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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鬼王一脈

  • 孤晨軒
  • 雪落霞影
  • 9749字
  • 2020-12-18 10:57:59

當(dāng)有了高低貴賤,有了貧富差距,也許一種太平安定就已經(jīng)被打破了,打破這個太平的是人心。

任何人都想過上自己理想中的生活,都想出人頭地,不想受到任何人的白眼,一樣的目標卻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一種人靠努力踏踏實實去實現(xiàn)這個目標,一種人就想著怎么睡一覺起來就會飛黃騰達,時間久了安逸自然就沒有了,代替這種安逸的只是人們內(nèi)心浮躁的心。

賀影兒驚訝的看著面前的歐陽琉懷,喃喃的道:“你想講就講唄,我也沒有攔著你。”

符遠笑著道:“既然七弟要講故事,我們還是給他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吧。”

冷空站起了身,道:“屋中真是憋悶,出去走走。”

冷空離開了,符遠和楊不歸顧惜明也相繼離開。

歐陽琉懷道:“其實這些事都是大哥講給我聽的。”

賀影兒道:“你講就講,啰嗦那么多干嘛。”

當(dāng)初藥王自毀藥王谷,方澤帶著符遠和呂素素一起去了落花鎮(zhèn)找杜充顧惜明。

等他們到了落花鎮(zhèn),沒想到杜充家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歐陽世家家主歐陽冠的公子歐陽琉懷。

面對歐陽琉懷的到來,方澤沒有任何反感,時間久了大家反而對這個世家弟子還很親近。

為了八月十五之前能夠趕到惡人潭,方澤和呂素素商量了一下,準備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方澤和呂素素提出要去惡人潭,楊不歸道:“早聽聞惡人潭是江湖武林禁地,有多少成名人物因為踏入了惡人潭,從此下落不明,了無音訊。”

方澤道:“這是藥王前輩的遺言,就是有再大的危險,方澤也要帶素素去的。”

符遠道:“我也受到劍王前輩所托,也是要去惡人潭的。”

顧惜明道:“顧惜明愿意跟隨大哥,闖一闖惡人潭這個龍?zhí)痘⒀ā!?

杜充接話道:“杜充也愿意跟隨大哥一起去,縱使刀山火海也要去蹚一蹚。”

楊不歸道:“當(dāng)然這件事也少不了我楊不歸。”

方澤道:“都知道惡人潭是武林禁地,也許方澤此去是有去無回,怎么能讓眾家兄弟跟著我冒險呢。”

顧惜明道:“在斷魂崖我就認定了大哥,從那時候顧惜明就已經(jīng)決定以后跟著大哥,無論大哥腳下是什么,顧惜明也愿意在前面替大哥探路。”

呂素素道:“方大哥,各位的心意素素心領(lǐng)了,至于去惡人潭冒險,我一個人去就好了,不敢再麻煩各位了。”

方澤道:“素素,方澤答應(yīng)了藥王前輩,即使此去搭上我的性命,方澤也能對得起藥王前輩了。”

杜充道:“各位兄長何必為這件事糾纏呢,我看不如我們一起去惡人潭。縱使惡人潭是龍?zhí)痘⒀ǎ覀儙讉€人也足可以攪得他地覆天翻。”

楊不歸笑著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冰羽枯戒都不能拿我們怎么樣,惡人潭又如何?”

方澤道:“方澤感謝幾位兄弟,只是方澤不愿意你們陪著我一起冒險,我看你們還是在這里等候消息吧。”

楊不歸道:“大哥此言差矣,不歸可不愿意平平淡淡了此一生,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怎么也要辦些轟轟烈烈的大事,何況是跟隨兄長呢。”

方澤看向歐陽琉懷,道:“琉懷,你該回碧落山莊了。”

歐陽琉懷道:“大哥,琉懷雖然生在歐陽世家,但是也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這次我也愿意陪大哥去的。”

方澤道:“琉懷,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只是此去惡人潭危險重重,我不愿意讓你也冒險。”

歐陽琉懷道:“他們?nèi)サ模覟槭裁慈ゲ坏茫俊?

