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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充斥著痛苦

惹得楚蕓竹和春華哈哈大笑,平安藥堂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卻是其樂融融,沒有勾心斗角,亦沒有自私與自利。

“不要鬧了,趕緊走吧。”東方玉喜輕輕一抓,又將抹布扔在魯長志的頭上,惹得魯長志氣呼呼,卻說不出話來。

“魯長志,東方大哥都吩咐了,你還不快一些,小心我打你。”

藥堂里熱熱鬧鬧,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奕威沅覺得這一時刻是這輩子最痛的時候。

自從喝了那碗藥,他的渾身都在疼,而且當坐在浴桶里的那么一剎那,疼痛刺骨,好像每一個毛孔和皮膚,都充斥著痛苦,他的指甲,頭發(fā),渾身上下,痛得連呼吸都不可以了。

楚蕓竹再次見到奕威沅,他是被衙役抗進來的。

這個時候是早上剛開門的時候,沒有什么人,林則一雙眸子噙滿了怒火,“你昨天給主子吃了什么藥,現(xiàn)在怎么會如此。”

只見奕威沅臉色蒼白,嘴唇干涸,沒有一點的血色,“你,吃飯后立即食了藥?”

楚蕓竹看向奕威沅,眼中滿是擔憂,“抬到手術室。”

“不行,請讓東方大夫來醫(yī)治,不能再被你瞎折騰了。”林則一臉嚴肅,面無表情。

楚蕓竹卻是攔著林則,“相信我,”她看向奕威沅。

“我相信你,林則,抬我進去!”

別看奕威沅還會說話,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疼得寧愿去死,尤其是那個部位,已經(jīng)受不了了,如同有千萬個細針在腐蝕。

楚蕓竹也很擔心,仁醫(yī)系統(tǒng)一直沒有聲音,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這個人很健康,很舒服,不需要醫(yī)治。

很明顯,奕威沅如今已經(jīng)在半昏迷不昏迷的情況下。

而還有一種便是不樂觀的,那就是將死之人,無可救藥。

“你堅持住,你怎么可以不聽我的話呢,真應該痛死你。”

楚蕓竹自己也知道,她這次配的藥有點猛,祛寒的藥物,有哪個是溫和的呢。

奕威沅如此病重,若是溫和藥物,也未必會治好,所以她告訴他所有的注意事項,這家伙竟然沒有聽她的話。

她快要氣哭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必須要保持理智。

到了手術室,楚蕓竹只叫了林則進來幫忙,可林則雖然外表剛強,內(nèi)心其實害怕得很。

自從進入手術室,他那扶著奕威沅的手,就一直在顫抖,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楚蕓竹在心中默念仁醫(yī)系統(tǒng),果然,來了聲音,“將死之人,醫(yī)治成功幾率百分之五十,是否開啟?”

“啟動!”輕啟薄唇,仁醫(yī)系統(tǒng)正常啟動。

楚蕓竹幾乎拿出了所有的仁醫(yī)神針,“很疼,比現(xiàn)在還要疼,你要忍著,不要睡好不好!”

“好!”

奕威沅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了,即便是回答也是氣若游絲,卻還是對著楚蕓竹微微一笑,慢慢地說道,“不要哭,相信你!”

“嗯,我不哭!”

林則也紅了眼眶,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王爺如此,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他知道,王爺心愛的女人也未能保住性命。

所以他剛才佯裝發(fā)怒,要求東方玉喜醫(yī)治,卻沒想到他們兩都如此堅持,是信任吧,大概就是信任吧。

“你不能睡,一定要告訴我哪里疼,知道么?”

“左手!”

“好!”

話音剛落,左手臂十一個穴道均扎滿仁醫(yī)神針,疼得奕威沅不得不縮在一起。

楚蕓竹輕輕地撫摸著他蒼白的臉,“不要怕,我在,我會救你,再告訴我哪里疼。”

“右手!”

話音剛落,右手臂上十六個穴道皆被扎滿銀針,奕威沅實在是忍不住,咬著嘴唇的牙齒微微一松,整個人已經(jīng)昏睡過去。

“王爺還有救么!”

“有!”楚蕓竹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沙啞,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在胸前,她也在害怕,若有差錯,奕威沅可能就沒了。

她狠下心,“林則,我必須節(jié)約時間,若奕威沅有什么不測,要殺要剮隨你便,但是現(xiàn)在請你鎮(zhèn)定,否則我也會被你影響。”

其實她這個話是說給自己聽的,話落,手起,一陣扎在奕威沅的人中,“不要怕,告訴我,哪里疼!”

“哪里,哪里都疼。”

“好!”

不到二十秒,楚蕓竹又扎下了幾百針,“我知道你疼,若能救好你,我讓你隨便扎,若你想扎我,就不要睡過去。”

“我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

仁醫(yī)神針全部用完,楚蕓竹的力氣也幾乎用光,她問奕威沅,“還疼么!”

