蠟。
一股股香煙升起,檀香的氣味,緩緩彌漫在廟宇中。
“吉時到,跳祭舞。”
王忠抬頭看了一眼廟外的夜色,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疤后,緩緩道。
話語落下,一個個大風村的女子,身穿紅袍大衣,赤著腳踝,走著怪異的步伐,從廟宇內的一側,走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李武的眉頭挑了一挑。
難怪一進去大風村,只看到老人,原來不止大風村的男子,連這大風村的女子,都一直待在廟宇中。
只見一個個紅袍大衣的女子,手拉著手,連成一個圓圈,跳著奇異的舞蹈。
怪異,透著陰森之感。
給人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在祭祀氵?祀邪神一般。
然后李武陷入無限YY之中,渾身膨脹,鮮血溢出,然后一團火焰從腹中升起。
撲通一聲,李武倒地,身死魂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