楊不歸道:“大哥,我看就讓琉懷一起去吧,我保護他就好了。”

歐陽琉懷道:“我才不用你保護呢。”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一起去,幾個人準備停當(dāng)就出發(fā)了。

惡人潭是和冰羽枯戒一樣的武林禁地,只不過冰羽枯戒還對有些了解,惡人潭卻沒有人知道存在什么樣的危險,進入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離開落花鎮(zhèn)走了幾天,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卻有三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三個人其中一個方澤卻認識,正是曾在符家堡出現(xiàn)的逍遙宗十堂主之一的范先,其他兩個人卻從來沒有見過。

范先來到前面,道:“我是逍遙宗堂主范先,你們把吳二娘藏到哪里去了?”

方澤道:“你要來找吳二娘,那可是找錯了地方。”

杜充道:“我們和逍遙宗素?zé)o往來,更不認識什么吳二娘,你們找錯人了。”

范先手指方澤,對身邊一個人道:“我沒有說錯,那天就是他救了吳二娘。”

范先和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看樣子在逍遙宗比范先身份要高。

這個人來到方澤面前,上下打量許久,道:“我是逍遙宗十堂主第三位任查,你如果不想惹上麻煩,就告訴我吳二娘的下落。”

方澤冷笑道:“我聽說這種事在逍遙宗都是逍遙閣在管,怎么現(xiàn)在歸了你們十堂主了?”

任查道:“只要背叛了逍遙宗,逍遙宗上下都有權(quán)過問。”

方澤道:“可惜你問錯了人,我也不知道吳二娘去了哪里。”

任查道:“你知道你不告訴我的后果是什么嗎?”

方澤冷冷的道:“你知道你這樣問我的后果又是什么?”

任查哈哈大笑,道:“我任查行走江湖,還沒有人和我說這樣的話,看來今天你們也只有一個結(jié)果。”

方澤道:“我想趁著我的兄弟們還沒有生氣,我要告誡你一句,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

最后面站著的那個大怒,拔刀出鞘道:“讓你們嘗嘗我的刀的滋味。”

方澤道:“你又是哪位堂主?”

這個人道:“十堂主吳畏。”

方澤道:“為了一個吳二娘,逍遙宗竟然出動了三位堂主,看來逍遙宗對待同伴真的不錯。”

任查道:“她只是一個叛徒,叛徒只有一個結(jié)果就是死。”

吳畏早已經(jīng)等不及了,蹦起來向方澤一刀砍來,方澤哪能讓他砍到,身子后退,避過了一刀。

吳畏再想向方澤出手,符遠已經(jīng)擋在了他面前。

吳畏面對符遠,真的就再也無畏了,因為他死了,是被符遠一劍刺穿了喉嚨。

當(dāng)吳畏倒地的那一刻,范先出手了,他認為此刻是對符遠下手的最好時機。

可是范先這一錯誤的判斷,直接送了自己的性命。

也許只有活著的任查才明白,任何時候都不能忽略符遠,更重要的是不能忽略他手中的一柄鐵劍。

任查之所以能夠排在十堂主第三位,他至少比范先吳畏要強許多,因此范先和吳畏死了,任查還活著。

任查之所以能活著,還要感謝自己機敏的頭腦和兩條腿的速度,當(dāng)然符遠也沒有去追他的打算。

轉(zhuǎn)眼之間符遠殺了兩個人,即使杜充顧惜明都沒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劍的,現(xiàn)在他的鐵劍還在那破舊的劍鞘中,任誰也想不到在這破舊的劍鞘中是天下最兇的利器。

楊不歸最先打破了沉寂,稱贊道:“符兄好劍法,頃刻之間就能讓逍遙宗兩位堂主送了性命。”

符遠淡淡的道:“不過是兩個無名之輩。”

杜充略嘆息道:“看來我們以后都要被逍遙宗纏上了。”

楊不歸道:“現(xiàn)在我才覺得有了點樂趣,真是快哉。”

杜充道:“可是和逍遙宗作對,常年玩火總有失手的時候。”

顧惜明道:“怎么?你怕了?”

