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變化
- 穿成偏執少年的白月光
- 旖桜
- 2192字
- 2021-06-25 15:38:51
江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醫院,站在手術室門口,“手術中”的紅燈一直亮著。
茫然的看著自己手上還沒干涸的血跡,是她的血。
而旁邊的謝柒哭到干嘔,死命的掐著自己的手心,發出嗚咽的聲音。
顧舟站在他旁邊,倚著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三人都沒有精力去看來人是誰,全都一言不發。
秦安歌看著這幅場景,紅唇微微顫抖著,“溫…….溫宴呢?”
江淮這才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是溫宴的母親,他聽見自己無比沙啞的聲音說道:“在里面。”
秦安歌這下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嘩嘩往下流。
溫琛一言不發的站在她旁邊。
安靜的走廊里,只有壓抑的哭聲。
溫宴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又穿回去了,不過不是實體,她飄在半空中,看著原來那個世界的她。
她被消防員救了,還辭了工作,不過目前看起來好像過的還不錯?
好像有心靈感應一樣,走在街上的溫宴突然向后看了一眼,瞳孔一怔,無聲的對飄在半空中的溫宴說道:“你好。”
溫宴也愣了,她能看見自己?
那個溫宴偏頭對旁邊端著一副好相貌的男人說了幾句,就一步步的朝她走來。
看著自己那熟悉又陌生的樣子,溫宴有些緊張。
“要去那邊坐坐嗎?”另一個溫宴含笑道。
溫宴聽見自己說了一句,“好。”
“你是穿書者嗎?”旁邊的“溫宴”偏頭笑道。
溫宴點點頭。
“那就沒錯了,我想告訴你的是,其實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那晚我無緣無故的發起了高燒,等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旁邊還放著兩本書。”
“后來我才知道我原來是一本書中的惡毒女配,那本書的主角就是蘇暖暖與沈黎。”
談起自己少女時期的心之所向,“溫宴”表現的沒有半分愛意,反而像是在討論一個陌生人一樣。
溫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就相當于咱倆互換了靈魂?”
“溫宴”微微一笑,“就是這個意思。”
“秦女士在那個世界還好嗎?”
“林女士呢?”
二人同時開口。
“很好。”
“在家做飯。”
二人相視一笑。
溫宴指了指不遠處癱著臉的男人,調笑道:“那是你男朋友嗎?”
“溫宴”抿著唇淺淺一笑,透露出幾分少女般的羞澀,“是的。”
正說著話,男人走了過來,“說完了嗎?”一邊用敵視的目光看著溫宴。
“溫宴”嗔怪似的瞪了男人一眼,又繼續跟溫宴說道:“要去家里坐坐嗎?”
溫宴笑著拒絕。
男人撇了撇嘴,大手環住“溫宴”的腰,一副占有欲極強的樣子,撒嬌道:“我餓了。”
溫宴知道這個男人能看見她,面無表情:變臉好快一男的。
她想江淮了。
男人模樣很好,跟江淮不相上下的那種,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身形修長,單眼皮,薄嘴唇,眼角微微下垂,細看還能看出眼角下有一顆很小的淚痣,看起來一副不好相處的模樣。
“溫宴”失笑,“馬上回家。”
“要去看看林女士嗎?”
溫宴一怔,看林女士嗎?她可以嗎?
強壓制住心中的想念,拒絕了。
“溫宴”也不強求,依舊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吶,那我們就先走啦。”
溫宴連忙點頭,“走吧走吧。”
再不走她就要被男人的目光給凍死了。
好可怕。
溫宴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微微出神,男人酸溜溜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你竟然跟她說那么多話。”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啊。”
“才不是,你是我的。”
“好好好。”
“·······”
“········”
溫宴突然大聲道:“我跟江淮在一起了”。
前面的“溫宴”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我知道。”
她沒有告訴她的是,另一本小說中的主角是她還有江淮。
至于最后的結局,還是讓他們自己去探索吧。
看著熟悉的街道,溫宴有些茫然,她現在該去哪里?
她還能回去嗎?
江淮在等她嗎?
謝柒呢?
他回來了嗎?
這個溫宴好溫柔啊,一點也不像小說里的那樣。
啊,好無聊啊。
她在那個世界是被撞死了嗎?
溫宴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飄蕩。
天色漸漸暗下來,溫宴看著不遠處的霓虹燈,眼皮突然越來越沉,越來越困。
好想睡覺,她現在在這里睡覺明天會不會上新聞呢。
哦,她忘了,她現在是鬼魂,除了他倆沒有人能看見她。
睡吧……
“滴滴滴——”
“滴滴滴——”
“醫生,醫生!!”
“二十八號床病人有醒來的跡象。”
“溫宴,溫宴!”
有人在叫她嗎?是聽錯了吧,好困。
“溫宴,醒醒,溫宴。”
有人在叫她,她聽見了,她是溫宴。
雪越下越兇。
如果說一年前的江淮冷漠拒人離千里之外,那一年后的江淮就像是一臺機器,沒有任何感情。
無論是誰出現在他面前,他眼里都沒有什么情緒。
每天到點起床,學習,吃飯,睡覺,一整天下來說過的話屈指可數。
他每天很忙,或者說他是在逼著自己忙起來。
手術很成功,但是溫宴卻不愿意醒來。
一年了,江淮等了她一年。
醫生說她可能一年后就會醒來,或者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江淮堅信她肯定會醒過來的,她比任何人都堅強,他一直都知道。
這才剛十一月份就已經開始下雪了,一連下了好幾天,并且越下越大。
江淮現在已經上高三了,旁邊的座位依舊是空的,但是桌兜里卻被塞滿了東西。
安然是未成年人,就算是故意傷人,也只能被判三年。
后來,他父親薄景辰找人擬了一張精神病證明,安然被送進了精神病院,需要住滿五十年。
父子二人的關系緩和了不少,但江淮依舊住在他媽留給他的那棟房子里,除了有的時候放長假的時候會去薄景辰那里住幾天。
薄景辰也是孤獨的,一個人住在空蕩蕩又大的嚇人的房子里。
自從跟江嫻安離婚后,他沒有再娶,一直都是一個人。
老于敲了敲黑板,看著一直盯著窗外發呆的江淮,有些于心不忍。
他好像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江淮。
他跟溫宴在一起時,肉眼可見的開心。
而自從溫宴出事后,再也沒有從他臉上看見過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他的變化,眾人都看在眼里。
雖然跟平常一樣,但是他藏夾在眼底的孤寂與空洞無時無刻都在訴說著他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