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怪的療養(yǎng)院
- 療養(yǎng)院fashion女王
- 麥苗
- 2019字
- 2021-01-04 16:49:38
“你做什么!”林樂君一哆嗦,嘶聲叫道。
“幫你做復建呀!我手法很好的。”路天朗在她腳邊,抬起頭來撇她一眼笑道,兩手按著她的小腿肌肉揉捏起來:“你肌肉彈性很好的,放心吧,恢復幾天就能下來走路了。”
“別怕,天朗以前是運動員,肌肉按摩很厲害的,我們這的人有個腰酸腿疼的啊,都找他給按一按。”閔靜怡心思細膩,共情能力極強,一眼就看出林樂君的恐懼,連忙安撫道:“就你最開始來的那半年是專職大夫給你做的復建,后來啊,我們嫌他們礙事,他們也不愿意天天往這窮鄉(xiāng)僻壤的打來回,就索性把他們給打發(fā)了,這一年半,都是我們幾個在照顧你的,天朗就負責給你做復建。”
閔靜怡是林樂君醒來后見到的第一個人,這個女人看起來極為和善,讓林樂君莫名選擇了信任她,逐漸將身子放松,不再拒絕路天朗的碰觸。
“這是哪里?我的丈夫在哪里?你們又都是什么人?”林樂君看著閔靜怡問道。
“這里啊……這里是江陽療養(yǎng)院,一個私立療養(yǎng)院,傻姑娘,你都昏迷這么久了,你丈夫哪兒還能天天守著你啊,他肯定有自己的工作的嘛,他知道你醒了,肯定會來把你接走的,安心調養(yǎng)身體。”閔靜怡拿著兩根棉簽,沾上純凈水在林樂君干涸的雙唇上磨蹭滋潤著,然后端過一個杯子插上吸管塞到林樂君嘴里,林樂君努力從吸管中將水吸出來。
接下去的日子里,林樂君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的,但這份兒沉默中卻沒有消沉,像是憋著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海ψ鲋鴱徒ǎ@幾天一直是閔靜怡在給她端茶送飯,路天朗準時上午下午來給她做復建。
這個小伙子的手法確實專業(yè),穴道的揉按總是酥麻中帶著勁道,他的臉上永遠掛著笑容,即便林樂君沒有回應,他也總是嘰嘰喳喳的在她耳邊說些家常話,實在無話可說便隨意哼唱曲調不完整的歌曲。
期間還有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來看過自己兩次,閔靜怡叫這個男人譚錚,他看起來保養(yǎng)得當,帶著金絲邊眼鏡,頭發(fā)打著發(fā)膠,衣著及顯檔次,身上的香水都好像在叫囂著我有錢,一股金融街衣冠禽獸的銅臭味,如果自己沒猜錯,這應該是個投行大佬,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
“嗯,看起來氣色不錯,靜怡姐,還是你的伙食好。”譚錚看著林樂君點點頭,笑著為她打氣道:“聽天朗說這兩天已經能坐起來了,加油,也許明天就能站起來了。”
這個譚錚說的沒錯,林樂君第二天果真站了起來,她挪動著步子走到窗邊,靠著窗框看著外面的院子,這院子是西式造型,有精巧的造型噴泉和精雕細琢的石膏像,花草品種多樣且層次分明,是個不錯的歐式別墅小院,可越過圍墻便是大片的田地和遠處錯落有致的村落,這個地方極其偏僻。
通過幾天的觀察,林樂君對這個別墅里的人有了更深入的認識,除了曾經出現(xiàn)在她房間里的閔靜怡,路天朗和譚錚,還住著兩個小孩子,一個是看起來剛成年的男孩柴世明,還有個青春期女孩白子柔。
柴世明看起來并不是個討喜的男孩,180左右的個子,體重大概也有180左右,春寒料峭時節(jié),一條普通的牛仔褲加上一件略小的T恤讓他看起來臃腫不堪,臟兮兮的頭發(fā)趴在腦袋上就像一團剛從水里撈出來的水草,雖然年齡小,但卻給人一種中年老男人的油膩和死寂,換做之前的林樂君,肯定是對他不屑一顧的,可是現(xiàn)在的她除了觀察在院子里的兩個孩子,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此刻的柴世明正坐在一個漢白玉的小亭子里,肥胖的手中攥著一根小小的鉛筆吭哧吭哧在素描本上畫著什么,他的不遠處坐著的正是白子柔。
白子柔應該正是碧玉年華,小姑娘穿一身白色連衣裙呆愣愣的坐在柴世明不遠處的花叢邊上,她好像每天都坐在那個位置上,她的對面并沒有什么風景,只是裝飾圍墻,林樂君能看到她的側面,很標致漂亮的一張臉,就像是一個被教養(yǎng)的很好的大家閨秀,背景若是換做蘇杭園林,便仿若是從畫中走出的女孩。
這棟別墅里的人,都透著一股子古怪,他們之間都沒有血緣關系,看似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外面也沒有任何可相交的可能性,卻都聚集在這里,也都意外的和諧相處。
林樂君之前以為閔靜怡和路天朗是這個療養(yǎng)院的護工人員,可是后來她慢慢知道,這兩個人也不過是這里的住客而已,都是住客,怎么會對自己這樣一個陌生人如此熱心?他們對自己能有什么圖謀?
圖謀?林樂君苦笑一聲,她現(xiàn)在還有什么可圖謀的,扒掉時尚圈的鮮光外衣,她只是一個病人而已,閔靜怡的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和路天朗的刻意沒話找話都透著及不可見的一絲同情,是的,同情,她林樂君現(xiàn)在竟然已經淪落到要讓五六十歲的老阿姨和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同情的地步了?
其實林樂君心里有數(shù),他們對他的同情是來源于她的老公杜元,從她醒來到現(xiàn)在,她只提過一次杜元的名字,以后就再也沒有提起過,但閔靜怡卻總是含含糊糊的讓她放寬心,說她老公只是工作在忙,很快就會來接她的。
工作忙?能有多忙?一個男人的妻子昏迷了兩年,剛從植物人狀態(tài)醒來,作為她的老公都一個星期了還沒出現(xiàn),這是在忙么?直接說她已經被拋棄了不好么?恐怕在這些人眼里,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好像古代皇宮里被厭棄了的妃子打入了冷宮一樣。
林樂君站了半晌,突然她房間的門被暴力撞開,譚錚一臉驚慌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別沖動——沒什么想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