杜充道:“我怕什么,大不了拿這條命和他們拼了。”

方澤淡淡的道:“我們可以繼續(xù)趕路了。”

方澤說了話,其他人都不再多言,把吳畏和范先的尸體處理掉,又繼續(xù)出發(fā)。

不過自從遇到任查他們以后,這些人沉默了許多,只有楊不歸偶爾說上幾句,也沒人應(yīng)喝。

臨近惡人潭,更是看不到一個人,唯一與聽說的惡人潭有所差距的,恐怕就是惡人潭的景色了。

如果說惡人潭是武林第一兇地,那么惡人潭的景色恐怕就是天下第一美景了。

潭水清澈,一眼望不到邊。

杜充道:“我們怎么過去?”

符遠道:“距離八月十五還有三天,落魄峰五王會要開始,我想自然有人接應(yīng)。”

楊不歸一指遠處,道:“接我們的人來了。”

眾人順著楊不歸的手指之處看去,只見遠處有一艘大船,正向他們的方向駛來。

杜充道:“我看我們還是多加小心,惡人潭的人行事古怪,不要被他們所害。”

楊不歸道:“杜兄弟未免太小心了。”

不大一會兒,這艘大船已經(jīng)靠岸,從船上下來一個老者,滿臉笑容,甚是和善。

老者笑著道:“幾位可是要去惡人潭?”

方澤道:“正是,前輩可是也要去惡人潭?”

老者道:“我十幾年如一日在這惡人潭擺渡,等的自然是愿意上惡人潭的人。”

方澤道:“那麻煩前輩把我們幾個送到惡人潭?”

老者瞇縫著眼睛,道:“惡人潭兇險萬分,有可能此一去就要送掉性命,你們可想好了?”

楊不歸道:“我們專程來惡人潭的,自然來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不然來這里做什么?”

老者笑著道:“那就請上船吧!”

方澤首先邁步走上了這艘大船,呂素素符遠楊不歸歐陽琉懷顧惜明杜充依次跟隨。

七個人到了船上,更是驚訝,光看外面誰能想到船上會如此豪華,簡直是應(yīng)有盡有。這船上還有十?dāng)?shù)名美女,酒菜都已經(jīng)備好。

老者道:“這幾天你們就在這里好好享用,不然去了惡人潭,即使能夠活下來,恐怕再也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顧惜明疑惑的道:“這幾天?”

老者道:“不錯,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你們現(xiàn)在登上這艘船,等到八月十五的早晨才能到惡人潭。”

楊不歸道:“這里離惡人潭很遠嗎?”

老者道:“當(dāng)然不遠。”

楊不歸道:“那為什么需要三天?”

老者道:“每年我只有八月十二在這里,到八月十五回去,一方面是在這里等候愿意上惡人潭的人,另一方面自然是接落魄峰上的大人物。”

杜充道:“難道我們要在這船上住三天?”

老者道:“這里有酒有肉還有美女陪著,你要不愿意就到船下面等著吧,我也不會攔著。”

幾個人剛坐下,有兩個人走上了船,一黑一白,每個人腰間都挎著一把鋼刀。

兩個人看了看方澤符遠等人,坐在了離他們不遠之處,順勢兩個人一人拉了一個美女在懷。

黑衣人看了看顧惜明,道:“這位兄臺似曾相識,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顧惜明笑著道:“在下顧惜明,久仰黑白雙煞之名。”

黑衣人笑著道:“怪不得看著眼熟,前些日子聽說你去落花鎮(zhèn)尋找金鉤,再就沒有了下落,怎么也要去惡人潭?”

