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算不上是親人
- 每天都在努力和淵神裝不熟
- 棲五
- 2025字
- 2021-01-19 11:00:20
“我天,把帽子給她戴上了?這得是什么關系?”
“還能是什么關系,這可是龐累第一次沒避開坐了那個位置的女生。”
“這女生誰啊,就這么不聲不響給我們龐大學霸給攻略了?”
梁伊歡她們也在后排坐著,前桌的王黎輝轉過來和她打聽,梁伊歡也只能搖搖頭,她從沒聽說過這件事。
張顏簡單拼湊了下她能聽到的話,學霸,座位。
張顏覺得莫名其妙,把帽子取下還給他,“想起來了。不過,這個座位是你的?”
“不是,都是鬧著玩給我定的,大課沒有固定座位的。”那些話龐累也聽到了,開口解釋道。
應該是有不少女生都坐過這里,所以最開始他們才會說又有女生坐在第二排,“我就是隨便一坐,并不知道這件事,別誤會。”
話是這么說,但張顏并沒有起身讓座的打算。
畢竟他自己也說了沒有固定座位,那先到的張顏自然也沒有給他讓座的理由。
“我沒誤會。”龐累將包放在桌上,壓下椅面在張顏旁邊坐了下來。
張顏皺了下眉,“你坐這里?”
“座位既然不固定,那我應該也可以坐在這里的吧?還是說,這里有人?”
明知故問。
“他們會誤會。”
龐累不管身后變得更加吵鬧的議論,將自己的東西從包里拿出,“上次我幫了你又沒要你的錢。你今天幫我擋一下,短時間內我應該會少很多麻煩,就當互相人情抵消了,如何?”
這自說自話的能力讓張顏啞口無言。
龐累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慌張想起身,“啊我忘了淵神是你男朋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有考慮到這點。”
張顏趕緊拉了他袖子下,“他不是我男朋友,你別誤會,我們不熟。”
教室不小,聲音又是向前傳的,所以張顏他們倆正常聲音后面是聽不太到的,但前腳剛邁進教室門的曹瑜淵卻完完整整的聽到了這句話。
昨天還說請他喝可樂,今天就“我們不熟”了?
曹瑜淵身后是于明林,史魏丞很快也氣喘吁吁出現在了門外,搭在于明林肩上滿頭是汗,“呼…呼…明明是我使了吃奶的力氣把你們叫起來,結果沒一個人等我。”
于明林打掉史魏丞的胳膊往班級里走,“是你腿短。”
…
“不是吧,什么情況?今天不是和四班、七班一起上的大課嗎,為什么淵神來了?”
“他不是五班的嗎,是不是走錯教室了?”
“淵神臉色不是很好啊,是不是有誰惹他了?”
“噓!你們小點聲行不行,別被聽到了。”
七班的同學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看著驚慌的一班,對吧對吧,當時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
張顏也看到了曹瑜淵,有外人在又不能說些什么,低下頭將自己的東西向里挪了挪,和龐累沒再說話。
龐累以為是張顏在給他多騰出些位置,“沒事沒事,我地方夠了,你別擠在那里可以往我這面來點的。”
張顏麻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把這個人的嘴用膠帶纏上。
于是接下來的一整節課,坐在最后一排的曹瑜淵肉眼可見的心情不好。
連帶著原本搶到后幾排認為自己很幸運的人都不得不挺著腰板認真聽課,還要時刻注意身后那人的一舉一動。
毛概老師感受到久違的熱情,講的那叫個慷慨激昂。
張顏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剛才那個表情…算吃醋嗎?
——
課不難,就是不好背。
身為理科生的張顏聽得頭都大了,鈴響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直到龐累用手在她面前揮了兩下才回過神來。
回頭在教室里看了一圈,沒看到曹瑜淵的身影,張顏便和龐累打了聲招呼后回宿舍了。
因為是課最少的周五,剛開學不少課還沒排進去,所以張顏今天已經沒有課了。
將換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裝進包里,收拾好東西后翻出手機給曹瑜淵發了條消息告訴他晚上司機在校門等他,她有事先出去一趟,不用等她。
“喂?您到了是嗎,我馬上出來。752是您嗎,好的我看到了。”張顏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師傅看了眼訂單,“小姑娘,先去永安公墓再去宜溪小區對吧。”
“嗯。”
定位定在了宿舍樓,所以車子是在學校里接的張顏,張顏疲憊的靠著車椅。
車內開著空調,將夏日的炎熱阻隔在車外,明明是讓人舒適的溫度,張顏手指卻在泛涼。
“小姑娘,去看親人?”司機看出了張顏的不適,想緩解下氣氛但似乎沒有找到正確的話題。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的有些晃了她的眼,張顏不再去看窗外,伸進口袋口攥緊了那塊石頭,“算不上是親人。”
司機愣了下沒再說話,卻將車內的溫度調高了幾度。
張顏沒帶花束,將背包留在了車上,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塊墓碑——一塊單穴墓碑。
“院長,我來看您了。”
“您不喜歡花,我就沒帶。”
不遠處的一座墓碑前一對男女已經哭成了一團,但張顏只是站在那里,垂著眼皮看向面前的墓碑。
“您最希望看到的那個場面還是沒能出現,為了她把自己都搭進去,值得嗎?”
“我早就和您說過,與其照顧我們這些人,還不如趁早找個好人家嫁了,生個一兒半女享受享受后半生。現在倒好,單穴不說,連這碑上的落款處都是空的。”
“鄭姨說,今年我不應該來看您,況且您可能也不想看見我。我知道,在那夜您裝作沒看到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您一定討厭極了我。”
“我知道,我不過是個贗品,從始至終都是,但她何嘗不是?”
“我和鄭姨決定將她埋在您的旁邊,也算是滿足您的一個心愿。”
“以后我不會再來叨擾你們了,今天就當是個告別吧。”
“院長,我恨你,同時我也心存感激。”
張顏看向旁邊的那座墓碑,釋然一笑,“十九歲,生日快樂。”
張顏走了,這兩座墓碑前空蕩蕩,仿佛從未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