“好些了!”

以痛止痛,這是五臟六腑被灼燒最好的轉移治療辦法,“還有兩天的藥,你等三天后,我教你服用,會好的。”

“好,我信你!”

“可是,還是會很疼,到時候我便這樣治療你,不用你忍受一夜,好么?”

“好!”

原本已經(jīng)收回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奕威沅剛想伸手將她的眼淚擦干,卻被楚蕓竹制止住,“待我拔完針。”

“好,本王的神醫(yī)。”

奕威沅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從各個血管和他的神態(tài)動作看起來,已經(jīng)比剛才好些了,這大概就是練武之人的體質。

楚蕓竹也終于松了口氣,林則亦是如此,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王爺……”

林則畢竟不是阿夜,說話一套一套的,一般情況下,他與奕威沅或許只要一個眼神交流,就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有本王的小神醫(yī)在,你還擔心什么呢?”

楚蕓竹剛才連續(xù)扎了幾百針,難免眼睛有些迷糊,竟然看不清楚針頭剛在哪里下手,又聽到奕威沅如此優(yōu)哉游哉的,頓時來了氣。

“你真是豬么?教你教得那么清楚,你還會操作失誤,差點將自己害死,現(xiàn)在倒開起玩笑來了!”

說罷,二話不說整個手掌就朝著已經(jīng)拔了針的部位打下去,下手可一點都不輕,嚇得林則立即往奕威沅身上撲,可偏偏還有那么多針沒拔下來,這一壓下去,可真的像那扎豬排的錘子,千瘡百孔。

一陣混亂,楚蕓竹實在受不了,只能嘆口氣,開門出去叫來東方玉喜,“你去幫那兩個傻子拔針吧,進去不要害怕,雖然針多,但是各個都扎對了,死不了,拔完將我的針收起來,還給我。”

東方玉喜不可置信地看著楚蕓竹,心道,他也行醫(yī)數(shù)年,什么樣的針灸沒瞧見,莫非楚蕓竹真的是神醫(yī),針法還與人不同?

推門而入間,東方玉喜差點產(chǎn)生錯覺,這床上的人雖然面露病色,動作卻是虎虎生威,再瞧那身上的銀針,簡直就是根根入穴,深不可測。

“東方大夫,請!”林則讓位,終是看清了渾身銀針如同刺猬的人,“大人好!”

“廢話少說,幫本大人拔針。”奕威沅臉上有薄怒,至于為什么薄怒,他自己也不曉得。

楚蕓竹坐在院中吃著自己剛剛清洗的葡萄,今兒來就診的人似乎有點少,怎地沒人來請她把脈?

過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模樣,三個大男人終于從手術室出來了,楚蕓竹知道奕威沅沒什么大事兒了,所以臉上的神情也輕松了許多。

只是臉上依舊毫無血色,估計是疼傷到了,“你真真是活該啊。”

“是,是,本王活該!”奕威沅輕聲細語,蹲在楚蕓竹的旁邊,“你這是在坐診?”

“嗯,若東方大哥有事,自然是本神醫(yī)出馬。”

以前做軍醫(yī)的時候她并沒有那么自戀,現(xiàn)在來了這里,竟然慢慢地自戀起來,以前是屬于成熟穩(wěn)重的,而現(xiàn)在竟然小女人起來,莫非真是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

“那如今東方來了,你一天到晚那么辛苦,讓他做便是。”奕威沅端起案桌上的葡萄,“今日在手術室說的話,可還算數(shù)。”

“什么話?”

楚蕓竹腦子頓時短路,她到底說了什么?

“你這幾天都會陪著我,看我用藥,幫我治療。”奕威沅已經(jīng)將楚蕓竹拉了起來,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你想耍賴不成?”

“自然不會,只是我說的陪著你,是晚上你用藥的時候我才會去,白天我還有我的事情要做。”楚蕓竹輕輕地拿過葡萄,“最近你只需吃清淡溫和的東西,水果暫時還是斷了吧。”

說著,楚蕓竹又拿著幾顆葡萄問林則吃不吃,這王爺都沒有吃,他怎么敢吃呢,即便口水都已經(jīng)差點流出來了,只能再給他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楚蕓竹見他們主仆兩一個是不能吃,一個是不吃,也沒有多做強迫,起身放了幾個在東方玉喜的桌上,又拿到前堂,給春華半盆,剩下半盆自然是給在樓上整理衣物的魯長志。

“這日頭太毒,早些帶你家爺回去休息吧,今兒吃過飯,我便會去。”楚蕓竹看了眼還想跟著她上三樓的兩人,臉上劃過一絲好笑。

“好,我等你。”

奕威沅選擇相信楚蕓竹,“林則,走!”

“是!”

三樓是楚蕓竹與春華住的地方,因為有三間屋子,所以那間剩下的屋子便被楚蕓竹做成了煉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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