顧惜明道:“是,二位也要去惡人潭?”

白衣人道:“是啊,只怪我們得罪了逍遙宗范堂主,他說我們弟兄耽誤了他捉拿逍遙宗叛徒,要找我們的麻煩。”

顧惜明道:“哪一個范堂主?”

黑衣人道:“還有哪一個,就是逍遙宗堂主范先。”

顧惜明道:“黑白雙煞縱橫江東江南,一個范先何足懼怕?”

白衣人冷哼一聲道:“范先算什么東西,可是他有逍遙宗做靠山,我們弟兄商量了一下,也許只有惡人潭能夠避禍。”

杜充道:“二位一向自負高傲,今天到說的坦誠。”

黑衣人道:“你是什么人,也敢指責(zé)我們兄弟?”

杜充道:“落花鎮(zhèn)杜充。”

白衣人冷笑道:“我還說什么大人物,原來是落花鎮(zhèn)一個市井無賴,真是可笑。”

杜充霍然而起,黑衣人道:“怎么就憑你還要與我們兄弟動手?我現(xiàn)在都覺得這里有點擠,如果你不在也到寬松不少。”

只聽一陣笑聲,道:“這船上這么熱鬧,我也來湊湊熱鬧。”

話音未落,又有幾個人走上了船,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之內(nèi)。

總共上來四個人,為首的看上去是一個年輕公子,白衣素服,一塵不染。不過在他身邊跟隨的這個人,卻讓方澤符遠等人很驚訝,正是逍遙宗十堂主第三位任查。在任查身后還跟著兩個人,不過看上去普通了許多。

任查看到方澤符遠這些人沒有任何表情,就和不認識一樣。

四個人挨著黑白雙煞坐了下來,此刻杜充也早已經(jīng)被顧惜明拉的坐了下去。

這四個人上了船,反而讓船中安靜了許多。

第二天一早,駛船老者很熱情迎上來一位紅袍老者,紅袍老者笑著道:“莫千秋,今年你這船上很熱鬧啊?”

駛船老者賠笑道:“落前輩,今年可能江湖上不太平吧。”

聽到駛船老者是莫千秋,讓黑白雙煞這樣的人都很吃驚,但是看到莫千秋對紅袍老者這么畢恭畢敬,就讓所有人都驚訝了,都在猜測紅袍老者是什么身份。

紅袍老者被莫千秋安排落座,道:“那幾個老家伙還沒有到嗎?”

莫千秋道:“木前輩這一年都沒有離開惡人潭,冷前輩符前輩和孫前輩都還沒有到。”

紅袍老者道:“這一年惡人潭有什么新奇的事情發(fā)生嗎?”

莫千秋道:“一切正常,可沒有江湖上那么轟轟烈烈,平淡的很呢。”

紅袍老者道:“看來你很想江湖上的生活?”

莫千秋慌忙道:“落前輩,二十年前如果您不救我,我早已經(jīng)死了,江湖上那樣的生活我再也不想過了。”

紅袍老者道:“我聽說這一年江湖上到發(fā)生了不少事情,你聽沒聽說?”

莫千秋道:“晚輩一年都沒有離開惡人潭,對江湖上的事情更是不知。”

紅袍老者抬頭看了看眾人,道:“你們呢?”

黑白雙煞的白煞忙道:“我倒是知道幾件,不知道算不算的新鮮事?”

紅袍老者道:“說來聽聽。”

白煞道:“斷魂崖發(fā)生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據(jù)說和四大世家有關(guān),就連東方世家的冷面公子?xùn)|方正都賠上了性命。夜珍珠逃入冰羽枯戒都不能幸免,被游霞宮的弟子殺死在了斷魂崖。”

白煞說著,看了看紅袍老者,紅袍老者正聽得入神。

白煞心中高興,繼續(xù)說道:“斷魂崖的事情就連逍遙宗都被牽扯其中,說是夜來城少主付一羽殺死了東方正,四大世家又殺死了付一羽,付一羽的弟弟付嘯天,也就是逍遙宗的大護法要替哥哥報仇。實在是亂的很,這件事都震動了整個江湖。”

方澤冷冷的道:“這位兄臺知道的不少啊?”

