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飯之后,嚴西又帶著宋詞去買了一些生活用品,逛了小雜貨市場買了幾套衣服。
然后宋詞就毫不客氣的拿了鑰匙回宣然家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宣然回到家之后就發現自己家煥然一新!
鋪面而來一股桂花的清香。
不僅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還布置一新。
茶幾上放著一個嶄新的小花瓶子,瓶子里插了一些路邊采摘來的銅錢花,還搭配了一點不知名的草。
至于桂花的香氣,在窗臺上放著三個礦泉水瓶子,瓶子里插著折來的桂花,正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味。
餐桌上擺放著可口的食物。
“田……田螺姑娘!”宣然驚叫了一聲,奔向了餐桌。
宋詞沖他一笑:“現在知道收留我的好了吧。”
宣然猛點頭:“我家已經三個月沒開火了!”
宋詞驚了:“三個月?那你平時吃什么?”
宣然望天想了想:“下班早就去門口的小店里吃面,下班遲了就回家泡面。”
宋詞:“……你自己下碗掛面能死嗎!”
宣然:“自己下面還要洗碗刷鍋……”
宋詞:“……”
這貨沒把自己餓死,實在是上天偏愛。
哎,長成一張這樣的臉,連老天爺都對他寵愛有加。
宣然并沒有作為上天寵兒的自覺,他吃飯了飯,刷了鍋碗之后,就窩進了沙發里打游戲。
宋詞想起自己那個吃晚飯就去散布,回來就看書健身的表哥,心子有點痛,她感覺自己跟宣然再呆下去,真的撐不住要脫粉了。
宣然感覺到落在自己頭頂上的目光,堪堪抬起頭:“怎……怎么了?”
宋詞趕緊收回目光:“沒什么。”
宣然低頭繼續打游戲:“啊,你要是想讓我帶你上分那就免了,我看你是帶也帶不上去的那種,好孩子還是老老實實讀書吧。”
宋詞:“……”
神特么帶你上分!
脫粉脫粉!
第二天一大早宋詞就到了派出所,準備問他們借點東西,正好就看見宣然風風火火地從辦公室出來。
手里抱著一個文件夾,見到宋詞,沒剎住車,沖她喊了一句:“早!”
宋詞沒來得及回應,他已經沖到門口,和另外一個帶著眼鏡的同事一起,騎著摩托車跑遠了。
他一動起來整個人都充滿了熱情和活力,就連聲音都變得靈動了起來。
宋詞覺得這樣拼命工作的宣然實在是太好看了。
她又可以了!
嚴西看到她進來,塞給她一把小零食:“給你嘗嘗,我新到貨的。”
宋詞拆了一個,疑惑的問嚴西:“話說宣警官他怎么了?”
嚴西嘆了口氣:“嗨,有了個案子,得趕緊過去處理一下。”
宋詞:“???這么急?”
感覺這小鎮挺安逸的啊,怎么會有這么緊急的案子?
嚴西見宋詞挺感興趣的樣子,就跟她說了兩句:“就一家暴案子,頭都大了。”
“家暴?”宋詞震驚。
年輕的嚴西警官嗤之以鼻:“這年頭什么人都有的。”
宋詞瑟瑟發抖的眨了眨眼睛:“這……這么嚴重嗎,宣然這么著急跑過去!”
看網上說的,那種情緒激動的家暴男都是很危險的,搞不好拿刀砍人民警察。
可不要傷了她的宣然啊!
