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發過短信，說了我今天會回來住的，是你騙人了，你原本說的不回來?！?

“我沒看到短信，而且你短信里說了不喝酒?！?

“我沒有。哦對，我在桌上放了袋牛奶，你記得要喝，曹爺爺囑咐過我的，那些果干也要吃，你還有什么不喜歡吃的嗎？我都買給你吃。”

“閉嘴。”

正叼著牛奶撕開果干包裝的史魏丞嚇得一口沒咬住，幸好旁邊的于明林一把抓住了那袋牛奶。

史魏丞抹了把灑到下巴上的牛奶，“莫非這袋就是……”

他的這袋奶就是從茶幾上隨手拿起來喝的。

于明林給他抽了張紙，“這個女孩不就是上次你在男寢走廊撩的那個?！?

“都說了不是我撩人家，人家小姑娘是給淵哥送飯去了，我那是好奇上去問了兩句?！?

短信、回來住、牛奶、果干、男寢走廊、送飯。

戚佀均抬頭看向那樓梯，這些事情說的真的是……

“曹瑜淵嗎？”

——也是，你向來不吃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我在桌上放了袋牛奶

——果干也要吃。

……

——有一間有人住了。

——計劃有變，你們今天不能住在這里了。

——我給你發過短信，說了我今天會回來住的。

張顏今天的突然出現，讓戚佀均那些斷斷續續的點都串聯在一起了，“怪不得有那么多可疑的事?！?

貓咖的果干，史魏丞口中的陌生人，樓上的房間，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史魏丞沒聽清戚佀均說的是什么，“怪不得什么？”

“我說，怪不得他那么反對我們住下來?！?

“他們不會是在……”談戀愛吧？

“不是?！庇诿髁址穸耸肺贺┑牟孪搿?

“你怎么這么肯定，萬一就是真的了呢？”

“別質疑我，雖然以后不知道，但至少現在一定不是。行了，看樣子淵哥一時半會騰不出空了，我們該干嘛干嘛吧?！?

——

那邊的曹瑜淵才把張顏放在床上準備離開，床上的人就拽著他的袖子怎么也不放手。

“張顏，松手。”

張顏閉著眼睛躺在那里沒有回應。

曹瑜淵嘆了口氣，拿過一旁的椅子在床邊，“你還沒醉到那種程度吧？”

短暫的安靜后，張顏緩緩睜開了眼，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你怎么知道的？”

曹瑜淵這次再去掰她的手，很輕松就掰開了，“再怎么說也認識快兩個月了，不是只有你在了解我?！?

“這句話有點讓人心動啊?！睆堫伩粗旎ò?，床邊的臺燈發著微弱的光。

“你怎么總是這么平淡的說出這種話？”

張顏別過臉，抬手擋在眼前，吐了口氣有些疲憊，“因為怕被拒絕?！?

因為怕一旦認真的說出口，被拒絕后她會很難再說下一次。

“但是，一開始我是真的醉了，至少在看到你之前是醉的。”

她本來也只是半醉半醒之間想發泄自己的煩躁，她是不知道曹瑜淵在家的。

曹瑜淵拽了下她身下的被子，“雖然說有了解，但你這小孩兒居然還罵人？”

“什么小孩，再怎么說我也成年了好嗎？而且說不定我還比你大?！睆堫佁鸢脒吷碜影驯蛔幼屃顺鋈?，“不過，你要進來一起睡嗎？”

“睡什么睡?！辈荑Y拍了她一下，然后有些笨拙的把被子展開蓋在張顏身上。

“曹瑜淵，你那么愛打架嗎？”張顏沒忘記在洗衣房聽到的對話。

“為什么這么問？”

“他們都說你經常打架，而且還用曹家壓著學校?！?

“曹家沒那么閑，他們不會把勢力用在會對他們造成負面影響的事上的，畢竟是世家?！?

“更何況，要是真打了那么多場，學校怎么可能只是給我一個簡單的警告?！?

“所以你真的有處分？”當時也有個女孩說了曹瑜淵的處分不小，怎么可能再去惹事。

“打還是打過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學校里突然傳起了我打架的消息，很快就有其他地方或者其他學校的人過來挑事，怎么可能不打回去？”

張顏沒說話，曹瑜淵以為她是不信，“這么難相信嗎？”

張顏搖頭，“沒，我只是在想該怎么樣才能讓你進來和我一起睡，你會相信‘蓋一個被子純聊天’的這種謊話嗎？”

“……算了，你還是趕緊睡覺吧?！焙退隣幷撓氯タ隙]完沒了。

曹瑜淵起身拉下臺燈的細繩，屋里陷入黑暗。

！

張顏眼前一黑，在黑暗中準確的一把抓住曹瑜淵的手臂，“別走！”

曹瑜淵被張顏情緒的突然變化嚇了一跳，手臂被她握的越來越緊，“他們還在樓下，我要下樓把臥室分配了，你趕緊睡覺，別弄那些有的沒的，我不會陪你睡的?！?

張顏聽不清曹瑜淵在說什么，她只聽到了什么下樓，不會陪你，“別……”

“你說什么？”曹瑜淵彎腰想聽清張顏說的是什么。

“別、別拋下我……求求你……”

曹瑜淵瞳孔放大，低頭握住張顏的手，涼的。

“張顏？張顏！”

張顏打了個哆嗦，回過神立刻甩開了曹瑜淵的手，“我、我沒事，幫我把燈打開。”

燈重新亮起的那一刻，曹瑜淵才發現張顏仿佛是剛被水里打撈出來一般，滿身是汗，“你怎么了？”

張顏的目光甚至還有些不對焦，聽到曹瑜淵的話扯出一個并不怎么好看的笑，“不想讓你走的一個小伎倆。”

雖然張顏平時冷冰冰的，但曹瑜淵一直都覺得她笑起來很好看，可這個笑一點都不好看，“笑的真難看?！?

張顏被拆穿，泄氣的放棄管理表情，“你總這樣和女孩子說話，活該單身。”

“不是有你嗎?！?

？！

張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剛才是她幻聽，“你剛才那話……？”

曹瑜淵重新坐回椅子中，把張顏弄跑的被子往上一拽，將她整個人都蓋住，“事這么多，你到底能不能睡了？”

他避開了這個回答，張顏不敢問下去，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直到曹瑜淵感嘆的開口，

“個子矮就是好，頭都蓋住了，腳都沒漏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