白煞抬頭看了看方澤,道:“我也是道聽途說。”

紅袍老者看著方澤,道:“年輕人,難道你比他知道的更多?”

坐在任查旁邊的公子道:“方公子當(dāng)然知道的更多,因為夜珍珠死的那天他也在斷魂崖。”

方澤目光盯在了這位公子身上,道:“不知道公子在逍遙宗是什么地位?”

這個公子道:“我只不過是逍遙宗一個小卒,不值得公子重視。”

黑白雙煞此刻臉都白了,想躲逍遙宗,沒想到現(xiàn)在身邊就坐著逍遙宗的人,二人不由得站起了身,向船艙口走去。

莫千秋擋在了黑白雙煞面前,道:“上了我的惡人船,只能跟著我去惡人潭,否則只有死。”

黑煞道:“我們只是坐的久了,活動活動。”

黑白雙煞慌忙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莫千秋道:“各位說的都口渴了吧,快上酒。”

莫千秋發(fā)話,馬上那十幾個美女給眾人倒酒。

只聽一聲響,一個美女重重的倒在了船板上,還有一把匕首落在了跟隨任查的那位公子腳下。

那位公子拾起了腳下的匕首,面無表情,手輕輕一抖,這把匕首朝著地上的美女而去。

這把匕首沒有扎到美女身上,而是落在了船板上,在美女面前站著一個人,是他打落了匕首。

打落匕首的是符遠,符遠轉(zhuǎn)身扶起了美女,道:“孫姑娘,你沒事吧?”

美女抬頭看了看符遠,道:“符公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原來這個美女正是吳二娘和孫思鳴的女兒孫秀英。

任查站了起來,怒喝道:“閣主,就是他殺了吳畏和范先。”

那位公子道:“任查,坐下。”

任查無奈,坐了下去。

孫秀英站了起來,推開符遠,道:“多謝符公子。”

孫秀英跑出了船艙,符遠滿臉迷茫,不知道所以然。

紅袍老者笑著對莫千秋道:“看來你的惡人船也沒有那么太平?”

莫千秋道:“讓落前輩見笑了,晚輩自然會去處理。”

符遠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方澤低聲道:“那姑娘是不是吳二娘的女兒?”

符遠點點頭,道:“他們不會出事吧。”

方澤道:“一切小心就好了,靜觀其變。”

這時候從船艙外又走進兩個人來,一個老者一個年輕人。

老者冰冷冷的道:“我遠遠就聽到了落老頭說話。”

紅袍老者道:“冷老頭,你終于來了,怎么還帶著個孩子?”

老頭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道:“這是我孫兒冷空。”

老頭轉(zhuǎn)頭對孫兒冷空道:“還不見過落老頭。”

冷空忙上前施禮,道:“晚輩冷空見過落前輩。”

紅袍老者道:“你可別和你爺爺一樣,一副冰冷冷的樣子,不討人喜歡。”

船上又恢復(fù)了平靜,不過顯得異常詭異,尤其是黑白雙煞更是膽戰(zhàn)心驚。

好不容易等到八月十五早晨開船,一到惡人潭,黑白雙煞就一刻也沒在惡人船多待片刻,急匆匆的離開了。

剩下的人比他們可悠閑多了,最后下船的是方澤符遠這七個人,其余人早已經(jīng)下船沒了蹤影。

顧惜明首先道:“那個紅袍老者是什么人?”

方澤道:“能夠在惡人潭來去自如的人江湖上又有幾個。”

楊不歸道:“會不會是五王之中的人物?”

