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見到聞言從秦染的房間里走出來，喝的也是醉醺醺的秦墨抬頭問道。

聞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接著說啊，還沒聽完。”黎宣用手肘推了推秦墨的胳膊，催促道。

聞言不解問道：“說什么呢？”

席地而坐的蔚南修盤著腿，一邊往嘴里扔著花生米，一邊解釋：“講秦染呢。老秦說染染小時候很活潑，后來就變了。”

聽到這話。

聞言剛要下咽的啤酒就停在嗓子眼，愣愣地看著秦墨。

秦墨揚了揚猴屁股一樣紅的臉，對著聞言揚了揚下巴，“咋了？”

“沒事，你說你的。”

秦墨把視線從聞言臉上收回來，目光愣愣地呢喃道：“為啥變了？因為她不敢啊。”

聞言低著頭，手不受控的捏緊了杯子。

他聽著秦墨繼續說著：“你們也知道，我十五就出來打工了。去他媽什么外公家，人家根本都不認我。”

他嘆了口氣，點起煙抽了一口。

煙霧后，他咧著嘴，就像是在講別人的事兒。

“那些什么姑姑叔叔，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以為我走了，就不知道秦染在家里受欺負了？”

他夾著煙的手指抖了抖，眼眶泛紅。

“他們罵秦染命硬，說秦染克死我媽，克走了我這個秦家獨孫，說秦染把好好一個家給克散了。操。秦染那時候才十一，所有人都他媽的天天在她耳邊告訴她，你就是個災星，你不配來這世界上。”

桌子上熱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無比安靜。

所有人都低著頭，心像是被人緊緊的攥住了一樣，喘不過氣。

秦墨皺著眉，眼淚就在眼眶里面打轉。

“我奶切菜不小心切到手，我奶感冒，家里人無論發生啥不好的事情。只要秦染在場，那幫人就說是秦染惹得災，要把她送走。我走之前，秦染就是個能靠自己干翻全世界的性格。現在的她，你們也看到了。”

秦墨語氣中帶著哭腔，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開始沒發現，是鄰居奶奶告訴我的。她叫我多回來兩趟。她說，秦染那么大點的孩子，不敢哭不敢笑，像個啞巴一樣，每天安安靜靜的跟在奶奶身邊，多可憐。”

“……”

“我就想著快點賺錢早點給她接到身邊，是不是錯了。如果當時我不走，她是不是還是那個每天笑嘻嘻，上躥下跳的小猴子。她是不是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聞言不解，他望著秦墨問道：“三年前。你讓我看的郵箱，里面她——”

聞言的話沒說完，秦墨干了杯子里的酒，沖著聞言苦笑，“假的。她以為我蒙在鼓里，怕我擔心她，所以編出故事騙我的。”

“那后來她不寫了，是因為什么？”

“那年過年我回去了。他們又罵她，我急了跟他們干起來了。我告訴秦染，我是她哥，最親的人，不用對我假裝。在我這難受了就哭，高興就笑，所以她就不寫了。”

秦墨的故事講完，黎宣在一邊哭的像是個淚人一樣，“以后秦染在咱們這，就是公主，再也不讓她看人臉色，再也不讓她受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