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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煞費苦心

隨著奕威沅走出林子,楚蕓竹才將手抽出來,“我手上全是血,不要弄到你衣裳了。”

“不礙事的!”看著楚蕓竹那么乖巧,奕威沅心中也不會好受,只是輕輕地將她的頭發理了理,“雪狼找到了,小喜如今……”

“我想,小喜應該是安全的,待雪狼好了,我們就去錢伯家等著綁架小喜的人!”楚蕓竹眼睛挑向遠方,“來者的確很強悍,但是既然要綁架小喜,必然是要威脅她,不然也不會如此煞費苦心地與一個孩子過不去,會是楚千月么?若是她,她一定會將她殺了。”

楚蕓竹的眼中已然不是那種單純和與世無爭,而是叫人看不懂的陰霾,即便你一直看著她,都瞧不出她想表達什么,她想做什么,好似沉睡的惡魔已經在不經意間清醒,再也不想沉睡。

“嗯,那等明天雪狼醒了,我們便回去。”

“好!”

一路無言,各有所思,奕威沅也在考慮這綁架之人會是誰,目前楚竟堂在牢獄中,而楚千月,她已經叫其中一名暗衛在看守,所以今日瞧見楚千月偷聽,他才故意放過她,就是想看看她的后一步會做什么。

所以,綁架小喜之人,絕對不會是楚千月,但從楚蕓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覺得這綁架的人會是楚千月,或許真的是立場不同想法不同。

來到瀑布下邊的溪水旁,楚蕓竹半跪慢慢第擦拭著血水,又慢慢第將自己的臉洗干凈,突然就這樣哭了起來,“我將溪水都弄臟了……”

哭聲凄慘,悲悲戚戚,叫人心中生疼,奕威沅原本還在不遠處思考著事情,等著楚蕓竹回來,聽到她的哭聲就立馬飛奔了過去,他能做的只是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借一個肩膀。

手上的血沒有洗干凈,臉上依舊是白一道,紅一道,他輕輕第擦拭楚蕓竹臉上的血漬,慢慢第,生怕捏壞了眼前這個仿佛是瓷器做的孩子。

她才只有十六歲,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叫她經歷那么多,老天實在是不公平。

“不哭了!”如今說什么詞匯都顯得干澀,他還能說什么呢,他除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已然沒有別的辦法。

兩人誰都沒有想過要吃東西,只是靜靜第坐著,在溪邊坐著,到傍晚后,又去林中坐著,楚蕓竹在馬車上翻來覆去,而奕威沅在雪狼的旁邊,心生不安。

如今雪狼一動不動,真不知道它明日能不能醒過來,楚蕓竹今日在溪邊的哭泣,讓他心頭疼得打緊,就好似她手中的銀針,扎入了他的心臟。

每一次跳動,每一次呼吸,都會痛得死去活來。

奕威沅跳上馬車的時候,楚蕓竹已經睡著了,但是睡得不安穩,她緊鎖眉頭,仿佛在夢中憂傷,哭泣。

奕威沅坐在馬車里將她輕輕第抱在腿上,然后將披風批在她瑟縮的身上,慢慢地擁她而睡。

“雪狼……”夢囈中,那句雪狼叫得可真是清晰,她到底有多在乎,才能在夢中相見?

第二日,林中鳥獸皆鳴,楚蕓竹立即驚醒,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雪狼的身邊,可是,雪狼的身體已經變作冰涼,僵硬,再也不能搖動尾巴了,再也不會舔她的手了,再也不會用無辜的眼睛看著它了。

雪狼走了,走得那樣地悄聲無息,“啊~”林中的鳥獸仿佛受到驚嚇,各個逃竄,楚蕓竹被奕威沅抱在懷里,哭得像個失去父母的孩子。

她撇開奕威沅,摔倒在雪狼的身邊,“雪狼……你是和我道別了,對么?”

夢中相見,她見到雪狼化作了人,一頭黑白長發,飄逸消散,它笑著說,“終于可以和你說話了,我要走了。”

她以為只是個夢,醒來雪狼真的走了,可是她竟然那樣地舍不得,她好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的不強大,恨那個傷害雪狼的人,“我要弄死你。”

笑容中夾雜著凄涼,如同地獄的勾魂使者,叫人心生害怕,奕威沅站在楚蕓竹的身后,看她一陣瘋癲,一陣歡笑,一陣悲戚,一陣坦然。

楚蕓竹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擦干了淚水,“雪狼是皇上的賞賜,若我找到殺他的兇手,那人該如何?”

“該誅九族!”奕威沅一字一頓,“可是,如果她是楚千月呢。”

“我們已經分家,這個問題不成立!”楚蕓竹牽著奕威沅的手,“走,回去!”

“不將它安葬了?”