符遠道:“如果我沒猜錯那個紅袍老者就是火王落十三,至于后來來的那爺孫兩,恐怕就是冷王冷崔了。”

顧惜明道:“早知道他是火王,我們跟著他就可以找到落魄峰了。”

方澤道:“既然來了就不著急,何況如此美景,怎么也要觀賞一番。”

杜充驚訝道:“大哥不會吧,你還有心思觀賞美景?”

方澤道:“當(dāng)然,此人間仙境卻被一群惡魔霸占,真是可惜。”

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道:“大膽狂徒,知道惡人潭全是惡人,還敢大言不慚。”

在眾人面前出現(xiàn)一個小矮子,長得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挺粗的脖子頂著一個小腦袋。

顧惜明道:“我還說惡人潭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原來還有來搞笑的。”

小矮子道:“你們是在笑話我嗎?”

杜充笑著道:“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小矮子大怒,道:“今天我不懲戒一下你們,你們就不知道這里是惡人潭。”

顧惜明哈哈大笑,道:“那就讓我見識一下惡人潭的惡魔是什么樣的。”

小矮子突然出手,快如閃電向顧惜明而來,顧惜明也很是驚訝,怎么這個其貌不揚的人怎么身法如此之快。

正在這個時候,方澤卻擋在了顧惜明面前,同時出手抓住了小矮子的衣領(lǐng),并且把他提了起來。

小矮子更是大怒,道:“你放我下來。”

方澤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只要如實回答,我就放了你。”

小矮子道:“你問吧。”

方澤道:“你的功夫誰教你的?”

小矮子道:“你放開我,我告訴你。”

方澤手一松,小矮子身子直接躍了出去,逃之夭夭。

方澤可沒有放過小矮子的意思,緊緊追去。其他人不知道方澤為什么對這么一個矮子緊追不放,都跟著方澤追了下去。

小矮子身法奇快,前面出現(xiàn)了一座酒樓,一閃身進了酒樓。

小矮子一進酒樓,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小矮子看到這個人馬上停了下來,道:“師父后面有人追我。”

被小矮子稱作師父的人嚴厲的道:“我多次告誡你這幾天不要出去,更不要顯露自己武功,你為何不聽?”

小矮子低聲道:“弟子知道錯了。”

這個師父嘆息一聲道:“什么人追你?按說惡人潭的人都認識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都不會為難你,難道你做了什么事激怒了他們?”

小矮子道:“他們不是惡人潭的,是剛剛被莫千秋帶到惡人潭的。其中一個好像熟悉我的功夫,我……我只不過一招就被他制住了,他還問我我的功夫是誰教的。”

這個師父喃喃的道:“難道是他們找來了。”

方澤符遠幾個人追到了酒樓前,這才發(fā)覺惡人潭卻也異常熱鬧,酒樓店鋪應(yīng)有盡有,來到這里誰會想到這里是武林禁地惡人潭。

方澤一行人走進酒樓,大早上酒樓內(nèi)沒有一個客人。

小矮子躲到了他師父背后,出現(xiàn)在方澤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大胖子。方澤仔細打量著小矮子的師父,問道:“敢問前輩大名?”

小矮子的師父道:“我的名字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人叫了,我都快忘記了,在惡人潭他們都叫我人廚子。你們今日闖入我惡人樓,是何道理?”

方澤一指人廚子背后的小矮子道:“不知道他與前輩什么關(guān)系?”

人廚子道:“他是我的弟子惡人不惡玄惡。”

方澤道:“那么他的功夫可是前輩所傳授?”

人廚子道:“不錯,這有什么問題嗎?”

方澤道:“剛才愛徒顯露武功,在下卻似曾相識,因此才跟隨愛徒來到這里。”

人廚子道:“天下武功同出一門,看著熟悉也理所當(dāng)然。”

方澤道:“可是我?guī)煾父嬖V我鬼影七變是他獨創(chuàng),今日我竟然看到愛徒使出了鬼影七變,不得不讓我好奇。”

人廚子臉上的肉微微抖動,緩緩的道:“你師父可好?”