嚴西嘆了一聲:“老大一遇到家暴都比較著急的啦。去年有個男的家暴,他手腕受傷也開車跑過去了,幸好今年來了的小路會開車。”
宋詞呆呆的看著嚴西,心里更擔憂了。
宣然很快就回來了。
沒干別的,把那男的帶回來了。
真巧,他就是昨天那個何秀云的丈夫。
跟宋詞預期的完全不一樣,這個家暴男他并不是那種模樣兇惡的山野村民。
相反,他帶著一副眼鏡,穿著得體,談吐也得體。
甚至還能看得出來他身上那跟他那堪比校草的兒子一樣的影子,年輕時候只怕也是個大帥哥。
“我也是氣極了,家里有個這樣子的病人,一家人日子都不好過,我兒子還要上學。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認錯。”他說。
宣然有點疲憊的在椅子上靠著,沒有說話。
戴眼鏡的小路警官和嚴西一起做了筆錄。
何秀云是個精神病人,情緒時常不穩定,總是在咒罵婆婆和丈夫,時常喋喋不休。
這兩天是國慶時期,在市里上學的兒子老師來鎮上游玩,就來了家里做客,結果她把家里搞得一團糟,還在客人面前大吵大鬧的。
客人走了之后,丈夫實在受不了動手打了老婆幾耳光,把她臉打腫了。
他們家經常這樣歇斯底里的吵鬧,大家都習以為常了。鄰居們也只是搖頭嘆息,結果住在鄰居家里的一個游客報警了。
男人歉疚而焦慮的說:“我知道,我做的不對,這不應該,我還是個老師,不管怎么樣都不能打人。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哎……我不怨她,這都是命……”
宋詞聽不下去了,起身去休息室到了一杯水。等她出來的時候,筆錄已經做好了,嚴西和眼鏡警官小路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把他放走了。
“這……就完了?”
宋詞震驚的看著宣然。
宣然眼睛閃了一下:“你覺得要怎樣?”
宋詞用樸素的正義觀回答:“他不是犯罪了么?”
宣然唇角勾了一下,秀眉一挑:“他說他太太有精神病,時常破壞物品,甚至會攻擊別人,昨天兒子的老師來家里做客,她擾亂了這一切,所以今天早上他和妻子口角之后,忍無可忍打了她兩耳光。”
宣然雙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做了:“小妹妹,你覺得我應該關他幾天?”
嚴西看宋詞的樣子好像有些不忿,趕緊過來解釋:“像這種情況我們也只能是批評教育的,雖然說打人不對,但是打兩耳光,我們也不可能就這么拘留人了。”
宋詞說:“他明顯在說謊啊?”
“???”嚴西奇怪的看著宋詞,“說謊?”
小路警官說:“女士你可能真的誤會了,這家的情況我們已經調查了好多遍了,鄰居的反應也是這樣的。雖然網絡上會有很多人說警察不管家暴,但是我們都是會管的。”
宋詞搖頭:“他真的在說謊。”
“這……”小路愁了,這姑娘怎么這么倔。
他習慣性的伸手托了一下眼鏡:“不是我們懶,如果真懶兩個耳光我們也不會去的了,他是無法控制他太太的情況下才打了兩個耳光的。是過路的游客聽見了女人的尖叫聲報警的。”
宋詞問:“你見過他太太了?”
小路警官點頭:“對啊,她一直抓著我的手說她丈夫要殺她。”
很明顯,她得體的丈夫不是那種人。
宋詞果斷的說:“你們問過他兒子了嗎?”
小眼鏡愣了一下:“他兒子昨天下午回市里學校和同學玩去了。”
宋詞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放假不呆在家里的兒子!學生不在家卻去拜訪的老師!一個通情達理到就算被誤會導致自己被警察帶走都沒有大發雷霆,卻打妻子兩耳光的男人,你不覺得太不合理了么?”
剛上班沒半年的小路警官感到工作十分艱難。
他愣愣的看著宋詞,然后默默轉頭向宣然求救。
沉默很久的宣然總算是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他目光探詢的在宋詞的身上逡巡了一會兒:“你覺得該怎么辦?”
宋詞呆住了,她尷尬的看著宣然,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哪兒知道該怎么辦,她自小生活優渥,沒吃過苦,更沒見過這種事情,網上倒是一堆的攻略。
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這個完全搭不上邊,湊不到一個類型里去。
宣然笑了笑:“還沒吃早飯吧,走,我帶你吃早飯去。”
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