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上游堤壩決堤后,下游多處被淹。好在之前姜玄鈞派人連勸帶趕,甚至是抓捕,將一眾早早安之在了山上。
躲到山上的百姓看到家園被淹禁不住失聲痛哭起來,等想到如果他們此時(shí)仍舊待在山下的家里,豈不是連命都保不住?再次對姜玄鈞感恩戴德起來。
得知數(shù)以千計(jì)的百姓因?yàn)樘崆稗D(zhuǎn)移保住了性命,姜玄鈞十分欣喜。可是還沒等他高興多一會兒,就傳來崔知微暈厥的消息。
令人驚奇的是積壓了多日的烏云漸漸散去,久違了的太陽終于露出了頭。
“國師,知微什么時(shí)候能醒?”知道崔知微是因?yàn)榫认掳傩詹艜绱耍x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只盼著她早一點(diǎn)醒來。
國師抬頭看了看天,又掐指算了算,最終嘆息著搖了搖頭,“這個(gè)本國師也不能確定,萬幸的是她的生命沒什么危險(xiǎn)。”
宴景年得知北地上游堤壩決堤后便央著平王帶著他來看崔知微,當(dāng)看到暈厥的崔知微心中一痛,隨后上前流著淚滿是自責(zé)地說著自己的無能,沒有及時(shí)湊夠魂魄讓她免受反噬之苦。
崔知禮奇怪地看向他,“宴家哥哥,靈穴谷谷主不是叫人送來了寄靈了嗎?不然知微可就不是只暈厥了啊!”
“你這話什么意思?”宴景年胡亂抹了把眼淚,“你是說谷主他派人送來了寄靈?”隨后他扭頭看向平王。
平王隔著面具白了他一眼,“如果真指著你,你這個(gè)小媳婦早就該升天了。”
“那您為什么不早說啊!”害得他擔(dān)心了許久。
“我要是早說,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無能嗎?”
“您說的對,晚輩這次回去后一定好好修煉。”
“這還差不多。免得你覺得供本谷主驅(qū)使五年太過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宴景年連連擺手,“興許五年對于晚輩來說都不夠用。”他之所以這次如此心甘情愿,一方面真心實(shí)意想要好好修煉,另一方面是因?yàn)槠酵蹙攘舜拗ⅰ?
不過他同別人一樣比較擔(dān)心崔知微什么時(shí)候能醒?這點(diǎn)就連平王在推演過后也不能給出準(zhǔn)確答復(fù)。
就這樣,在他同平王離開前,崔知微仍舊沒有醒。
而崔知微在不知不覺中進(jìn)入到一個(gè)奇怪的境界,她的魂魄暈暈乎乎離了體回到了小千界,還回到了他師父修煉的靜室之中。
“師父,真的是您嗎?”看到久違的師父,要不是因?yàn)橹皇腔昶牵峙略缇弯粶I下。
“你回來了。”仙風(fēng)道骨的鴻源真人朝她慈愛地笑了笑,“看來你在那邊又救了不少人。”
“是啊,”崔知微苦笑,“徒兒又爛好人了一回。”
“也不算是爛好人,解救蒼生本就是咱們修煉之人分內(nèi)之事。只不過你的修為太低,卻總要你承擔(dān)與能力不符的事,才會命運(yùn)多舛。”
“那要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鴻源真人再次笑了笑,“好好修煉唄。”
“可是我現(xiàn)在所處的大陸靈氣稀薄比這里更不適合修煉。”
“難道就不能想辦法改變嗎?比如尋找個(gè)靈氣濃郁的地方,弄些聚靈陣之類。”
鴻源真人這話猶如醍醐灌頂,“您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徒兒,那里有一些地方靈氣相比較而言還算濃郁,卻因?yàn)楹推胀ò傩站幼〉牡胤较嗤ú艜?dǎo)致靈氣稀薄。如果將那些靈氣濃郁地方與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完全分隔,是不是靈氣就會濃郁很多?”
“你不妨試試?”
崔知微聽后小臉垮了下來,“如果那些地方歸屬于徒兒,徒兒肯定會立刻付諸行動。可是那些地方不歸屬于徒兒啊!”
“事在人為。”
崔知微還在琢磨怎么事在人為,就感覺一陣恍惚,等睜開眼對上的是崔知禮驚喜的眼神。
“你……”她手指著崔知禮一臉震驚,“你怎么老了?”
崔知禮反駁,“我這是長大了,不是老了。”又有些不可思議道,“你這次是真的醒了吧?我不會是在做夢?”
“我真的醒了啊!”崔知微不明所以翻身坐起,“可是你為何這么震驚?我之前也不是沒有反噬過?”不過這一次還真得好好感謝靈穴谷主,如果不是他叫人及時(shí)送來的寄靈珠,她又及時(shí)將寄靈珠煉化,等待她的一定是魂飛魄散。
她可是親眼見到寄靈珠內(nèi)的一個(gè)個(gè)魂魄化作一縷縷黑煙。
“你知道你暈厥了多少年了嗎?”
“多少年?”崔知微,“我不是只暈厥了一會兒嗎?”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現(xiàn)實(shí),她看到了小千界的師父,和他聊了會兒天。
崔知禮伸出一只手,“五年了,你暈厥了整整五年。”
“媽呀!宴景年和靈穴谷約定的五年時(shí)間都到了。”
“是啊!”崔知禮點(diǎn)頭,“不過那件事比起其他大事簡直是不值一提。”
“還發(fā)生了什么?”崔知微也挺干興趣。
“你還是先收拾收拾,我得叫人將你醒的消息告訴祖母和爹娘他們。”
“好。”崔知微也怕祖母和爹娘他們擔(dān)心。
直到看見眼淚汪汪的齊氏,崔知微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她不怕別的,就怕五年過去齊氏變得老態(tài)龍鐘,更怕齊氏有個(gè)三長兩短的。
“祖母。”她嬌嗔地喊了句,然后就像小時(shí)候一般將頭埋在齊氏懷中。
“唉,唉,”齊氏摸了摸她的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崔知微又扭頭看向崔晉和衛(wèi)秋娘,嬌嗔地喚了聲“爹”跟“娘”。
二人異口同聲:“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等她再轉(zhuǎn)頭,看到高暖晴還有她手上牽著的小男孩兒一臉驚喜,“我這是當(dāng)姑姑了?”
高暖晴連忙催促小男孩兒上前,“哲兒,快叫姑姑。”
崔明哲時(shí)常見暈厥中的崔知微,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清醒的她,有些害羞靦腆地輕聲喚了聲,“姑姑。”隨后將頭埋在高暖晴身上。
高暖晴笑了笑,“你這孩子,娘之前都白教了。”
崔知微卻笑著道:“這樣就很好,可比我和三哥這么大時(shí)好太多。”
當(dāng)她看到另外一個(gè)人時(shí),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