方澤道:“家?guī)熞呀?jīng)過世了。”

人廚子大驚,道:“你師父已經(jīng)過世了?”

方澤道:“前輩和我?guī)煾赣质鞘裁搓P(guān)系?”

人廚子長嘆一聲道:“我們的關(guān)系恍如隔世,我是你師父的三師弟楚風(fēng)。”

方澤驚訝道:“楚風(fēng)?鬼王三弟子就叫楚風(fēng),號稱天下第一美男子。”

人廚子嘆息道:“我就是那個楚風(fēng),和你師父同出一門。”

楊不歸忍不住噗嗤一聲笑道:“天下第一美男子?”

楚風(fēng)苦笑道:“你們一定奇怪我這幅尊榮怎么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楊不歸道:“的確奇怪。”

人廚子道:“說起來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漫長的我都快記不得了。”

方澤道:“難道我?guī)煾狄彩枪硗醯牡茏樱俊?

人廚子楚風(fēng)道:“難道你師傅沒有告訴你嗎?”

方澤道:“師父從來沒有和我提起師門的事情。”

人廚子道:“是啊,那件事對師兄打擊太大了。”

方澤道:“這是怎么回事?”

人廚子嘆息道:“此生還能遇到師兄的傳人,我也知足了。”

人廚子吩咐弟子玄惡道:“關(guān)閉店門,今天就不營業(yè)了。”

玄惡答應(yīng)一聲,自去照辦。

人廚子把眾人請到后院屋中,擺了一桌酒席。

人廚子楚風(fēng)上首坐了,左邊挨著方澤,右邊是弟子玄惡,其他人依次坐了。

人廚子道:“我來到惡人潭已經(jīng)快三十年了,再也沒有離開。師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方澤道:“我也在查詢害死師傅的仇人。”

人廚子嘆息道:“這都是被我害得,如果師兄當(dāng)初不是為了我,又怎么會離開師門。”

方澤道:“師叔,這怎么回事?”

人廚子嘆息道:“這都是當(dāng)年師門恩怨,那件事影響了整個鬼王一脈。大師兄為了我離開了師門,二師兄落崖而亡,小師妹被害,我也逃到了惡人潭。為了不被任何人認出我的身份,我就成了這個樣子,誰會想到當(dāng)年江湖上的美男子原來是我這個胖子。”

方澤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連師傅也從來沒有和我提及師門?”

人廚子道:“當(dāng)初師父鬼王門下收了三個弟子,大弟子就是你師父方源,師兄為人穩(wěn)重,很得師父喜愛,也是師父心中鬼王一脈的傳人。二弟子蕭然,是江東蕭家的弟子,二師兄為人冷漠孤僻,平常也獨來獨往。三弟子就是我,我本來是一個孤兒,是師傅把我撫養(yǎng)長大的。大師兄對我經(jīng)常照顧,我和大師兄的關(guān)系自然要比和二師兄的關(guān)系近了許多。我們師兄弟還有一個小師妹,也是師父的女兒木雪瑩。小師妹和我一起長大,時間久了暗生情愫。時間久了,我發(fā)現(xiàn)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師兄在小師妹面前卻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很是熱情。對小師妹的態(tài)度,也許也來自于師父的一個決定。”

楊不歸忍不住道:“什么決定?”

人廚子楚風(fēng)繼續(xù)道:“能夠得到鬼影神功就會是鬼王一脈的傳人,師父并且要把小師妹嫁給鬼王一脈的傳人。其實那時候我就知道,鬼王一脈的傳人師父早已經(jīng)選定了大師兄,二師兄可能有些不甘心,對小師妹的態(tài)度就說明了一切。大師兄告訴我,他知道我和小師妹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娶小師妹的。那年五王大會,師父帶著大師兄去了,大師兄告訴我這次他就和師傅提出來要把小師妹嫁給我,當(dāng)時我非常高興,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小師妹,小師妹也很高興。可是還沒等到師傅和師兄從落魄峰回來,鬼王府就出事了。”

楊不歸道:“出什么事了?”

