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天過后,他們兄妹煉制出的丹藥無論是數量還是品質竟然遠遠超過驚云道長和百里家族族長。那二人反過來還要向他們兄妹二人請教。
他們兄妹沒有藏私,將自己總結的筆記拿給了驚云道長和百里家族族長。過了一個多月,他們四人煉制的解毒丹,以及平王叫人送來的解毒丹終于將北地中毒的百姓全部解了毒。
不過他們四人心甘情愿做幕后英雄,將一切榮耀都給了姜玄鈞,姜玄鈞因此成為解救北地百姓神明一般的存在,成為人們心中當之無愧的儲君。
此間事了,百里家族的人與眾人告辭后提前離開。姜玄鈞將余下的事交給手下也打算帶著一行人回京,崔知微心里卻有著不小的疑惑。
“知微,怎么感覺你心事重重的?”和她幾乎焦不離孟的崔知禮很快便發現了她的異常。
“我總覺得還有事要發生,可是卻沒有推演出來。”崔知微回答。
“那就先別著急,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可以推出來了。”
“我雖然也是這么想,但是卻覺得心里說不上來的慌亂。”她沒有說的是,這次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但是到頭來只是輕飄飄頭暈了一陣子,實在是與她來之前的預感極度不符。
原本以為平王會將宴景年帶走的國師也是感到事情與預計的極度不符。他真的想不通為何過了這么久平王還沒有出招?也只能惴惴不安地等著。
還沒等眾人離開,天空忽然烏云密布,緊接著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崔知微腦海中忽然閃現洪水決堤淹沒許多村莊的畫面。這與她前世遭遇反噬的畫面極度相似,不同的是死傷的人更多。
她苦笑了一下,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就在眾人抱怨著鬼天氣,說是等著明天雨停在上路時,崔知微找到了姜玄鈞,并讓他將余下幾人召集到一處。
“知微,莫非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驚云道長也隱隱感到了不安,不過他推演了半天,也只是推演出這樣的暴雨天要持續個兩天。
“師祖,徒孫之所以將太子哥哥將大家召集到一處的確是有一件大事要說。”
“是跟這個鬼天氣有關嗎?”驚云道長問,“可是老道只推演出這樣的暴雨天頂多持續個兩天,對百姓造不成太多的損失。”
“如果有人趁機將堤壩破壞,再將這一切歸為神明處罰呢?”
“等等,咱們一件事一件事來捋。”
崔知微點頭,道了聲“好”。
“你第一件事說的是有人想要趁機將堤壩破壞想要淹死村民?”
崔知微回答:“不光是想要淹死村民,還想要淹死咱們,尤其是想要借機除掉太子哥哥。”
“你不會是說四皇子他們吧?”因為姜玄鈞的生死目前只與姜玄瀚關聯最大。
“師祖猜測的沒錯。”雖然姜玄瀚的畫面只是一閃而過,卻還是被崔知微精準地給發現了。更主要的是她在畫面中看到了他們這些人在洪水中逃亡的畫面。
“那將這一切歸為神明處罰又是怎么回事?”驚云道長追問。
“好像是要將這次中毒的事推給太子哥哥,然后將洪水的事歸為太子哥哥欺騙百姓的處罰。”具體她也不清楚,只是有畫面如此。
聽后,姜玄鈞禁不住冷笑:“孤那位好四弟,之前還真是隱藏的深啊!竟然為了一己之私不顧百姓死活。”
“眼下這些都不重要,”崔知微催促,“重要的是太子哥哥得盡快讓下游的百姓轉移,還得想辦法阻止那些人破壞堤壩。”
“也好,”姜玄鈞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孤這就派人去辦。”
看著辦事效率極高的姜玄鈞,崔知微再次感嘆還是有權好辦事。不過太子哥哥,你怎么就沒有懷疑我說的這些真假呢?
實際上是她想多了。她雖然從來沒有說會推演,但是驚云道長以及國師等人對她的態度已經足以表明她不僅會推演,而且推演術還遠在他們之上,再聯系之前的種種就更加不難推斷。
待眾人散去,崔知禮同宴景年一起圍了過來。
“你就不怕反噬嗎?”宴景年一臉的擔憂。
“怕啊,”崔知微苦笑,“可是比起這么多無辜百姓受災,我一個人遭到反噬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叫算不了什么?”崔知禮焦急地說,“如果你出事,你叫我們怎么辦?你叫爹娘和祖母他們怎么辦?”
“可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我都已經說了。”
“不行,我得找國師他們問問。”崔知禮說完,扭頭去找國師。
宴景年雖然沒有跟著一起去,卻也一直在想著對策。還是崔知微看不下去眼,主要是想一個人靜靜,將他打發了出去。
最后無論是國師還是崔知微自己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寄靈。
不過崔知微仍舊下不了決心,“可是寄靈不僅會折壽,還會導致別人的魂魄灰飛煙滅。”這也是她一直以來不同意用這個方法的原因。
“隨便找幾個惡鬼的魂魄來代替你受罰難道不是一舉兩得嗎?”宴景年道。
國師卻一臉凝重,“就怕這次不是一個兩個惡鬼的靈魂就能解決的。”
“為什么?”崔知禮抬頭看向國師。
“這次如果是真的,知微解救的可不是一兩人的命。”
“就是說,知微如果救了一個人,就要有一個魂魄來替代她受罰,如果救了兩個人,就要有兩個魂魄。”
“沒錯。”國師點頭。
崔知禮張大了嘴巴,“那豈不是需要千千萬萬?”
宴景年跟著道,“最怕的是準備的魂魄如果不夠,知微照樣還要受到反噬。”
“你倆說的都對。”國師再次點頭。
“那要怎么辦?”崔知禮焦急道,“這一個兩個魂魄還好說,這么多的魂魄要去哪里尋?”
見幾人替自己擔心,崔知微笑了笑,“算了吧,還是我一人受著吧。萬一我僥幸躲過一劫呢?”
“你哪次躲過了?”宴景年反問,“別在這里哄騙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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