“可以一把火,將它燒了么?我想讓它看著殺害它的兇手五馬分尸!”楚蕓竹笑了,笑得很美,兩個酒窩小巧可愛,但奕威沅覺得她變了,她的心變了,變得更加強大,更加不需要人守護了。

兩人來到錢伯的院子的時候正是吃晚飯的時候,他們將雪狼焚燒了,燒成了灰燼,楚蕓竹挑挑撿撿,自以為那是骨灰,就將這些粉末帶了回來。

錢伯的生意也不做了,楚長生和長書似乎已經哭過了一般,悲悲戚戚,見到楚蕓竹過來,伸手就要擁抱,卻被楚蕓竹的面無表情擋住了。

奕威沅見他們無辜,于是叫告訴他們,“雪狼已經死了。”

孩子們沒有哭,只是抱著錢伯,久久沒有抬起頭,這一天,錢伯衣裳閣上面的云是黑的,天是暗的,什么都是灰的。

楚蕓竹回了房間,那個房間以前是林則住的,后來林則走后,錢袁氏又幫忙收拾了一陣子,所以現在的房間也算得上干凈利落。

奕威沅沒有進來,錢袁氏進來了,楚蕓竹看著錢袁氏,眼淚又落了下來,她說她不想哭,只是眼淚不聽話,錢袁氏說她知道,隨便她哭便是。

就這樣,楚蕓竹當晚是錢袁氏陪著睡的,奕威沅與長生長書睡在一起,夜晚,兩個孩子便開始咽咽嗚嗚,奕威沅不明所以,后來一問才知道,他們想小喜,想雪狼,他們不想要再也見不到雪狼。

奕威沅摸了摸他們的頭,告訴他們,“雪狼還有好幾個兄弟,以后我將他們帶來,陪你們玩耍好不好?”

“好!”長書說好,淚眼婆娑的模樣叫人覺得可憐。

“不好!”長生說不好,他覺得,雪狼是獨一無二的,如果別的可以代替,那便不是雪狼了,大姐也不會哭得那么傷心了。

那一夜,長生和長書在屋內打起來了,打得暢快淋漓,打得鼻青眼腫,奕威沅就這樣看著,看他們從床頭打到床尾,偶爾評價他們的招式,運氣,偶爾會說他們還太嫩,偶爾又說他們是男子漢,總之,那一晚很精彩。

在第二天的午時,王氏過來了,他帶了一群人,楚蕓竹認識,那群人不是薛氏又是誰?

楚蕓竹沒好氣地給他們開門,然后錢袁氏邀請他們進來,薛氏趾高氣昂,“要想見小喜,就讓楚蕓竹和我家兒子成婚。”

這話說得多么不要臉,原來那么多事情,都是這薛家搞出來的,楚蕓竹呵呵一笑,既然知道是誰,那她就放心了。

“小喜呢?”楚蕓竹問道,“在哪?”

“你答應與我家兒子成婚,自然會將小喜還給你。”薛氏找了個地方做下,“你今兒就找了那么幾個人過來?”

楚蕓竹看了下后面,那幾個壯漢應該都是薛家的吧,才找了那么幾個人,真是膽大。

“自然,我是來請你去我家的,不需要太多人,自然,你若不聽話……”

“為何要綁架小喜?”楚蕓竹也跟著坐了下來,王氏緊張地站在一邊,想要上去說話,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那可不是我的事,綁架小喜是你們楚家的人,我們也只是與他們合作罷了。”薛氏微微一笑,“我要的人是你,他們要的人,是小喜罷。”

果然,這個事情與楚家有關系,她沒有想到,這個事情與薛家還有關系。

奕威沅在房內沒有出來,他想看看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錢袁氏一直站在楚蕓竹的一旁,好似在保護著她。

“哦,那這樣,你讓你兒子還有楚家一同來這里,該是什么恩,什么怨,該是怎么娶,怎么嫁,我們一并處理了,可以么?”楚蕓竹微微一笑,可眼里沒有絲毫的情緒,仿佛一個雕刻過的木偶。

“那是自然,我這邊也就是來看看路的,明日,我會讓楚家和你交代清楚,只不過,要小喜,你就必須要嫁給我的兒子!”薛氏說著就想起身出門,楚蕓竹再次開口。

“冒昧問一下,為何我都被你家退婚了,薛家還要來娶我?”楚蕓竹佯裝笑得單純,薛氏看了下楚蕓竹,“那么多問題,我兒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她能說什么,她能說看上了楚蕓竹的錢,不,她不傻,他們就是深知以目前的楚蕓竹不會嫁給薛家,但是如今薛家已然搖搖欲墜,必須要有一個強大的財力支撐,這就是薛家與楚家合作的原因。

“是么,那多謝這個福氣!”

楚蕓竹沒有多說,知道小喜是安全的她就放心了,明日,呵呵,明日他們過來,就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道陰霾從楚蕓竹的臉上劃過,她竟然學會了嗜血的笑容,可真是諷刺,這群無知的村民,簡直都該死。

“蕓竹……”王氏走了過來,臉色還有些蠟黃,“你李嬸也被他們關在家中了。”

王氏一說,楚蕓竹的眸光頓時一閃,“為何?”

“我本是不愿意他們來找你,但是,他們拿你李嬸威脅我,實在是……”王氏說著,就低下頭,好似有些愧疚。

“母親,不管如何,你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這群人,我不至于害怕的,你如果在那邊與他們吵鬧起來,他們將你傷害了,你叫我如何是好?”楚蕓竹說著就將王氏扶著坐在椅子上,臉上滿是心疼,“真是辛苦你了。”

“要不要去看下李嬸。”奕威沅牽著兩個鼻青眼腫孩子走了出來,王氏看了嚇了一跳,原來還算安定的心情如今更加不安了。

“不用,明日他們全部過來,李嬸就安全了,奕威沅,幫我個忙。”楚蕓竹看向奕威沅,輕輕一笑,這個笑容估計是這兩天最放松的了吧。

“好!”

兩人離開了院子,走在了杏樹溪邊,看著溪水潺潺,楚蕓竹嘆了口氣,“明日可以招齊暗衛么?”

“自然。”

“好,那明日就拜托你了,必要時刻,一網打盡。”楚蕓竹看著奕威沅,眼中是堅定,那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堅定,這次,她不會放過任何人,包括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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