方澤看了一眼楊不歸,楊不歸馬上閉上了口。

人廚子楚風(fēng)道:“那天晚上我吃完晚飯以后就很困,早早的睡了。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周圍都是尸體,鬼王府也已經(jīng)化為了灰燼。當(dāng)時我很驚訝,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時候管家木柏帶著師父和大師兄來了,木柏也受了傷,他告訴師父和大師兄是我殺了鬼王府的所有人,把二師兄殺了擄走了小師妹。在死人堆里找到了二師兄的尸體,可是他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并且他們都是死在鬼王一脈的武功之下。事實擺在面前,總不會是小師妹干的吧,有了管家木柏的指控,讓我百口莫辯。師傅當(dāng)時很氣憤,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大師兄已經(jīng)和師傅提了要把小師妹嫁給我,出了這樣的事情讓師傅更加對我憎恨。師父問我小師妹的下落,可是我怎么會知道。師父出手打傷了我,我告訴師傅我真的不知道。師傅更加氣憤,要殺我替鬼王府所有人報仇,卻被大師兄攔住了。大師兄告訴師傅,他相信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他一定能查出這件事的始末。可是師傅不能平息怒氣,還要殺我,師兄擋在了師傅面前,讓我趕快跑,跑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我離開了,后來聽說大師兄也被逐出了師門。師傅向天下武林發(fā)了鬼王令,一定要我的性命。我不斷的喬裝,不斷的改變最后我發(fā)現(xiàn)最好的偽裝就是讓本來的自己發(fā)生改變。后來我聽說師兄去了孤晨軒,師傅也帶著管家木柏去了惡人潭。我知道師兄平安我也就放心了,我很想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管家木柏為什么要污蔑我,我也就來了惡人潭。來到惡人潭我才知道,我害怕見到師傅,又怎么能單獨與木柏有接觸的機會。索性我也就在惡人潭住了下來,開了酒樓,為的能夠多接待新來到惡人潭的人們,聽聽江湖上的事情。后來我就收養(yǎng)了玄惡,他也是一個孤兒,也許小的時候營養(yǎng)不良的緣故長成了這般模樣。”

方澤道:“怪不得師父沒有提及關(guān)于師門的任何事情。”

楚風(fēng)道:“師侄,你來到惡人潭是為了什么?”

方澤道:“我們是來參加五王大會的。”

楚風(fēng)道:“落魄峰五王大會也就是今天,今天除了五王之外任何人都去不得落魄峰。”

方澤道:“為什么?”

楚風(fēng)道:“再惡的惡人恐怕在五王面前都會害怕吧。”

符遠道:“蕭然還沒有死。”

符遠突然來這么一句,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意思,楚風(fēng)道:“你說什么?”

符遠道:“前輩的二師兄蕭然并沒有死在鬼王府,半年前我在符家堡見過他,就是他毀了符家堡。”

楚風(fēng)道:“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了他的尸體。”

符遠道:“前輩確定你看到的就是蕭然?”

楚風(fēng)道:“那天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面目全非,看體型是二師兄。——難道當(dāng)年的事是二師兄做的?”

方澤道:“看來只有找到管家木柏,他或許能告訴我們真相。”

楚風(fēng)嘆息一聲道:“是二師兄又能如何,我不想再讓師傅為這件事痛苦了。”

方澤道:“我想師祖也很想知道真相,難道師叔不想知道真相嗎?”

楚風(fēng)道:“就是為了小師妹,我今天也豁出去了,即使死了,也要再去見師傅一面。”

方澤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落魄峰。”

楚風(fēng)道:“我已經(jīng)在這里躲了這么多年,辦起事來竟然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傳出去豈不是給鬼王一脈丟臉。即使今天死在了落魄峰,我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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